向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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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秀
文学家、竹林七贤
向秀
《竹林七贤与荣启期》,南朝墓砖画。左至右分别为阮咸刘伶、向秀
时代西晋
子期
籍贯河内怀县(今河南武陟
《思旧赋》、《难嵇叔夜养生论》、《庄子隐解》

向秀(227年—272年),子期中国河内怀县(今河南武陟)人,魏晋竹林七贤”之一。

生平[编辑]

向秀好读书,尤喜老庄之学,山涛曾经偶然间听到向秀谈论《庄子》,惊为天人,两人遂结为忘年交,山涛更将向秀介绍给嵇康与阮籍。

嵇康吕安等人友善,在山阳隐居。嵇康锻铁,向秀便帮他佐鼓排;吕安种菜,向秀助其灌园,游离于仕途之外。

关于向秀在嵇康死前的职业有两种说法。其一是据《晋书·向秀传》中所记载之“上计吏”推测向秀当时是担任地方小吏。另一说法是根据《太平御览》引《向秀别传》:“秀字子期,少为同郡山涛所知。又与谯国嵇康、东平吕安友善。其趋舍进止,无不必同。造事营生,业亦不异。”认为向秀当时并未担任官职。

景元四年(264年),嵇康、吕安被司马昭害死后,向秀选择妥协应本郡的郡上计到洛阳任散骑侍郎、黄门散骑常侍、散骑常侍。受文王司马昭召见,嘲讽:“闻君有箕山之志隐居的志向,何以在此?”,子期回答:“巢父许由狷介之士洁身自好、孤傲不群,不足多慕。”文王大为赞赏。

向秀在朝只做官不做事,消极无为。泰始八年(272年),向秀去世。

哲学思想[编辑]

主张本体论玄学,万物自生、自化的崇有论哲学观,验证万物“不生不化”同于“生化为本”之过程,探讨“无待逍遥”及“与变升降”的立身处世哲理。《世说新语·言语》注引《向秀别传》记载:“(秀)弱冠著《儒道论》,弃而不录,好事者或存之。”向秀将自然与名教合而为一,化解儒、道两家的分歧。

曾为《庄子》作注,初稿完成后嵇康、吕安两人大为赞赏,《世说新语·向郭二庄》中认为魏晋时期以向秀所注之庄子最上,赞其为“妙析奇致,大畅玄风。”,向秀“逍遥”新义,使一代士人获得了空前的解放感,从而振起玄风,但秋水、至乐领篇未注完向秀便辞世,郭象将其所注窃为己注而发表。

著《周易注》,传称“大义可观”,现已亡轶。

文学作品[编辑]

一、《思旧赋以怀念亡友嵇康吕安,分为“序言”与“正文”两部分,序文回忆亡友弹琴之模样以及其临死之时所弹《广陵散》,歌颂亡友之风度;正文虚实相间,描写自身所处之艰难处境,借景抒情,后人评论道“向秀作思旧赋,家国万端,生机变乱,不可胜说。然而郁结者,欲说还休,休又难止。”

思旧赋:“余与嵇康、吕安居止接近,其人并有不羁之才。然嵇志远而疏,吕心旷而放,其后各以事见法。嵇博综技艺,于丝竹特妙。临当就命,顾视日影,索琴而弹之。余逝将西迈,经其旧庐。于时日薄虞渊,寒冰凄然。邻人有吹笛者,发音寥亮。追思曩昔游宴之好,感音而叹,故作赋云:

将命适于远京兮,遂镟反而北徂。济黄河以泛舟兮,经山阳之旧居。

瞻旷野之萧条兮,息余驾乎城隅。践二子之遗迹兮,历穷巷之空庐。

叹黍离之愍周兮,悲麦秀于殷墟。惟古昔以怀今兮,心徘徊以踌躇。

栋宇存而弗毁兮,形神逝其焉如。昔李斯之受罪兮,叹黄犬而长吟。

悼嵇生之永辞兮,顾日影而弹琴。托运遇于领会兮,寄余命于寸阴。

听鸣笛之慷慨兮,妙声绝而复寻。停驾言其将迈兮,遂援翰而写心。”

二、《难嵇叔夜养生论》

反对嵇康《养生论》中“清虚静泰,少思寡欲”之生活主张,阐述口思五味、目思五色乃自然之理,但必须以礼节之,强调“自然与名教合而为一”之思想,化解儒、道两家之分歧。

评论[编辑]

南朝 宋颜延之诗:“向秀甘淡薄,深心托毫素。探道好渊玄,观书鄙章句。交吕既鸿轩,攀嵇亦凤举。流连河里游,恻怆山阳赋。”

戴逵评向秀注《庄子》:“秀为此义,读之 者无不超然,若已出尘埃而窥绝冥,始了视听之表,有神德玄 哲,能遗天下,外万物。虽复使动竞之人顾观所徇,皆怅然自有振拔之情矣。”

东晋谢灵运《辨宗论》评说:“昔向子期以儒道为一。”

延伸阅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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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基文库中的相关文本:晋书·卷049》,出自房玄龄晋书

参考文献[编辑]

引用[编辑]

  • 《向秀别传》:“秀字子期,河内人。少为同郡山涛所知。又与谯国嵇康、东平吕安、友善。并有拔俗之韵,其进止无不同,而造事营生业亦不异。常与嵇康偶锻于洛邑。与吕安灌园于山阳,不虑家之有无,外物不足怫其心……后康被诛。秀遂失图。乃应岁举。到京师。诣大将军司马文王。文王问曰:‘闻君有箕山之志。何能自屈’。秀曰:‘常谓彼人不达尧意。本非所慕也。’一坐皆悦。随次转至黄门侍郎。散骑常侍。”
  • 《世说新语》言语第十八则 :嵇中散嵇康既被诛,向子期向秀举郡计郡中计吏入洛,文王司马昭引进,问曰:“闻君有箕山之志隐居的志向,何以在此?” 对曰:“巢父、许由狷介之士洁身自好、孤傲不群,不足多慕。”王大咨嗟赞赏。
  • 晋书本传:向秀,字子期,河内怀人也。淸悟有远识,少为山涛所知,雅好老庄之学。庄周著内外数十篇,暦世才士虽有观者,莫适论其旨统也,秀乃为之隐解,发明奇趣,振起玄风,读之者超然心悟,莫不自足一时也。惠帝之世,郭象又述而广之,儒墨之迹见鄙,道家之言遂盛焉。始,秀欲注,嵇康曰:“此书讵复须注,正是妨人作乐耳。”及成,示康曰:“殊复胜不?”又与康论养生,辞难往复,盖欲发康髙致也。 康善锻,秀为之佐,相对欣然,傍若无人。又共吕安灌园于山阳。康既被诛,秀应本郡计入洛。文帝问曰:“闻有箕山之志,何以在此?”秀曰:“以为巣许狷介之士,未达尧心,岂足多慕。”帝甚悦。秀乃自此役,作《思旧赋》云:“余与嵇康、吕安居止接近,其人并有不羁之才,嵇意远而疏,吕心旷而放,其后并以事见法。嵇博综伎艺,于丝竹特妙,临当就命,顾视日影,索琴而弹之。逝将西迈,经其旧庐。于时日薄虞泉,寒冰凄然。邻人有吹笛者,发声寥亮。追想曩昔游宴之好,感音而叹,故作赋曰:‘将命适于远京兮,遂旋反以北徂。济黄河以泛舟兮,经山阳之旧居。瞻旷野之萧条兮,息余驾乎城隅。践二子之遗迹兮,暦穷巷之空庐。叹《黍离》之湣周兮,悲《麦秀》于殷墟。惟追昔以怀今兮,心徘徊以踌躇。栋宇在而弗毁兮,形神逝其焉如。昔李斯之受罪兮,叹黄犬而长吟。悼嵇生之永辞兮,顾日影而弹琴。托运遇于领会兮,寄余命于寸阴。听鸣笛之慷慨兮,妙声绝而复寻。伫驾言其将迈兮,故援翰以写心。’” 后为散骑侍郎,转黄门侍郎、散骑常侍,在朝不任职,容迹而已。卒于位。二子:纯、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