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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卡捷琳娜·格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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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卡捷琳娜·喬治斯·阿蘇利·格拉澤
ეკატერინე გიორგის ასული გელაძე格魯吉亞語
1892年
出生1856年(一說1858年)
 俄羅斯帝國高加索總督區梯弗里斯省哥里甘巴雷利村
逝世1937年6月4日(78/81歲)
 蘇聯格魯吉亞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第比利斯
職業裁縫
配偶維薩里奧·朱加什維利
兒女米哈伊爾
喬治
約瑟布
父母喬治·格拉澤(父親)
梅拉尼婭·霍梅祖拉什維利(母親)

葉卡捷琳娜·喬治斯·阿蘇利·格拉澤格魯吉亞語ეკატერინე გიორგის ასული გელაძე[1]),俄文名葉卡捷琳娜·格奧爾基耶夫娜·格拉澤(俄語:Екатери́на Гео́ргиевна Гела́дзе羅馬化Ekaterina Georgievna Geladze[註 1],1856/1858年[2][註 2]—1937年6月4日),別稱卡卡,是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聯盟第三任最高領導人約瑟夫·維薩里奧諾維奇·斯大林之母。卡卡生於哥里一個農民家庭,嫁給了鞋匠維薩里奧·朱加什維利,有三個兒子,只有小兒子約瑟布存活。維薩里奧之後離開家人,留下卡卡將約瑟布撫養成人。卡卡篤信宗教,希望兒子當牧師,於是在哥里當裁縫,賺取兒子的學費。約瑟布最終就讀於第比利斯神學院英語Tbilisi Spiritual Seminary,後來改名為約瑟夫·斯大林,成為了蘇聯領導人,卡卡則留在家中,直至晚年移居到格魯吉亞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的首府第比利斯。斯大林掌權後很少去看望,而是用書信交流,最後一次探望是在1935年。卡卡於1937年去世,下葬第比利斯姆塔茨明達萬神殿英語Mtatsminda Pantheon

早年[編輯]

1856年(一說1858年),格拉澤出生在哥里甘巴雷利村(Gambareuli)一個信奉格魯吉亞正教會農奴家庭,父親喬治(或稱格拉哈)當瓦工(一說陶工),是伊萬·阿米拉赫瓦里王子英語Ivane Amilakhvari家的奴隸[3]。卡卡出生前後,父親去世,母親梅拉尼婭(Melania)承擔照顧責任,教她讀書寫字,這在當時的女性中是十分罕見的[4][5]。她有一個哥哥吉奧(Gio),一個弟弟桑達拉(Sandala)[4]。梅拉尼婭在卡卡年紀尚幼的時候去世,照顧桑達拉和卡卡的責任轉移到哥哥吉奧的身上,吉奧於1864年前後把他們接到隸屬於高加索地區的哥里,當時那裏的奴隸受1861年俄國農奴制度改革影響,獲得解放[5]

婚姻與育兒[編輯]

卡卡丈夫維薩里奧·朱加什維利

卡卡年輕時是個樣貌出眾的姑娘,臉上長着雀斑,留着一頭赤褐色的秀髮。後來她經常在朋友面前吹噓自己成了「人人羨慕的漂亮女孩」[6]。當地的鞋匠維薩里奧·朱加什維利找到他,兩人於1872年(一說1874年)結婚,當時她可能16歲[5][註 3]。兩人有三個小孩,大兒子米哈伊爾(1875年2月14日生)和二兒子喬治(1876年12月24日生)分別在兩個月和六個月時夭折[7],只剩下小兒子約瑟布(1878年12月6日生)[註 4]。約瑟布出生前,卡卡便開始篤信宗教,答應如果孩子能活下來,就去哥里的教堂朝聖,她和朱加什維利共同信守了這個諾言[8]

朱加什維利的店鋪剛開業,經營情況不錯,有十名員工,外加學徒,一家人最初享受着水平較高的生活。一名前學徒後來說自己經常在他們家看到黃油,當時黃油對於大多數格魯吉亞人來說是不可多得的珍饈。然而,考特金認為他們家的生活很平庸,吃的都是些常見的食品,例如羅比奧亞美尼亞脆餅巴德里亞尼[9]。但是朱加什維利有酗酒的習慣,當時格魯吉亞流行用酒來付賬,而不是用錢,這給他的生意和家庭帶來了不利影響[10][11]艾薩克·多伊徹認為朱加什維利無法提升自己的地位,「當自己的主人」,很可能是酗酒和意志消沉導致的[12]。該說法得到羅伯特·約翰·瑟維斯的認同,他指出朱加什維利沒有改變思維,製造當時很流行的歐洲風格鞋子,反而貫徹傳統的格魯吉亞風格,認為卡卡的謠言可能是他酗酒的主要原因[13]。朱加什維利經常會喝醉酒打卡卡(卡卡經常會還手)和約瑟布,或是在公共場合鬥毆,外號「瘋子別索」因而得名[14]

朱加什維利小兒子約瑟布·朱加什維利,他是朱加什維利唯一一個活過童年的孩子,長大後改名為約瑟夫·斯大林。圖片攝於1894年

外界謠傳卡卡出軌過多個已婚男性,可能加劇了朱加什維利酗酒的傾向。謠傳卡卡與多名男子有染,包括在她婚禮上當伴娘、也是大兒子和二兒子教父的雅科夫·埃格納塔什維利(Yakov Egnatashvili)、警察達米安·達夫里舍維(Damian Davrishevi)和牧師克里斯托弗·查克維亞尼(Kristopore Charkviani)[15][11]。也有傳聞指約瑟布不是朱加什維利的兒子,而屬於其中一位男子[16]。然而,未有證據顯示卡卡花心,或是有男人親自找上她,而朱加什維利不是約瑟布的父親也無法驗證[11][註 5]

1884年,朱加什維利離開家人,搬回梯弗里斯[11][註 6],回到曾經工作過的阿德爾哈諾夫(Adelkhanov)鞋廠。他給卡卡寄了錢,希望得到諒解,但以失敗告終[17]。為了養活自己和兒子,卡卡做過許多零工,主要是家政、縫紉和洗衣,包括在戴維里維(Davrichewy)和埃格納塔什維利(Egnatashvili)家當幫傭[18]。由於生活接近貧困,他們四處搬家,接下來10年一共換了九處居所[19]。1886年,他們搬進查克維亞尼家頂樓。歷史學家斯蒂芬·考特金認為這次搬家是卡卡的計劃,她在查克維亞尼家當幫傭,給約瑟布賺取同年就讀教會學校的學費,還教她學俄語[20]。大約在這個時候,卡卡開始在定製服裝店上班,直至離開哥里[17]

朱加什維利得知卡卡讓約瑟布上學,沒有讓他繼承自己的事業當鞋匠,因而感到不安[21]。這導致約瑟布1890年1月發生嚴重事故,被輕便敞篷馬車英語phaeton (carriage)撞成重傷[20]。朱加什維利匆忙趕回哥里,帶兒子去梯弗里斯的醫院看病,約瑟布康復後在阿德爾哈諾夫鞋廠當學徒[22]。卡卡非常反對這個做法,她利用教會的關係,將約瑟布帶回哥里,讓他繼續完成學業,當一名牧師[23]。這也是朱加什維利最後一次見到妻子和兒子,約瑟布離開梯弗里斯後,他切斷了與他們的聯繫及經濟支持[24]。卡卡在學校當清潔工,給約瑟布賺學費,但約瑟布成績優異,不久後便拿到獎學金,最終於1894年憑藉入學考試被當時高加索地區最頂尖的學校第比利斯神學院英語Tbilisi Spiritual Seminary[25]

晚年[編輯]

約瑟布去梯弗里斯讀書的同時,卡卡留在哥里[26]。1899年被神學院開除後,約瑟布投身於革命事業,最終改名為約瑟夫·維薩里奧諾維奇·斯大林[27]。1904年,斯大林從西伯利亞的流放地逃跑,最後一次來到哥里探望母親[28]。接下來的10多年,卡卡未收到兒子的任何信息,直至他1917年參加俄國革命[29]。1922年,在格魯吉亞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領導人的一再堅持下,卡卡搬到梯弗里斯,成為布爾什維克領導人重點照顧的對象[30]。卡卡住在高加索總督以前的官邸英語Georgian National Youth Palace,當時格魯吉亞的人民委員會也在那裏辦公[31]。斯大林的親密盟友、格魯吉亞領導人拉夫連季·帕夫洛維奇·貝利亞非常照顧她,經常派妻子尼諾(Nino)去探望她[32]。卡卡經常穿着象徵寡婦的黑衣,出現在梯弗里斯的市場,當時貝利亞掌控的秘密警察負責她的貼身保衛[31]

斯大林掌權後很少去看望母親。據《紐約郵報》記者休伯特·倫弗洛·尼克博克英語Hubert Renfro Knickerbocker,斯大林在1930年的專訪表示只在1921年和1926年去看望她,她也來過莫斯科一次,但是「不太喜歡」[33]。他們頻繁寫信,直至斯大林的第二次妻子娜傑日達·謝爾蓋耶夫娜·阿利盧耶娃1932年自殺後,頻率才有所減少[34]。斯大林有18份信得到保存,卡卡只有1份[35]。1935年,斯大林的孩子去看望她,但瓦西里斯韋特蘭娜不懂格魯吉亞語,需要同父異母的哥哥雅科夫翻譯(卡卡從未學過俄語)[31]

斯大林聽到母親生病的消息,1935年10月17日最後一次看望了她。根據卡卡私人醫生未出版的回憶錄,斯大林曾和母親討論過自己的地位:「媽媽,您還記得我們的沙皇嗎?我現在就有點像沙皇。」卡卡則回答道:「你當牧師的話,會更加出色[36][37]。」醫生還表示斯大林有問:「為什麼您這麼想要我當牧師?」卡卡則表示:「我看到許多人雖然從事卑微的工作,但過上很好的生活,他們都很受人尊重。所以我覺得沒有比這個更適合男人的工作了,如果我是牧師的母親,我會非常驕傲。我承認,是我想當然了[38]。」《真理報》報道斯大林探望卡卡的三天後,文章刊登在10月23日的報紙上,10月27日詳細報道刊出。第一篇報道刊出的時候,斯大林並不在意,但第二篇報道出版後,斯大林不太滿意[39]

1937年6月4日,格拉澤去世。醫療報告顯示死因是心臟衰竭[40]。斯大林忙於大清洗共產黨員與蘇聯紅軍,尤其是逮捕審訊米哈伊爾·尼古拉耶維奇·圖哈切夫斯基,未出席葬禮,派貝利亞當代表獻上花圈,上有以格魯吉亞語和俄語書寫的字條「致敬愛的母親,兒子約瑟夫·朱加什維利(斯大林)敬輓」[40]。斯大林安排她葬在俯瞰梯弗里斯、安葬格魯吉亞所有名人的大墓地姆塔茨明達萬神殿英語Mtatsminda Pantheon[41]

參考資料[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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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亦有來源指她叫「卡特琳娜」(Katerine)、「葉卡捷琳娜」(Yekaterina)或「凱特萬」(Ketevan)。然而,哥里教會紀錄和卡卡的訃告均值她叫「葉卡捷琳娜」。「喬治斯·阿蘇利」在格魯吉亞語中,意為「喬治的女兒」。斯大林的出生證指她叫「葉卡捷琳娜,是加布里埃爾的女兒」,但這可能是個筆誤,根據她的回憶錄,卡卡稱她父親叫「格拉哈或喬治」,她的訃告證實了這一點。訃告又顯示她隨夫姓朱加什維利。格魯吉亞的習俗不要求女子婚後必須隨夫姓,但隨夫姓根據斯拉夫習俗確有發生。
  2. ^ 蘇聯方面的來源指她1860年出生。考特金認為這種出入可能的和她的婚禮有關,藉此讓她顯得更老嫩。
  3. ^ 蒙蒂菲奧里和雷菲爾德認為婚禮於1872年舉行(Montefiore 2007,第17頁和Rayfield 2004,第5頁),科爾金則認為是1874年。科爾金也表示蒙蒂菲奧里提出的16歲時間點不正確,蒙蒂菲奧里的觀點是「結婚後的九個月,1875年2月14日」(Kotkin 2014,第742頁,注21)
  4. ^ 約瑟布後來改名為約瑟夫·斯大林。
  5. ^ 卡卡據指在晚年時表示:「我年輕的時候給別人打掃房間,碰巧遇到了英俊的男孩,沒有放過機會。」但是這齣自拉夫連季·帕夫洛維奇·貝利亞兒子塞爾戈(Sergo)的回憶錄,不算可靠。見Kotkin 2014,第742頁,注35
  6. ^ 蒙蒂菲奧里(Montefiore 2007,第29頁)認為朱加什維利在約瑟布感染天花後離開,但考特金(Kotkin 2014,第20頁)認為事件無關聯,朱加什維利在天花疫情前就離開了,他是因為打了哥里的警察局長,而被要求離開。

引用[編輯]

  1. ^ Gozalishvili 1937
  2. ^ Kotkin 2014,第742頁,注21: "The official birth date of Stalin’s mother in Soviet sources has also varied, sometimes set at 1860. She appears to have been at least two years older, and her obituaries claimed she was four years older (born 1856)"
  3. ^ Montefiore 2007,第19頁
  4. ^ 4.0 4.1 Montefiore 2007,第22頁
  5. ^ 5.0 5.1 5.2 Kotkin 2014,第16頁
  6. ^ Montefiore 2007,第17頁
  7. ^ Kun 2003,第10頁
  8. ^ Montefiore 2007,第21–22頁
  9. ^ Kotkin 2014,第19頁
  10. ^ Montefiore 2007,第23頁
  11. ^ 11.0 11.1 11.2 11.3 Kotkin 2014,第20頁
  12. ^ Deutscher 1966,第4頁
  13. ^ Service 2005,第16–17頁
  14. ^ Montefiore 2007,第24頁
  15. ^ Montefiore 2007,第18, 20–21頁
  16. ^ Montefiore 2007,第24–26頁
  17. ^ 17.0 17.1 Montefiore 2007,第31頁
  18. ^ Montefiore 2007,第24, 31頁
  19. ^ Montefiore 2007,第28頁
  20. ^ 20.0 20.1 Kotkin 2014,第21頁
  21. ^ Montefiore 2007,第29頁
  22. ^ Kotkin 2014,第22頁
  23. ^ Kotkin 2014,第22–23頁
  24. ^ Kotkin 2014,第23頁
  25. ^ Kotkin 2014,第26頁
  26. ^ Montefiore 2007,第383頁
  27. ^ Kotkin 2014,第46頁
  28. ^ Medvedev & Medvedev 2003,第297頁
  29. ^ Medvedev & Medvedev 2003,第298頁
  30. ^ Medvedev & Medvedev 2003,第299頁
  31. ^ 31.0 31.1 31.2 Kotkin 2017,第270頁
  32. ^ Montefiore 2003,第186頁
  33. ^ Kotkin 2017,第63; 921頁,注332
  34. ^ Montefiore 2007,第383–384頁
  35. ^ Kotkin 2017,第108頁
  36. ^ Spirin 1992. 來源未指出這短話有歷史記載,但它很可能是真實存在的,雖然有道聽途說的成分
  37. ^ Radzinsky 1997,第24頁. 拉津斯基引述斯匹林的說法。
  38. ^ Spirin 1992
  39. ^ Kotkin 2017,第271頁
  40. ^ 40.0 40.1 Kotkin 2017,第421頁
  41. ^ Kotkin 2017,第422頁

參考文獻[編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