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了
《我來了》是1958年誕生的中國陝西安康民歌。
原文
[編輯]天上沒有玉皇,
地上沒有龍王,
我就是玉皇!
我就是龍王!
喝令三山五嶽開道,
我來了!
歷史
[編輯]《我來了》由《安康報》報人於邦彥從安康民謠加工而成,首次發表於1958年2月19日的《安康報》。於邦彥文革時死於獄中。[1]
1958年3月,毛澤東在成都會議上提出搜集民歌,導致了「1958年新民歌運動」。新民歌運動中最著名的民歌選集是由郭沫若、周揚主編的《紅旗歌謠》,收集了300首民歌,將《我來了》作為壓卷之作。[2]中國雕塑家劉士銘受《我來了》啟發,創作了雕塑《劈山引水》。劫夫為《我來了》譜曲。[3]
評論
[編輯]周揚:「在不少的新民歌里,就突出地表現了工人階級和勞動人民改造世界、征服自然的雄偉決心。」「這個『我』自然不是『小我』而是『大我』,是集體農民的總稱,所以才有那樣巨大的不可抗拒的力量。」[4]
鄧拓:「大家都知道,現在我們的人民群眾再也不會迷信玉皇上帝,再也不會去向老天爺祈求豐年了。我們的人民群眾用自己宏亮的聲音,到處唱出了這樣的新歌謠」。[5]
張炯主編《中國當代文學史》:「這是《紅旗歌謠》中一篇評價很不一致的有名作品,曾被視為『瞎指揮』、『浮誇風』等主導的『大躍進』民歌之一。但實事求是地看,它並非屬歌頌『浮誇風』者一類,而是表現了正常的英雄氣概、勞動者理想的民歌。其中的『我』是強大勞動集體的代表。在興修水利勞動中,「喝令三山五嶺開道」這樣的豪情,人民群眾可能有,應該有。抒情主人公否認玉皇、龍王的說法,並認為,如果有,那麼就是他。作品旨在歌頌新時代勞動集體的偉大力量,表現意識到這一力量的人民群眾不迷信神仙而執意把改造山河的希望寄托在自己努力奮鬥上的豪邁氣概,暗示人類勞動能讓三山五嶺開道的理想。」[6]
王新民:「在這一類作品中,即使一向被人稱道的《我來了》這樣的詩,它一方面反映了人民群眾要做自然主人的迫切願望和堅強信念。表現人民群眾征服自然的豪情和幹勁,但詩中又流露出對困難估計不足。過分強調人的主觀能動作用,實際上是在宣揚人可輕而易舉地把願望變成現實。這既助長了浮誇風的發展,又開創了超現實的人物形象的先河。」[7]
張棗:「透着烏托邦的迷狂,這裡的『我』被塑造成了一種無所不能的超人形象,時間、自然法則和命運全都奈他不得。但這個『我』也失掉了他的獨特性,充當了集體形象的化身。這樣的一種詩學,所帶來的看待自己和現實的眼光都是假的,這種眼光,終將導致悲劇發生。甚至就連這首詩和這個「我」的誕生本身都是集體造假的結果:開頭的兩句是哪個農民開墾荒地的時候隨便哼哼的,被某個到鄉下收集民歌的詩人無意間聽到了,添上了後面兩句,就把整首詩投給了一家報社。而報社編輯又做了一番「潤色」,增加了最末兩句(參見趙毅衡《村裡的郭沫若:讀《紅旗歌謠》,《今天》1992年第2期[註 1])。「大躍進』最流行的一首民歌就這樣誕生了。」[10]
注釋
[編輯]參考
[編輯]- ^ 李大斌,王帥,陳聖強. “我来了”气壮山河:谁在陕西留下这样的诗句——中国当代民歌史上的疑案解密. 陝西日報. 2010-02-05.
- ^ 寻找安康民歌《我来了》(图). 華商網-華商報. 2015-01-26 [2024-07-27].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4-07-28).
- ^ 李劫夫. 劫夫歌曲选 简谱本. 瀋陽: 春風文藝出版社. 1964: 313.
- ^ 周揚. 新民歌开拓了诗歌的新道路. 謝冕總主編;吳思敬本卷主編 (編). 中国新诗总论 3 1950-1976. 銀川: 寧夏人民教育出版社. 2019: 259. ISBN 7-5360-2841-5.
- ^ 鄧拓. “玉皇”的生日. 邓拓全集 第3卷 杂文卷. 廣州: 花城出版社. 2002: 259. ISBN 7-5360-2841-5.
- ^ 張炯主編. 中国当代文学史 上. 江蘇鳳凰文藝出版社. 2018: 327. ISBN 7-5594-1979-8.
- ^ 王新民. 一九五八年民歌创作中的反现实主义倾向. 浮想的流星. 徐州: 中國礦業大學出版社. 1993: 55.
- ^ 趙毅衡. 重读《红旗歌谣》:试看“全民合一文化”. 礼教下延之后 文化研究论文集. 成都: 四川文藝出版社. 2013: 26.
據何其芳介紹,其中最有名的那首是這樣產生的:一個農民說「天上沒有玉皇,地上沒有龍王」。有人補上二句「我就是玉皇,我就是龍王」,寄給報社。編輯又加二句:「喝令三山五嶽開道,我來了。」(何其芳《關於詩歌形式問題的爭論》,《文學藝術的春天》,作家出版社1964年版。)
- ^ 何其芳. 关于诗歌形式问题的争论. 謝冕總主編;吳思敬本卷主編 (編). 中国新诗总论 3 1950-1976. 銀川: 寧夏人民教育出版社. 2019: 328.
我這次外出參觀,西安有一位同志告訴我,這首群眾詩歌的產生的經過是這樣:「天上沒有玉皇,地上沒有龍王」這兩句原來出於關中。流傳到安康,就增加了第三四句:「我就是玉皇,我就是龍王」。有人把它投到報紙編輯部,報紙的編輯覺得意思未完,就提起筆來加了最後兩句。這個事實更容易使人理解,為什麼這首群眾詩歌忽然以兩句自由詩收尾了。
- ^ 張棗著;顏煉軍編. “假大空”诗学. 张枣诗文集:现代性的追寻 诗论卷 1. 成都: 四川文藝出版社. 2021: 2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