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伦式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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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6年亨利·哈罗画的拜伦素描画

拜伦式英雄(英语:Byronic hero)是介于浪漫英雄英语Romantic hero反英雄之间的人格典型,具理想性但有缺陷。其特征包括:才华横溢、热情、对所处社会体制的不满、缺乏对阶级特权的尊重、因社会限制或死亡而受挫的爱情、叛乱或流亡、不愉快的秘密过往、傲慢,过度自信或缺乏远见,最终自我毁灭。以英国浪漫时期的诗人拜伦勋爵的名字命名。他书如其人,其作品、性格、经历同时都被认为是拜伦式英雄最精确的轮廓。

起源[编辑]

拜伦式英雄第一次出现是在拜伦个人的半自传史诗级的叙述诗恰尔德·哈罗尔德游记(出版于1812~1818年)。同时身为历史学家和评论家的第一代麦考利男爵托马斯·巴宾顿·麦考利形容这个角色“一位骄傲、情绪化和愤世忌俗的男人,有着一座反抗到底的前额,和内心的苦痛。不屑施展他的善意,在报仇中有着总是难以平息的内心,还具有深沈、强烈的情感”[1]在拜伦作品中最早版本的人物类型,恰尔德·哈罗德的性格,建立于多种早期文学的角色,包括哈姆雷特歌德1774年的维特威廉·戈德温1794年《凯莱布·威廉斯传奇》的福克兰先生。他还很明显的和弗朗索瓦-勒内·德·夏多布里昂的1802年中篇小说的英雄--勒内相似,不过拜伦本人似乎没读过这本书[2]

恰尔德·哈罗尔德游记之后,拜伦的作品都有拜伦式英雄的影子,包括他一系列以东方为主题叙事诗,1813年的《异教徒》、1814年的《海盗》、《莱拉》和他1817年的案头戏《曼弗雷特》。举例来说,拜伦形容《海盗》里的海盗英雄康拉德:

那个孤单、神秘的男人, 很难见到他的笑容,鲜少听到他的叹气--(I,VIII)

还有,

他知道自己是个恶棍--但他认为、

实际上比表面上看起来得更糟; 尽其所能的鄙视,就如同伪君子的有所掩藏, 那些行动都为大胆精神的不遮掩行径。 他知道自己很令人厌恶,但他知道、 他的心,违逆他、卷缩的同时感到恐惧。 孤独、野性、和怪诞,他依旧像是个局外人, 不管是在情感上、还是在他卑微的处境上:(I,XI)

[3]

这些东方叙事诗系列的作品凸显其中的“虚张声势”,为确立人物性格具决定性的版本。这也是拜伦在他人生中尝试改变的一个转捩点,同时期他也参加了希腊独立战争,最后丧命于战争中。[4]他事实上是死于来自希腊的疾病,实际上死亡的情形不是那么光鲜亮丽。传回欧洲的时候,人们为了颂赞他的事迹,他过世时的许多细节在众多著作中被忽略掉了。[5]在他生前的一段时期,在伦敦有一段谈话,被(后来变成他的情人)的卡罗林·兰姆女爵叙述为“认识他相当的疯狂、坏和危险”。[6]

公众回响[编辑]

在拜伦死后的几年,持续有热烈的拥护者。其中著名的粉丝包括英国诗人丁尼生,拜伦过世时他才十四岁。一位诗人的逝去使丁尼生相当悲伤,他在离家颇近的萨默比(Somerby)雕刻一块石头“拜伦已死”,并声称“对他来说世界变的更加黑暗”。(MaCarthy,555)不过不管如何,拜伦作为一个人物形象被崇拜,让许多粉丝效仿拜伦式英雄的人格与性情。其中威尔弗里德·史卡温·伯浪特(-Wilfrid Scawen Blunt-)把拜伦潮流的引响发挥到极致,他和拜伦的孙女结婚(MaCarthy,562),去欧洲大陆“朝圣拜伦”的时候,威尔弗里德·史卡温·伯浪特有他的反帝国主义的支持者目击到,他成功巩固、效仿拜伦的人物形象,因为他如他的英雄--拜伦一样身怀流浪者之姿。

影响文坛[编辑]

拜伦对19世纪浪漫主义时期的艺术家和哥德小说的作家都有着显著的引响,他前女友卡罗林·兰姆女爵第一本小说《Glenarvo》中的主角,以拜伦为模型塑造出来的角色。还有拜伦他个人医师约翰·威廉·波里道利1819年的《吸血鬼》中的卢希梵爵士; 维克多·雨果1831年的《钟楼怪人》中圣母院会吏长的克洛德‧孚罗洛;亚历山大·大仲马1844年《基度山恩复仇记》的艾德蒙‧唐泰斯[7]艾蜜莉‧勃朗特1874年《咆哮山庄》的希斯克里夫;和夏绿蒂‧勃朗特1874年的《简‧爱》之中的罗彻斯特先生。在19世纪过后,还有诸多以拜伦式英雄为角色的例子。(McCarthy,557)

维多利亚时代晚期,拜伦式英雄似乎在文学作为孤独的形象,任命于苦难(Harvey, 306)。不过不管如何,狄更斯所呈现的拜伦式英雄更加的复杂,《大卫‧科波菲尔》的詹姆斯‧斯蒂福作为拜伦式英雄新的面向,出现了“堕落天使”的概念。他暴躁的脾气还有诱惑艾米莉的行为,应该要使读者或甚至作为主角的大卫厌恶他。但并没有,他仍然保有他个人的魅力。当大卫最终接纳斯蒂福对艾米莉所作所为时(Harvey, 309),也许大卫做错了,但他没办法打从心底的厌恶斯蒂福。斯蒂福偶尔被恨意激发的暴怒情绪,也揭露了许多受苦角色的处境(Harvey, 308)。关于拜伦式的仇恨,哈维(Harvey William W.)认为斯蒂福相当惊人,是恶棍和英雄的混合体,且发掘拜伦式角色的两面形象。[8]

学者们画了一条平行线在拜伦式英雄和俄国文学的多余人之间。俄国诗人亚历山大‧谢尔盖耶维奇‧普希金著名的角色叶甫盖尼·奥涅金呼应了《恰尔德·哈罗尔德游记》许多特质。特别是,奥涅金孤独沈思的样子和轻视传统贵族的形象。在拜伦的《恰尔德·哈罗尔德游记》十二年后,普希金发表了他诗意的小说《叶甫盖尼·奥涅金》。(著名小说《洛丽塔》的作者弗拉基米尔·弗拉基米罗维奇·纳博科夫在他《叶甫盖尼·奥涅金的评论》里辩驳道,普希金在创作《叶甫盖尼·奥涅金》之前,也就是他流亡的那几年,有事先读过拜伦的作品。)[8]同样的角色主题持续引响着俄国的文学界,特别是后继普希金的俄国诗人米哈伊尔‧莱蒙托夫1839年的小说《当代英雄》,以毕巧林这个角色,在文学上提振了拜伦式英雄的存在。[9]

拜伦式英雄也在当今的许多小说起到重要的作用,拜伦的作品无庸置疑引响着现代文学,作为普遍反英雄类型的先驱。斯卡顿‧勒胡1909到1910年《歌剧魅影》中的艾瑞克是另一个20前半世纪的广为人知的例子。(Markos, 162)同时伊恩‧佛莱明的《詹姆士·庞德》系列,(如果不是电影中的形象的话)显示所有20后半世纪的特征:“孤独、忧郁,有着自然良好的体格,总是不知不觉的导向破坏...在感性中透露著黑暗和忧虑的徘徊,拥有不吉祥的隐私,在所有谜样之下,有着一层冰冷又愤世忌俗的表象。[10]

拜伦式女英雄[编辑]

拜伦的作品有让人联想,发展拜伦式女英雄的潜力。查理斯‧J‧克兰西声称《唐璜》里的奥罗拉拥有非常多面拜伦式英雄的形象与典型。在诗里被形容成“静默、孤独”,因为她出生的时候就是个孤儿,她的人生一直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她证实了学者索尔斯列夫,声明拜伦式英雄为“一成不变的孤独”(Clancy, 29)。她总是能唤起对身边人事物的兴趣、关心,她身边的人对她“表达的敬意的同时,总时透露著敬畏的成分”(XV, 47),可以与那些男性的拜伦式英雄们相同并论。这和拜伦本人随处可企及的疯狂的叙述,相似度是极高的(McCarthy, 161)。她显而易见悲哀的天性,让她沈浸于拜伦式英雄的悔憾神态。她被形容成拥有一双深沈、伤感的眼睛,“她的眼睛难过的闪烁,就像炽天使的光芒”(XV, 45),这即是拜伦式英雄人物性格的细节(Clancy, 30)。她表露了对人文精神的绝望,学者索尔斯列夫强调像拜伦的另一部作品《该隐》一样,她自己接纳了“男性堕落”的绝望感(XV, 45),其实也就是让她感受到在《该隐》中,对人文精神毁灭的恐惧(Clancy, 31)。

参考[编辑]

  • Amis, Kingsley. The James Bond Dossier. Jonathan Cape, 1965.
  • Christiansen, RupertRomantic Affinities: Portraits From an Age, 1780–1830, 1989, Cardinal, ISBN 0-7474-0404-6
  • Clancy, Charles J. "Aurora Raby In Juan: A Byronic Heroine". Keats-Shelley Journal Vol.28. New York: Keats-Shelley Association Of America, 1979.
  • Dumas, Alexandre. The Count Of Monte Cristo. Hertforshire: Wordsworth, 1997.
  • Harvey William W. "http://www.jstor.org/stable/28932860Charles Dickens And The Byronic Hero]". Nineteenth-Century Fiction Vol.24 No.3. California: University Press, 1969.
  • McCarthy, Fiona. Byron: Life And Legend. London: John Murray, 2002. ISBN 0-7195-5621X
  • Markos, Louis. Heaven And Hell: Visions Of The Afterlife In Western Poetic Tradition. Eugene: Cascade, 2013. ISBN 978-1-62032-750-0
  • Thorslev, Peter L. "The Byronic Hero And Heroic Tradition". The Byronic Hero. Minnesota:University Press, 1962.
  • Gross, Jonathan David. Byron: The Erotic Liberal. Plymouth: Rowman And Littlefield, 2000.

备注[编辑]

  1. ^ Christiansen, 201
  2. ^ Christiansen, 201-203
  3. ^ Christiansen, 203; sections VIII-XI of Canto I contain an extended account of Conrad's character, see Wikisource text
  4. ^ Christiansen, 202
  5. ^ Christiansen, 202, 213
  6. ^ Jonathan David Gross (2001). Byron: The Erotic Liberal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 Rowman & Littlefield. p. 148. ISBN 0-7425-1162-6.
  7. ^ Alexandre Dumas (1844). The Count of Monte Cristo. Wordsworth Classics. p. 247. ISBN 978-1-85326-733-8.
  8. ^ 8.0 8.1 Christiansen, 218-222
  9. ^  Christiansen, 220, note
  10. ^ Amis, 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