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論:汪直 (海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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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王直墓」風波談學術成果社會轉化的重要性 時間:2005年2月8日 作者:沈登苗(自由撰稿人) 來源:學術批評網

2005年1月22日,<<新民晚報>>關於日本人在安徽歙縣為我民族敗類王直修墓立碑的消息一經曝光,立即引起了舉國聲討,說有損國家尊嚴、讓國人蒙羞的有之,要求拆墓毀碑的有之,責問地方政府的有之,謂這是一種挑釁的有之……似乎此舉真得成了「千古奇事」——日本「友人」和安徽地方當局太離譜了。結果,墓被兩位大學教師砸了。其實,國人不必為此大動肝火。王直的千秋功罪歷史自有評說。

要了解王直其人,必須從近半個世紀來中國歷史學界最有爭議的學案之一一—「嘉靖倭寇」的討論說起。

明代嘉靖時期,在我國東南沿海地區發生了由部分日本人參與的大規模的搶劫殺掠。動亂雖被朝廷平息,但十幾年的戰爭,使這一精華之地慘遭重創,國力為之削弱。史稱「嘉靖倭寇」。

關於嘉靖倭寇的性質等問題,從四百多年前的當事人開始,就出現了爭議。但正統的觀點一直是:嘉靖倭寇就是日本海盜對中國的侵略,中國的抗倭完全是正義的。可從上世紀,尤其是1980年以來,以林仁川、陳抗生、戴裔煊等為代表的大陸歷史學家,對傳統的觀點作了重新檢討,他們的理念大致可概括為:(1)朝廷嚴厲的海禁使東南沿海人民生路受阻,由商、民轉為寇、盜,故所謂的「嘉靖倭寇」,實質上是由中國海商領導,廣大破產農民、手工業者和其他下層人員參加的一場反對海禁思想的鬥爭,是中國資本主義萌芽產生的標誌,鬥爭逼使朝廷做出了有限的開放。(2)「倭寇」 的首領及基本成員大部分是中國人,為數不多的真倭,也受中國商人支配,故嘉靖「倭寇」 ,不是外族入侵。(3)16世紀中葉,對外通商代表著人民的利益和時代發展的方向,故海禁和剿殺海商等是逆歷史潮流而動,由此造成的東南精華地區的社會破壞,其主要責任應有統治者來承擔。(4)嘉靖抗「倭」使中國失去了與西方平等對話和社會轉型的機會,延緩了中國近代社會的進程。故王直之流的悲劇,也是中華民族的悲劇。以上觀點,學術界簡稱「新論」。

但以陳學文、郝毓楠、范中義、張顯清等領銜的學者,仍堅持倭寇即日本海盜,嘉靖抗倭是抵禦外侮的、正義的戰爭等觀點。據筆者對收集的近百篇相關論文分析,無論是文章數量,還是作者構成比例,迄今為止,爭論的雙方似乎都勢均力敵,誰也說服不了誰。但總的趨勢是接受新論的學者在增加,影響在擴大。

從國際看,嘉靖倭寇研究的力量主要是中日兩國三方,即中國大陸、台灣、日本。台灣與日本學界的觀點與大陸的新論相似。故從國際明史界而言,新論早已占壓倒優勢。如果我們不忽略這一國際學術界的主流,那麼,王直的功過是非就不辨自明。

王直(<<明史>>稱「汪直」)號五峰,安徽歙縣人。據唐力行先生考證,王直本姓汪,因從事海上走私貿易,不得已,隱名改姓。王直是嘉靖時期的中國海商首領。嘉靖三十一年(1552) 二月,王直入定海關,圖以協助官方剿殺另一走私頭目功,"叩關獻捷,求通互市" ,弗許。至此,商人乃對弛禁絕望,又遇番人逼還所賒貨值。在內外交困、走投無路下,王直登高一呼,廣大"失其生理" 者,群起響應,開始了「一場反對封建海禁政策的武裝起義」。說到嘉靖倭寇,幾乎沒有不涉及王直的。當代學者專論王直的論文也不少,代表作有唐力行的<<徽商人物:王直>>(載<<徽州社會科學>>1990年第1期)。唐文認為:王直他們的「活動代表了新生產力發展的意志,具有歷史的進步性」。之於戰爭造成的破壞,文章的解釋是,「王直兵鋒所及,也有一些無辜的百姓遭了殃。我們並沒有因為同樣的事實而否定張獻忠為農民起義領袖,為什麼對王直卻要過於苛求呢?」唐先生另又撰文,稱王直他們「反抗鬥爭的意義超越於農民戰爭」。陳抗生先生在<<嘉靖「倭患」探實>>(載<<江漢論壇>>1980年第3期)一文中提出,王直「他們是明代視野最廣闊的,思想最解放的一部分中國人」。晁中辰先生則在他的<<王直評議>>(載<<安徽史學>>1989年第1期)中,直呼「王直是反海禁的人民領袖」。

儘管持相反立場的還大有人在,但以上論點,在目前學術界已站住腳。既然如此,國內自己為王直修墓,也不見得荒唐。而所謂的「勾結倭寇」、「惡貫滔天」、「民族敗類」等,遠非對王直的蓋棺之論。

再從日本方面分析。王直於嘉靖21年(1542)首航日本。三年後率中國船隊互市東贏,並招引日本商人來寧波雙嶼港貿易,大大促進了中、日及與西方的民間貿易。同時,王直他們又把中國先進的造船技術帶到了日本,使日本的造船技術產生飛躍。造船業的科技含量較高,又是當時最綜合性的行業,這無疑推動了日本文明的進程。又據考證,是王直把葡萄牙商人海盜引到日本,並把西方及中國商人撐握的火藥、火器知識傳到了日本。走筆至此,為了避免國人再給王直罪加一等,筆者不得不率爾操觚,把自己一個雖留心十年,但還不成熟的觀點無奈拋出。戰爭前、初期,倭寇在火器上占優勢,而當時離嘉靖21年(1542)發生的「種子島事件」(火器傳入日本)才幾年,日本剛吸收了此技術;可越到後期,倭寇使用的火器越來越少,而此時,槍枝在日本已普遍使用,並在織田信長(1534-1582)統一過程中,成為決定性的武器。此一研究不僅表明,戰爭前、初期,倭寇使用的火器主要是中國的走私商人向西方買的,或者是自己製造的,更重要的是,這從軍事的角度證明,嘉靖大倭寇的確與日本政府無關。否則,如果真的是中日交戰,日方為何不把熱兵器武裝「倭寇」呢?總之,從日本的角度看,王直的貢獻是多方面的,出於「報恩」,作為當時王直活動地之一的長崎縣福江市的友人,來中國為王直修墓是比較自然的。

這就是修王直墓的歷史淵源和當代背景。

明乎此,則什麼人為王直修墓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直本身的歷史地位;不管立碑者的動機如何,但客觀上有利於中日友好。

十分遺憾的是,學術界對嘉靖倭寇的性質爭論了半個世紀,且新論已成為國際主流的今天,社會、民間及教課書還停滯在傳統,尤其是上世紀三、四十年代中日非常時期的認識上,由此並聯想到「徐福東渡」的走運,值得學界思考的問題不少。同樣的「東渡」,不知是江浙人善於抓住機遇,還是安徽人不會炒作,今天,儘管作為個案的徐福東渡,在上檔次的學術期刊上似乎還沒有出現多少有說服力的論文,但以傳說為基石的徐福東渡在江浙已幾乎家喻戶曉。可有大量歷史證據,當代研究成果纍纍的王直其真實面目,還鮮為人知。當沿海諸省為徐福起航地你爭我奪時,舉國聲討的矛頭直指王直故里之當局。當東部地區迎來了一批又一批友邦人士,瞻仰東渡「遺址」時,媒體疾呼,對去「中部」——王直之家鄉的日本友人「不歡迎」,修墓之舉要「調查清楚」……最終,落得王直墓一再被砸的可笑、可悲之結局。兩個「東渡」研究,為何產生截然相反的社會認知呢?是徐福東渡更重要嗎?不見得。徐福東渡,似乎是日本單方面受惠,而王直之輩的經貿涉及東、西方,影響全世界。是王直研究缺乏現實意義嗎?非也。嘉靖時期王直他們亦商亦盜的行徑,與西歐早期原始積累時期資本主義萌芽、成長規律相同的。尤其要指出的是,誠如陳抗生所言,王直統帥的武裝商船隊,是當時世界上最強大的海上商隊,他們如果成功,則中國,乃至世界近代史有可能重寫。研究嘉靖倭寇,有助於我們吸取歷史的教訓,更加堅定不移地走開放之路。故在歷史研究中,鮮有現實意義超越嘉靖倭寇的課題。

這就為社會科學者提出了問題,學術成果要否向社會轉化?怎樣轉化?

從「王直墓」風波看,嘉靖倭寇研究的信息,還局限於象牙塔內;成果的社會轉化幾乎為零。假如學術界對王直的功過是非的討論向新聞界做些深透,那麼,我想,像<<新民晚報>>這樣的大報,可能不會以目前的形式披露,至少在採訪持傳統觀點的學者的同時,也應讓讀者聽聽另一種聲音。如果文化界朋友對王直早已成為國際研究的熱點,略有所知,那麼,諸如「王直應該作為一個研究的對象」這樣可笑的建議,還用的著前衛的<<中國青年報>>提醒嗎?兩位大學教師還會有憤怒的「義舉」嗎?如果大眾媒體對嘉靖倭寇研究爭鳴雙方的觀點稍稍有所了解,那麼,即使新聞界報導了王直墓,網際網路上怎會一個「拆」 或「砸」字了得?國人自己對王直的認識尚如此,怎能要求其在日本民間有較高的知名度呢?

筆者一向主張為學術而學術,但反對學者為論文而寫論文。數十年內,國家投入大量的資金供學者研究嘉靖倭寇,但「投資者」對研究的進程與現狀似乎一無所知;研究者對社會公眾的認知幾無幫助,難道社會科學研究真得可不計成本和回報嗎?

當國人把「王直墓事件」看作「炎黃子孫的奇恥大辱!是可忍,孰不可忍」時,我倒要問的是,龍的傳人——中國(大陸)的倭寇研究的歷史學家何時走出書齋?何時面向社會、大眾?

希望正如樊樹志教授所言,「這是重新評價王直其人的一個契機」 ,21世紀的中國,少一些這樣「無知的」、「狹隘民族主義的」 表現。

歷史的潮流不可阻擋。最後,筆者預言,國人自己為王直樹碑,也僅僅是時間問題,且這也許比為戚繼光立傳,可能更尊重歷史、更有現實啟發意義。如果我們不想回到閉關鎖國時代的話。

2005年2月8日草就

(感謝沈登苗先生惠寄)


學術批評網(www.acriticism.com)首發 2005年2月8日

此篇文章已不是學術批評了,而是抨擊了,只要認為王直是海盜的就是「無知的」,「狹隘民族主義的」。王直的海外經商是有一定積極作用的,但據此一點而漠視他對沿海地區燒殺搶掠種種海盜行徑,對倭亂對沿海地區造成的巨大經濟和人民生命破壞輕描淡寫。「嘉靖倭寇」的爭議是倭寇是日人為主,還是是以中國朝鮮海盜為主日人為輔的爭議,對王直並不否定其海外經商帶來的一些積極作用,但對其海盜行徑並沒有異議。而上文卻偷換概念,把王直提高到反對海禁的民族領袖,代表了歷史的方向。此外,我對本條目命名有些意見,改為汪直(海盜)是否更為合適,汪直兼商兼盜,但論其兩方面影響,海盜的影響顯然比海商的影響更大。—馬不停蹄 (留言) 2008年5月8日 (四) 05:45 (UTC)[回覆]


汪直應是歙縣桂林人,我自己便是歙縣人,深知歙縣並無拓林鎮一說,而有「林」字的便就是桂林而已 Hongyang813 (留言) 2008年12月17日 (三) 12:00 (UTC)[回覆]

遣詞用句問題[編輯]

文中有些句子似乎不太有中立性?而且沒有注出來源。如:

  • 「自此,明清時代的浙江沿海再無和平經營之海商的容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