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館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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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館戰爭
黎巴嫩內戰的一部分

貝魯特的酒店街區中損毀的假日酒店
日期1975年10月24日至1976年3月
地點
結果
  • 貝魯特被分裂成兩塊
  • 貝魯特西部被穆斯林和左翼武裝控制
  • 黎巴嫩陣線被驅逐出貝魯特西部
參戰方

黎巴嫩 黎巴嫩民族運動

  • 獨立納賽爾主義運動
  • 黎巴嫩社會進步黨
  • 黎巴嫩共產黨
  • 黎巴嫩共產黨行動組織
  • 敘利亞社會民族主義黨

阿邁勒運動


巴解組織

  • 法塔赫
  • 閃電突擊隊
  • 解放巴勒斯坦人民陣線
  • 巴勒斯坦民主解放陣線

黎巴嫩阿拉伯軍

黎巴嫩陣線


黎巴嫩自由軍


黎巴嫩 黎巴嫩內衛部隊
指揮官與領導者

Ibrahim Kulaylat
卡邁爾·瓊布拉特
George Hawi
穆辛·伊布拉希姆
伊納姆·拉德


Ahmed al-Khatib中尉


穆薩·薩德爾


亞西爾·阿拉法特
祖海爾·穆赫辛
喬治·哈巴什

Nayef Hawatmeh

皮埃爾·傑馬耶勒
巴希爾·傑馬耶勒
William Hawi
丹尼·夏蒙
Etienne Saqr
托尼·弗朗吉亞
Obad Zouein
Fawzi Mahfouz
Bashir el-Khoury


薩阿德·哈達德
Antoine Barakat上校
兵力
黎巴嫩民族運動:1500人
巴解組織:500人
黎巴嫩阿拉伯軍:300人
黎巴嫩陣線:1000人
傷亡與損失
200人喪生
500 人受傷
500人喪生
750人受傷

旅館戰爭是指黎巴嫩內戰期間發生於貝魯特商業地區Minet El Hosn區的一系列衝突。這一系列衝突使得這一地區成為了黎巴嫩內戰期間最早出現的戰線之一。

這場戰鬥是基督教保守派的黎巴嫩陣線與由穆斯林和左翼人士組成的黎巴嫩民族運動及巴解組織之間第一次大規模衝突。戰鬥爭奪的是貝魯特商業區西北角毗鄰地中海地區的一塊旅館聚集區的控制權。衝突很快蔓延到了貝魯特市中心的其他地區。在一些衝突中雙方從不同旅館的樓頂和房間內向對方發射火箭彈和炮彈。狙擊手也被廣泛使用。 這一系列衝突最終使得基督教民兵被趕出了該地區,尤其是該地區的眾多旅館,包括聖佐治、假日旅店、棕櫚灘、諾曼第、希爾頓、阿爾卡沙爾宮、怡東和腓尼基洲際酒店。

背景[編輯]

在衝突中,貝魯特假日旅店被民兵武裝用作陣地,並且受損嚴重

這一旅館聚集區位於Jounblatt 和Minet el-Hosn兩個區之間,聚集着大量現代化的旅館,包括假日旅店、聖佐治、腓尼基洲際酒店、棕櫚灘、怡東、美刻爾和阿爾卡沙爾。這些旅館中不少是高層建築,但並非所有都在1975年黎巴嫩內戰爆發前完工。除了這些旅館,該地區還有兩座建築具有戰術意義:尚未完工的高達30層的穆爾大廈(Murr Tower)和當時貝魯特最高建築里澤克大廈(Rizk Tower)。這兩座大廈及周邊的旅館比毗鄰的住有基督教徒和穆斯林的居民區都要高。這一地區 並沒有收到正在發生的衝突的影響,並且大部分旅館都照常營業。[1]不過這種情況即將發生改變。

戰鬥經過[編輯]

1975年10月

第一輪衝突發生在1975年10月24日,一隊來自 Ibrahim Kulaylat 領導下的「獨立納賽爾主義運動」的武裝分子(綽號「澤達尼之鷹Hawks of Zeidani)佔領了空置的穆爾大廈並從高層向附近的基督教徒聚居的街道發射火箭彈。在戰鬥中,據報道獨立納賽爾主義運動動用了200到300名武裝分子,而有一些消息稱這伙武裝分子有500人之多。[2]

作為回應,黎巴嫩長槍黨的民兵在William Hawi和巴希爾·傑馬耶勒的領導下開始在該地區主要旅館周邊佔據陣地,但他們很快發現由於行動被穆爾大廈內的武裝分子觀察的一清二楚並且遭到他們的重機槍火力打擊,他們處於很不利的位置。在一個由5輛臨時改裝的裝甲車支援下,[3]長槍黨武裝分子攻入了三座旅館—假日旅店、聖佐治旅館和腓尼基洲際酒店,之後長槍黨與黎巴嫩民族運動之間展開了長達5天的激烈槍戰。

在10月28日,局勢進一步惡化。當時在基督教徒控制的地盤Nejmeh廣場旁的議會大樓發生槍擊事件。一輛滿載來自貝魯特西部的穆斯林民兵的轎車成功駛抵議會大樓,在通過揚聲器高呼反對議會的口號之後,他們向剛參加完議會活動正在離開議會大樓一群代表開火射擊。襲擊導致2人喪生,其中1人是長槍黨領導人皮埃爾·傑馬耶勒的保鏢。傑馬耶勒當時里的不遠,但沒有受傷。[4]

圖中的右側即聖佐治酒店,拍攝於2005年

儘管如此,在10月29日,總理拉希德·卡拉米還是要求交戰雙發停止交戰,以便允許被困在旅的平民和工作人員撤離戰區。其中光假日旅店就有超過200人被困,大部分為遊客。撤離行動有內衛部隊的一支摩托化憲兵部隊執行,他們使用了V200型裝甲車。而衝突在撤離行動完畢後立馬又繼續了。在10月31日雙方再次停火,以便允許撤離的人員如果願意的話,返回當地帶走各自的財產。

1975年11月

總理拉希德·卡拉米試圖使旅館聚集區非軍事化,但長槍黨拒絕撤出他們在假日旅店、聖佐治旅館和腓尼基洲際酒店以及周邊建築的陣地,除非穆爾大廈內的穆斯林武裝分子被內衛部隊的憲兵撤換。儘管卡拉米總理成功說服獨立納賽爾主義運動的領導人Ibrahim Kulaylat將他的武裝分子撤出了穆爾大廈,但是長槍黨武裝沒有做出相應舉措,他們依舊呆在陣地不肯撤軍。

1975年12月

儘管有名義上的停火協議,但是旅館區還是重燃戰火。獨立納賽爾主義運動與「閃電突擊隊」及其他各支盟軍攻擊了基督教民兵佔據的建築物。在進攻中,蘇制RPG-7火箭筒和車載106毫米無坐力炮被用作直射火力支援。這在黎巴嫩還是頭一次發生。[5]

這次行動由Ibrahim Kulaylat領導,他計劃佔領這一地區並最終重創黎巴嫩長槍黨武裝,以迫使他們接受和平協議。12月8日至9日,在腓尼基洲際酒店發生了慚愧並且拉鋸的近距離戰鬥,軍官最終長槍黨成員被迫撤出部分旅館建築物,但他們還是守住了位於假日酒店的主要據點。

Ibrahim Kulaylat的行動沒有達到預期結果。到了12月10日,穆斯林游擊隊在阿爾卡沙爾酒店苦苦死守,儘管建築物部分樓層已經燃起熊熊大火。儘管如此,當天穆斯林民兵成功突襲並佔領了雙方苦苦爭奪的腓尼基洲際酒店並在次日發動了另一次針對基督教民兵和內衛部隊陣地的突襲行動。基督教民兵在陣地上擊退了穆斯林民兵的進攻,但內衛部隊在迴避與穆斯林民兵交戰並撤到了尚未完工的希爾頓酒店。在12月12日衝突雙方短暫停火,此時被戰鬥拖得精疲力竭的雙方意識到他們差不多仍維持在他們原先的陣地上,誰也沒有取得多大進展。

儘管卡拉米總理在12月23日宣佈雙方停火,在兩天後的15日,敘利亞方面、閃電突擊隊和巴解組織也向黎巴嫩民族運動軍事和政治領導人施加壓力要求接受停火協議。但在當天,停火協議並沒有完全生效。一個由Hikmat Chehabi將軍領導的敘利亞代表團在18日抵達貝魯特以在雙方之間進行斡旋。而在那天,40到50具屍體在腓尼基洲際酒店被發現。[6]

1976年3月

在1976年年初的幾個月,旅館區的戰鬥比先前要緩和一些,因為交戰雙方別的地方的戰鬥分散了注意力。歸功於敘利亞支持的停火協定,雙方都成功維持了己方的陣地。但是在3月17日,雙方再次重燃戰火,當天黎巴嫩民族運動和巴解組織組成的聯軍在「黎巴嫩阿拉伯軍(LAA)」的支援下針對貝魯特市中心的右翼分子陣地發動了一次全面攻勢。LAA是一支分離自黎巴嫩政府軍的武裝組織,以穆斯林為主,由遜尼派人士Ahmed al-Khatib中尉領導。

3月21日,巴解組織的突擊隊在左翼武裝組織和穆斯林武裝的支援下發動了一場大規模攻勢,最終成功將長槍黨武裝趕出了假日酒店。戰鬥中巴解組織使用了借自LAA的裝甲車。但是,出於宣傳原因而從巴解組織手中接過假日旅店控制權的左翼武裝組織成員因為慶祝活動而忘乎所以,致使長槍黨武裝在次日黎明奪回了該酒店。

結果巴勒斯坦武裝組織被迫重頭來過。在3月22日,黎巴嫩民族運動在巴解組織的支援下,在貝魯特商業區發動反攻,他們決心將烈士廣場以西所有殘留的長槍黨武裝都清除乾淨。在之後的兩天血腥的戰鬥及猛烈炮擊之後,黎巴嫩長槍黨被逐步趕回了他們位於烈士廣場和Rue Allenby地區的陣地。戰鬥中有150人喪生,300人喪生。

到了3月23日,在沿Starco到希爾頓酒店形成的一條中軸線上,另一條戰線形成了。黎巴嫩長槍黨此時需要面對來自Riad El Solh 廣場和 Nejmeh 廣場、針對港口區和Rue de Damas方向的攻勢。在同一天,獨立納賽爾主義組織重新從長槍黨手中奪回假日酒店,這意味着黎巴嫩民族運動如今已經控制了貝魯特市中心周邊的大部分戰略要點。[7]

雖然基督教武裝已經實質上丟掉了旅館區的控制權,但是貝魯特商業區的戰鬥還遠沒有停止。在之後的幾個月,黎巴嫩陣線的領導層面臨一個很痛苦的局面,由於黎巴嫩民族運動、巴解組織和黎巴嫩阿拉伯軍隊組成的聯軍正試圖將他們趕進貝魯特東部,他們正面臨着輸掉整場戰爭的風險。為了對抗這一威脅,黎巴嫩陣線最終同意組建一個基督教右翼民兵組織的統一指揮部門,由皮埃爾·傑馬耶勒領導。傑馬耶勒向他的支持者呼籲團結起來共同包圍基督教徒地區。因此,到了3月26日,光黎巴嫩長槍黨本身就能動員大約18000武裝分子以保衛貝魯特東部地區。

新組建的指揮部認為有必要守住貝魯特的港口區域,並在Rue Allenby着手設立嚴密防線。黎巴嫩陣線暫時減緩了穆斯林、巴解組織和左翼武裝組成的聯軍對港口區的進攻,而自由黎巴嫩軍(AFL)—一支脫離自黎巴嫩政府軍、由馬龍派右翼人士Antoine Barakat上校領導的武裝組織此時也加入了戰鬥。來自AFL旗下位於貝魯特東南Fayadieh兵營的軍官和士兵開始幫助那些被圍困的基督教武裝組織,為他們帶去了急需的裝甲車和重炮。3月31日,黎巴嫩民族運動和巴解組織的攻勢最終在Rue Allenby被阻止。在敘利亞威脅切斷對穆斯林武裝的武器供給之後,黎巴嫩民族運動和黎巴嫩陣線的領導人同意停火,停火協議在4月2日生效。[8]

戰鬥結局

最終,爭奪旅館的戰鬥以及其他衝突給戰鬥各方上了一堂代價高昂的課。在戰前,黎巴嫩陣線嚴重低估了黎巴嫩民族運動及其盟友巴解組織的軍事實力以及組織能力以及他們從某些阿拉伯國家獲得的軍事和政治上的支持的能力。


參考內容[編輯]

  1. ^ O'Ballance, Civil War in Lebanon (1998), p. 28.
  2. ^ Khalidi, Conflict and Violence in Lebanon (1983), p. 77.
  3. ^ O'Ballance, Civil War in Lebanon (1998), p. 32.
  4. ^ O'Ballance, Civil War in Lebanon (1998), p. 27.
  5. ^ O'Ballance, Civil War in Lebanon (1998), p. 37.
  6. ^ O'Ballance, Civil War in Lebanon (1998), p. 39.
  7. ^ O'Ballance, Civil War in Lebanon (1998), p. 47.
  8. ^ O'Ballance, Civil War in Lebanon (1998), pp. 48-49.

參閱[編輯]

  • Denise Ammoun, Histoire du Liban contemporain: Tome 2 1943-1990, Fayard, Paris 2005. ISBN 978-2-213-61521-9 (in French)
  • Edgar O'Ballance, Civil War in Lebanon, 1975-92, Palgrave Macmillan, London 1998. ISBN 0-333-72975-7
  • Farid El-Khazen, The Breakdown of the State in Lebanon 1967-1976, I.B. Tauris, London 2000.
  • Rex Brynen, Sanctuary and Survival: the PLO in Lebanon, Boulder: Westview Press, 1990.
  • Robert Fisk, Pity the Nation: Lebanon at War, London: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3rd ed. 2001). ISBN 0-19-280130-9
  • Paul Jureidini, R. D. McLaurin, and James Price, Military operations in selected Lebanese built-up areas, 1975-1978, Aberdeen, MD: US Army Human Engineering Laboratory, Aberdeen Proving Ground, Technical Memorandum 11-79, June 1979.
  • Walid Khalidi, Conflict and Violence in Lebanon: Confrontation in the Middle East, Cambridge, MA: Center for International Affairs, Harvard University, 19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