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語變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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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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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語變體,或稱漢語方言漢語分支漢語族語言中國方言,是漢語語言變體。中國大陸學界統稱此等變體為漢語方言

漢語的發音常隨地域而有差別,例如在官話區內(除江淮官話外),往往相距數百公里的居民也能勉強溝通;而在華南地區則有著「十里不同音」的說法。[1]書寫上,古代的文言文雖偶有流變,不過大致統一;現代各種漢語變體的白話文寫法卻差異巨大。不過現代中文課程所敎育之書寫語大致都以官話白話文為準,除少部分地區用詞差異之外,十分統一。

雖然中國大陸學界稱漢語變體為「方言」,但「方言」內部的語言差異甚至大於歐洲諸語之間的差異,甚至「方言」內部的「次方言」之間的差異也大於一些歐洲語言間的差異(如閩語內部的差異)。因此一部分西方學者比照歐洲語言互懂程度之劃分,認為漢語變體應該稱為語言,隸屬於漢語族

漢語分支的劃分主要是以「與古代漢語的繼承關係」來劃分的。若以聽感為準,比如閩語內部及吳語內部的各個分支之間都無法完全通話,但由於有共通的語法邏輯、特定常用詞彙等同源因素,因此皆被視為閩語或吳語。若依「方言」的字面意義「地方的語言」依地域劃分,則福建省內居民並非都使用閩語,亦有兩語的使用者;同時,閩語不只通行於福建,也通行於廣東東部和西南部、海南浙江南部,並隨著移民擴展到新加坡臺灣馬來西亞乃至世界各地。

另外,由於與漢語體系的嚴格對應,有些漢學家(如美國漢學家白保羅)甚至將白語(中國白族的民族語言)視為漢語的一種變體。[2]由於學術界一般肯定白語與漢語的分裂是在公元前2世紀左右,更因為白族不是漢族,不適用於如此「具有鮮明漢民族特色」的語謂體系,因此這種將白語納入漢語分支的說法無法獲普遍認同。

變體地位之爭[編輯]

語言學上,儘管語言(language)與方言(dialect)之間沒有明顯界限[3],但語言與方言往往引起分類爭議。中國大陸絕大部份學者將吳語閩語客語粵語等漢語變體稱作漢語的方言,不過也有部分歐美學者稱該等變體為語言。近代以降,西方語言學傳入中國,在其原則上,互相之間不能通話者應該被定義為語言而非方言。由於不同漢語分支的使用者(至少在口語上)通常無法互相理解,於是引起關於吳語、閩語、客語、粵語等到底是方言還是語言的爭論。一些學者認為這是漢語的特殊情況,創造了地方語言(「Regionalect[4]或「Topolect[4][5][6])等詞,來對譯不同漢語言(或曰「漢語方言」)。[7]

之所以稱之為「原則上」,是因為此「理論」在其源發地亦未被徹底執行。如:瑞典語挪威語丹麥語三語之間可以互相理解,但彼此的地緣政治因素,所以並非「方言與方言」的關係。

德語藏語阿拉伯語的方言之間亦不能互相通話,但仍被統一視為德語、藏語和阿拉伯語。在東亞,日語津輕方言日語津軽弁秋田方言日語秋田弁等,同樣與標準語差異巨大,一般人很難聽懂,但仍被視為「方言」。[8]

此外若以「能否聽懂」為漢語劃定的標準,則「官話」、「吳語」和「閩語」等這樣的「語言」本身並不存在,因為包括「官話」、「吳語」和「閩語」在內的許多漢語分支其內部的次分支本身較難互相通話,所以國際標準化組織為漢語分支劃分了13個語言編號。可能超越了方言連續體

若視漢語各分支組合成漢語族,漢語語族則包含粵語客語閩語吳語贛語官話湘語晉語等多種語言,因爲它們之間同源詞的發音差異不小於同屬日耳曼語族英語德語之間同源詞的發音差異。

然而,不管把「漢語」定位作語族還是一種語言,它的各分支語言之間地位平等,它們都是漢語裡的一分子。「漢語」並非專指它們當中的其中一種,而是它們的統稱。

形成[編輯]

中國古代社會在發展過程中出現過程度不同的分化和統一,因而使漢語逐漸產生變體。

變體形成的因素很多,有屬於社會歷史地理方面的因素,如長期的小農經濟、社會的分裂割據、人口的遷徙、山川的阻隔等;也有屬於語言本身的因素,如語言發展的不平衡,不同語言之間的相互牴觸、相互影響等。中國漢族地區也存在一些受近代中原語言影響較小而使古漢語特點保存較為完整的地區,主要在南方,吳語閩語客語粵語四大地方語言較多數漢語保存許多漢語中古、上古層。而其中尤以閩語公認是保留較多上古漢語音韻特點的重要語言[9]

現代漢語有各種不同的變體,他們分布的區域很廣。現代漢語各變體之間的差異表現在語音、詞彙、語法各個方面,語音方面尤為突出。漢語按地位分為兩大類:官話和其他六大南方分支,官話由於和通用語之間在語音、詞彙、語法十分接近,因此可視之為同一種語言。除粵語之外的其他南方漢語沒有官方語言地位,除粵語、客語、閩南語、北部吳語之外,其他南部漢語都缺乏規範,處於衰落、消失的境地。除了閩語是保留了很多上古漢語特徵外,其他都和廣韻能對應起來,屬於中古漢語後裔。客語、贛語很大程度上是中古漢語的北朝漢語後裔;而吳語、湘語可能是南朝漢語的後裔。

分類[編輯]

中國的語言學家對於劃分漢語語言一直存在很大的爭議。有人劃分漢語為七大語言,有人劃分為五大語言,也有人分為六大語言、八大語言,甚至九大語言。但是大家比較認同的是,無論採取哪種劃分方式,這些「大語言」內部的使用者有時也不能相互理解。在不同語言區,人們的語言意識也有一定差別。

中華民國中央研究院史語所提出漢語分區中則視上江官話(西南官話)、下江官話(江淮官話)、粵語吳語等並立為漢語的大方言區 [10]

地理語言學中,漢語還可以分為北方漢語和南方漢語,地理區域大約以淮河為界,以北為北方漢語,以南為南方漢語。北方漢語主要包含北方官話晉語兩大分支。因為中國北方長期是政治中心,中國大陸與臺灣敎育用的官話白話文新國音普通話中華民國國語)是以北方漢語中的官話為主;相較於南方漢語,北方漢語留下的文獻資料也較多。以歷史語言學的角度來看,北方漢語是漢語的主流,不斷侵入南方漢語區,將南方漢語同化。南方漢語則主要包括了吳語江淮官話湘語粵客贛閩語徽語等,受到苗瑤語系侗台語系的影響很大。南方漢語中的文讀,主要來自北方漢語,而白讀部份則仍然保持南方漢語的特色。但是南方漢語保留了較多古代漢語的特色。[11]

漢語各變體還可以分為許多次方言,次方言之下又可再細分成若干小片方言點

主要變體[編輯]

分支圖[12]

漢語變體
 晉語 

并州片

呂梁片

上黨片

五臺片

大包片

張呼片

邯新片

志延片

 官話 
  東北官話 

幽燕片

錦興片

遼瀋片

黑吉片

 冀魯官話 

保唐片

石濟片

滄惠片

章利片

 膠遼官話 

登連片

青萊片

營通片

 中原官話 

鄭曹片

洛徐片

蔡魯片

隴中片

汾河片

關中片

信蚌片

秦隴片

南疆片

  蘭銀官話 

金城片

河西片

塔密片

銀吳片

  江淮官話  

洪巢片

通泰片

黃孝片

  西南官話  

川黔片

西蜀片

西康片

雲南片

湖廣片

桂柳片

 湘語 

長益片

婁邵片

吉淑片

 吳語 

太湖片

台州片

溫州片

金衢片

上麗片

宣州片

 徽語 

旌占片

績歙片

休黟片

祁德片

嚴州片

 贛語 

昌都片

宜瀏片

吉茶片

撫廣片

鷹弋片

大通片

耒資片

洞綏片

懷嶽片

 客家語 

寧龍片

雩桂片

銅鼓片

粵臺片

粵中片

粵北片

惠州片

汀州片

閩語

閩北語

邵將語

侯官片

福寧片

閩中語

莆仙語

泉漳片

大田片

潮汕片

浙南片

 瓊雷話 

雷州話

 海南話 

府城片

文昌片

萬寧片

崖縣片

昌感片

 平話 

桂北平話

桂南平話

 粵語 

廣府片

四邑片

高陽片

勾漏片

吳化片

邕潯片

欽廉片

莞寶片

閩語[編輯]

閩語,實質上是一群相互關聯的聲調語言。同時閩語分為「狹義閩語」和「廣義閩語」,狹義閩語指的是以省城府音為代表的「福州話[13][14][15][16][17],而廣義閩語則指的是現代福建省大部分地區不同口音的「福建話」。在福建廣東東部及西南部、海南浙江東南部、臺灣以及新加坡馬來西亞泰國印尼菲律賓汶萊日本亞洲國家當中是最多華人使用的漢語變體。

閩語中影響力最大的是沿海閩語。閩語的主要語音特徵包括:古濁聲母多數讀為不送氣清音;聲母「知」組讀同「端」組;部分的「匣」母讀同「群」母;唇不分(沒有f-、v-等聲母);連讀變調較為發達,部分地區有其他連讀變音現象;文白異讀非常豐富,文讀與白讀有體系性的差別。閩語受到歷史上不同時期古漢語音韻的反覆多次重疊,其歷史可上遡至上古漢語。至今閩語的人口大約為漢語人口總數的4.5%,全球使用閩語人口高達一億多人。

粵語[編輯]

粵語,或稱廣東話白話,以廣州話(廣州西關口音)最具影響力,並作為標準粵語的基礎語音。粵語主要分布廣東省中西部、廣西南部、海南儋州香港澳門等地以及東南亞、北美的主要華人(包括越南山由族艾族疍家人)社區。相比新國音(國語或普通話)有4個聲調,廣州話共有9聲調,當中6個為平、上、去聲,餘下3聲為入聲。入聲發音以[-p̚][-t̚][-k̚]三個短促輔音結尾。

粵語完整保留中古漢語之韻尾,包含[-p̚][-t̚][-k̚][-m][-n][-ŋ]六種輔音韻尾,與《廣韻》等唐宋時期的中古漢語韻書相對照,其韻尾系統最符合。廣州話香港話只有非常微小差異,主要是香港人的懶音與香港推行的粵語正音運動所致,但廣州人與香港人一般不易分出兩種口音,要靠因應兩地分治而出現詞彙差異來分辨。與廣州話差異較大的一個主要分支是五邑地區(新會台山開平恩平鶴山)使用的方言,只會廣州話的人一般只能聽懂六七成的五邑話。與廣州話差異最大的是廣西東南沿海的「勾漏方言」,有十個聲調,有[ɓ][ɗ]兩個濁音聲母,與其他粵語區的方言通話困難程度相對較大。只會廣州話的人在沒有接觸過勾漏粵語的情況下,需要集中注意力很努力地聽辯才能聽懂玉林話的大體談話內容。

粵語在香港政府和海內外學術界的推動下進行了一系列的語音標準化工作和標準語音審音配字工作。Unicode官方的Unihan資料庫[18]中,共有漢字兩萬多個標註了粵語拼音。

目前全球以粵語為母語的約為1.2億人,使用地區非常廣泛,跟官話閩語同為北美、澳洲和大部分東南亞海外華人社區中的通用語。粵語不僅限於漢族使用,中國部分的京族、一部分壯族也使用粵語。粵語媒體資源非常豐富,具有很強的影響力。

吳語[編輯]

吳語,或稱吳越語、江浙話、上海話,主要在江蘇南部、上海全市、浙江絕大部分、安徽南部部分地區使用,在香港、台灣以及澳大利亞的部分地區也有分布,使用人數約占漢語總人口的8.4%。

吳語之下可分為太湖片台州片溫州片金衢片上麗片宣州片六片。各片之間除太湖片與台州片有一定互通度之外,基本上難以通話

太湖片分布在蘇南、上海以及浙江的杭州、紹興、寧波一線以北,是吳語使用人口最為眾多的一支,占吳語總人口的三分之二。太湖片、宣州片與官話接壤,受官話的影響較深;其餘四片保留了較多吳語自身的特色。

吳語的主要語音特點為:

  • 古全清、次清、全濁聲母三分,其中全濁聲母一般讀作濁音,如大多數地點古端透定三紐讀/t/、/tʰ/、/d/。響音有帶前喉塞與不帶的對立。
  • 大多數地點三個古鼻音韻尾合併為一個ŋ(或◌̃n),三個古塞音韻尾也合併為一個ʔ。不少地方古複元音韻單元音化,古鼻尾韻變為鼻化元音,甚至不帶鼻音。
  • 響音可自成音節。
  • 聲調按清濁分為陰陽兩組,一般有七到八個單字調,具體地點的調值數目多寡不均,從四調(滸山)、五調(上海)、六調(永康)、七調(杭州)、八調(溫州)、九調(嘉興)到十二調(吳江)都有。蘇州與嘉興交界地帶,陰調有隨送氣與否進一步分化的現象,故而單字調可能多於八個。
  • 詞內及跨詞的連調發達。
  • 太湖片文白異讀比較豐富。日紐文讀同船紐,微紐文讀同奉紐。
  • 部分吳語能分尖團。分尖團的地區,在調音部位上,有些是團音為齦顎音而尖音更前(如太湖片蘇州、無錫等地、金衢片中北部),有些是尖音為齦齶音而團音更後(如台州片、上山片常山、江山、玉山、廣豐等地)。

客語[編輯]

客語,亦稱客家話、客家語、客話,以梅縣話為代表。作為現時的一種南方變體,客家話是在唐宋變革時期北方移民南下的影響中形成的,客家話因而保留了較多中古漢語的特點。各地客家話中的入聲韻,還不同程度地保留著中古漢語中存在的塞音及鼻音韻尾。客家話也是海外華人(包括越南艾族)社區使用較多的漢語分支。使用客家話的人口大約占漢語總人口的3%。(附錄:客家民係

主要分布於廣東東部和北部、福建西部、江西南部及西北部、廣西東南部、湖南東南部、四川等香港新界北部、臺灣西北部、南部六堆地區、東部花東縱谷一帶,客家話不僅限於漢族使用,畲族語言中的畲話也被認為屬於客語的變體。

湘語[編輯]

湘語,或稱湖南話老湖廣話,主要在湖南省內大部分地區使用,廣西貴州境內也有少量分布。湘語通常被分為老湘語新湘語兩類:老湘語保留了較多古代楚語的特色,與官話等周邊變體差別巨大;新湘語則受到周邊的贛語西南官話影響較大,但與贛語和西南官話皆不能互相通話(除去湖南省西部某些城鎮的混合方言)。由於普通話的強勢影響,新湘語(如長沙方言)內部又出現了新、老之分,如新派長沙話和老派長沙話之別。湘語長沙(新)及雙峰(老)為代表點,使用者約占漢語總人口的5%。新湘語長沙話為中心,向四周擴散。湘語的語音的普遍特點為:古濁聲母今讀不送氣清音,沒有平翹舌或前後鼻音的區別,及n-/l-不分、hu-/f-不分、ch-/q-不分、ong/eng不分等。長沙話湘潭話岳陽話益陽話等均屬於新湘語。老湘語包括衡陽話湘鄉話邵陽話等,其中湘鄉話只分布在湘鄉、其周邊縣市如雙峰為雙峰話、婁底為婁底話、漣源為漣源話,四縣市雖相隔之近,但發音卻不相近。

贛語[編輯]

贛語,或稱江西話,以南昌話為代表,主要用於江西中北部、安徽西部及南部、湖北東南部、湖南東部靠近江西一側的狹長地帶(如瀏陽平江茶陵等地)以及湖南西部的部分地區。使用人數約為漢語總人口的6%。贛語方言主要包括:北部地區的南昌話、東部地區的鷹潭話、中部地區的撫州話、西部地區的宜春話、西南部地區的吉安話。多數贛語方言的古濁聲母讀為送氣清音。

官話[編輯]

現代所謂的官話,或稱官話方言等,主要指的是北方官話以及其衍生:指今日華北、東北及西北地區、湖北大部、四川重慶雲南貴州湖南北部和西南、江西沿江地區、安徽中北部、江蘇中北部所使用的母語。以官話為母語的人約占漢語總人口的70%。上古漢語中原雅音五胡亂華衣冠南渡後,逐漸演變成隋唐時期的中古漢語。在明清時期之後,現代的官話方言逐漸形成,同時與南方各方言的差異越來越大。隨著歷史的發展,官話方言亦分化為南方官話北方官話。東北-北京官話是今日新國音的基礎(中國大陸稱為普通話,台灣稱為國語,新加坡和馬來西亞則稱為華語)。官話的明顯特點包括:失落了大部分的中古輔音韻尾。中古漢語中的「-p,-t,-k,-m,-n,-ng」現在已經只剩下「-n,-ng」兩個。大多數官話方言沒有入聲。同時,與其他漢語分支相比,官話的聲調較少。(這是因為大部分的官話方言只有平聲區分陰陽。)因此,官話包含了大量的同音字以及相應產生的複合詞。

官話大致分為:

官話內部按其語言特點一般可以分為 4個支系,即4個方言片(或稱 4個次方言):

華北官話

即狹義的北方話,它通行於北京、天津兩市,河北、河南、山東、遼寧、吉林、黑龍江等省以及內蒙古自治區的一部分。其中東北三省和河北省的方言最接近官話──普通話。山東、河南的官話各有特色,有的語言學者認為可以另立膠遼官話和中原官話兩支。其中中原官話包括山東、河南部分地區以及長江以北的江蘇徐州、安徽阜陽、陝西的西安、山西的運城、臨汾等地區。由於華北官話是按照地域劃分而並不是依照語言特點劃分的,此種劃分已經過時。華北官話又重新劃分為了東北官話、北京官話、冀魯官話、膠遼官話、中原官話等,現在採用此種劃分標準。

西北官話

行於山西、陝西大部、甘肅、青海、寧夏、新疆、內蒙古等省的一部分地區。新疆漢族使用的語言也屬西北官話。山西及其毗鄰陝北部分地區、河南省黃河以北地區保留古入聲字,自成入聲調,不同於一般西北官話,也不同於華北官話,近來有學者認為可根據"有入聲"這一特點另立"晉語",從官話中獨立出來。與此同時,有學者提出西北官話作為官話的一支,範圍宜縮小到只包括甘肅蘭州、寧夏銀川、新疆北疆等地的方言,改稱"蘭銀官話"。

西南官話

通行於湖北省大部分地區(東南部、東部除外)、雲南、貴州、四川、重慶、陝西南部等漢族地區以及湖南、廣西兩省(區)北緣地帶。西南官話地域遼闊,但內部比較一致。

江淮官話

分布在安徽、江蘇長江以北地區(除安徽省蚌埠市,江蘇省徐州市、連雲港市贛榆區一帶屬華北、東北方言外)、鎮江以西九江以東的長江南岸沿江一帶。江淮官話同晉語一樣官話地位有待探討。而建議江淮官話的獨立依據主要有江淮官話有完整的入聲調,這是在其他官話中沒有的;還有江淮官話同其他官話區交流並不順暢,其他官話區並不容易聽懂江淮官話,因為江淮官話有不同於其他官話區的用字與語法,例如:「藏」用「囥」等,普通話中常說的「給我一本兒書」,在江淮官話區說成「那本書把我」。

其他變體[編輯]

地位有爭議的變體[編輯]

下面的幾種變體是否構成獨立的語言,現在尚有爭議:

未歸片的漢語變體[編輯]

  • 瓦鄉話:主要分佈在湖南省西部的部分山區。是瓦鄉人的母語,使用人口約40萬。瓦鄉話是一種融合了苗語和土家語特點的獨立的漢語分支,無法與任何其他漢語變體互通。
  • 湘南土話:主要通行於湖南省南部永州和郴州兩市較遠離城區的廣大鄉鎮地域,其使用者對內使用湘南土話,對外交流改用西南官話或者普通話。湘南土話既不屬於湘語、贛語,也不屬於客家話,更不屬於官話。湘南土話內部的各種土語之間的差異也很明顯。其中桂陽本地話比較特殊,與湘語語調相似,但用詞語法與客家話相似,主要流行於桂陽縣北半部、新田縣東部、臨武縣西北部等地的一些鄉鎮,大約30萬人使用。還有一種靠近少數民族聚居地的湘南土語,如新田土話的語音用詞複雜,桂陽本地話和新田土話之間出入很大,不能互通。
  • 粵北土話(韶州土話):主要通行在廣東省北部的韶關等地,主要分佈在粵北的鄉村。粵北土話古老而獨特,與湘南土話關係比較近,兩者可歸為同一類變體。
  • 東江本地話水源音):分佈在廣東省惠州及其周邊的東江沿岸的一些地方,混合了客家話與粵語,但與兩者皆不同。
  • 軍話:主要分佈在南方各省,是一種官話與南方各種漢語變體混合的產物,易於流通。
  • 占米話:主要分佈在廣東省東南沿海一帶,兼具粵語、客家話和閩南語的特點,但尚未被劃分至其中一種。
  • 大鵬話:主要分佈在廣東省東南沿海一帶,兼具軍話、客家話和粵語的特點,但尚未被劃分至其中一種。其分支有平洲話
  • 邁話:主要分佈在海南三亞一帶,是一種不確定隸屬關係的漢語變體,有學者認為其可能屬於粵語。
  • 水源音:主要分布於惠州和河源,是東江流域中上游地區的土語群,在語言分類歸屬上有爭議,有的學者將其籠統併入客家話粵中片,有的學者主張將其劃入粵語惠河片,有的學者認為是獨立語言。
  • 富馬話:主要分布於東方市四更鎮付馬村一帶,是一種以贛語、客家話成分為主體並摻有不少村話(仡隆語)、粵語、閩語的變體。

音系音韻[編輯]

總體而言,南方方言的聲母數量更少,韻母數量更多。[19]:212–213粵語上海話等部分方言存在成音節鼻音[20]:101

聲母[編輯]

現代漢語方言大詞典》調查的42種方言中,聲母的數量(含零聲母)從15個到崇明島方言的35個不等。[21]:186–188

選定方言的聲母[22]:69, 90, 127[19]:139, 236
福州話閩語 蘇州話吳語 北京話官話
塞音
塞擦音
清送氣 tsʰ tsʰ tɕʰ tsʰ tɕʰ tʂʰ
清不送氣 p t ts k p t ts k p t ts k
b d g
擦音 s x f s ɕ h f s ɕ ʂ x
v z ʑ ɦ ɻ/ʐ
響音 l l l
鼻音 m n ŋ m n ɲ ŋ m n

福州話的聲母系統相當簡略。[22]:127/ŋ/脫落外,福州話的每個聲母都在別的方言中存在,不過有的方言不分/n//l/。大多數方言都有些別的聲母,自中古漢語階段以來經歷了不少合流與分化:

  • 大多數非官話都有清唇齒擦音/f/,來自中古漢語雙唇塞音在特定環境下的演化。[19]:211, 233
  • 中古漢語濁音聲母在吳語、老湘語和少數贛語中有所保留,其他地方與清聲母合流。[19]:199–200, 207[22]:91, 108–109, 152
  • 中古漢語捲舌音聲母在大多數官話中都保存了下來,西南官話和江淮官話則沒有。[19]:193
  • 北部和中部許多方言都有顎化的齒塞擦音、軟齶音(如蘇州話),或兩者兼有。北京等一些地方,顎化的齒塞擦音與顎化的軟齶音合流為新的硬顎音系列(尖團合流)。[19]:182, 193, 200, 205

韻母[編輯]

贛語為代表的保守的元音系統有高元音/i//u//y/,它們同時也可充當介音;還有中元音/e//o/,以及低元音/a/[22]:150–151官話等其他方言中,/o//a/合流,留下一個中元音音位和大量同位異音[19]:141, 198許多方言,特別是官話中,存在舌尖元音,實際上是噝音後的高元音演化成的成音節擦音[19]:194在許多吳語方言中,韻母發生單化,在開音節中產生了大量的元音音位。[19]:200–201介音的消失、高元音低化常見於粵語[19]:216–217

中古漢語韻尾在南方方言中保留得比較好,特別是粵語[19]:217晉語、吳語和江淮官話中,塞音韻尾合流為聲門塞音,其他官話方言基本都消失了。[19]:193, 201–202官話中,/m//n/合流,中部方言有部分只有一個鼻音韻尾,有時實現為韻腹的鼻化[19]:193, 201

聲調[編輯]

漢語的所有方言都與其鄰接的東南亞語言聯盟語言一樣存在聲調。調類的數量大致北方少於南方。[19]:9許多方言都有變調,一個字的聲調受詞彙或短語中相鄰字的影響而變化。[19]:147, 202, 239上海話的變調非常激進,它的聲調已經變成了接近現代日語高低重音系統了。

現代方言的調類均可分析為分化自中古漢語的四聲,不過不同方言間的同源調類的調值往往差異很大。[19]:54早期中古漢語非入聲音節只分平、上、去三調,以塞音/p//t//k/結尾的音節(閉音節)之間沒有聲調對立,自成入聲,與鼻音結尾的/m//n//ŋ/對應。[19]:34–36

中古漢語的聲調及相鄰語言的相似系統都經歷過一次由聲母發聲態決定的調類分裂。濁音聲母傾向於出現低調頭,到晚唐時,四聲的每種就都分裂成陰調和陽調兩個調域。[19]:53–54當濁音在吳語和老湘語以外的其他方言中全部消失後,聲調對立就取代了聲母清濁對立,變成8聲調系統。[19]:53粵語維持了八調的對立,還演化出長入聲。[19]:217–218

不過,大部分漢語方言後來都發生了調類的合流。[19]:54例如,官話中,陽上和陽去合流,後來陰去也與它們合流,這樣一來就只剩下6個聲調。後來入聲的韻尾消失,入聲便合流到其他調類中,只剩下4個聲調。[19]:194–195

現代漢語四聲分布
每個調類以標示,後面給出調值。
分類 次級分類 方言 中古漢語聲調 調類數量
꜀陰平꜁陽平 ꜂陰上꜃陽上 陰去꜄陽去꜅ 陰入꜆陽入꜇
聲母
次濁 全濁 次濁 全濁 全清 次清 次濁 全濁 (短) (長) 次濁 全濁
例字:
官話 北京官話 北京話 ˥ 55 [a] ˧˥ 35 ˨˩˦ 214 [23]˥˩ 51 (any)[b] 4
冀魯官話 濟南話 ˨˩˧ 213 [a] ˦˨ 42 ˥ 55 ˨˩ 21 4
膠遼官話 大連話 [a] 4
中原官話 西安話 ˧˩ 31 [a] ˨˦ 24 ˦˨ 42 ˥ 55 4
東干語 ˨˦ 24 ˥˩ 51 ˦ 44 3
蘭銀官話
蘭州話 ˧˩ 31 [a] ˥˧ 53 ˦˦˨ 442 ˩˧ 13 4
銀川話 3
西南官話 成都話 ˥ 5 [a] ˨˩ 21 ˦˨ 42 ˨˩˧ 213 4
瀘州話 ˥ 5 [a] ˨˩ 21 ˦˨ 42 ˩˧ 13 [c] ˧ 3 5
江淮官話 南京話 ˧˩ 31 [a] ˩˧ 13 ˨˩˨ 212 ˦ 44 [c] ˥ 5 5 (4)
南通話 ① 35 [a] 21 ③ 55 ⑤ 213 ⑥ 42 [c] 55ʔ [c] 42ʔ 7 (5)
晉語 并州片 太原 ˩ 11 ˥˧ 53 ˦˥ 45 [c] ˨ 2 [c] ˥˦ 54 5 (3)
吳語 太湖片 上海話 ˥˨ 52 [d] [d] ˧˧˦ 334 [d] ˩˩˧ 113 [c] ˥ 5 [c][d] ˨˧ 23 5 (2)[d]
蘇州話 ˦ 44 [d] ˨˦ 24 ˥˨ 52 [d] ˦˩˨ 412 [d] ˧˩ 31 [c] ˦ 4 [c][d] ˨˧ 23 7 (3)[d]
甌江片 溫州話 ˦ 44 [d] ˧˩ 31 ③ʔ/④ʔ[d] ˧˥ 35 ˥˨ 52 [d] ˨ 22 ⑦/⑧[d] ˧˨˧ 323 8 (4–6)[d]
徽語 績歙片 績溪縣 ˧˩ 31 ˦ 44 ˨˩˧ 213 ˧˥ 35 ˨ 22 [c] ˧˨ 32 6 (5)
湘語 新湘語 長沙話 ˧ 33 ˩˧ 13 ˦˩ 41 ˥ 55 ˨˩ 21 [c] ˨˦ 24 6 (5)
贛語 昌都片 南昌話 ˦˨ 42 ˨˦ 24 ˨˩˧ 213 ˥ 55 ˨˩ 21 [c] ˥ 5 [c] ˨˩ 21 7 (5)
客家話 梅州話 梅縣 ˦ 44 ˩ 11 ˧˩ 31 ˥˨ 52 [c] ˨˩ 21 [c] ˦ 4 6 (4)
粵語 粵海片 廣州話 ①a ˥ 55 ~ ①b ˥˧ 53 [e] [a] ˨˩ 21~11 ˧˥ 35 [f] ˩˧ 13 ˧ 33 ˨ 22 ⑦a[c] ˥ 5 ⑦b[c] ˧ 3 [c] ˨ 2 9~10 (6~7)
香港粵語 ˥ 55 [a] ˨˩ 21~11 [g] ˨˥ 25 [f][g] ˨˧ 23 ˧ 33 ˨ 22 ⑦a[c] ˥ 5 ⑦b[c] ˧ 3 [c] ˨ 2 9 (6)
石岐話 ˥ 55 ② ˥˩ 51 ③ ˩˧ 13 ⑤ ˨ 22 ⑦a[c] ˥ 5 [c] ˨ 2 6 (4)
四邑片 台山話 ˧ 33 [a]? ˩ 11 ˥ 55 [a]? ˨˩ 21 ˧˨ 32 ⑦a[c] ˥ 5 ⑦b[c] ˧ 3 [c] ˨˩ 21 8 (5)
勾漏片 博白話 ˦ 44 [a] ˨˧ 23 ˧ 33 [a]? ˦˥ 45 ˧˨ 32 ˨˩ 21 ⑦a[c] ˥˦ 54 ⑦b[c] ˩ 1 ⑧a[c] ˦ 4
(長)
⑧b[c] ˧˨ 32
(短)
10 (6)
平話 北部 南寧話 ˥˨ 52 [a]? ˨˩ 21 ˦ 44 [a]? ˨˦ 24 ˥ 55 ˨ 22 [c] ˦ 4 ⑧a[c] ˨˦ 24 ⑧b[c] ˨ 2 9 (6)
閩語 閩北語 建甌話 ˥˦ 54 ˨˩ 21 ˨ 22 ˦ 44 [c] ˨˦ 24 [c] ˦˨ 42 6 (4)
閩東語 福州話 ˥ 55 ˥˧ 53 ˧ 33 ˨˩˧ 213 ˨˦˨ 242 [c] ˨˦ 24 [c] ˥ 5 7 (5)
閩南語 廈門話 ˥ 55 ˧˥ 35 ˥˧ 53 ③/⑥[h] ˨˩ 21 ˧ 33 [c] ˩ 1 [c] ˥ 5 7 (5)
泉州話 ˧ 33 ˨˦ 24 ˥ 55 ③/④[h] ˨ 22 [i] ˦˩ 41 [i] ˦˩ 41 [c] ˥ 5 [c] ˨˦ 24 8 (6)
潮州話 ˧ 33 ˥ 55 ˥˨ 52 ˧˥ 35 ˨˩˧ 213 ˩ 11 ④/⑥[j] [c] ˨ 2 [c] ˦ 4 8 (6)
漢越音[29]:305–314[30] 北部 河內[31] ˦ 44 ˧˨ 32 ˧˩˨ 312 ˧˨˥ 325 ④/⑥ ˧˦ 34 ˨ 22 ˦˥ 45 ˨˩ 21 8 (6)
中部 順化[32] ˥˦˥ 545 ˦˩ 41 ˧˨ 32 ③/⑥ ˨˩˦ 214 ˧˩ 31 ˦˧˥ 435 ˧˩ 31 7 (5)
南部 西貢[33]:70–77 ˦ 44 ˧˩ 31 ˨˩˦ 214 ③/⑥ ˧˥ 35 ˨˩˨ 212 ˦˥ 45 ˨˩ 21 7 (5)
分類 次級分類 方言 次濁 全濁 次濁 全濁 全清 次清 次濁 次濁 (短) (長) 次濁 全濁 調類數量
聲母
꜀陰平꜁陽平 ꜂陰上꜃陽上 陰去꜄陽去꜅ 陰入꜆陽入꜇
中古漢語調類
  1. ^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濁音變為送氣音(入聲不會)。
  2. ^ 不規則變化,由首都的方言接觸發生。白讀傾向於陰平和陰上,文讀傾向於陽平和去聲。文讀的表現主要出於協韻。[24]
  3. ^ 3.00 3.01 3.02 3.03 3.04 3.05 3.06 3.07 3.08 3.09 3.10 3.11 3.12 3.13 3.14 3.15 3.16 3.17 3.18 3.19 3.20 3.21 3.22 3.23 3.24 3.25 3.26 3.27 3.28 3.29 3.30 3.31 3.32 3.33 3.34 3.35 3.36 3.37 3.38 3.39 3.40 3.41 3.42 3.43 入聲因音節末尾的塞音出現。(溫州話是例外:入聲脫尾,調值自成一調。)
  4. ^ 4.00 4.01 4.02 4.03 4.04 4.05 4.06 4.07 4.08 4.09 4.10 4.11 4.12 4.13 4.14 吳語和老湘語中,陽調只出現在全濁聲母字中,因此陰陽調的區分實際上並不具備音位的功能。溫州話中,上聲近乎以喉塞音標明。
  5. ^ 多音字。該字不表示具體名詞時,陰平變陰去。
  6. ^ 6.0 6.1 此處,濁音白讀變送氣,文讀變不送氣,聲調變為陽上。
  7. ^ 7.0 7.1 部分研究顯示,一些年輕母語者將香港粵語的兩種上聲交錯使用,說明合流正在發生,[25][26]:211–225但這實際上比較罕見。
  8. ^ 8.0 8.1 漳州話和廈門話中,陽上文讀併入陰上,白讀併入陽去。[27]泉州話中,次濁音被分析為陽聲,中古漢語上聲在這裡分化。文讀中與陰上合流,白讀中反而併入陽上。[27]
  9. ^ 9.0 9.1 泉州話中,陰陽去聲只能在連讀變調中區分,單字調已經合流。[27]
  10. ^ 潮州話中,部分次濁去聲併入陽上而不是陽去。[28]

吳語保留了濁阻礙音,因此調類的分化從未成為音位。[19]:202大多數吳語方言都還保留著中古漢語的聲調分野,但上海話中已經有好幾個合流了。

許多漢語方言都有變調,聲調的調值依相鄰的字的調類而變化。例如,普通話中兩個上聲字連讀時,前一個字變為陽平。[19]:146–147吳語和沿海閩語中存在非常複雜的變調模式。[19]:202, 239上海話中,所有字的聲調都由詞或短語的第一個字的調類決定,因此上海話的聲調是詞調而不是音節調。

詞彙[編輯]

漢語方言大多數詞素都是來自上古漢語的單音節詞彙,且大都是同源的:

同源語素的白讀音[34][a]
晉語 官話 湘語 贛語 吳語 閩語 客家話 粵語
太原話 西安話 北京話 成都話 揚州話 長沙話 雙峰話 南昌話 蘇州話 溫州話 福州話 廈門話 梅縣話 廣州話
zəŋ1 ʐẽ2 ʐən2 zən2 lən2 ʐən2 ɲiɛn2 ɲin5 ɲin2 ɲiaŋ2 nøyŋ2 laŋ2 ɲin2 jɐn2
næ̃1 næ̃2 nan2 nan2 liæ̃2 lan2 læ̃2 lan5 2 2 naŋ2 lam2 nam2 nam2
ny3 mi3 ny3 ɲy3 ly3 ɲy3 ɲy3 ɲy3 ɲy6 ɲy4 ny3 lu3 ŋ3 nøy4
y1 y2 y2 y2 y2 y2 y2 ɲiɛ5 ŋ2 ŋøy2 ŋy2 hi2 ŋ2 jy2
1 ʂɤ2 ʂɤ2 se2 ɕɪ2 sa2 ɣio2 sa5 zo2 zei2 sie2 tsua2 sa2 ʃɛ2
zuəʔ7 ʐou5 ʐou5 zəu2 ləʔ7 ʐəu7 ɲu5 ɲiuk8 ɲioʔ8 ɲiəu8 nyʔ8 hɪk8 ɲiuk7 juk8
kuəʔ7 ku1 ku3 ku2 kuəʔ7 ku7 kəu2 kut7 kuɤʔ7 ky7 kauʔ7 kut7 kut7 kuɐt7a
nie3 ɲiã3 iɛn3 iɛn3 iæ̃3 ŋan3 ŋæ̃3 ŋan3 ŋɛ6 ŋa4 ŋiaŋ3 gɪŋ3 ɲian3 ŋan4
ɚ3 ɚ3 ɚ3 ɚ3 a3 ɤ3 e3 ə3 ɲi6 ŋ4 ŋei5 hi6 ɲi3 ji4
pieʔ8 pi2 pi2 pi2 pieʔ7 pi2 bi6 pʰit8 bɤʔ8 bei6 pei6 pʰi6 pʰi5 pei6
zəʔ7 ɚ1 ʐʅ5 zɿ2 ləʔ7 ɲʅ7 i2 ɲit8 ɲɪʔ8 ɲiai8 niʔ8 lit8 ɲit7 jat8
yəʔ7 ye1 ye5 ye2 yəʔ7 ye7 ya5 ɲyɔt8 ŋɤʔ8 ɲy8 ŋuɔʔ8 geʔ8 ɲiat8 jyt8
nie1 ɲiæ̃2 niɛn2 ɲiɛn2 liẽ2 ɲiẽ2 ɲɪ̃2 ɲiɛn5 ɲiɪ2 ɲi2 nieŋ2 2 ɲian2 nin2
sæ̃1 sæ̃1 ʂan1 san1 sæ̃1 san1 sæ̃1 san1 1 sa1 saŋ1 suã1 san1 ʃan1
suei3 fei3 ʂuei3 suei3 suəi3 ɕyei3 ɕy3 sui3 3 sɿ3 tsy3 tsui3 sui3 ʃøy3
xuŋ1 xuoŋ2 xuŋ2 xoŋ2 xoŋ2 xən2 ɣən2 fuŋ5 ɦoŋ2 ɦoŋ2 øyŋ2 2 fuŋ2 huŋ2
luəʔ7 lou1 ly5 nu2 lɔʔ7 lou7 ləu2 liuk8 loʔ7 lo8 luɔʔ8 lɪk8 liuk8 luk8
xuɒ̃1 xuaŋ2 xuaŋ2 xuaŋ2 xuɑŋ2 uan2 ɒŋ2 uɔŋ5 ɦuɒŋ2 ɦuɔ2 uɔŋ2 hɔŋ2 vɔŋ2 wɔŋ2
piəʔ7 pei2 pai2 pe2 pɔʔ7 7 pia2 pʰak7 bɒʔ8 ba8 paʔ8 peʔ8 pʰak8 pak8
xəʔ7 xei1 xei1 xe2 xəʔ7 xa7 ɕia2 hɛt8 hɤʔ7 xe7 xaiʔ7 hɪk7 hɛt7 hɐk7a
sɒ̃5 ʂaŋ5 ʂaŋ5 saŋ5 sɑŋ5 san6 ɣiaŋ6 sɔŋ6 zɒŋ6 ji6 suɔŋ6 tsiũ6 sɔŋ5 ʃœŋ6
ɕia5 xa5 ɕia5 ɕia5 5 xa6 ɣo6 ha6 ɦo6 ɦo4 a6 e6 ha2 ha6
tsuŋ1 pfəŋ1 tʂuŋ1 tsoŋ1 tsoŋ1 tʂən1 tan1 tsuŋ1 tsoŋ1 tɕyoŋ1 touŋ1 taŋ1 tuŋ1 tʃuŋ1
ta5 tuo5 ta5 ta5 tai5 tai6 du6 tʰɔ6 dəu6 dəu6 tuai6 tua6 tʰai5 tai6
ɕiau3 ɕiau3 ɕiau3 ɕiau3 ɕiɔ3 ɕiau3 ɕiɤ3 ɕiɛu3 siæ3 sai3 sieu3 sio3 siau3 ʃiu3

上古漢語有聲母分別為*p-和*m-的兩系否定詞。[19]:97–98北方和中部方言普通否定用*p-系較多,如北京話「不」。[19]:182*m-系則用於存在否定,如北京話「沒」,上海話「沒」m2[19]:196, 200, 204官話中,也表示「還沒」,而吳語和其他方言則用另一個詞表達。[19]:196–197, 203–204南方方言中,否定詞則傾向於來自*m-系。普通否定都分化自一個成音節鼻音*m̩,客家話和粵語為平聲,閩語為上聲。存在否定則來自*mau,聲調同樣無法確定。[19]:213

第一第二人稱代詞所有方言都同源。晉語、官話和湘語的第三人稱代詞同源,其他方言用的則是某個牙喉音聲母詞:[19]:182, 214

人稱代詞[a]
晉語[35] 官話[19]:196 湘語[19]:208 贛語[19]:205 吳語[19]:203 閩語[19]:234 客家話[19]:227 粵語[19]:220
太原 西安 北京 成都 揚州 長沙 雙峰 南昌 蘇州 溫州 福州 廈門 梅縣 廣州
ɣɤ3 ŋə3 uo3 ŋo3 o3 ŋo3 3 ŋɔ3 ŋəu6 ŋ4 ŋuai3 gua3 ŋai2 ŋo4
ni3 ni3 ni3 ni3 liɪ3 n3, ɲi3 n3 li3, n3 ne6 ɲi4 ny3 li3 ɲi2, n2 nei4
他/她 tʰa1 tʰa1 tʰa1 tʰa1 tʰa1 tʰa1 tʰo1 tɕʰiɛ3 li1 gi2 i1 i1 ki2 kʰøy4

南方方言往往還有一個非漢語的底層詞彙層。其中有些詞可能來自壯侗語系南亞語系[19]:17–19, 213–214, 219, 231–232

方言例子[編輯]

一般認為閩語在音系、語法和詞彙等方面距離標準漢語是最遠的。歷史上,閩語是第一個與其他漢語方言分離的(參見漢語音韻學)。閩語的內部多樣性也非常大,一般認為至少包含5種不同的語言,如閩東片莆仙片閩南片閩北片閩中片

注釋[編輯]

  1. ^ 1.0 1.1 聲調的數字表示調類。

參考文獻[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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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部連結[編輯]

參見[編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