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赫丹·赫梅利尼茨基

本頁使用了標題或全文手工轉換
維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書
(重新導向自博格丹·赫梅利尼茨基
博赫丹·赫梅利尼茨基
Богдан Хмельницький
哥薩克酋長國黑特曼
任期
1648年1月30日—1657年8月6日
繼任尤里·赫梅利尼茨基烏克蘭語Юрій Хмельницький
個人資料
出生1595年
波蘭立陶宛聯邦基輔省蘇博季夫
逝世1657年8月6日1657-08-06
哥薩克酋長國奇吉林
國籍魯塞尼亞(烏克蘭)
配偶漢娜·索姆基芙娜
莫特羅娜·查普林斯卡(海倫娜·查普林斯卡
漢娜·佐洛塔倫科
宗教信仰希臘東正教
簽名

博赫丹·齊諾維伊·米哈伊洛維奇·赫梅利尼茨基[1]羅塞尼亞語:Ѕѣнові Богданъ Хмелнiцкiи;烏克蘭語Богдан Зиновій Михайлович Хмельницький羅馬化Bohdan Zynovii Mykhailovych Khmelnytskyi波蘭語Bohdan Zenobi Chmielnicki;1595年?—1657年8月6日),又譯博格丹·赫梅利尼茨基波格丹·赫梅利尼斯基烏克蘭[2][3][4][5][6][7][8]軍事將領和扎波羅熱黑特曼,曾隸屬於波蘭立陶宛聯邦。在遭受不公後,他領導了針對波蘭立陶宛聯邦權貴赫梅利尼茨基起義,從而催生了獨立的烏克蘭哥薩克酋長國,成為首任酋長。根據很多同時代猶太人的一手資料[9],他是迄今為止對猶太人最殘忍的暴君之一。[10]1654年,他與俄羅斯沙皇國訂立佩列亞斯拉夫條約,後導致烏克蘭中央領土受到俄羅斯帝國的控制[11]

生平[編輯]

早年[編輯]

瑟羅克姆拉紋章的一個變體,赫梅利尼茨基在作為貴族時使用

雖然赫梅利尼茨基的生日未得到明確的證實,烏克蘭歷史學家米哈伊洛·馬克西莫維奇認為赫梅利尼茨基的生日可能是1595年12月27日(東正教的聖西奧多英語St. Theodore (died 820)日)。[12]按照東正教會的習俗,他按他的中間名之一——西奧多受洗,這個名字翻譯到烏克蘭語中,就是博赫丹。

但是由斯莫利耶和斯捷潘科夫所著,關於赫梅利尼茨基的最新傳記質疑這一說法——即赫梅利尼茨基並非在12月27日出生,而更應該是在11月9日出生的(聖澤諾比日,在儒略曆中為10月30日)[13],並在11月11日受洗(天主教的聖西奧多日)[14]

赫梅利尼茨基也許[15]生在他父親米哈伊洛·赫梅利尼茨基的莊園中,他父親是王國大蓋特曼斯坦尼斯瓦夫·若烏凱夫斯基的侍臣,而他的莊園就在奇吉林附近的蘇博季夫村。博赫丹自出生起就屬於貴族,並屬於馬薩爾斯基阿布丹克瑟羅克姆拉支系,但是歷史學界從過去到現在,在博赫丹是否是貴族這一問題上一直都有爭論。[16]一些文獻稱,1590年博赫丹的父親被科爾松-切赫倫長老揚·達尼沃維奇提為上尉,達尼沃維奇這時繼續開拓第聶伯河附近的烏克蘭土地。[17]根據前面提及到的資料,米哈伊洛自己建立了奇吉林、新謝利齊亞和他後來在蘇博季夫的家族莊園(距奇吉林5英里)。但是這並未阻止赫梅利尼茨基自認為是貴族,而他父親的奇吉林副長老身份幫助他被其他人看做是擁有這樣的身份。但是,在後來的起義中,他又強調他的哥薩克血統和他父親對部落的哥薩克的利用。

目前世界上並沒有關於赫梅利尼茨基的早年教育的資料。幾個歷史學家認為,直到他被送往基輔一家東正教學校之前,他一直從一位神職人員那裏接受小學教育。他在耶穌會學院用波蘭語繼續他的學業,這所學院也許在雅羅斯瓦夫,但更像是在利維夫,在由指揮官若烏凱夫斯基所建的學校里。他在1617年完成學業,廣泛地獲得了有關世界歷史的知識,並學會波蘭語和拉丁語。後來,他又學了土耳其語韃靼語法語。不像其他很多耶穌會學生,他並沒有昄依天主教,而是繼續信奉東正教

與哥薩克服役[編輯]

博赫丹在1617年完成學業後,便開始與哥薩克服役。早在1619年,他就與他的父親送往摩爾達維亞,這時波蘭立陶宛聯邦正與鄂圖曼帝國交戰。他的第一場戰鬥極為悲慘。在1620年9月17日的楚措拉戰役中,他的父親被殺,年輕的赫梅利尼茨基與其他的很多人(其中包括未來的指揮官斯坦尼斯瓦夫·科涅茨波爾斯基)被俘。他作為鄂圖曼人[18]卡普坦·帕沙(大概是帕爾拉克·穆斯塔法·帕沙)的俘虜,在伊斯坦布爾被囚禁了兩年。[19]其他文獻稱,他在被俘時是鄂圖曼帝國海軍的奴隸,是戰艦的槳手,在那裏他利用了他的土耳其語才能。[20]

現在還沒有確鑿的資料能夠說明博赫丹是如何回到烏克蘭的,大多數歷史學家認為他可能是溜回去的,也可能是被人贖回去的。對於博赫丹是被誰贖回去的這一問題,各個文獻眾說紛紜,莫衷一是;有些文獻中稱是他母親、朋友、波蘭國王輸回去的——但也可能是聯邦駐鄂圖曼帝國使節克雷什托夫·茲巴拉斯基贖回去的,他在1622年花費30000泰勒,以贖回所有在采措拉戰役中被俘的戰俘。回到蘇博蒂夫後,赫梅利尼茨基接管了他父親的莊園,並成為了切赫倫團的登記哥薩克,後來,他在那裏晉升為皮薩爾(哥薩克歷史性的軍銜)自1625年起,他與扎波羅熱哥薩克一起參與了對伊斯坦布爾的海上突襲。在這些突襲中,他又晉升為上尉。同時,他喪夫的母親又嫁給了一名白俄羅斯貴族瓦西里·斯塔維茨基,並搬到了他的莊園,離開了博赫丹與博赫丹所照料的蘇博蒂夫。一年後,他又生下了另一個兒子赫雷赫里耶,赫雷赫里耶再後來有着足夠的好奇心,更喜歡用他母親的名字,被稱為赫雷赫里耶·赫梅利尼茨基。他曾短時間地作為指揮官米克瓦伊·波托茨基騎士統領,但在一次私人衝突過後,他們又較快地分道揚鑣。博赫丹後來與漢娜·索姆基夫娜結婚,她是一位富有的佩列亞斯拉夫哥薩克的女兒,他們倆在蘇博蒂夫安頓下來。在1620年代的後5年,他們已經有了3個女兒:斯捷潘妮達、奧列娜和卡特里娜。他的第一個兒子蒂莫費耶在1632年出生,另一個兒子尤里在1640年出生。

這時的博格丹赫梅利尼茨基管理他的莊園,繼續在軍團服役。他首先晉升為上尉,後來又升為軍團抄書吏。他肯定具有談判才能,並博得他的哥薩克同伴的尊重,這可以在這件事中體現出來——1637年8月30日,他成為了派遣到華沙的代表團的一員,並在波蘭國王瓦迪斯瓦夫四世面前為哥薩克辯護。他在1644年服役於斯坦尼斯瓦夫·科涅茨波爾斯基(一位波蘭權貴和偉大的指揮官)的軍隊時,參與了一場相當成功的戰役,參戰的聯邦軍隊中包括博赫丹軍團,並取得了對韃靼人的決定性勝利。部分檔案文獻顯示出,這時博赫丹也在華沙會見了法國使節德·布勒吉耶公爵,在這次見面中,他討論了哥薩克參與法國戰爭的可行性。也有部分文獻稱在1645年4月,他到法國(到楓丹白露)進一步商討哥薩克在法服役的細節性問題,但是也有文獻並沒有相關記載;他到法國這一觀點得到了烏克蘭史學界的支持,但是遭到了波蘭學者的質疑。[21]1644年10月,大約2000名波蘭步兵(部分學者稱他們是哥薩克,但法國文獻並沒有這麼稱呼他們)在格但斯克經過海路到達加萊,在那裏他們參與圍攻並佔領敦刻爾克

查普林斯基事件[編輯]

但是與此同時,另一場麻煩就在博格丹的家鄉釀成。在提倡公平對待哥薩克的權貴斯坦尼斯瓦夫·科涅茨波爾斯基去世後,他的繼承人亞歷山大重繪他的財產地圖,提出的赫梅利尼茨基的莊園所有權,宣稱赫梅利尼茨基的土地是他的。赫梅利尼茨基在試圖尋求強大權貴的幫助時,也給波蘭王室的各個代表寫了很多呼籲書和信件——但是什麼用也沒有。1645年末,切赫倫長老丹尼爾·恰普林斯基正式得到科涅茨波爾斯基的批准,佔領蘇博蒂夫莊園。1646年夏,赫梅利尼茨基利用他在波蘭宮廷的有利身份,安排與國王見面,以為自己辯護。國王瓦迪斯瓦夫希望哥薩克在戰爭中站在他這邊,他計劃發給他王室許可證,這會保護他在他莊園中的權益。但是,這可是聯邦那時候的組成,而且聯邦的東部地區不受法律制約,讓國王也無法避免當地權貴之間的爭鬥。丹尼爾·恰普林斯基在1647年初公然開始威脅赫梅利尼茨基,試圖逼他離開他的土地。蘇博蒂夫遭到兩次攻擊:赫梅利尼茨基損失慘重,他的兒子尤里也被打得很慘。恰普林斯基最終在1647年4月成功地將赫梅利尼茨基驅逐出它的底盤,讓赫梅利尼茨基與他的大家族遷至他在切赫倫的親戚家裏。

1647年5月,赫梅利尼茨基與國王展開第二次會面,目的還是為了為自己辯護,但發現國王並不希望公然與一位強大貴族產生衝突。赫梅利尼茨基不僅失去了莊園,他的第一位妻子漢娜也不顧他與他的孩子,離開他們而去了。在他迅速地娶了她的第二位妻子莫特羅娜(海倫娜,人稱大草原的海倫)時,他依然未能在他莊園這件事上尋求法律援助。這時,他會見了幾位波蘭高層官員,以討論哥薩克與韃靼人交戰的問題,而赫梅利尼茨基也趁此機會再次向恰普林斯基申辯,但依舊不成功,

赫梅利尼茨基在未從波蘭官員那裏得到幫助後,便向他的哥薩克朋友與下屬尋求幫助。哥薩克遭到波蘭人不公平待遇的事件不僅僅讓他的切赫倫軍團大力聲援他,也有部落里的其他人聲援他。赫梅利尼茨基在1647年的整個秋季都在來回尋訪各個部落,並與全烏克蘭的哥薩克領導人大量地進行磋商。他的行動讓波蘭當局起了疑心,因為波蘭經常有哥薩克起義發生;他很快便遭到逮捕。科涅茨波爾斯基命令處決他,但是監禁赫梅利尼茨基的切赫倫哥薩克上校在被他說服後,將他釋放。赫梅利尼茨基不希望惹火上身,便帶着他的一群支持者向扎波羅熱部落進發。

起義[編輯]

博赫丹·赫梅利尼茨基(左)與圖阿伊貝伊(右)在利維夫,油畫,揚·馬特耶科,1885年,華沙國家博物館館藏

雖然恰普林斯基事件是這次起義的直接原因,但是這起事件也僅僅是將成功,且有才能的哥薩克人推到(住在現在烏克蘭的)人民的不滿的最前線的一個動機。引發這種不滿的因素包括宗教、種族和經濟。波蘭立陶宛聯邦是兩國——波蘭立陶宛聯盟,人數眾多的東正教徒魯塞尼亞人遭到忽略。這讓他們遭到波蘭權貴的壓迫,他們將他們的怒火拋向波蘭人的猶太商人,這些猶太商人經常為波蘭人照管他們的土地。反宗教改革讓東正教會與天主教會之間的關係進一步惡化。很多烏克蘭東正教徒視布列斯特聯合為對他們東正教信仰的威脅,再加上東正教教士時常遭受到的虐待,這些因素為這次衝突添加了宗教成分。這次起義很可能向之前發生的多次哥薩克起義一樣,被當局鎮壓,但也許因為赫梅利尼茨基——這位50歲的磋商者與戰士——的才幹、能力、德高望重與老練,這次起義與之前的起義有所不同。

初步成功[編輯]

博赫丹·赫梅利尼茨基的旗幟。其中字母釋義如下:扎波羅熱(З)與(他的(E))波蘭共和國國王(К)陛下(МЛС)的軍隊(В)指揮官(Г)博格丹(Б)·赫梅利尼茨基(Х)

年末,赫梅利尼茨基最終制訂了南下第聶伯河河口的路線。1648年1月,他的小(300至500人)分遣隊在加入赫梅利尼茨基一邊的登記哥薩克的幫助下,消除了保衛此區域的波蘭分遣隊的敵意,並接管了扎波羅熱部落——這讓很多哥薩克處在一片歡騰之中。1648年1月,哥薩克大會英語Cossack Rada召開了,赫梅利尼茨基在毫無異議的情況下,當選為酋長。接下來便是歡慶活動。哥薩克帶着酋長的信件,派遣到烏克蘭各地,號召哥薩克與東正教農民加入起義軍;霍爾蒂察島的防禦得到了加強;並開始努力獲取或製造武器與軍需品,使節也被派往克里米亞汗伊斯蘭格來三世那裏。

開始,波蘭當局非常輕巧地獲得了赫梅利尼茨基到達部落與起義的消息。雙方開始交換意見:波蘭人要求哥薩克交出叛軍首領,就地解散;而赫梅利尼茨基與哥薩克大會要求聯邦歸還哥薩克之前的權力,停止發展烏克蘭希臘禮天主教會,放棄任命部落和登記哥薩克軍團的東正教領導人的權力,從烏克蘭撤軍。[22]赫梅利尼茨基的這些要求被波蘭權貴視為侮辱,一支由斯特凡·波托茨基率領的軍隊朝部落進發。如果哥薩克留在霍爾蒂察島,他們也許就會像其他起義一樣被鎮壓。但這時,赫梅利尼茨基沒有等待波蘭人,便先發制人,沖他們進軍。雙方在若夫季沃德戰役中遭遇,哥薩克在圖阿伊貝伊率領的韃靼人的幫助下,在那裏贏得了他們對聯邦的第一次決定性戰役。這次戰役的經過在隨後於1648年5月26日爆發的科爾孫戰役中重演,同樣是哥薩克勝利。讓哥薩克的這些成功與眾不同的是赫梅利尼茨基的外交與軍事才能:在他的領導下,哥薩克軍隊按照他的計劃進入角色,哥薩克在他們的策略和進攻中,也是積極主動,堅定果斷的。最重要的是,赫梅利尼茨基並不僅僅嘗試讓登記哥薩克的諸多分遣隊招致靡下,也取得了克里米亞汗的支持——克里米亞韃靼人在接下來的戰爭中會是他的重要盟友。

哥薩克酋長國的建立[編輯]

哥薩克酋長國的國徽

1648年聖誕節,赫梅利尼茨基在基輔舉行了一次歡欣鼓舞的入城儀式,在那裏他被稱為「受波蘭壓迫者的領導者、救星、救世主和解放者……羅斯的著名統治者。」1649年2月,赫梅利尼茨基在在佩列亞斯拉夫與由議員亞當·基西爾英語Adam Kisiel領導的波蘭代表團談判時,稱自己是「羅斯唯一的統治者」,並稱他「在烏克蘭、波多里亞沃里尼亞……在他遠及利維夫、海烏姆加利奇的土地與侯國上,擁有足夠權力。」[23]這對波蘭使節來說,其意思很清楚,就是赫梅利尼茨基已經不把自己僅僅看做扎波羅熱的統治者了,他把自己看做烏克蘭的統治者,並開始宣稱繼承羅斯法統。一篇在維爾紐斯寫就,對赫梅利尼茨基的讚美詞是這麼解釋的:「在波蘭,是國王約翰二世;在羅斯,是酋長博格丹·赫梅利尼茨基。」[24]

在開始的軍事勝利過後,國家建設便開始了。赫梅利尼茨基的領導才能出現在國家建設的各個方面:在軍隊上、在政府上、在財政上、在經濟上、和在文化上。他帶着他在政治方面的敏銳眼光,讓扎波羅熱部落處在它的指揮官——新烏克蘭國家的最高權力者的領導之下,在他的統治下統一烏克蘭社會的各個方面。赫梅利尼茨基構建了一個新的政府體制,並加強對軍隊與民事方面的管理。

這一時期,同時代的新政治家與軍事領導人出現在前面:伊凡·維霍夫斯基帕夫洛·特特里亞達尼洛·內柴伊凡·內柴伊凡·博洪赫雷霍雷·胡利亞尼茨基。一個新的精英階級出現在哥薩克酋長國,這些精英來自於哥薩克上校、官員和軍隊指揮官。這些年來,這些精英在面對俄羅斯對哥薩克酋長國主權的抑制時,維護了哥薩克酋長國的主權。但是他們也要為赫梅利尼茨基時代後的毀滅時代英語The Ruin (Ukrainian history)負責,這個時代最終讓赫梅利尼茨基時代的大部分成就毀於一旦。

複雜化[編輯]

博格丹·赫梅利尼茨基的旗幟,在別列斯特赫科戰役中被俘獲,後來在1655年被瑞典人於華沙俘獲。現在陳列於瑞典斯德哥爾摩兵器博物館

赫梅利尼茨基的事業在開始的成功後遭遇到了挫折,他和聯邦都沒有足夠的能力穩定形勢,把對方擊敗。接下來便是一段間戰期,雙方簽署了幾份和約,但是雙方都並非十分遵守這些和約。自1649年春起,哥薩克方的情況變得不利,這時波軍進攻的次數增多,這幾次襲擊也變得越來越成功。最後在1649年8月18日簽署的茲博里夫條約對哥薩克不利。這份條約是在1651年6月18日的別列斯特赫科戰役時哥薩克的另一次戰敗後簽署的,在這裏韃靼人再次背叛了赫梅利尼茨基,他們甚至看守酋長的戰俘。這次戰敗對哥薩克而言是決定性的,哥薩克損失慘重(估計大約30000哥薩克傷亡),他們被迫簽署了對聯邦有利的比拉-策爾科瓦條約。這份條約隨後被撕毀了,在隨後的幾年內,雙方幾乎處在永久戰時狀態之中。在這種形勢下,克里米亞韃靼人的角色便是決定性的——不讓任何一邊佔優勢。他們對保持烏克蘭與聯邦之間的勢力平衡感興趣,以阻止他們中的任何一方變得太強,掌握該地區實權。[25]

在這種情況下,赫梅利尼茨基開始尋找另一個外國盟友。甚至雖然哥薩克事實上從波蘭獨立了,新國家依然需要合法性——這在17世紀的歐洲是至關重要的,這種正統性可以由外國君主提供。為了尋求保護者,赫梅利尼茨基在1651年與鄂圖曼蘇丹接觸,互換使節。土耳其人提出讓哥薩克國成為鄂圖曼帝國的屬國——就像他們對克里米亞摩爾達維亞瓦拉幾亞所提出的一樣。但是,與穆斯林君主結盟的主意並非完全取決於全體民眾和哥薩克的意願,因此,赫梅利尼茨基不再支持這個想法。

哥薩克另一可能的盟友便是東正教的俄羅斯。但是他們依然非常謹慎,且不再與烏克蘭處於敵對狀態。儘管赫梅利尼茨基以同信東正教為由,向沙皇派了很多使節來尋求幫助,沙皇依然更願持觀望態度,直到1653年哥薩克-鄂圖曼聯盟最終強迫他做出決斷。[25]沙皇的主意被傳到酋長那裏。(前者也許更願意將烏克蘭掌握在手中)雙方的外交活動變得更加頻繁。

與莫斯科的條約[編輯]

在一系列談判過後,哥薩克同意承認沙皇的霸主地位。為了將條約定下來,一支由波雅爾瓦西里·布圖爾林領導的莫斯科使團來到佩列亞斯拉夫,1653年1月18日,哥薩克大會也在這個地方召開,締結條約。至於莫斯科公國和赫梅利尼茨基簽署該條約的真實目的為何,史學界還未達成共識。對於沙皇阿列克謝一世而言,條約使得莫斯科對基輔羅斯領土的要求變得合法,也加強了他在該地區的影響力。對於赫梅利尼茨基而言,佩列亞斯拉夫首要地讓起義得到了一名君主的合法保護,和一個友好的東正教勢力的支持。關於赫梅利尼茨基到底想建立那種聯盟的問題,史學界有很多相互矛盾的觀點,有些人認為赫梅利尼茨基想建一軍事聯盟,還有些人認為赫梅利尼茨基想讓烏克蘭成為俄羅斯的僕從國,還有些人認為赫梅利尼茨基希望烏克蘭完全併入沙俄[26]

雙方對條約和聯盟都打着些許不同的主意,這裏就以一件向沙皇宣誓效忠時的小事為例:莫斯科使節拒絕先向統治者,後向他的人民宣誓,這幾乎使條約破裂,這是波蘭國王的習慣。從這一點上,赫梅利尼茨基為此闖入教堂,並威脅撕毀整個條約。這件事最後只用一些補償來收尾:條約中「對哥薩克的要求」這一部分被取消,條約保留。因為雙方對烏克蘭有着不同的目的,赫梅利尼茨基所容許的自由權利遭到他的繼任的否定。這在最後導致烏克蘭完全併入沙俄,和後來的俄羅斯帝國(與蘇聯)。

晚年[編輯]

葬於蘇博蒂夫教堂的赫梅利尼茨基

佩列亞斯拉夫條約讓這個地區的政治版圖發生了改變——沙皇俄國開始參與這個地區的事務,而哥薩克過去的盟友韃靼人加入波蘭一方。這讓韃靼人可以和赫梅利尼茨基更加無拘無束地交戰,衝突也變得更為激烈。韃靼入侵使得整個烏克蘭地區的人口減少。哥薩克在沙皇軍隊的幫助下,在白俄羅斯將他們的仇恨施加于波蘭人的財產上,並在1654年將波蘭人驅逐出這個地方的大部分地區。另一勢力——瑞典也加入到這場混戰之中,使得形勢更加複雜。但是,由於此前赫梅利尼茨基一直在和瑞典人磋商,以協調對聯邦的進攻,這種合作使他與沙皇的關係變得微妙起來。1656年,隨着聯邦處在崩潰的邊緣,特蘭西瓦尼亞的統治者拉科齊·捷爾吉二世也加入其中。聯邦的形勢已是四面楚歌,除非奇蹟顯現,聯邦就必然會滅亡。

瑞典人不滿足於從波蘭和立陶宛撈得的戰利品,他們便將進攻的矛頭轉向老仇敵俄羅斯。這對赫梅利尼茨基而言,會讓事態進一步複雜化,因為他的盟友現在正與他的主子交戰。除了沙皇與赫梅利尼茨基之間的外交關係緊張之外,雙方之間的一些其他分歧也浮出水面,尤其是在關於俄羅斯官員對酋長國的資金的干涉,以及對新解放的白俄羅斯的干預這個問題之上,就更為顯而易見。讓酋長最為憤怒的一件事是,沙皇在1656年於維爾紐斯單方面與波蘭人簽署條約。酋長的使節甚至不被允許參與這次談判。赫梅利尼茨基因此給沙皇寫了封怒氣衝天的指控信,譴責他沙皇佩列亞斯拉夫條約。赫梅利尼茨基在憤怒之下,將瑞典人與沙皇相比,稱前者比後者更正直可靠。[25]

除了與俄羅斯關係緊張之外,哥薩克軍隊與他們在波蘭的特蘭西瓦尼亞盟友也遭遇了一系列挫折。結果赫梅利尼茨基被迫與在家鄉前線的哥薩克起義軍交易。克里米亞也傳來了壞消息,波蘭的盟友韃靼人正準備向烏克蘭發動一次新的入侵活動。赫梅利尼茨基雖然已經有病在身,他依然安排外交活動,有一次他甚至在床上接待沙皇的使節。[27]6月22日他因腦溢血癱瘓,隨後在1657年6月27日早上5點逝世。他的葬禮在8月23日舉行,他的遺體從他的首都切赫倫運到他在蘇博蒂夫的莊園,並葬在一座教堂里,這個教堂也埋葬着他的祖先。1664年,波蘭貴族斯特凡·恰爾涅茨基佔領蘇博蒂夫,並命令將赫梅利尼茨基與他的兒子蒂米什的骨骸挖出並破壞。[28]

影響[編輯]

赫梅利尼茨基的貢獻和其在東歐歷史的角色是很難被低估的。他不僅對烏克蘭有着重大影響,也明顯地改變了東歐的權力平衡。跟其他名人一樣,他的同代人對他在一些事情上擔當的角色和行為上評價不一;甚至在現在,不同的人對他的影響也可能抱有完全不同的看法。

在烏克蘭歷史中的影響[編輯]

在烏克蘭,赫梅利尼茨基被普遍視為國家英雄與國父一座城市[29]一個州以及烏克蘭的總統衛隊以他的名字命名。他的畫像被明顯地印在了烏克蘭的貨幣上,他在基輔市中心的紀念碑是這個城市的市中心。市面上也有幾種不同版本的博格丹·赫梅利尼茨基勳章——烏克蘭與前蘇聯的最高勳章之一。他雖然有着這樣的積極評價,但就算是在烏克蘭,人們對這個人的評價也極為不一致。他最遭人詬病的一處是他與俄羅斯的聯盟,這樣的聯盟在某些人看來是給這個國家埋下禍根。這一觀點與其他負面觀點可以在一個著名烏克蘭詩人塔拉斯·舍甫琴科的作品中體現出來,而他也是赫梅利尼茨基最大,言辭最為激烈的批評者之一。[30]除此以外,他與克里米亞韃靼人的聯盟也是他的人生中的污點,這讓大量烏克蘭農民被擄為奴(這或許可以體現出哥薩克作為排他的社會階層對奴隸(Kholopy)——烏克蘭社會的最低階層的較不關心)。民歌中依然可以找到這件事的一些痕跡。但總體而言,現在的烏克蘭對他的正面看法大過對他的負面看法,而部分批評家也承認與俄羅斯聯盟是無奈之舉,也是讓烏克蘭在那困難年代存活的嘗試。

在波蘭歷史中的影響[編輯]

赫梅利尼茨基在波蘭歷史中的角色多半是比較負面的。1648年的起義宣告了聯邦黃金年代的結束與衰亡的開始。聯邦就算是在隨後的大洪水時代活了下來,它也只多活了100年——其殘餘部分在那時候被三國瓜分。很多人指責赫梅利尼茨基讓聯邦衰落。一些人將赫梅利尼茨基在這些事情中的作用看得很簡單:譬如著名波蘭作家顯克微支在他的小說《火與劍》(波蘭語Ogniem i mieczem)中,便稱赫梅利尼茨基做事的動機多半是他的個人恩怨,而他發動起義是為了報他個人之仇。顯克微支寫這部小說意圖明顯,就是為了振興正處在瓜分時期的波蘭的國家精神,而這部小說可以體現出波蘭貴族(施拉赤塔)在赫梅利尼茨基與哥薩克的事情上的看法。因此,這部小說讚美波蘭,醜化起義者。這種看法也被與波蘭歷史學家對赫梅利尼茨基更為全面的看法相對比,比如盧德維克·庫巴拉就在其著作上將赫梅利尼茨基與奧利弗·克倫威爾對比。[31]而更流行的是一種較為中立的看法——聯邦本身的問題讓赫梅利尼茨基起義。電影《劍與火》(1999年)提出了對這位哥薩克酋長更為中立而全面的看法。

在俄羅斯與蘇聯歷史中的影響[編輯]

米哈伊爾·米克辛的赫梅利尼茨基紀念碑原始模型

俄羅斯官方史學界在評價赫梅利尼茨基時,強調事實上赫梅利尼茨基是帶着讓烏克蘭與俄羅斯「重新統一」的期望與莫斯科沙皇阿列克謝一世結盟的。這一觀點與莫斯科的官方理論——即莫斯科是基輔羅斯繼承者,並因此也是基輔羅斯故土的收復者的理論相吻合。

從這個角度上,赫梅利尼茨基因為將烏克蘭帶入全俄羅斯——即大俄羅斯、小俄羅斯、白俄羅斯的「永久聯盟」,而被俄羅斯視作國家英雄。他也因此受到俄羅斯帝國的敬仰。他以全烏克蘭人都應追隨的榜樣身份出現——去追求與大俄羅斯的緊密關係。這一觀點可以在由俄羅斯民族主義者米哈伊爾·尤澤夫維奇授權修建的紀念碑體現出來,這個紀念碑在1888年修建在基輔市中心。[32][33]

紀念碑原件(由俄羅斯雕刻家米哈伊爾·米克辛刻制)即便是對俄羅斯當局而言,也顯得過於恐外,因為這個雕塑上,被擊敗的波蘭人、猶太人和一個天主教牧師處在赫梅利尼茨基的馬蹄之下。而另一個較不極端的版本也雕刻完成,但紀念碑卻寫道「從博格丹·赫梅利尼茨基到統一不可分割的俄羅斯」。 [34]

赫梅利尼茨基作為俄羅斯歷史中一個突出且正面的形象的觀點可以在米克辛在諾沃格洛德的雕塑作品——俄羅斯千年紀念碑中體現出來,在這個雕塑中赫梅利尼茨基被體現為俄羅斯傑出人物之一。[35]

蘇聯歷史學在很多方面繼承了俄羅斯帝國「重新統一論」的學說,並在其中加入了階級鬥爭的成分。因此,赫梅利尼茨基在蘇聯史學界中不僅因其讓烏克蘭與俄羅斯「重新統一」,也因其組織受壓迫的烏克蘭農民展開對波蘭剝削者的階級鬥爭而被稱讚。

在猶太史中的赫梅利尼茨基[編輯]

在1648年到1656年間,很多猶太人遭到起義者的屠殺(常常是極其野蠻的),[4]—因為可靠資料的缺乏,很難確定準確數字。

在猶太文獻中,他被視為極其邪惡的人,在提及時,通常會在後面括註「願其名泯絕」(ימח שמו)。

參見[編輯]

參考資料[編輯]

  1. ^ Bohdan 博赫丹. [2023-10-05].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3-10-14) (中文(中國大陸)). 
  2. ^ Biography of Bohdan. [2022-04-29].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1-06-05). 
  3. ^ Plokhy, Serhii. Lost Kingdom by Serhii Plokhy. 10 October 2017 [2022-04-29]. ISBN 9780465097395.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2-04-29). 
  4. ^ Glaser, Amelia M. Stories of Khmelnytsky; Competing Literary Legacies of the 1648 Ukrainian Cossack Uprising. 19 August 2015 [2022-04-29]. ISBN 9780804794961.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2-04-29). 
  5. ^ Contents of Volume 39. Catalysis Today. March 1998, 39 (4): 369–371. ISSN 0920-5861. doi:10.1016/s0920-5861(97)80039-9. 
  6. ^ The peasant prince: Thaddeus Kosciuszko and the age of revolution. Choice Reviews Online. 2009-12-01, 47 (4): 47–2170–47–2170. ISSN 0009-4978. doi:10.5860/choice.47-2170. 
  7. ^ Kármán, Gábor; Kunčević, Lovro (編). The European Tributary States of the Ottoman Empire in the Sixteenth and Seventeenth Centuries. 2013-06-20. ISBN 9789004254404. doi:10.1163/9789004254404. 
  8. ^ Rask Madsen, Mikael, Europe at the Crossroads of Free Markets and Human Rights: The Emergence of a Europe of Human Rights in the Shadow of the EU, Europe at a Crossroad (Nomos), 2015: 247–268 [2020-12-02], ISBN 978-3-8452-6176-8, doi:10.5771/9783845261768-247 
  9. ^ [1]頁面存檔備份,存於互聯網檔案館[2]
  10. ^ 存档副本. [2009-11-29].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4-09-21). 
  11. ^ Pereiaslav Treaty of 1654. www.encyclopediaofukraine.com. [2021-02-18].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2-03-11). 
  12. ^ "Житие и страдание святого преподобномученика и исповедника Феодора и брата его преподобного Феофана1 начертанных" 存档副本. [2007-12-19]. (原始內容存檔於2007-07-02).  and http://www.catholic.org/saints/saint.php?saint_id=736頁面存檔備份,存於互聯網檔案館
  13. ^ Страдание святого священномученика Зиновия епископа Эгейского, и сестры его Зиновии &#8224 Православные имена - Pravoslavie.name. [2017-11-30].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6-09-14). 
  14. ^ Смолій В.А., Степанков В.С. "Богдан Хмельницький", Альтернативи, ISBN 966-7217-76-0, 2003
  15. ^ 蘇博季夫奇吉林最常被提及為赫梅利尼茨基的出生地,但斯坦尼斯瓦夫·巴蘭奇之類的部分其他的歷史學家認為他生在若夫克瓦
  16. ^ 赫梅利尼茨基是否是貴族這個問題到今天都不能定下結論。他自己肯定會在貴族頭銜適合於自己時,聲稱自己是貴族,而他同時代的人也不常在此問題上爭論。赫梅利尼茨基曾經給國王揚·卡齊米日寫過信,稱他「從生下來便是赫梅利尼茨基」——但是那個姓氏與他使用的阿布丹克紋章沒有聯繫。他的父親是位貴族,曾經與一位哥薩克女人結婚,根據波蘭1505年法中的規定,當局會仔細檢查博赫丹的貴族身份。歷史學界還有其他理論;譬如他的父親或祖父被剝奪貴族身份;其中還有一也許最具爭議的理論,這是19世紀的波蘭歷史學家托馬什·帕杜拉根據一未知文獻提出來的,他聲稱赫梅利尼茨基的父親是昄依天主教猶太人
  17. ^ 博赫丹·赫梅利尼茨基頁面存檔備份,存於互聯網檔案館(俄文)
  18. ^ 通常來說,鄂圖曼帝國的公民都與土耳其人有血緣關係,但鄂圖曼帝國疆域遼闊,其中還居住着亞美尼亞人阿爾巴尼亞人阿拉伯人斯拉夫人等其他很多的與土耳其人無關係的種族。鄂圖曼帝國的領導人也並非全是土耳其人斯坎德培許蕾姆蘇丹等人就不是土耳其人,雖然這類人只有少數。
  19. ^ V. A. Smoliy, V. S. Stepankov. Bohdan Khmelnytsky. Sotsialno-politychnyi portret. 第51頁. Lebid. Kyiv. 1995.
  20. ^ 博格丹赫梅利尼茨基頁面存檔備份,存於互聯網檔案館(俄文)
  21. ^ V. A. Smoliy, V. S. Stepankov. Bohdan Khmelnytsky. Sotsialno-politychnyi portret. 第70頁, Lebid, Kyiv. 1995年.
  22. ^ V. A. Smoliy, V. S. Stepankov. Bohdan Khmelnytsky. Sotsialno-politychnyi portret. 第91頁, Lebid, Kyiv. 1995
  23. ^ V. A. Smoliy, V. S. Stepankov. Bohdan Khmelnytsky. Sotsialno-politychnyi portret. 第203頁, Lebid, Kyiv. 1995
  24. ^ 赫梅利尼茨基·博格丹 乌克兰百科全书. [2020-12-29].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0-12-07). 
  25. ^ 25.0 25.1 25.2 Orest Subtelny. Ukraine. A history. University of Toronto press. 第133頁. 1994年. ISBN 0-8020-0591-0.
  26. ^ 1654年佩列亚斯拉夫条约. [2021-02-26].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1-01-26). 
  27. ^ V. A. Smoliy, V. S. Stepankov. Bohdan Khmelnytsky. Sotsialno-politychnyi portret. 第591頁. Lebid. Kyiv. 1995年.
  28. ^ 一些烏克蘭歷史學家對他的墳墓被毀的情形如何發生爭論。1973年,一支考察隊對教堂所在的位置進行調查,並發現了以前從未發現的屍體。
  29. ^ [3]
  30. ^ Олексій КОНОВАЛ. [2009-12-11]. (原始內容存檔於2005-01-10). 
  31. ^ Розділ XI. Володимир Голобуцький. Запорозьке козацтво. [2009-12-11].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6-06-10). 
  32. ^ Ems Ukase. [2009-12-11].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0-09-15). 
  33. ^ 米哈伊爾·尤澤夫維奇也因其在《烏克蘭語限用令》(Ems Ukase)的貢獻而著稱。
  34. ^ "Вашъ Кіевъ" :: Старый Киев :: история Киева. [2009-12-11].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6-04-16). 
  35. ^ 俄罗斯建国千年碑. [2009-12-11]. (原始內容存檔於2007-01-28). 

進階閱讀[編輯]

外部連結[編輯]

前任:
首創
哥薩克酋長

1648年-1657年
繼任:
尤里·赫梅利尼茨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