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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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舌肸
东晋顾恺之作《列女仁智图》中间者为叔向
叔向
别字:叔誉
本名姓:姬姓
氏:羊舌氏、杨氏
名:肸
逝世约前528年或稍后[1]
国籍晋国
别名叔肸
活跃时期春秋时期
知名于大夫
配偶正妻:夏姬之女
儿女羊舌食我
父母父:羊舌职
母:羊舌叔姬

叔向(?—约前528年[注 1]或稍后)[1]羊舌,名叔向以字行,又叔誉[2],因被封于杨(今山西省洪洞县[3]),以邑为氏,别为杨氏,又称叔肸[4]、杨肸[5]、杨誉[6]。他出身公族,历事晋悼公晋平公晋昭公三世,为晋平公傅[7]、上大夫,是春秋时期晋国政治家、外交家。叔向和晏婴子产是同时代人,不过他不曾担任晋国执政的六卿。前546年,叔向代表晋国与楚国达成了弭兵会盟,缓和了当时的形势。

家世[编辑]

羊舌肸出身晋国公族,他的六世祖是晋武公之子伯侨,伯侨之孙突食采邑于羊舌,世称羊舌大夫,为太子申生军尉。羊舌大夫之子羊舌职善于言谈,为佐中军尉。他生有五子,长子伯华后继承父职,叔向排行第二。叔向和长兄伯华及弟弟叔鱼叔虎合称羊舌四族[2][8]

生平[编辑]

叔向熟悉各诸侯国历史,于晋悼公时获司马侯引荐为太子彪傅。[9]太子彪即位后,为晋平公,他仍为傅。[7]叔向所处的时代,晋国霸业已经衰落,但他仍力图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为维持晋国的霸主地位而发挥作用。[10]

栾盈之难[编辑]

叔向异母弟叔虎的母亲长得很漂亮,叔向的母亲因为嫉妒而不让她陪丈夫侍寝。她的儿子们都劝谏她。她才勉强同意,她同时又警示道:“深山大泽中,容易生出龙蛇。她虽然漂亮,但我担心她所生的龙蛇会祸害你们。羊舌氏现已衰败了。国内受宠的是六卿,其中又多坏人挑拨,要想平安无事并不容易。我对自己有什么好吝惜的呢。”,之后便有了叔虎出生,叔虎美而有勇力,栾盈很喜欢他,而这也一度陷羊舌氏之一族于危难之中。 [11]

栾盈(栾怀子)是栾黡(栾桓子)和士匄[注 2](范宣子)的女儿栾祁的儿子。他为人乐善好施,所以有很多名士追随他。后来栾桓子去世,栾祁和家宰州宾私通,并将栾氏的家产私吞,栾怀子为此不满。栾祁担心他会前来讨伐,便联合和栾黡有隙的士匄之子范鞅[注 3]一同向士匄诬告说栾怀子意图叛乱,士匄害怕栾盈门客势力,改任他为下卿,并放逐他去筑城。[12]

晋平公六年(公元前552年)秋,栾盈逃到楚国。范宣子尽杀其党羽,叔虎在这次事件中被害,伯华和叔向也遭到囚禁。有人问叔向:“您受到这样的罪,是不明智的原因吗?”叔向回答说:“比那些已经死去和逃亡的人怎样?”平公的宠臣乐王鲋对叔向说,他可以帮忙求情。叔向没有理会他。别人问他原因。叔向说:“只有祁奚才能帮忙。”他的下属很不解:“乐王鲋所说的话,国君没有不听从的,他想帮您,您却不答应。祁大夫无能为力的事,您为什么又认为他可以做到呢?”叔向回答:“乐王鲋只会顺从国君,他怎么能行?而祁大夫‘外举不弃仇,内举不失亲。’他怎么会单单不帮我的忙呢?《诗经》中说:‘有觉德行,四国顺之。’祁大夫就是这样的人。”[13]

平公后来向乐王鲋问起叔向的罪状,乐王鲋认为他“不弃其亲”必然有罪。当时祁奚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听说叔向被囚后,乘车去见范宣子,说:“《诗经》云:‘惠我无疆,子孙保之。’《尚书》曰:‘圣有谟勋,明征定保。’叔向是国之栋梁,即使是他的十世子孙犯了错,也应该赦免。如今他只是偶然犯了小错,就要惩罚他,此举令人无法理解。从前,虽然有错被杀,但他的儿子仍然被重用;伊尹曾放逐太甲,后来却做了他的宰相;管叔鲜蔡叔度被杀,而他们的兄弟周公却在辅佐成王。现在为什么要因为羊舌虎的错来惩罚一个国家栋梁呢?”范宣子听后觉得有道理,便和他一同乘车去向平公求情赦免了叔向。之后祁奚没有和叔向打招呼就径直回家,叔向也没有向他表示感谢,而是直接去朝见国君。[14]

弭兵之盟[编辑]

晋平公十二年(公元前546年),宋国向戌发起弭兵之盟。晋楚两国是主要的参与国。晋国的代表是赵武,叔向为副手。楚国代表是令尹子木。但楚国对晋国极不信任,在衣服中套上皮甲。太宰伯州犁劝子木下令去掉皮甲,子木认为两国缺乏信任很久了,只要愿望达成就可以了,没有必要讲信用。赵武也对楚人裹甲感到忧虑,便咨询叔向的意见。叔向回答:“这有什么好害怕的?普通人做出不守信用的事尚且不行。何况是诸侯的卿呢,他做出不守信用的事必然不会成功。食言者不会对别人构成威胁,您不用担心。假装以信用来召集别人,却又有以虚假的东西来对付他们,这样的人必须没有人会听从他,我们又何需担心他的威胁呢。我们和宋国一起抗敌,哪怕是楚军增加一倍也无需畏惧。”[15]

会后,宋平公接待两国大夫,赵武为主宾。子木跟和交谈,他无法应答。便派叔向回应,令子木也无法回答。子木回国后对楚共王说:“晋国果然是霸主,有叔向辅佐其正卿。反观楚国却没有这样的人,跟他匹敌。”[16]弭兵会盟的成功,缓和了晋楚两国南北对抗的紧张局势,叔向在会盟过程中起了很大作用。[1]

出使楚国[编辑]

晋平公二十一年(公元前537年),晋国韩起以叔向为副手,送平公之女出嫁楚国。途经郑国时,子皮子太叔索氏招待他们。席间,太叔提醒叔向:“楚王骄奢太甚,您需要小心为好。”叔向说:“这是他自身的灾难,怎会危及到别人呢?我只需要送上礼物,谨慎保持威仪,遵守信用。遵守旧有的传统,考察先王的作法,审时以度二国间的关系,他哪怕再骄奢又能怎么样呢?”[17]

叔向一行来到楚国后。楚灵王召集大臣议事,他认为晋楚两国是仇敌,欲削韩起一足,派去做守门人,任命叔向为司宫,并施以宫刑,[18],以此好好羞辱一下晋国。大臣们都没有回应。只有薳启强认为:“城濮之战后,晋国疏于防备,以至败于邲之战。邲之战以后,楚国同样没有防范晋国,结果败于鄢之战。自鄢之战以后,晋国没有放松防备,并对楚国一直以礼相待,是以楚国没有报复的理由而只能向他求亲。既然已经成为了姻亲,又想羞辱他们,这是在自找仇敌。韩起和叔向的下属‘皆诸侯之选也’,‘韩赋七邑,皆成县也。羊舌四族,皆强家也。’,如果韩起和叔向有何不测,必然会遭到其下属的报复。”他又反问道:“令楚国群臣成对方的俘虏,以此来满足国君自己的欲望,这有什么不可以?”楚灵王只得作罢。并以厚礼招待韩起。原本还想刁难一下叔向的,也没有办法做到,也一并对叔向以厚礼款待。 [19]

不隐于亲[编辑]

叔向的弟弟叔鱼虽然才能出众,却又贪得无厌。晋昭公三年(公元前534年),晋国以叔鱼为代理司马,在平丘召集诸侯。当时,晋国军队驻扎在卫国,叔鱼为向卫国索赂,故意不管随意刈草的人。卫国派屠伯送给叔向和一箧,请求他的帮助。叔向收下了羹,而将锦交给屠伯。并告诉他,以国君的名义将锦赐给叔鱼。屠伯照做了,结果还没等他从叔鱼那里离开,禁止乱刈草木的命令就下达了。[20]

不久,鲁国的季孙意如被晋国扣押,后来鲁国向晋国恐吓,如果不放季孙意如的话,鲁国要与别的大国结盟。韩起于是要释放季孙意如,季孙意如却故意给晋国难堪,不愿意回鲁国了。韩起问叔向,要怎样令季孙意如回鲁国。叔向说自己不能办到,叔鱼可以。韩起于是派叔鱼前去,叔鱼骗季孙意如说:“我从一些官吏那边听说,将会为你打扫在西河附近的馆舍,您打算怎么办?”暗示将把季孙意如永远禁锢于西河,季孙意如感到害怕,便赶紧回去了。[21]

三奸同罪[编辑]

邢侯与雍子为了领地疆界打官司,雍子知道错在自己,为了要赢,竟把自己的亲生女儿献给法官叔鱼羊舌鲋)。叔鱼收了雍子所赠送的女儿,便判雍子无罪。

邢侯知道后,在法庭上把雍子与叔鱼都杀了。韩宣子因为三人都是贵族,对裁决感到为难,于是要叔向(为叔鱼的异母兄弟)论断三人之罪。叔向说:“鲋将出卖法纪,让雍子用女儿贿赂法官,邢侯不是法官却做法官的事,三人都该判死刑。”自己有错却想夺得美名是为错,贪以败官是为墨,杀人不忌是为贼。《夏书》说:‘昏、墨、贼、杀。’这是皋陶制定刑罚。请按这样做吧。”

邢侯听到消息,连忙出逃,韩宣子便命人将邢侯逮捕处死[22],而已死的雍子和叔鱼尸体再拖出来游街,当作执行死刑。[23]

思想和政见[编辑]

论礼[编辑]

晋平公二十二年(公元前536年),郑国开始将刑法铸在上,以做为国家的常规法律。叔向致书子产,表达他对此事的意见。他认为用刑法并不能解决问题,有了刑法人民就会存在竞争之心,放弃礼而以刑法为依据,这样将会导致,他最后警示道:“‘乱狱滋丰,贿赂并行’,在您的有生之年,郑国可能就要败落了。我听说,国家将要灭亡的时候,必然会出现许多制度,或许就是指的这个吧。”子产回信说:“我没有能力做到您要求的那样考虑到后代子孙们,我能做的只有挽救目前的局面。”[24]

叔向和子产的这次书信是整个春秋政治史中重要的文献。他们两人在对待“”的态度上有着严重分歧。叔向认为:“行之以礼,守之以信”,要防止人民有竞争的心态。而子产的铸刑书,是:“民知争端矣,将弃礼而征于书。”即认为人民早就知道竞争,尽早会抛弃礼的。叔向并不认为传统的社会秩序必将灭亡,他担心的是刑书公布后将会有新的矛盾产生。子产则是力图改变传统社会秩序,然而他也深知新的办法并不能彻底的解决问题。于是他说:“侨不才,不能及子孙,吾以救世也。”叔向与子产的主张虽不同,但都表现出在春秋中后期政治家们看不到历史前途的迷茫和苦闷。[1]

论德[编辑]

晋昭公元年(公元前531年),楚灵王诱杀蔡灵侯,并派公子弃疾率军围蔡。[25]韩起向叔向问道:“楚国能成功吗?”叔向回答说:“可以。蔡灵侯本就是杀父自立,他对自己国民没有恩惠。这是上天要借楚国人之手除掉他,这有何不能战胜的?然而我又听说,以背弃信用的方式获得利益,不可能会再次成功了。楚灵王早先也曾以安定陈国的理由派陈国的太孙吴攻打陈国。陈国人相信了他,他成功后却将陈国改置为楚国的一个县。现在又诱杀了蔡国的君主,以军队包围蔡国。这样就算是能取胜也会受到上天的惩罚。从前,夏桀战胜了有缗而失掉自己的国家,商纣攻克东夷国破身亡。楚国爵位[26]低下而疆域狭小,其行为却比桀纣还要暴虐,这样能避免得掉灾难吗?上天借助于坏人之手,并非是要降临福祉给他,而是要增加他的罪恶。就像上天有五种材料给楚国使用,材料用完了,也就放弃了楚国,这个国家恐怕不能再振兴了吧。”[27]

论政[编辑]

晋昭公三年(公元前529年),楚灵王的弟弟楚公子比(字子干)、公子黑肱(字子皙)和公子弃疾联合陈国蔡国不羹许国叶国军队攻入楚国,与灵王争夺君位。韩起又问叔向:“子比会成功吗?”叔向说:“不会。取得国家有五点困难:有家世却没贤臣,有贤臣却没天命,有天命却没谋略,有谋略却没民心,有民心却没道德;公子比在晋国已有十三年,晋楚两国跟随他的人都并不出众,这可算是没有人才。他的族人和亲属有些被消灭,有些则背叛了他,这可算是没有人拥护。国内没有可乘之机轻举妄动,这可算是没有谋略。一直在外奔波,这可算是没有人民。流亡在外其国民没有人怀念他,这可算是没有德。楚灵王暴虐而无顾忌,公子比要想取代他有五点难处。最终得到楚国的可能是公子弃疾吧!他拥有自己的领地,上面没有坏事发生,盗贼们都躲藏起来,虽有私欲却不想违背礼法,其人民也不怨恨他。上天对他有当璧之命,人民也信任他。楚国有动乱而由幼子即位,这是经常发生的事。”公子弃疾既有上天的帮助、有人民的支持、本身有德行和受到宠爱,又合于常理。有这五项利好去掉五点难处,有谁可以伤害他的?公子比的地位,最高也不过是右尹。他既不受宠,也远离上天的眷顾。论富贵和宠爱他都及不上,人民也没怀念他,国内也有势力拥护他,他如何能成功呢?[28]

韩起问:“齐桓公晋文公不也是如此吗?”叔向回答说:“齐桓公的母亲是卫姬,有宠于齐僖公。有鲍叔牙宾须无隰朋辅佐,在外有两国的援助,在内有国氏高氏的支持。他善于听从别人的意见,乐善好施且从不做出格的事,因这样而得到国家,不是很适宜的吗?而晋文公是是狐季姬的儿子,有宠于晋献公。他好学不贰,十七岁时就五人追随他,有魏犫贾佗为股肱,有齐、和楚国作为外援,在国内也有栾枝郤縠狐突先轸为内助。他在国外流亡的十九年间,一直坚定自己的信念。惠公怀公抛弃自己的人民,人民就追随他。献公当时没有别的儿子了,人民也不会有异心,上天也在佑护着晋国,那还有谁可以取代文公的呢?他们都和公子比不同。楚共王有自己宠爱的儿子,国君人选也不止他一个。在内部,他不施舍自己的人民。在外面也没有人援助他。来晋国没有人相送,回楚国也没有人迎接,这样人怎么可能得到楚国呢?”[28]

当年五月,楚灵王在走投无路之下自缢。不久公子比自杀,公子弃疾即位为楚平王。楚国的政局变动不出叔向所料。叔向的这段谈话在他的思想中占有相当重要的位置,不仅分析了楚国的局势,也表现出他对身为国君的要求。[1]

论季世[编辑]

叔向和晏婴都是春秋中后期著名的人物,他们之间的交流言谈都表现出对国家前途充满了忧虑。[1]

晋平公十九年(公元前539年),晏婴出使晋国,和叔向一同出席宴会。叔向问:“齐国的情况怎样?”晏婴回答道:“已经到季世(末年)了。齐国可能到落入陈氏(即田氏,田乞)的手中了。国君遗弃他的人民,使他们归顺于陈氏。齐国以前有豆、区、釜和锺四种计量工具。四升为一豆,四豆为一区,四区为一釜,十釜则为一锺。而陈氏的计量工具都增加了一个基数,采用的是五进制,这样锺就变得很大了。他借民众钱时,用他陈家的计量器,而收债时使用公家的(少收债款,刻意向民众施恩),山上的木材和海中的水产运到市场上,卖价仍和原地的一样。人民的三分劳动,有二分是在为国家干活,一分为自己的衣食忙碌。公室仓库中的东西都堆积腐烂,而普通老人却在受冻挨饿。国内的市场里,鞋子很便宜,而假肢却很昂贵。人民有了痛苦和疾病,陈氏和对自己父母一样给予温暖和关怀。所以人民向流水一般踊跃依附他。陈氏的远祖箕伯直柄虞遂伯戏已经跟随陈国始祖陈胡公太姬来到齐国了。”[29]

叔向说:“不错。我的公室也已经是季世了。没有人驾驭和管理车马军队。平民贫困潦倒,而宫室却奢侈无比。人民听到国君的命令,表现得尤如逃避寇仇一般。公室的后代栾、郤、胥、原、狐、续、庆、伯八个家族的地位如同平民一般。政令都是出于私家,人民无所依。国君从不知悔改,会进沉湎享乐来逃避。公室的衰微还能持续多久呢?《谗鼎之铭》曰:‘昧旦丕显,后世犹怠。’从来都不肯悔改的话,如何能长久的统治下去?”[30]

晏子说,您打算怎么办?叔向回答:“晋国的公族将要完结了。我听说,公室卑微的先兆是其宗族像树木的枝叶一样先掉落,然后公室也跟着调零了。我的同宗一共有十一个家族,如今只剩下我羊舌氏一家了,我没有儿子。公室无度,我能善终就是万幸了,还怎能奢求后代子孙的祭祀呢?”[31]

叔向和晏婴的谈话情绪是低沉的,他们都对改变国家显得没有信心。但还是按自己的方式作出努力。晏婴想要改变现状,而叔向则力图维护传统。[1]

晋顷公十二年(公元前514年),也就是他俩谈话后的第二十五年,当权的赵简子联合知氏韩氏魏氏范氏中行氏消灭了公族祁氏、羊舌氏。叔向的儿子杨食我在这次事变中遇难。再后来,知氏联合韩氏魏氏赵氏,灭亡了范氏中行氏;不久后,如叔向及晏婴料想的一样,韩魏赵攻灭知氏,三家分晋田氏也取代姜姓,接手了齐国。[1]

人际交往[编辑]

叔向与同时代的各国贤能之士如晏婴、子产、穆叔季札都有交往。

晋平公十四年(公元前544年)吴国公子季札周游中原各国。在晋国和叔向一见如故,临行前对叔向说:“您多努力吧!晋国现在的国君奢侈,大夫都很富有,恐怕权力以后会落入大夫之手。您为人正直,有必要防范灾祸的降临。”[32]

评价[编辑]

孔子说:

[33]

现代观点[编辑]

现代有观点认为以叔向的贤能,如果能任晋国正卿,当大有可为。然而因为时运不济,叔向一直难以充分展现自己的政治抱负。尽管如此,他也仍然竭尽所能为维持晋国的霸主地位而发挥作用。[10]

婚姻[编辑]

叔向最初欲和申公巫臣夏姬的女儿结婚,他的母亲却想让他与自己娘家人结亲。叔向说:“父亲有很多,所以我的母亲很多,但母兄弟却很少,我不想再令舅氏女子受苦了。”其母说:“夏姬令三任丈夫、一名国君自己的儿子非正常身亡,还令一个国家亡国,二位卿逃亡,这难道还不足以做为戒鉴吗?我听说:‘极端美丽的人也必有极端丑恶的一面’她是郑穆公少妃姚子的女儿,子貉的妹妹。可子貉早亡且无后,上天锺美于她,必将会通过她来败坏别人。以前有仍氏生的女儿,头发非常漂亮,光彩照人,名叫玄妻。乐正后夔娶她之后,生下了伯封,而这小孩人面猪心,贪婪无餍,后来有穷氏后羿灭掉了他,夔从此失去了祭祀。再比如西周的灭亡,太子申生的被废都是因为漂亮女人的原因。你想怎样做呢?漂亮的尤物,足够改变一个人的性情了。德义不够的人娶了她必将会遭到祸害。”叔向感到害怕,便不敢再娶她。但后来晋平公强迫叔向娶她为妻,后生下杨食我。食我刚出生的时候,叔向的嫂子向婆婆报信,说:“叔向的妻子生了一个儿子”。叔向的母亲准备过去探视,等到堂屋,听到孩子的哭声就回去了。并说:“这是豺狼的声音啊,狼子野心般的人,如果不是他,那就没有人可以令羊舌氏灭亡”于是没再探视他。[34]

家庭[编辑]

  • 父:羊舌职
  • 兄:羊舌赤,字伯华
  • 弟:羊舌鲋,字叔鲋或叔鱼
羊舌虎,字叔虎或叔罴(左传原文中,于栾盈之祸中被杀者的名单中,羊舌虎和叔罴为两个人。而世本中则说叔罴是羊舌虎的字。)
季夙[2]
    • 侄:子容,伯华之子
    • 子:杨食我,杨氏,名伯石,号称杨石,其胤建立朝。

后代[编辑]

据《新唐书·宰相世系表》的记载,叔向的儿子杨食我的后代避居华阴,日后衍生出“华阴杨氏”。

趣事[编辑]

孔子称叔向为“古之遗直”,称子产为“古之遗爱”。唐初房玄龄的长子名为房遗直,次子叫做房遗爱

唐代宗时代有工部尚书窦叔向,字遗直。

年谱[编辑]

年份 公元 大事记 典出 备注
晋悼公十一年 公元前562年 各诸侯围攻郑国,郑国使者向楚国救援,反被囚。不久晋悼公和郑子展签订盟约,晋悼公派叔向告知各国诸侯。 《左传·襄公十一年》 叔向初次登场
晋悼公十四年 公元前559年 各诸侯大夫随晋悼公伐秦国,以报栎之战之仇。悼公令晋国六卿号令诸侯军队。到泾水后,军队不愿渡河。叔向和叔孙穆子会面,穆子作《匏有苦叶》。之后,叔向准备渡河。鲁、莒两国军队也陆续渡河 《左传·襄公十四年》
晋平公元年 公元前559年 晋平公即位,叔向为傅 《左传·襄公十六年》
晋平公三年 公元前555年 晋齐交战,齐灵公登巫山查看晋军形势,不久,齐军在夜间遁走,叔向告诉晋平公,城上有乌鸦,齐军或许已经逃走。后来,楚国进攻郑国,叔向认为谁胜谁否要看各自国君的德行。 《左传·襄公十八年》
晋平公四年 公元前554年 晋齐和谈,穆叔与叔向相会,作《载驰》之四,叔向表示接受。 《左传·襄公十九年》
晋平公六年 公元前552年 晋国发生内乱,范宣子逐栾盈,尽杀其党羽。叔向之弟叔虎在事件中被杀,其兄伯华和叔向本人被囚。之后在祁奚的帮助下,被晋平公赦免。 《左传·襄公二十一年》
晋平公十年 公元前548年 晋平公联合诸侯攻打齐国,齐国的庆封在以重器礼物贿赂晋国后,平公同意讲和,派叔向通知诸侯。 《左传·襄公二十五年》
晋平公十一年 公元前547年 秦景公之弟公子鍼来晋国和谈,叔向命子员接待。子朱认为是他当班,叔向没有理会他。 子朱认为是排挤他,便拔出剑来示威,叔向则以言语回应,后两人被大臣劝开。晋平公听说后表示晋国将要大治,师旷则不以为然。七月时,齐景公与郑简公因为卫献公之事来晋国。晋平公作《嘉乐》,齐郑两国随同大臣国景子和子展分别作《蓼萧》、《缁衣》。叔向建议平公向二位国君表示感谢。晋平公历数卫献卫罪状,要叔向转告给两国国君。之后国景子与子展又赋诗一首。叔向断言郑国七穆家族中罕氏将是最后败亡的。楚国的声子在与令尹子木的谈话中将伍举比作叔向。 《左传·襄公二十六年》
晋平公十二年 公元前546年 宋国向戌发起弭兵之盟,叔向在宴会中令楚国令尹子木无言以对。 赵武认为郑国七穆家族中的伯有会败亡,叔向表示同意。 《左传·襄公二十七年》
晋平公十四年 公元前544年 郑国执政子展卒,子皮接任。不久郑宋两国发生饥荒,子皮与宋国的司城子罕都放粮救济人民。叔向断言郑国的罕氏和宋国的乐氏都会执掌国政,基业也会延续很久。同年,吴公子季札周游中原列国,在晋国和叔向一见如故,临走之时特别提警正直的叔向要懂得明哲保身。 《左传·襄公二十九年》
晋平公十五年 公元前543年 子产随郑简公访晋,叔向和他讨论郑国的政局。 《左传·襄公三十年》
晋平公十六年 公元前542年 子产同郑简公访晋国,被安置在非常简陋的房子里,子产同士文伯交涉。赵孟承认是晋国的罪过, 命士文伯道歉。之后晋平公亲自设厚宴接见郑简公。子产一行回去后,命人修诸侯行馆。叔向认为子产擅于辞令,有令诸侯得利。 《左传·襄公三十一年》
晋平公十七年 公元前541年 赵武问叔向,楚令尹公子围的排场像楚王一样,这是怎么回事?叔向认为公子围最终虽会取而代之,但以他暴虐的行为,其统治不会长久,他也不会善终。晋平公生病,郑简公令子产探视。叔向问子产是何原因。子产提到了晋的始祖唐叔的身世和晋国早期历史,他又提到了男女同姓不婚的礼仪,认为晋平公的病症是因为宫中有四名姬姓女子的原因。叔向表示受教。楚公子围弑君夺位,其弟公子比流亡晋国,随从有车五辆。叔向安排他和秦公子相同的食禄。赵武认为秦公子富有。叔向认为俸禄的多少要以德行作为依据,德行相同则看年龄大小,年龄相同再看地位尊卑。对于公子则要看国家大小。 《左传·昭公元年》
晋平公十八年 公元前540年 鲁国叔弓回访晋国,期间表现得体,叔向称谓他近乎于德矣。
四月,晋平公娶齐国少姜,是由陈无宇护送而至,晋平公认为他的身份太低,是对晋国的无礼,于是将他囚禁起来。不久少姜去世,鲁昭公到晋国吊唁,平公以少姜不是正室,对此表示辞谢。叔向借机为陈无宇求情,批评平公的不公。十月份,陈无宇被放回国。
《左传·昭公二年》
晋平公十九年 公元前539年 齐景公令晏婴送女子嫁晋平公为继室。叔向从韩起之命,对婚事表示接受。婚后,晏婴和叔向在宴会中谈到各自国家的前途命运,两人都表现出忧虑和迷茫。 《左传·昭公三年》 叔向此时无子
晋平公二十年 公元前538年 周历正月,楚灵王扣留许悼公郑简公,又派伍举到晋国邀请诸侯到宋国会盟,晋平公本不想答应,但被司马侯的说服,由叔向同伍举转达平公的意思。伍举为楚灵王向平公求亲,平公同意。 《左传·昭公四年》
晋平公二十一年 公元前537年 叔向同韩起送晋平公之女至楚国成亲。楚灵王欲对叔向施以宫刑,再任命为司宫,被大臣劝阻。之后又想刁难叔向,也无法办到,只得赠以厚礼。 《左传·昭公五年》 叔向之子约在此年或更早降生
晋平公二十二年 公元前536年 三月,郑国在鼎上铸刑法,叔向致书子产表示反对。韩起去楚国时,没有人前来迎接。之后,楚公子弃疾回访晋国,晋平公也不想派人迎接,叔向劝阻说不应效仿楚国,并引用《诗经》和《尚书》句子为例,平公感到满意,于是派人迎接公子弃疾。 《左传·昭公六年》
晋平公二十四年 公元前534年 晋国魏榆有石头会说话,晋平公问师旷是何原因,师旷劝平公体恤人民,不要太过奢侈。叔向赞扬师旷是君子。 《左传·昭公八年》
晋平公二十五年 公元前533年 周天子的属下与晋国的净嘉争夺土地,遭到晋国的报复。周景王派人到晋国争辩双方的关系。叔向力劝执政的韩起,于是双方关系得到改善。 《左传·昭公九年》
晋平公二十六年 公元前532年 晋平公去世,郑简公亲自来吊唁,被晋国劝阻。九月,各国大夫到晋国参加平公葬礼。之后,大夫们想见晋国新君,叔向认为这样不合礼制,劝阻了他们 《左传·昭公十年》
晋昭公元年 公元前531年 三月,楚灵王诱杀蔡灵侯,又命公子弃疾围蔡。韩起向叔向询问结果会如何。叔向认为楚灵王暴虐,会遭天谴。同时断言楚国政权最终会落入公子弃疾之手。 《左传·昭公十一年》
晋昭公三年 公元前534年 流亡晋国多年的楚公子比回国准备和楚灵王争位。韩起问叔向结果如何。叔向认为他不会成功,并提到了成为国君的五点要求。
有诸侯对晋国有贰心,意欲背叛,叔向建议如何诸侯会见。七月,由叔向之弟叔鱼代理司马,召开平丘之会,叔鱼向诸侯索贿,被叔向批评。
《左传·昭公十三年》
晋昭公四年 公元前534年 邢侯于雍子争田,叔鱼因在断案中收雍子贿赂与雍子一同被邢侯所杀。叔向建议以《夏书》皋陶之刑决邢侯,弃雍子和叔鱼之尸于市。孔子称他为不隐于亲,为“古之遗直”。 《左传·昭公十四年》
晋昭公五年 公元前533年 晋国荀跞去参加周景王王后的葬礼,周景王借机向晋国索取进贡。叔向听说后,断言周景王不得善终。 《左传·昭公十五年》 叔向最后一次登场
晋顷公十二年 公元前514年 晋国祁氏家族两名家臣换妻,被家主祁盈囚禁。家臣向荀跞行赂,祁氏、羊舌氏被以叛乱的名义灭亡。叔向之子被杀。 《左传·昭公二十八年》 羊舌氏灭亡,其地被置为三县。

参考资料[编辑]

文献:
  1. 左丘明左传
  2. 国语
  3. 杜预注《春秋左传正义》
  4. 陈厚耀春秋世族谱
  5. 世本八种
  6. 白寿彝版《中国通史》
  7. 中国历史大辞典》附录二 中国历史纪年表
  8. 方朝辉《春秋左传人物谱》
参考来源:
  1. ^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白寿彝版《中国通史》第三卷上古时代 叔向论政
  2. ^ 2.0 2.1 2.2 《世本八种》秦嘉谟辑补本:羊舌氏 晋之公族 羊舌其所食邑也 晋武公子伯侨生文 文生羊舌大夫也 突生职 五子 赤 肸 鲋 虎 季夙 赤字伯华 为铜鞮大夫 生子容肸字叔向 亦曰叔誉 鲋字 鱼 虎字 叔罴 号羊舌四族
  3. ^ 杨氏发源地在山西洪洞县. [2011-01-20].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1-09-25). 
  4. ^ 《春秋经传集解·襄公十一年》:叔肸,叔向也
  5. ^ 《春秋经传集解·昭公五年》:杨肸,叔向本羊舌氏,食菜于杨,故又号杨肸也。
  6. ^ 《杨氏史谱》:我祖叔誉,晋武公之裔也,封于杨,杨誉,即叔向也。
  7. ^ 7.0 7.1 《左传·襄公十六年》:平公即位,羊舌肸为傅
  8. ^ 陈厚耀《春秋世族谱》羊舌氏
  9. ^ 《国语·晋语七》:悼公与司马侯升台而望曰 :“乐夫!”对曰:“临下之 乐则乐矣,德义之乐则未也 。”公曰:“何谓德义?”对曰: “诸侯之为,日在君侧,以其善行,以其恶戒,可谓德义矣。 “公曰:“孰能?”对曰:“羊舌肸习于春秋。”乃召叔向使 傅太子彪。
  10. ^ 10.0 10.1 《春秋左传人物谱》羊舌氏 第808页
  11. ^ 《左传·襄公二十一年》:初,叔向之母妒叔虎之母美而不使,其子皆谏其母。其母曰:“深山大泽,实生龙蛇。彼美,余惧其生龙蛇以祸女。女,敝族也。国多大宠,不仁人间之,不亦难乎?余何爱焉!”使往视寝,生叔虎。美而有勇力,栾怀子嬖之,故羊舌氏之族及于难。
  12. ^ 《左传·襄公二十一年》:栾桓子娶于范宣子,生怀子。范鞅以其亡也,怨栾氏,故与栾盈为公族大夫而不相能。桓子卒,栾祁与其老州宾通,几亡室矣。怀子患之。祁惧其讨也,愬诸宣子曰:“盈将为乱,以范氏为死桓主而专政矣,曰:‘吾父逐鞅也,不怒而以宠报之,又与吾同官而专之,吾父死而益富。死吾父而专于国,有死而已,吾蔑従之矣!’其谋如是,惧害于主,吾不敢不言。”范鞅为之征。怀子好施,士多归之。宣子畏其多士也,信之。怀子为下卿,宣子使城著而遂逐之。
  13. ^ 《左传·襄公二十一年》:秋,栾盈出奔楚。宣子杀箕遗、黄渊、嘉父、司空靖、邴豫、董叔、邴师、申书、羊舌虎、叔罴。囚伯华、叔向、籍偃。人谓叔向曰:“子离于罪,其为不知乎?”叔向曰:“与其死亡若何?《诗》曰:‘优哉游哉,聊以卒岁。’知也。”乐王鲋见叔向曰:“吾为子请!”叔向弗应。出,不拜。其人皆咎叔向。叔向曰:“必祁大夫。。”室老闻之,曰:“乐王鲋言于君无不行,求赦吾子,吾子不许。祁大夫所不能也,而曰‘必由之’,何也?”叔向曰:“乐王鲋,従君者也,何能行?祁大夫外举不弃仇,内举不失亲,其独遗我乎?《诗》曰:‘有觉德行,四国顺之。’夫子,觉者也。”
  14. ^ 《左传·襄公二十一年》:晋侯问叔向之罪于乐王鲋,对曰:“不弃其亲,其有焉。”于是祁奚老矣,闻之,乘驲而见宣子,曰:“《诗》曰:‘惠我无疆,子孙保之。’《书》曰:‘圣有谟勋,明征定保。’夫谋而鲜过,惠训不倦者,叔向有焉,社稷之固也。犹将十世宥之,以劝能者。今壹不免其身,以弃社稷,不亦惑乎?鲧殛而禹兴。伊尹放大甲而相之,卒无怨色。管、蔡为戮,周公右王。若之何其以虎也弃社稷?子为善,谁敢不勉?多杀何为?”宣子说,与之乘,以言诸公而免之。不见叔向而归。叔向亦不告免焉而朝。
  15. ^ 《左传·襄公二十七年》:辛巳,将盟于宋西门之外,楚人衷甲。伯州犁曰:“合诸侯之师,以为不信,无乃不可乎?夫诸侯望信于楚,是以来服。若不信,是弃其所以服诸侯也。”固请释甲。子木曰:“晋、楚无信久矣,事利而已。苟得志焉,焉用有信?”大宰退,告人曰:“令尹将死矣,不及三年。求逞志而弃信,志将逞乎?志以发言,言以出信,信以立志,参以定之。信亡,何以及三?”赵孟患楚衷甲,以告叔向。叔向曰:“何害也?匹夫一为不信,犹不可,单毙其死。若合诸侯之卿,以为不信,必不捷矣。食言者不病,非子之患也。夫以信召人,而以僭济之。必莫之与也,安能害我?且吾因宋以守病,则夫能致死,与宋致死,虽倍楚可也。子何惧焉?又不及是。曰弭兵以召诸侯,而称兵以害我,吾庸多矣,非所患也。”
  16. ^ 《左传·襄公二十七年》:壬午,宋公兼享晋、楚之大夫,赵孟为客。子木与之言,弗能对。使叔向侍言焉,子木亦不能对也。   乙酉,宋公及诸侯之大夫盟于蒙门之外。子木问于赵孟曰:“范武子之德何如?”对曰:“夫人之家事治,言于晋国无隐情。其祝史陈信于鬼神,无愧辞。”子木归,以语王。王曰:“尚矣哉!能歆神人,宜其光辅五君以为盟主也。”子木又语王曰:“宜晋之伯也!有叔向以佐其卿,楚无以当之,不可与争。”
  17. ^ 《左传·昭公五年》:晋韩宣子如楚送女,叔向为介。郑子皮、子大叔劳诸索氏。大叔谓叔向曰:“楚王汰侈已甚,子其戒之。”叔向曰:“汰侈已甚,身之灾也,焉能及人?若奉吾币帛,慎吾威仪,守之以信,行之以礼,敬始而思终,终无不复,従而不失仪,敬而不失威,道之以训辞,奉之以旧法,考之以先王,度之以二国,虽汰侈,若我何?
  18. ^ 杜预《春秋左传正义》:《周礼·掌戮》云:“墨者使守门,劓者使守关,宫者使守内,刖者使守囿,髡者使守积。”则守门者,当以墨也。知不以韩起为墨者,楚子意在辱晋,必将加之重罪。墨是刑之轻者,知其必非墨也。旦欲以叔向为宫刑,明起刑亦次宫也。庄十九年传称“鬻拳自刖,楚人以为大阍”,知此亦是刖也。欲以叔向为司宫,为奄官之长,则韩起为阍,亦欲令为门官之长。刑若鬻拳,故以鬻拳之刑解之。以羊舌肸为司宫,加宫刑。
  19. ^ 《左传·昭公五年》:及楚,楚子朝其大夫,曰:“晋,吾仇敌也。苟得志焉,无恤其他。今其来者,上卿、上大夫也。若吾以韩起为阍,以羊舌肸为司宫,足以辱晋,吾亦得志矣。可乎?”大夫莫对。薳启强曰:“可。苟有其备,何故不可?耻匹夫不可以无备,况耻国乎?是以圣王务行礼,不求耻人,朝聘有珪,享有璋。小有述职,大有巡功。设机而不倚,爵盈而不饮;宴有好货,飧有陪鼎,入有郊劳,出有赠贿,礼之至也。国家之败,失之道也,则祸乱兴。城濮之役,晋无楚备,以败于邲。邲之役,楚无晋备,以败于鄢。自鄢以来,晋不失备,而加之以礼,重之以睦,是以楚弗能报而求亲焉。既获姻亲,又欲耻之,以召寇仇,备之若何?谁其重此?若有其人,耻之可也。若其未有,君亦图之。晋之事君,臣曰可矣:求诸侯而麇至;求昏而荐女,君亲送之,上卿及上大夫致之。犹欲耻之,君其亦有备矣。不然,奈何?韩起之下,赵成、中行吴、魏舒、范鞅、知盈;羊舌肸之下,祁午、张趯、籍谈、女齐、梁丙、张骼、辅跞、苗贲皇,皆诸侯之选也。韩襄为公族大夫,韩须受命而使矣。箕襄、邢带、叔禽、叔椒、子羽,皆大家也。韩赋七邑,皆成县也。羊舌四族,皆强家也。晋人若丧韩起、杨肸,五卿八大夫辅韩须、杨石,因其十家九县,长毂九百,其余四十县,遗守四千,奋其武怒,以报其大耻,伯华谋之,中行伯、魏舒帅之,其蔑不济矣。君将以亲易怨,实无礼以速寇,而未有其备,使群臣往遗之禽,以逞君心,何不可之有?”王曰:“不穀之过也,大夫无辱。”厚为韩子礼。王欲敖叔向以其所不知,而不能,亦厚其礼。
  20. ^ 《左传·昭公十三年》:羊舌鲋摄司马,遂合诸侯于平丘。次于卫地,叔鲋求货于卫,淫刍荛者。卫人使屠伯馈叔向羹,与一箧锦,曰:“诸侯事晋,未敢携贰,况卫在君之宇下,而敢有异志?刍荛者异于他日,敢请之。”叔向受羹反锦,曰:“晋有羊舌鲋者,渎货无厌,亦将及矣。为此役也,子若以君命赐之,其已。”客従之,未退,而禁之。
  21. ^ 《左传·昭公十三年》:季孙犹在晋……宣子患之,谓叔向曰:“子能归季孙乎?”对曰:“不能。鲋也能。”乃使叔鱼。叔鱼见季孙曰:“昔鲋也得罪于晋君,自归于鲁君。微武子之赐,不至于今。虽获归骨于晋,犹子则肉之,敢不尽情?归子而不归,鲋也闻诸吏,将为子除馆于西河,其若之何?”且泣。平子惧,先归。惠伯待礼。
  22. ^ 也有因为邢侯逃走抓不到,转而抄灭他家门的记载。此处综合《左传》与《国语》的内容。
  23. ^ 《左传·昭公十四年》:晋邢侯与雍子争赂田,久而无成。士景伯如楚,叔鱼摄理,韩宣子命断旧狱,罪在雍子。雍子纳其女于叔鱼,叔鱼蔽罪邢侯。邢侯怒,杀叔鱼与雍子于朝。宣子问其罪于叔向。叔向曰:“三人同罪,施生戮死可也。雍子自知其罪而赂以买直,鲋也鬻狱,刑侯专杀,其罪一也。己恶而掠美为昏,贪以败官为墨,杀人不忌为贼。《夏书》曰:‘昏、墨、贼,杀。’皋陶之刑也。请従之。”乃施邢侯而尸雍子与叔鱼于市。
  24. ^ 《左传·昭公六年》:郑人铸刑书。叔向使诒子产书,曰:“始吾有虞于子,今则已矣。昔先王议事以制,不为刑辟,惧民之有争心也。犹不可禁御,是故闲之以义,纠之以政,行之以礼,守之以信,奉之以仁,制为禄位以劝其従,严断刑罚以威其淫。惧其未也,故诲之以忠,耸之以行,教之以务,使之以和,临之以敬,莅之以强,断之以刚。犹求圣哲之上,明察之官,忠信之长,慈惠之师,民于是乎可任使也,而不生祸乱。民知有辟,则不忌于上,并有争心,以征于书,而徼幸以成之,弗可为矣。夏有乱政而作《禹刑》,商有乱政而作《汤刑》,周有乱政而作《九刑》,三辟之兴,皆叔世也。今吾子相郑国,作封洫,立谤政,制参辟,铸刑书,将以靖民,不亦难乎?《诗》曰:‘仪式刑文王之德,日靖四方。’又曰:‘仪刑文王,万邦作孚。’如是,何辟之有?民知争端矣,将弃礼而征于书。锥刀之末,将尽争之。乱狱滋丰,贿赂并行,终子之世,郑其败乎!肸闻之,国将亡,必多制,其此之谓乎!”复书曰:“若吾子之言,侨不才,不能及子孙,吾以救世也。既不承命,敢忘大惠?”
  25. ^ 《左传·昭公十一年》:楚子在申,召蔡灵侯。灵侯将往,蔡大夫曰:“王贪而无信,唯蔡于感,今币重而言甘,诱我也,不如无往。”蔡侯不可。五月丙申,楚子伏甲而飨蔡侯于申,醉而执之。夏四月丁巳,杀之,刑其士七十人。公子弃疾帅师围蔡。
  26. ^ 楚国为子爵
  27. ^ 《左传·昭公十一年》:韩宣子问于叔向曰:“楚其克乎?”对曰:“克哉!蔡侯获罪于其君,而不能其民,天将假手于楚以毙之,何故不克?然肸闻之,不信以幸,不可再也。楚王奉孙吴以讨于陈,曰:‘将定而国。’陈人听命,而遂县之。今又诱蔡而杀其君,以围其国,虽幸而克,必受其咎,弗能久矣。桀克有𦈏以丧其国,纣克东夷而陨其身。楚小位下,而亟暴于二王,能无咎乎?天之假助不善,非祚之也,厚其凶恶而降之罚也。且譬之如天,其有五材而将用之,力尽而敝之,是以无拯,大可没振。”
  28. ^ 28.0 28.1 《左传·昭公十三年》:子干归,韩宣子问于叔向曰:“子干其济乎?”对曰:“难。”宣子曰:“同恶相求,如市贾焉,何难?”对曰:“无与同好,谁与同恶?取国有五难:有宠而无人,一也;有人而无主,二也;有主而无谋,三也;有谋而无民,四也;有民而无德,五也。子干在晋十三年矣,晋、楚之従,不闻达者,可谓无人。族尽亲叛,可谓无主。无衅而动,可谓无谋。为羁终世,可谓无民。亡无爱征,可谓无德。王虐而不忌,楚君子干,涉五难以弑旧君,谁能济之?有楚国者,其弃疾乎!君陈、蔡,城外属焉。苛慝不作,盗贼伏隐,私欲不违,民无怨心。先神命之。国民信之,芈姓有乱,必季实立,楚之常也。获神,一也;有民,二也;令德,三也;宠贵,四也;居常,五也。有五利以去五难,谁能害之?子干之官,则右尹也。数其贵宠,则庶子也。以神所命,则又远之。其贵亡矣,其宠弃矣,民无怀焉,国无与焉,将何以立?”宣子曰:“齐桓、晋文,不亦是乎?”对曰:“齐桓,卫姬之子也,有宠于僖。有鲍叔牙、宾须无、隰朋以为辅佐,有莒、卫以为外主,有国、高以为内主。従善如流,下善齐肃,不藏贿,不従欲,施舍不倦,求善不厌,是以有国,不亦宜乎?我先君文公,狐季姬之子也,有宠于献。好学而不贰,生十七年,有士五人。有先大夫子余、子犯以为腹心,有魏犨、贾佗以为股肱,有齐、宋、秦、楚以为外主,有栾、郤、狐、先以为内主。亡十九年,守志弥笃。惠、怀弃民,民従而与之。献无异亲,民无异望,天方相晋,将何以代文?此二君者,异于子干。共有宠子,国有奥主。无施于民,无援于外,去晋而不送,归楚而不逆,何以冀国?”
  29. ^ 《昭公三年》:叔向従之宴,相与语。叔向曰:“齐其何如?”晏子曰:“此季世也,吾弗知。齐其为陈氏矣!公弃其民,而归于陈氏。齐旧四量,豆、区、釜、钟。四升为豆,各自其四,以登于釜。釜十则钟。陈氏三量,皆登一焉,钟乃大矣。以家量贷,而以公量收之。山木如市,弗加于山。鱼盐蜃蛤,弗加于海。民参其力,二入于公,而衣食其一。公聚朽蠹,而三老冻馁。国之诸市,屦贱踊贵。民人痛疾,而或燠休之,其爱之如父母,而归之如流水,欲无获民,将焉辟之?箕伯、直柄、虞遂、伯戏,其相胡公、大姬,已在齐矣。”
  30. ^ 《左传·昭公三年》:  叔向曰:“然。虽吾公室,今亦季世也。戎马不驾,卿无军行,公乘无人,卒列无长。庶民罢敝,而宫室滋侈。道堇相望,而女富溢尤。民闻公命,如逃寇仇。栾、郤、胥、原、狐、续、庆、伯,降在皂隶。政在家门,民无所依,君日不悛,以乐慆忧。公室之卑,其何日之有?《谗鼎之铭》曰:‘昧旦丕显,后世犹怠。’况日不悛,其能久乎?”
  31. ^ 《左传·昭公三年》: 晏子曰:“子将若何?”叔向曰:“晋之公族尽矣。肸闻之,公室将卑,其宗族枝叶先落,则公従之。肸之宗十一族,唯羊舌氏在而已。肸又无子。公室无度,幸而得死,岂其获祀?”
  32. ^ 《左传·襄公二十九年》:说叔向,将行,谓叔向曰:“吾子勉之!君侈而多良,大夫皆富,政将在家。吾子好直,必思自免于难
  33. ^ 《左传·昭公十四年》
  34. ^ 《左传·昭公二十八年》初,叔向欲娶于申公巫臣氏,其母欲娶其党。叔向曰:“吾母多而庶鲜,吾惩舅氏矣。”其母曰:“子灵之妻杀三夫,一君,一子,而亡一国、两卿矣。可无惩乎?吾闻之:‘甚美必有甚恶,’是郑穆少妃姚子之子,子貉之妹也。子貉早死,无后,而天钟美于是,将必以是大有败也。昔有仍氏生女,鬒黑而甚美,光可以鉴,名曰玄妻。乐正后夔取之,生伯封,实有豕心,贪婪无餍,忿类无期,谓之封豕。有穷后羿灭之,夔是以不祀。且三代之亡,共子之废,皆是物也。女何以为哉?夫有尤物,足以移人,苟非德义,则必有祸。”叔向惧,不敢取。平公强使取之,生伯石。伯石始生,子容之母走谒诸姑,曰:“长叔姒生男。”姑视之,及堂,闻其声而还,曰:“是豺狼之声也。狼子野心,非是,莫丧羊舌氏矣。”遂弗视。
脚注:
  1. ^ (周景王十七年、晋昭公四年、楚平王元年)
  2. ^ 又称范宣子
  3. ^ 他是栾祁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