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提西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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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尊安提西尼是被發現的11尊羅馬時代的拷貝,其原作是希臘的一座塑像,但是這座塑像今天已經失存。今天這尊塑像位於梵蒂岡博物館[1]

安提西尼古希臘語Ἀντισθένης,約前445年—約前365年),或譯為安提斯泰尼,是一名古希臘哲學家蘇格拉底弟子之一[2]。他生活在雅典,是犬儒學派的奠基人和主要代表。

在他活著的時候安提西尼應該是雅典最著名的哲學家之一。比他年長20歲的蘇格拉底是他的老師,柏拉圖和他是同代人,他是犬儒學派哲學家錫諾普的第歐根尼的老師。在哲學史中安提西尼常與其他六名同代的哲學家一起被稱為小蘇格拉底。

除了兩份短小的演講練習外安提西尼的著作沒有能夠流傳下來。今天我們對他的生平和理論的認知全部來自其他古代作家的敘述。總而言之流傳的內容和數目不理想。最重要的文獻來源來自安提西尼的同代人色諾芬亞里斯多德以及3世紀時的哲學史學家第歐根尼·拉爾修

安提西尼最有名的見解是他蔑視奢侈和富貴,提倡自給自足。在邏輯方面他研究了定義命題等問題,在知識論方面他反對柏拉圖的理型論,對理型的存在提出懷疑。此外他還討論過政治問題以及對荷馬的作品寫過注釋。

生平[編輯]

通過古代的報導可以比較可靠地推測出安提西尼的生活時期,估計他活在約公元前445年到365年之間[3]

他的父親也叫安提西尼,是一個雅典公民,他的母親是色雷斯人[4]。他至少有一段時間住在離雅典8千米遠的比雷埃夫斯[5]。安提西尼最後是病死的,享年約80年[6]。他被納入俄耳甫斯教[7],在塔納格拉戰役中他獲得獎賞[4]

另一尊羅馬時代的複製品。這尊塑像在羅馬亞壁古道邊被發現,今天它展出在不列顛博物館[8]

安提西尼的外號是「純狗」[9],他的外貌被這樣描寫:有一次他和蘇格拉底見面的時候他穿著一件破舊的衣服[10]。此外還有報導說他總是穿著一件雙翻大衣,拿著一根棍子和帶著一個布袋子[9]。關於他的性格報導中是這樣寫的:他是一個「不尋常的人,他的智慧使得所有人喜歡他」[11]。古典時期晚期的哲學史史學家第歐根尼·拉爾修報導了許多安提西尼一生中的事跡和許多據說是他流傳下來的名言。

在色諾芬的《會飲篇》中安提西尼是一名犬儒學派哲學家和一個沒有欲望的人,但是同時也是一個不斷批評諷刺別人的批評家,他不斷質疑其他討論者的觀點,喜歡和別人爭論,有時也嘲諷別人。比如他說蘇格拉底的妻子是「所有活著的人當中,但,假如我仔細想一想,所有曾經活過的人和所有還將活的人當中,最煩人的。」[12]在另一處安提西尼問從描述上類似古典時代吟遊詩人的尼克拉投斯,他是否遇到過「比吟遊詩人更愚蠢的人」[13]

一開始安提西尼可能從師於智辯家高爾吉亞,後來他轉變成蘇格拉底的追隨者。蘇格拉底的「執著和寧靜是安提西尼所學到的,由此他奠基了犬儒學派生活方式」[5]。安提西尼在雅典快犬體育館與別人談話或者發表演講[14]。這座體育館是專門給父母中一人不是雅典人的人,即在政治上不算做是完全公民的雅典人,做體育運動使用的[15]

伊索克拉底寫過兩篇針對蘇格拉底學派,尤其針對犬儒學派和安提西尼的演講[16]。基於這兩篇演講有些學者認為蘇格拉底死後的10年裡安提西尼曾經是蘇格拉底學派最有名的哲學家,比柏拉圖還有名[17]

安提西尼與柏拉圖之間的關係可能不好。據傳安提西尼嘲諷柏拉圖的自大、自高和自傲[18]。他使用雙關語把柏拉圖(意為寬額)稱為薩圖恩(意為粗陰莖)[19]。第歐根尼·拉爾修在三處提到安提西尼和斯多葛主義之間的關係[20]。有可能斯多葛主義受到安提西尼的影響。

他發展了蘇格拉底對於倫理的觀點,強調實踐禁慾的生活是一種美德第歐根尼是他的弟子。

當蘇格拉底接受死刑判決,在監獄服毒自盡時,他也在現場。

學說[編輯]

古代哲學史史學家第歐根尼·拉爾修就已經確認安提西尼奠定了一個新的哲學學派,後來這個學派被稱為犬儒學派。犬儒學派最著名的在於它的倫理,它強調沒有欲望,反對奢侈以及社會習俗。安提西尼的學生不多[21],其中最有名的是錫諾普的第歐根尼。一直到公元4世紀還有犬儒學派的哲學家。

著作[編輯]

安提西尼寫了許多著作,第歐根尼·拉爾修列舉了一共10卷共60到70部著作[22]。其中包括對話[23]、論文和演講練習[24]。安德列斯·帕采爾對第歐根尼·拉爾修列舉的目錄及其影響作了非常細緻的分析[25]。這些被列舉出來的著作中哪些的確存在過不明[26]。不過總的來說今天的學者認為第歐根尼列舉的作品目錄是可靠的,估計他的確是根據確有的圖書館目錄以及由此編輯的書卷寫下來的[27]。含有這些書籍目錄的哲學史和圖書館目錄可能是在希臘化時代亞歷山大港帕加馬編輯的。斯穆爾納的赫爾米普斯卡拉蒂斯的薩蒂魯斯班納杜斯等都研究過安提西尼的學說,他們可能是這些目錄的編輯者[28]。帕采爾根據目錄中文章的順序推論說在古典時代的確有過安提西尼的著作卷集[29]。第歐根尼·拉爾修說一共有十卷著作也是一個憑證。

一些學者認為兩篇流傳至今的非常短小的演講練習《埃阿斯》和《奧德修斯》是安提西尼寫的。這兩篇短文分別是以荷馬史詩里的英雄大埃阿斯奧德修斯命名的。從古典時代有這兩份短文的演講者手書流傳下來[30]。在這兩篇短文中演講者分別從大埃阿斯和奧德修斯的觀點出發說明為什麼他們應該獲得死去的阿喀琉斯的武器[31]

安提西尼還寫了對荷馬史詩的注釋。波菲利後來在他的著作中提到這些注釋,而波菲利對荷馬的注釋則遺留下來了[32]

倫理[編輯]

奢侈和無欲[編輯]

安提西尼反對奢侈生活:「我祝願我的敵人的子孫生活在奢侈中!」[33]有一次他要求一個穿著華麗的婦女的丈夫顯示他的馬和武器,因為只有足夠的防禦才能保護華麗的船洲[34]。相反的安提西尼提倡自給自足和無欲[35]

色諾芬在《會飲篇》裡問安提西尼他最大的想像是什麼,安提西尼回答說他的財富。當確定他既沒有一文錢,又沒有地產時他解釋說財富不是「在我們的房屋裡,而是在我們的靈魂中」。色諾芬在引用這句原話後又寫了很長一段文字,在這段文字裡安提西尼闡述了他對奢侈和無欲的觀點。有人認為這段文字引用於《沒有欲望的藝術》。安提西尼說比如有的人非常富,但是他們還想要積存更多錢,就像一些暴君不惜謀殺和奴役整座城市一樣。他本人擁有不多,但是他有足夠吃的喝的,有穿有住。他不喜歡早起,滿意與別人不想理會的人在一起。他滿足他所擁有的,假如真的出事的話他的損失也不大。偶爾他也會小小享受一下,但是總的來說他的生活簡樸,不用多少錢。他在財富在於他靈魂里的寶貝,像蘇格拉底一樣他願意與別人分享他的這些寶貝,還有就是他與蘇格拉底一起渡過的許多閒暇時間。

美德[編輯]

安提西尼對美德是這樣說的:

他的哲學理論是這樣的:他證明美德是可以傳授的。真正的貴族是美德貴族。美德本身就足以讓人生活美滿,他只還需要蘇格拉底的力量。美德是行動,它不需要許多詞語,也不需要許多知識。智者本身就有足夠多的美德,因為他擁有所有其它善良。不追求名聲是好事,勞作也是好事。在政治上智者讓美德引導自己,而不是讓國家法律引導自己。

——第歐根尼·拉爾修,《哲人言行錄》6,10-11

安提西尼的社會地位不明,他認為勞工是一件好事[36]。在另一處第歐根尼·拉爾修寫道:「他舉赫拉克勒斯居魯士二世為例來證明辛苦的工作是好的。」[23]

知識論[編輯]

約翰·策策斯安提西尼否認柏拉圖的理型論。安提西尼認為柏拉圖的理型「只不過是思想」而已[37]辛普利丘斯講述了這麼一個故事:安提西尼對柏拉圖說:「我看到一匹馬,但我看不到馬型。」柏拉圖回應道:「你只有能夠看到馬的眼睛,你還沒有獲得能夠看到馬型的眼睛。」[38]安提西尼可能是指類和型不是真實存在的,而是在我們的想像中產生的[39]

邏輯學[編輯]

定義[編輯]

據傳安提西尼是第一個定義命題的人:「命題說明某個事務。」[40]由此他是古代邏輯學的前輩。而亞里斯多德則是古代邏輯學第一步最完整的著作的作者。但是恰恰亞里斯多德報導說安提西尼認為定義是不可能的:

安提西尼的追隨者和在這方面沒有獲得教育的人會提出一個懷疑,即要定義一個事務是不可能的,這個懷疑有一定的理由。因為一個定義需要由一長串詞語來表達出來。而我們只能表達和教授一個事務是什麼樣子的。比如我們不能說銀是什麼,我們只有說它像鋅。根據這個理由我們可以給一個組合起來的事務做出定義,不論這個事務是可以感知到的,還是只能夠想像出來的,我們都可以給它們做出定義,它們是怎麼組成的,我們可以說明這個事務是由什麼組成的,它的外貌是怎樣的。

——亞里斯多德,形上學 1039a14

悖論的不可能性[編輯]

第歐根尼·拉爾修提到安提西尼做的一次授課,題目是「悖論的不可能性」,但是沒有仔細敘述授課的內容[41]。在另一處他說安提西尼有一個「證明悖論是不可能的」的「命題」[42]。安提西尼還提到柏拉圖的對話錄《歐蒂德謨篇》,柏拉圖在這個對話錄里也討論了這個見解。亞里斯多德也討論過這個問題並說安提西尼的見解「愚蠢」。根據亞里斯多德安提西尼的命題如下:

我們只能使用一個事務自己的定義來說明這個事務:「每個事務只有一個定義。」由此可見相互對立的命題是不可能的,而錯誤的命題是幾乎不可能的。

——亞里斯多德,形上學 1024b33

在另一處亞里斯多德也提到:「如安提西尼所說,悖論是不可能的。」[43]

政治[編輯]

安提西尼批評古典民主制度。他建議雅典人通過驢是馬的決議,因為他們也通過舉手把沒有軍事知識的人選舉為指揮官[33]。當群眾表揚他時他問:「我做錯什麼了?」[33]

安提西尼的學生錫諾普的第歐根尼是第一個使用世界公民這個詞的人。安提西尼本人在證明繁重的體力工作是好事的時候對比希臘人和非希臘人[23]。非希臘人這個名詞對於當時來說是一個很不尋常的名詞,當時的作者總是把所有非希臘人綜合稱為野人。

神學[編輯]

一些單獨的安提西尼的神學見解被流傳下來,但是從這些分離的語句中無法推導出他對神學的總體觀點。

流傳[編輯]

由於除了兩篇短小的練習演講外所有安提西尼的著作都失傳了今天我們對他的生平和學說的知識全部來源於其他作者的作品。有時這些著作引用安提西尼原作的段落,有時安提西尼作為文學著作里的角色出現來表達他的生平和見解。最詳細,數量最豐富的敘述源於第歐根尼·拉爾修的《哲人言行錄》[44],但是第歐根尼·拉爾修的敘述來源於公元3世紀。另一個重要來源是安提西尼的同代人色諾芬的《會飲篇》,不過這篇作品主要是一部文學作品,而不是哲學作品。在這篇作品中安提西尼和蘇格拉底是最活躍的談話者。在色諾芬的《回憶蘇格拉底》中他也短暫出現[45]

柏拉圖和色諾芬的作品完全被保留下來,與之相比安提西尼的留存非常少;與蘇格拉底的其他學生相比我們進團對安提西尼的學說了解得還是很好的[46]

使用今天存在的來源很難重新整理出安提西尼的哲學觀點。對於他的學術觀點的報導大多數不完全,有些只是單個的語錄或者故事。在阿特納奧斯的著作里可以讀到一些安提西尼作品的內容。柏拉圖在他的《智者篇》裡提到了許多作家,其中他也暗示了安提西尼邏輯,但是柏拉圖沒有提安提西尼的名字[47]。柏拉圖只有一次提到安提西尼的名字,就是在列舉蘇格拉底死時在場人的時候[48]。亞里斯多德和他的注釋者們在一些地方提到安提西尼的邏輯和知識論理論。愛比克泰德有四處提到安提西尼[49]西塞羅的作品裡有四處提到安提西尼,並說安提西尼提倡簡樸的生活方式[50][51]。一些學者認為狄翁·克瑞索斯托莫斯自稱給自己第13次演講寫的草稿實際上是安提西尼寫的[52]。關於安提西尼的生活情況的信息非常少,而且它們幾乎全部來源於第歐根尼·拉爾修。

研究[編輯]

對安提西尼的現代研究包括多個方面,在語文學上主要任務在於收集古代和中世紀報導安提西尼的文獻。在哲學史方面研究他的哲學論點,在這方面有關於安提西尼的專著和關於安提西尼的部分論點的論文。

在對犬儒學派的研究中主要內容是安提西尼對他以後的犬儒學派哲學家以及其他古典哲學家的影響,此外還有他是否真的是犬儒學派的奠定人。

不同作家對安提西尼生平和理論的報導不一致。除了他開創的犬儒學派外,與他的同代人柏拉圖相比安提西尼的哲學在哲學史上幾乎沒有任何影響。而且安提西尼真正的見解到底是什麼在學者之間還很有爭議。安提西尼的影響小的原因有二,第一與柏拉圖相比他的流傳很少,第二在哲學史上他被歸為「小蘇格拉底」,與柏拉圖的著作相比他們的影響都要小得多[53]。安提西尼在現代蘇格拉底研究中有一定的意義。在蘇格拉底研究中學者們希望通過從其他作者關於安提西尼的描述來補充對蘇格拉底的見解[54]

關於安提西尼的論文和文獻集[編輯]

最早的關於安提西尼的專著是戈特洛布·路德維希·里希特(1724年)和路德維希·克里斯蒂安·克雷爾(1728年)寫的。不過這些專著還大部分基於第歐根尼·拉爾修的報導[55]。19世紀裡對安提西尼的研究大幅度擴展,但是因此也有許多學者完全做「不嚴謹的假象」[56]。1799年威爾海姆·哥特利布·騰尼曼首次對安提西尼進行哲學史研究[57]弗里德里希·施萊爾馬赫海因里希·利特(1830年)、愛德華·策勒(1846年)和弗里德里希·韋伯韋格(1863年)此後也做了哲學史研究。對安提西尼的語文學研究從1821年才開始。約翰·馮·歐萊里(1821年)和路德維希·普瑞勒(1838年)發表了最早的安提西尼流傳下來的片段的總集。1842年維爾海姆·溫克曼第一次發表了一份詳細的,但是依然不完整的全集[58]。此後弗里德里希·威廉·奧古斯特·穆拉赫再次發表了這個總集,但是沒有做任何更改。1872年和1885年有人發表了其它片段。與此同時也有新的關於安提西尼的專著發表,不過這些論文主要集中在生平和文學問題上。19世紀裡越來越多的古代文獻被推想為安提西尼的作品,但是實際上這些作品沒有安提西尼的名字,這些推想也往往沒有實際理由。比如雖然柏拉圖只在一個地方提到安提西尼的名字1881年和1882年卻有人發表了題為《安提西尼和柏拉圖》[59]和《柏拉圖著作中提到的安提西尼的哲學》[60]的文章。不過由於有些當時找到的文欄位落與安提西尼留存下來的片段很類似,它們今天依然被看作是柏拉圖對安提西尼哲學的隱射。1882年格奧格·斐迪南·迪姆勒使用許多他假設是與安提西尼有關的文字試圖大幅度地重新構架安提西尼的哲學。卡爾·朱埃爾甚至認為所有色諾芬說是蘇格拉底的作品實際上都是安提西尼的,他還說許多柏拉圖的對話也是安提西尼的[61]。從1890年到1915年還有哲學家和哲學史史學家嘗試使用這種假設和想像的方法來重新構造安提西尼的哲學。

在1890年和1900年間也有其他作者持一個嚴謹的學術態度,比如保羅·納托普弗蘭茨·蘇塞米爾。1913年海因里希·邁爾、1919年烏爾里希·馮·維拉莫維茨-默倫多夫嚴厲批評19世紀過分想像的文字理解。此後,1912年、1932年、1950年和1951年分別出版勒新的、嚴謹收集的文獻集,這些文獻集擴展勒過去的文集。1966年出版的文集基本上達到今天的最高水平。1990年加布里埃萊·詹南托尼出版的文集是今天最主要的文集。1916年、1948年和1964年分別有學者發表新的專著。奧勞夫·吉貢(1947年)和讓·恩伯爾(1967年)發表的縱觀至今也一直被用作參考。自1910年起還發表勒許多關於安提西尼的邏輯、修辭和荷馬注釋的專題文章。

今天最重要的專著來自安德列斯·帕采爾(1970年)、赫伯特·戴維·蘭金(1986年)和路易·納維亞(2001年)。

論點[編輯]

愛德華·策勒1844至1852年發表的《希臘哲學及其歷史發展》中關於犬儒學派的章節[62]被看作是現代犬儒學派研究的開始,該章節以語言學為重點,它把哲學觀點與生活環境和流傳的故事聯繫到一起。西奧多·岡珀斯(1902年)對比犬儒學派的創始人安提西尼和「實用犬儒學派之父」錫諾普的第歐根尼[63]烏爾里希·馮·維拉莫維茨-默倫多夫、岡珀斯和多納爾德·杜德勒[64]在分析勒犬儒學派里的歷史人物後認為安提西尼並非第一名犬儒學派人。他還認為安提西尼與後來的犬儒學派沒有關係,而是一個已經在古典時代就已經形成的哲學史傳說。安提西尼是否是犬儒學派的始祖還有爭議[65]。總而言之一般認為安提西尼主要以他的1著作影響後世,而錫諾普的第歐根尼則用他的人氣[66]。馬克思主義作家主要強調安提西尼理論中社會批評的方面[67]。他們把安提西尼看作是勞作和下層階層的代表。

和其他所有哲學家一樣,在系統性的哲學史分析中安提西尼各個作者按照他們自己的哲學史觀點來描述安提西尼的地位,而避免使用適合各作者的哲學史觀點的對特定哲學論點的語言學分析來確定安提西尼的地位。比如黑格爾是這樣描述安提西尼的美德的:

……不是一個自由民族的公民的祖國、階層和家庭要求他們對他們的祖國、階層和家庭滿足的無知的美德。意識必須成長,必須成為靈魂,必須認知所有現實,必須認知和理解自我。這樣的狀態也被稱為靈魂的天真或者美麗,它們是兒童的狀態,它們被人們讚美。但是因為人是有理智的,因此人應該超越這樣的狀態,必須超越直接,重新創建自我。

——格奧爾格·威廉·弗里德里希·黑格爾,哲學史授課教本 18、555

塑像[編輯]

安提西尼青銅像,布林迪西,省博物館

今天有兩尊古典時代可能表現安提西尼的塑像流傳下來。第一尊的原作沒有遺留下來,但是羅馬時代遺留下來了11尊複製品。1770年代裡在蒂沃利發現的一尊2世紀的方柱形胸像拷貝上刻有安提西尼的名字,今天這尊塑像位於梵蒂岡博物館。1969年在奧斯提亞安提卡發現的一尊拷貝上刻有雕塑家菲洛馬喬斯的名字,因此一些學者認為他是原作(估計是一尊青銅像)的雕塑者[68]。但是菲洛馬喬斯的生活時間是在公元前2世紀,比在前4世紀就已經去世的安提西尼晚得多。

第二尊塑像是一尊青銅頭像,它是1992年被潛水員在布林迪西附近發現的[69]。估計這個頭像是一名哲學家的頭像,有可能是安提西尼的。

文獻集[編輯]

  • Gabriele Giannantoni(總編)Socratis et Socraticorum Reliquiae, 第2卷, Bibliopolis, 那不勒斯1990年 ISBN 88-7088-215-2137–225頁(希臘和拉丁文獻嚴謹編輯:online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 Fernanda Decleva Caizzi(總編)Antisthenis fragmenta. Istituto Editoriale Cisalpino, 米蘭1966年(非嚴謹,帶注釋)
  • Susan H. Prince(總編)Antisthenes of Athens: Texts, Translations, and Commentary. 密西根大學出版社,安娜堡2015年 ISBN 978-0-472-11934-9

書籍[編輯]

縱觀[編輯]

  • Klaus Döring:Antisthenes收集在Hellmut Flashar(總編):Grundriss der Geschichte der Philosophie. Die Philosophie der Antike, 2/1卷, Schwabe, 巴塞爾1998, ISBN 3-7965-1036-1 268–280頁
  • Marie-Odile Goulet-Cazé和Marie-Christine Hellmann:Antisthène收集在Richard Goulet(總編):Dictionnaire des philosophes antiques,第1卷, CNRS, 巴黎1989, ISBN 2-222-04042-6 245–254頁
  • Susan Prince:Socrates, Antisthenes, and the Cynics收集在Sara Ahbel-Rappe, Rachana Kamtekar(總編):A Companion to Socrates. Blackwell, Malden 2006, ISBN 1-4051-0863-0, 75–92頁

專著[編輯]

  • Luis E. Navia: Antisthenes of Athens. Setting the World Aright. Greenwood, Westport 2001, ISBN 0-313-31672-4
  • Andreas Patzer: Antisthenes der Sokratiker. Das literarische Werk und die Philosophie, dargestellt am Katalog der Schriften 1970年海德堡博士論文
  • Herbert David Rankin: Anthisthenes [sic] Sokratikos. Hakkert, 阿姆斯特丹1986年, ISBN 90-256-0896-5

專題研究[編輯]

  • Aldo Brancacci: Oikeios logos. La filosofia del linguaggio di Antistene. Bibliopolis, 那不勒斯1990年, ISBN 88-7088-229-2
  • Aldo Brancacci: Érotique et théorie du plaisir chez Antisthène. 收集在:Marie-Odile Goulet-Cazé, Richard Goulet(總編):Le cynisme ancien et ses prolongements' 法蘭西大學出版社,巴黎1993年, ISBN 2-13-045840-8 35–55頁
  • Pedro Pablo Fuentes González. En defensa del encuentro entre dos Perros, Antístenes y Diógenes: historia de una tensa amistad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收集在:Cuadernos de Filología Clásica: Estudios Griegos e Indoeuropeos. 23, 2013年, 225–267頁 (重印:V. Suvák [編輯], Antisthenica Cynica Socratica, Oikoumene, 布拉格2014年 11–71頁)
  • Gabriele Giannantoni: Antistene fondatore della scuola cinica? 收集在: Marie-Odile Goulet-Cazé, Richard Goulet (總編): Le cynisme ancien et ses prolongements. 法蘭西大學出版社, 巴黎1993年, ISBN 2-13-045840-8, 15–34頁

肖像[編輯]

  • Gisela Richter: The Portraits of the Greeks II (1965年) 180 圖1034-1039.
  • Gisela Richter: The Portraits of the Greeks, 附錄(1972年) 圖1055.1056.

外部連結[編輯]

注釋[編輯]

  1. ^ 編號288,Arachne
  2. ^ 張明明. 歡樂哲學課. 丐幫哲學家:犬儒學派. 臺北市: 天下文化. [2020-04-04].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1-08-05) (中文). 
  3. ^ Klaus Döring: Antisthenes. In: Hellmut Flashar (出版人): Grundriss der Geschichte der Philosophie. Die Philosophie der Antike, 2/1卷, Schwabe, 巴塞爾1998年, 268–280頁,尤其269頁
  4. ^ 4.0 4.1 第歐根尼·拉爾修《哲人言行錄》,6,1.
  5. ^ 5.0 5.1 第歐根尼·拉爾修《哲人言行錄》,6,2.
  6. ^ 第歐根尼·拉爾修《哲人言行錄》,6,18-19.
  7. ^ 第歐根尼·拉爾修《哲人言行錄》,6,4.
  8. ^ 博物館編號1838:Arachne
  9. ^ 9.0 9.1 第歐根尼·拉爾修《哲人言行錄》,6,13.
  10. ^ 第歐根尼·拉爾修《哲人言行錄》,6,8.
  11. ^ 第歐根尼·拉爾修《哲人言行錄》,6,14.
  12. ^ 色諾芬,《會飲篇》,4
  13. ^ >色諾芬,《會飲篇》,3
  14. ^ 第歐根尼·拉爾修《哲人言行錄》,6,13
  15. ^ 狄摩西尼,《反貴族統治》213 (網上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16. ^ 《反修辭學》和《泛雅典娜節獻詞》
  17. ^ Andreas Patzer: Antisthenes der Sokratiker,海德堡博士論文,238–246頁
  18. ^ 第歐根尼·拉爾修《哲人言行錄》,6,7
  19. ^ 第歐根尼·拉爾修《哲人言行錄》3,35,在6,16里提到一個安提西尼和「薩圖恩」的對話,安提西尼也兩次提到這個對話(5,220d和11,507a)
  20. ^ 第歐根尼·拉爾修《哲人言行錄》,6,14-15和19
  21. ^ 第歐根尼·拉爾修《哲人言行錄》,6,4
  22. ^ 第歐根尼·拉爾修《哲人言行錄》,6,15-18
  23. ^ 23.0 23.1 23.2 第歐根尼·拉爾修《哲人言行錄》,6,2
  24. ^ Klaus Döring: Antisthenes. In: Hellmut Flashar (編輯): Grundriss der Geschichte der Philosophie. Die Philosophie der Antike, 2/1卷, Schwabe, 巴塞爾1998年,268–280頁,其中271頁
  25. ^ Andreas Patzer: Antisthenes der Sokratiker, 1970年海德堡博士論文, 51-53頁和107–163頁,以及91–107頁
  26. ^ Th. Birt: Das antike Buchwesen, 伯恩1974年,449頁
  27. ^ Andreas Patzer: Antisthenes der Sokratiker, 1970年海德堡博士論文, 118-122頁
  28. ^ Andreas Patzer: Antisthenes der Sokratiker, 1970年海德堡博士論文, 123-124頁
  29. ^ Andreas Patzer: Antisthenes der Sokratiker, 1970年海德堡博士論文, 12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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