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ser:YueyunLiu/南希·米特福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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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写作和政治生活[编辑]

基尤桥看绿地河滨

厄斯金离开不到一个月,南希就宣布与伦内尔·罗德爵士[1]的次子彼得·罗德订婚。伦内尔·罗德爵士是一位外交官、政治家,在同年被封为伦内尔男爵。 [2]据南希的朋友哈罗德·阿克顿说,彼得·罗德是“一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无论选择从事什么职业,才华横溢的他都将在相应领域取得成功。”[3]其他传记作者将他描述为不负责任、 背信弃义、令人厌烦的人,并且无法保住一份稳定工作,他还被认为是伊夫林·沃作品《黑色恶作剧》中寡廉鲜耻、毫无道德底线的巴兹尔·希尔一角的原型。 [4]南希·米特福德与彼得·罗德于1933年12月4日结婚,在此之后他们定居于伦敦西郊的村庄绿地河滨的别墅。然而,米特福德新婚的喜悦很快就被家庭财务压力、彼得的无能和她对夫家的厌烦消磨殆尽。[5]

1934 年,南希开始创作第三部作品《大打出手》 ,以讽刺奥斯瓦尔德·莫斯利爵士发起的法西斯主义“黑衫”运动。南希本人曾于1931年短暂地接触过莫里斯创立的新党,但这一兴趣并不持久,她很快转为英国法西斯联盟和法西斯主义的强烈反对者。 [6]这部讽刺小说于 1935 年发表,书籍封面由毕普·佩尔斯 [7]绘制。小说对当时的政治风向并未产生太多影响,却得罪了米特福德的两个妹妹,戴安娜和尤尼蒂,因为她们是莫斯利法西斯运动的拥护者,还是德国独裁者阿道夫·希特勒的忠实信众。 [8]后来,戴安娜与南希和解,但南希与尤尼蒂姐妹关系的裂痕从未愈合,因为南希以她为原型塑造了一个可笑的角色尤金妮娅·马尔曼斯。 [9]

至1936年,米特福德的婚姻只剩一具空壳。彼得·罗德与朋友的妻子有染,这段婚外情一直持续到1937年。同年,米特福德家19岁的妹妹杰西卡与表弟埃斯蒙德·罗米利私奔,举家震惊。[10] 埃斯蒙德·罗米利曾是惠灵顿公学的学生,他公开声称自己是共产党人,且在西班牙内战中作为共和党参战。 [11]这对年轻的情侣被查出滞留于西班牙的毕尔巴鄂,于是南希·米特福德前去接他们回家,但未能成功说服二人。随后,杰西卡与埃斯蒙德于1937年5月成婚。 [12]

从1937年冬到1938年,南希主要编辑了奥尔德利的斯坦利的书信,此人是与她同属曾祖母布兰奇·艾尔利一支的表兄。 [12]南希告诉她的朋友罗伯特·拜伦,由于她全心投入到这一书信项目之中,每天有九到十个小时伏案工作,丈夫对此十分不满,夫妻关系进一步恶化。 [13]1938年夏,南希发现自己怀孕了,她希望自己能生个女孩,并说:“很难想象一间房子里能容下两个彼得·罗德这样的人。”然而,她在九月就流产了。 [14] 1939年初,彼得前往南法与救援组织合作,帮助在西班牙内战最后阶段从弗朗西斯科·佛朗哥为首的西班牙国民军中逃离的数千名西班牙难民。 1939年5月,南希加入了他的行列,并在组织中作为救援人员服务了数周。 [15]她被眼前的场景深深地震撼了:“我这辈子从未流过这么多眼泪。” [16]这几周的经历让南希的反法西斯立场愈发坚定,她甚至写道:“为了阻止这种病态的势力蔓延,我情愿与魔鬼为伍。” [17]

南希·米特福德反对家庭内部极端的政治主张,是一位温和的社会主义者[18]然而,她的一些作品,比如她为斯坦利书信集撰写的导言,以及她于1955年写作的有关“上流-非上流”的文章,都坚定地捍卫着在其成长历程中如影随形的贵族传统和价值观。[19]

第二次世界大战[编辑]

自1939年9月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米特福德家庭因政见不同而分崩离析。南希和丈夫罗德支持战争中的同盟国阵营,妹妹杰西卡及丈夫罗米利一家动身迁往美国。余下的家庭成员要么寄希望于英德之间关系变缓,要么像妹妹尤尼蒂一样,公开支持纳粹。[20]战争爆发时,尤尼蒂身处慕尼黑。绝望之下,尤尼蒂试图开枪自杀,但未能成功。随后,她经由中立国瑞士被遣送回家。莫斯利与戴安娜·米特福德于1936年秘密成婚,以国防条例第18B条款为依据被拘留。[21]南希,一个坚定的反法西斯主义者,向英国情报机构军情五处如此形容她的妹妹:“一个冷酷而精明的利己主义者,一个狂热的法西斯主义者和希特勒的崇拜者,打心底里盼望英格兰崩溃和民主制度垮台”。[22]1939年至1940年间,二战处于静坐战阶段,南希曾短暂地担任过空袭预防局的司机,随后又在帕丁顿的急救站轮岗。 [23]她将这些经历写入了她的第四部小说,以间谍为主题的喜剧故事《鸽子馅饼》。这部小说由哈米什·汉密尔顿出版社于1940年3月出版,然而彼时被战争阴云笼罩的社会对轻松愉悦的战争讽刺题材毫无兴趣,因而销量惨淡。[24]

寇松街上,海伍德山书店门口的纪念牌

1940年4月,南希第二次流产。不久后,罗德被派遣至威尔士卫队,动身前往海外[25],留南希独自居住在伦敦。伦敦大轰炸期间,她搬到鲁特兰门的别墅居住。别墅的主楼被征用来收留从战场东线轰炸区撤退的犹太难民家庭。南希花了大量时间照顾这些人,并形容他们“十分勤劳,讲卫生且心怀感恩”。[26]她与一名自由法国的官员安德烈·罗伊有一段短暂的婚外恋情,并因此第三次怀孕。1941年,南希的第三次流产引发了并发症,并接受了子宫切除[27]痊愈后,她在清闲中无所适从,于是在寇松街的海伍德山书店担任助理。这里成为了南希每天的主要活动地点,并成为了伦敦文人墨客以文会友的心仪之地。[28] 1942 年 9 月,她与加斯顿·帕莱夫斯基相识,他是一名隶属于戴高乐将军伦敦参谋部的法国上校加斯顿·帕莱夫斯基。帕莱夫斯基深深吸引了南希,为她的创作带来了大量的灵感,并从此成为其一生挚爱,尽管她的深情并未获得充分的回应。由于南希非常有名,他们的恋情一直低调进行,直到1943年帕莱夫斯基前往阿尔及利亚。自此直到战争结束前,帕莱夫斯基只有零星的机会回到英国,二人的感情主要靠书信和电话维系。[29]

鸽子馅饼》的惨淡销量打击了南希写作的热情。然而,在好友伊夫林·沃的鼓励下,她于1944年再次开始准备创作新书。1945年3月起,她向书店请假三个月进行写作。[30] 《逐爱》是一部带有浓厚自传色彩的爱情喜剧小说,其中出现了大量明显以南希的亲友为原型的角色。[31]在此期间,她惊闻弟弟汤姆·米特福德牺牲于缅甸前线战场的噩耗,[32] 但仍专注地完成了这部小说。同年9月,她前往巴黎。表面上,此行的目的是建立海伍德山书店的法国分店;实际上,她希望与彼时是戴高乐战后临时政府成员的情人缩短异地距离。[33] 1945 年 12 月,她返回伦敦,着手《逐爱》的出版事宜。传记作家赛琳娜·黑斯廷斯写道,“这本书一上市便大获成功……经受了漫长战争岁月的艰难困苦之后,这个浪漫的故事无疑为大众注射了一剂营养素,其成分正是大家喜欢的:爱、童年与英国上流社会生活。”[31]出版不到一年,《逐爱》便售出了20万册,奠定了南希·米特福德畅销书作家的地位。[34]

搬到巴黎[编辑]

蒙赛尔街道[编辑]

“我在这里非常开心……我感觉自己完全变了一个人,就好像离开矿井、沐浴在阳光下……戴安娜·库珀简直就是天使。我为她的美丽和魅力所倾倒…… 哦,我对法国人充满激情!”
(南希·米特福德在决定永久定居法国后给母亲的信)

在巴黎的头18个月,南希多次更换住所,有着繁忙的社交活动,活动的中心是英国驻法大使达夫·库珀和他的名媛妻子戴安娜·库珀治下的英国大使馆。[35]最终,南希在塞纳河左岸蒙塞尔第七街道找到了一间舒适的公寓,并雇了一名女佣。公寓接近情人帕莱夫斯基的住所。[36]安顿下来之后,她建立了一套自己的生活模式,并在接下来的20年里遵循这个模式度日,具体安排根据帕莱夫斯基的时间表调整。在社交、娱乐和工作之余,她定期访问英国的家人朋友,每年夏天在威尼斯度假。[8] [37]

1948年,南希完成了一部新的小说,即《逐爱》的续集《恋恋冬季》,其中有同《逐爱》相似的乡间氛围,前书中的角色在新书中大量出现。《恋恋冬季》的反响比《逐爱》更好。众说纷纭中,伊夫林·沃给出了为数不多的客观评价:他指出,小说中的描写显示出了作者的卓然文采,而对话部分则显得笔力不足。[38] [39] 1950 年,南希译配了安德烈·鲁森的戏剧小木屋(La petite hutte),为该剧在伦敦西区的首映及卖座做好了铺垫。[40]泰晤士报评价称,“剧中台词的风格乍一听口语化,实际上出人意料,处处彰显出米特福德女士的手笔。”[41]该剧共在伦敦上演了1261场,每个月给南希·米特福德挣来了稳定的300英镑版税费。[40]同年, 受《星期日泰晤士报》邀请,南希开设了持续四年的专栏。[42] 从1951年起,她又开始了忙碌的创作生活,写作了第三部战后小说《祝福》。这也是一部半自传体爱情小说,但这一次,故事发生在巴黎,一名年轻的英国贵族女性嫁给了一个好色的法国侯爵。哈罗德·阿克顿称之为米特福德完成度最高的一部作品,其中“洋溢着她对法国的热情”。[43]这一次,伊夫林·沃(在题词中,南希将这本书献给了他)对这本书没有批评意见,而是称赞它“极其出色,有趣可读,连贯完整,是南希至今写作的最佳作品”。[44]

随后,米特福德着手写作第一部严肃的非虚构作品,即庞巴杜夫人的传记。新书于1954年3月上市后,评论家们的总体评价此书“具有很高的娱乐性,但不可被当作历史看待”。[45]历史学家A·J·P·Taylor将南希对18世纪凡尔赛宫的描写与《逐爱》中虚构的乡间别墅阿尔康莱十分相似,南希本人对这一评价感到非常不满。[46] [47]

《贵族义务》[编辑]

File:Mitford56.jpg
南希·米特福德,1956 年

1954 年,伯明翰大学的语言学教授艾伦·罗斯提出了“上流社会语”和“非上流社会语”这对概念,以区分英格兰不同社会阶层的不同语言风格。[48]他在一本芬兰的学术期刊上发表了一篇文章,内含大量词汇作为说明,《逐爱》则被用作上流社会语的例证。[49]着恶搞的精神,南希将这个“上流”和“非上流”的观点融入了她为杂志邂逅撰写的一篇有关英国贵族的文章中。[50]尽管这仅仅是她文章的一小部分,它在1955年9月发表时仍然引起了巨大的轰动。[49]很少有人能理解她的幽默,反倒有成百上千个人写信给南希,忧心忡忡地询问自己的言语是否太过装腔作势。[51]这对概念在社会上掀起的焦虑和兴趣持续高涨,以至于哈米什·汉密尔顿在1956年翻印了他发表在一本名为《贵族义务》的小册子中的文章,这册书中还收录了 [52] 伊夫林·沃、约翰·贝杰曼、彼得·弗莱明和克里斯多夫·塞克斯等人的作品,[53]这本书一经发表,反响甚佳。传记作家玛丽·洛弗尔写道,“‘上流’和‘非上流’成为了当时的流行语……南希成了好几代人眼中的礼仪裁判。”[54]劳拉·汤普森指出,“上流”“非上流”或许是南希·米特福德最有名的标签,但讽刺的是,这个概念并非由她原创,而是她从别处借用来“开玩笑的”。[51] [[Category:法國榮譽軍團軍官勳章持有人]] [[Category:CBE勳銜]] [[Category:英格蘭傳記作家]] [[Category:巴黎作家]] [[Category:伦敦作家]] [[Category:1973年逝世]] [[Category:1904年出生]] [[Category:含有連結內容需訂閱查看的頁面]] [[Category:包含ODNB來源的維基百科條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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