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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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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涉(?—24年),字巨先,為西漢末年到新朝時期的著名遊俠,祖籍潁川郡陽翟縣(今河南省禹州市),至其祖父時移居茂陵縣(今陝西省興平市東南),原涉早年以退還喪葬費用、守孝三年而聞名,經舉薦出任谷口縣縣令,後因替叔父復仇而流亡,遇赦後,原涉改變志節,招攬賓客,並大修祖墳墓舍,豎立華表,買地開路,百姓們稱之為「原氏仟」。綠林軍起事後,王莽想藉助原涉的威勢,任命他為鎮戎大尹,等到王莽敗亡,原涉派門客殺死與自己有過節的尹公,由此得罪更始帝麾下的西屏將軍申屠建而遭殺害[1][2]

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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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財守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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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涉的祖父於漢武帝時以豪傑身分從陽翟縣搬遷至茂陵縣,原涉的父親在漢哀帝年間擔任南陽郡太守,當時天下富裕,大二千石的官員死在任上,徵收的喪葬費都在千萬以上,由死者的妻、子共同領受,用來定下家業的基礎。當時很少有人實行服三年喪的制度,到原涉的父親去世,他退還南陽郡送葬的財禮,在墓舍守喪三年,由此揚名京城。服喪期滿後,右扶風官員前往會見並聘請他擔任議曹,士大夫仰慕他就如同車輻像軸心聚集一樣。後來大司徒史丹推薦原涉,說他能治理政務繁劇的縣分,原涉因此擔任谷口縣縣令,當時他年僅二十餘歲,谷口縣人聽聞其聲名,因此不用言詞教化便治好了谷口縣[1][2]

廣招賓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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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原涉的叔父被一位姓秦的茂陵人殺害,原涉擔任谷口縣縣令半年左右,就先自行檢舉自己的過失辭去官職,打算替叔父報仇。谷口縣的豪傑替他殺死那個姓秦的人,原涉在外逃亡一年多,遇上大赦才出面,郡國的豪傑及長安五陵講究氣結之人都歸附與仰慕他,原涉盡心盡意地接待他們,不論是賢能的人或不正派的人都來到他家,其住所及所在閭里都住滿了他的客人,有人譏諷原涉說:「你本是二千石世家的後代,從年輕時自身就嚴格禮儀修養,以守喪行孝、退還送葬的財禮等禮讓的品德而成名,即使為了報仇取下仇人的頭顱,也還沒有違背仁義,何故從此放縱自己,成為輕薄的遊俠呢?」原涉回答道:「您難道沒有看到平民家中的寡婦嗎?開始他們約束告誡自己的時候,本意是仰慕宋伯姬陳孝婦的為人,不幸一旦被盜賊玷污以後,就縱慾放蕩,明知行為不符合禮儀,然而已經不能自拔了,我的情況就是如此啊!」[1][2]

急公好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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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涉認為從前退還南陽郡送葬禮的行為,雖然替自身博得了好名聲,卻令先人的墳墓簡樸,不合孝道,於是大修墳墓和墓旁的房舍,周圍建起閣樓和多重門戶,以前,漢武帝時有位姓曹的京兆尹安葬在茂陵,百姓們稱墓前那條路為「京兆仟」,原涉羨慕此事,就買地開路,豎立華表,署名曰「南陽仟」,而人們不肯如此稱呼,都稱之為「原氏仟」,其修墓開路的費用全部倚賴富人裏年高有德的長者,而原涉自己僅僅置辦了必用的車馬和衣服,他專門賑濟施捨貧窮之人,前往救助有急難者作為自己的義務,而家中的妻兒生活卻陷入困頓[1][2]

曾經有人置辦酒宴邀請原涉,原涉進入里巷大門,客中有人告訴原涉,說他認識的某人之母生病住在里的宅院內,原涉立即前往問候,登門求見,正好聽到全家的哭泣聲,原涉就進去弔唁,並問及喪事的辦理情況,喪家一無所有,原涉說:「你只管清掃場地,給死者沐浴更衣,等着我來。」隨即來到酒宴主人家,對賓客嘆息說:「人家的親人逝世,躺在地上不能安葬,我還有什麼心思享受這酒宴,希望撤去酒菜。」賓客們爭相問他辦喪事所應準備的東西,原涉就側身坐在席位上,削牘做成木簡,寫成購物單,記載需用的衣被棺木,包括飯含等祭品,分別交給賓客去採辦,賓客們四出到市場去購買,到中午過後都回來會合,原涉親自察看過後,才對主人說:「事情已經辦妥,我願意接受您的賜宴了。」大家共同吃喝完畢,只有原涉沒有吃飽,就裝載着棺木等物,帶着眾賓客前往喪家,幫他裝棺入殮,慰勞客人,辦完喪事。原涉便是如此周濟與對待他人的急難,後來有人詆毀原涉,說他是「姦人中的梟雄。」喪家的兒子當即把這人刺殺[1]

肉袒謝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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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涉的賓客犯法者眾多,其罪過多次上報給皇帝,王莽屢屢拘捕原涉,想殺掉他,又多次赦免放過他,原涉對此感到恐懼,文母太后王政君治喪時,原涉臨時擔任復土校尉。喪事過後擔任中郎將,後來被罷免了官職。原涉想給先人上墳,不想會見賓客,只想單獨祕密地與老友約期相會,於是獨自乘車趕往茂陵,到了傍晚,進入墓舍內宅,藉此深自隱匿不見外人。其後原涉派遣奴僕到市集上買肉,奴僕倚仗原涉的氣勢與屠戶爭執,砍傷了屠戶而逃亡[1]

這時茂陵縣代理縣令尹公剛開始理事,原涉沒有去拜訪他,聽到這件事,尹公大怒,他知道原涉是著名的豪俠,想藉此事警戒眾人,整肅社會風氣,就派遣兩名屬吏前去看守原涉,到了中午,奴僕仍未露面,屬吏想殺掉原涉離去,原涉窘迫的不知如何是好,正好與原涉相約前來上墳老友的幾十輛車子來到,這些人都是豪俠,一同勸說尹公。尹公不聽,豪俠們就說:「原巨先的奴僕犯法沒有被抓住,就讓他袒衣露體,綁住自己,以箭穿耳,前往縣衙請罪,對你來說也夠威風了吧。」尹公同意,原涉照豪俠們說的謝了罪,又穿好衣服,尹公便放他走了[1]

起初,原涉與新豐縣祈太伯是好朋友,祈太伯的同母異父弟王游公一向忌妒原涉,當時王游公擔任茂陵縣衙的門下掾,勸尹公說:「您以代理縣令的身分羞辱原涉到這種程度,一旦正式任命的縣令到了,您又仍舊得坐單車回任縣府的屬吏,原涉手下的刺客如雲,殺了人都不知道兇手是誰,確實令人膽寒,原涉修建祖墳墓舍,奢侈鋪張,超越了制度標準,罪惡明顯,皇上早就知道,現在替您打算,不如毀壞他的祖墳墓舍,逐條上奏他的罪行,這樣您一定會成為正式的縣令,如此,原涉也不敢再埋怨您了。」尹公照着他說的去做,王莽果然任命其為正式的縣令,原涉因此怨恨王游公,於是挑選賓客,派遣他的長子原初帶領二十輛車去打劫王游公家,王游公的母親就是祈太伯的母親,賓客們看見她都向其行問候禮,傳話說:「不要驚嚇了祈夫人。」隨後殺害王游公的父親和他本人,砍下兩顆腦袋離去[1]

刺殺尹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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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涉的性格大略與郭解相似,外貌溫和、仁義、謙遜,而內心隱藏殺機,他在社會上小怨必報,因冒犯他而被殺死的人眾多,王莽末年,東方各地紛紛起兵反抗王莽,王氏的子弟中很多人舉薦原涉,說他能得到豪俠為其效死力,可以利用,王莽於是召見原涉,責備他過去所犯的罪惡,然後予以赦免,再委任其擔任鎮戎大尹天水郡太守),原涉到任不久,長安失敗,各郡縣那些打着漢朝旗號起兵的人,攻殺二千石長官來響應漢軍,這些起兵的首領素來聽聞原涉的大名,爭相打聽原大尹在什麼地方,要前去拜訪他,當時王莽任命的州牧刺史,凡是依附原涉的都能活命,原涉搭著驛站的傳車抵達長安後,更始帝西屏將軍申屠建請原涉與他相見,特別器重他,原先那名毀壞原涉祖墳墓舍的前茂陵縣縣令尹公,此時正擔任申屠建的主簿,原涉本來已不再怨恨他,後來原涉某次從申屠建的住所出來,尹公故意攔道和原涉行見面禮,對他說:「改朝換代了,應該別再相互怨恨了!」原涉說:「尹君,為何專門欺凌我呢!」原涉因此發怒,派門客刺殺了尹公[1][2]

原涉本來打算逃離京城,申屠建內心仇恨他,認為原涉刺殺尹公是自己的恥辱,但表面上卻說:「我正要與原巨先共同鎮守三輔,怎麼會因為區區一名屬吏被殺而改變主意呢。」原涉的賓客傳話說,可令原涉自繫到獄中謝罪,申屠建答應了,賓客們乘坐數十輛車子送原涉去監獄,申屠建則藉機派兵在途中攔截,從車上抓走原涉,替原涉送行的車子四散奔馳,原涉就地被斬殺,首級懸掛在長安市上[1]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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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漢書》·游俠傳
  2. ^ 2.0 2.1 2.2 2.3 2.4 漢紀》·孝哀皇帝紀上

延伸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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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維基數據]

維基文庫中的相關文本:漢書·卷092》,出自班固漢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