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萬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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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萬計劃(希伯來語:תָּכְנִית הַמִילְיוֹן,羅馬化:Tokhnit HaMilyon)是一項戰略計劃,目標在十八個月的時段內將歐洲、中東、北非等地一百萬猶太人移民納入巴勒斯坦託管地,從而於此地區建立國家。[4]此計劃於1944年在巴勒斯坦猶太事務局執委會投票通過,其後成為錫安主義領導集團的官方方略。[5][6][7][8]一百萬計劃中,相當一部分是1948年以色列國建國後方才實行。[9][10]
1944年,猶太人大屠殺中對猶太人的屠滅何其深廣已為人共知,比爾特摩大會所提出二百萬移民之雄心遂向下調整,計劃則經修訂,首次將來自中東北非的猶太人視為一個類別而納入移民計劃的目標中。[11]1944至1945年,本-古里安向外國官員描述此計劃,稱為「錫安主義運動首要的目標、最優先的事項」。[12]
英國1939年白皮書之規定使得移民持續受限,從而如此計劃無法立刻起效。直到以色列國建國,本-古里安領導的政府向議會提交新的計劃——四年以內,將人口翻倍至六十萬。以色列歷史學家德沃拉·哈科亨描述新成立的以色列政府內部如何反對這一移民計劃,如有人主張「毫無理由在那些生命並沒有遇到危險的猶太人中組織大規模的移民,如果渴望和動機都不是他們自己的,就更是這樣」,[13]亦有人宣稱這一吸納計劃導致「過分的困難」。[14]然而,本-古里安影響廣大、堅持不懈,確保不受限的移民行動繼續。[15][16]有說法稱這一計劃為「『想象』猶太國的過程中起樞軸作用的事件」[4]「米茲拉希猶太人[註 1],按這個術語現在的意思,所謂一個與歐洲出生的猶太人區隔開來的族群,作為這種意義上的分類而被發明出來的時刻」。[11]以色列宣告獨立後最初數年的大規模移民正是這一政策轉向的產物,這種轉向所利好者,為集中於阿拉伯、穆斯林國家所出身猶太人的大舉移民。[10]
背景
[編輯]1942年召開的比爾特摩大會中,本-古里安倡議二百萬猶太人移居巴勒斯坦,進而將猶太族轉為多數民族,大會所呼籲建立的猶太邦國,需要這一條件。當時的設想,多數移民應為阿什肯納茲猶太人。本-古里安在會見各位專家及猶太人領袖時如此描述其意圖:
我們錫安主義者的政策現在必須特別注意到阿拉伯國家的猶太居民群體。若有這樣的流散人口,是我們正有義務極儘可能緊迫地將那些猶太人帶回故土,從而將流散清空的,那他們就是流散在阿拉伯地方的僑民:也門、伊拉克、敘利亞、埃及、北非等,還有波斯和土耳其的猶太人。歐洲的猶太族人現在所經受的事令我們不得不對中東流散人口的命運尤其焦慮。那些猶太人群體是錫安運動的人質……看到將要到來的事情,我們第一步要做的就是移民。但從歐洲移民的道路如今荒廢了。[門]緊緊關着,只有極少幾個國家同以色列地有陸地上的連接——就是周鄰的國家。考量所有這些,都是我們要焦急、要採取特別行動速速將阿拉伯國家的猶太人遷到以色列地的原因。我們還沒有清空也門的流散(僑民),真是錫安主義巨大失利的標誌。如果我們沒有以錫安主義的手段清空伊拉克的流散,就有一種危險是,這流散要以希特勒的手段被清空了。[17]
規劃委員會
[編輯]本-古里安早已要求對國家吸納移民之潛能作先行分析,時為1941年初;1942年末,其為所倡議的移民又授權有司擘畫「總體規劃」。[18]其指定一組專家組建委員會,稱「規劃委員會」,負責研究巴勒斯坦託管地之經濟如何能承負一百萬新移入猶太移民所需。[19]
規劃委員會(וַעֲדַת הַתִּיכוֹן,Ṿa‘adat HaTikhon,又稱「四人委員會」),之成立是為規劃藍圖、決定指導原則,建立各個領域專家組成的下級委員會、督導這些人的工作。本-古里安認為對委員會成員善加選擇,即可在規劃安排及政治觀念兩方面得到委員支持。委員會主席即本-古里安,成員尚包括猶太事務局出納埃利埃澤爾·卡普蘭、盎格魯巴勒斯坦銀行主席埃利埃澤爾·胡菲恩、猶太事務局貿易產業部主任埃米爾·什莫雷克;還有秘書處三人,均為經濟學家。[20][21]
1943年10月11日委員會首次召集會議是在卡普蘭家中,決議每周在耶路撒冷猶太事務局大樓中共商事務。本-古里安定期與會,詳細檢查下級委員會所作報告。委員會所建下級委員會由各專家組成,根據土地、水資源、安置、產業、交通、居住、財務等等方面檢視計劃的種種議題。[20][21] 規劃委員會1944年全年直到1945年初不斷提交報告。[22]
委員會首先商討的事務,其一為目標如何定義。本-古里安表態主張目標有二:第一,十八個月內使二百萬猶太人移民定居,並詳細擬定計劃推進此事;第二,對此類移民行動相關的實情作科學調研,諸如所需水量、土壤特質、氣候等等。委員會其他成員認為第一個目標不現實。最終本-古里安放鬆要求,同意兩個計劃。「大」計劃即迅速移民一百萬猶太人、使猶太人成為多數、統治當地;「小」計劃即數年內再將一百萬猶太人安置下來。[20]
計劃
[編輯]計劃作出的設想為十八個月間百萬猶太人到達當地,而於1944年夏擬定,其中列出交通、難民營及所需資金的細節。[24]
計劃初於1944年6月24日呈交猶太事務局執委會,由於英方的移民限制當時仍然生效,其並不能付諸實行,而是作為政治規劃,為二戰結束時錫安主義組織將提出的要求提供綱要。[25]自1944年以降,這一計劃成為錫安主義者領導集團的官方方略,自阿拉伯及穆斯林國家移民猶太人成為「猶太事務局自二戰至建國期間所提出全部宣言、聲明、備忘錄、要求中,或直白或含蓄都提及到」的事項。
本-古里安將移民看作錫安主義綱領中最優先的事項,[12]但擔憂這一大規模工程帶來的挑戰,[26]他在1948年阿以戰爭後表示:
主要的事就是吸納移民。國家所有歷史性的需求,體現出來就是這個。我們可能是已經拿下了西岸、戈蘭、整個加利利,但打下的這幾場都不能像移民一樣鞏固我們的領土。移民數量翻一番、翻兩番,這就給我們多而更多的力量……這是最重要的事,比其他都重要。安置好人——那才是真打下來了。[27]
計劃首次付諸有組織的措施是1943年末的總體行動計劃,題名《前往東方之地的統一先鋒》,猶太事務局移民部的使者藉此得到訓練課程,日後派至伊斯蘭國家。[28]二戰後這些在伊斯蘭國家的活動不再緊迫也不再吸引人,所得資源也減少。在這些國家行動人員的數量相比在歐洲行動者而言微不足道,甚至不足維持業已建立的事業。[29]
適合移民的對象
[編輯]調研移民的來源及其範圍,這點在規劃委員會的審議中有重要地位。調研轉化為大量數據表現——各國猶太人的分布及數量,包括二戰期間的人口變化,並分析這些群體中的經濟與就業機會。運用以上數據,將進入猶太國的百萬移民其構造得以探明。首先考慮有三個主要族群可能適合立即移民:軸心國的大屠殺倖存者,約合535,000人;二戰流入中立國及同盟國的難民,其中估算約30%希望移民,合247,000人;估算約20%生活在伊斯蘭國家的猶太居民,合150,000人。有司也考慮第一群人數量可能更少,如此則將有更多移民出自第三群人。[30]1944年中,大屠殺程度之深已舉世皆知,來自穆斯林國家的潛在移民開始得到關注。[31]計劃主要關注的對象是來自伊拉克、敘利亞、土耳其、伊朗、也門的猶太人。[32][33]
大屠殺的規模更趨清晰,計劃中阿拉伯及穆斯林國家猶太人所占比重從而上升。[34]1943年7月,猶太事務局移民部主任埃利亞胡·多布金呈交一份地圖,顯示伊斯蘭國家預估的750,000猶太人,並提到:
……歐洲許多猶太人將在大屠殺中遇害,俄羅斯的猶太人又都封閉在國內。因此,這百萬猶太人中四分之三的人,他們數量上的價值就在世界猶太族人的體系中上升到極富價值的政治因素這一層次。我們所面臨首要的任務就是救出猶太族人中的這些,(而且)為了錫安主義的戰勝,到了要戮力同心爭取這部分族人的時候。[35]
類似地,本-古里安在猶太事務局執委會1944年9月28日一次會議上發言,「我以前最少要二百萬:現在因為我們被毀成這樣,我說要一百萬」。[36]1945年7月30日,本-古里安在日記中表示:
我們得把5區(伊斯蘭國家的猶太人)所有人、4區(西歐)大部分人、3區(東歐)能來的任何人、2區(英語國家的猶太人)的先鋒,把他們儘快帶過來。[37][38]
討論一百萬計劃的過程中出現一個問題,即猶太人團體在伊斯蘭國家的安全。1943年馬帕伊黨中央委員會一場演講中,埃利亞胡·多布金表明他的看法,即在阿拉伯人的巴勒斯坦建立以色列,這會使得生活在其他阿拉伯國家的猶太人生命受到危險,[39]而差不多同時本-古里安寫道「東方之地的猶太人因為錫安運動而預想要面對的災難」,不過上述陰鬱的預測均告錯誤。[40]
一些政策出台,增強錫安主義運動在目標國家的力度,保證移民得以到來。[41]埃絲特·梅爾-格利岑施泰因(Esther Meir-Glitzenstein)提到「有趣的是,本-古里安為將流離的猶太人從歐洲帶來,他舉了政治、理性等理由,而在討論從伊斯蘭國家移民猶太人時,他不止提到政治、理性上的理由,還舉出文化上東方學的解釋,因為東方的『墮落』是這一觀念一大基本的元素」。[42]
以色列國建國後
[編輯]一百萬計劃所計劃、所建議實行的內容中有相當一部分是以色列國1948年建國後,在新成立的國家中實施的。這些內容包括大規模阿利亞;設立移民營、難民營;西德對以色列賠償協議;以色列國家供水系統;國家綱要規劃等。[9]
1948年5月英方軍隊撤出、以色列國成立,結果對這片國土的移民限制不復存在,從而面向阿拉伯和穆斯林國家的猶太人,就以這類人群為重點的大規模阿利亞一類事務而言,實施相關的政策轉向有了可能。[10]本-古里安的政府進而向議會提交計劃,預備四年內將人口增加一倍到600,000人。這一移民政策在新成立的以色列政府中遇到了一些反對,比如有觀點認為「毫無理由在那些生命並沒有遇到危險的猶太人中組織大規模的移民,如果渴望和動機都不是他們自己的,就更是這樣」,[13]也有人宣稱這一吸納計劃導致「過分的困難」。[14]然而,本-古里安表現出影響力和堅持,這些因素發揮力量,確保不受限制的移民繼續進行。[15][16]
根據伊里特·卡茨(Irit Katz)博士的看法,以色列難民營正是一百萬計劃的成果。[1]羅伊·科茲洛夫斯基(Roy Kozlovsky)博士評論道一百萬計劃存在在先,這就意味着「難民營這一概念,就大規模移民來說,實際上是它的先決條件,而不是效果」。[2]彼拉·羅塞托(Piera Rossetto)博士描寫了圍繞難民營條件的爭論,表示自身的觀點在於「這方面爭議最大的問題與其說是選擇的產物(例如難民營),不如說是這個選擇本身,它遵循着本-古里安在1944年拋出的『一百萬計劃』,要將這樣成千上萬的移民帶進以色列」。[3]
注釋
[編輯]- ^ 字面意思為「東方猶太人」。
參考文獻
[編輯]- ^ 1.0 1.1 Katz 2016:「這些營地出現,並不僅僅是由於國家面臨增長的移民潮這一緊急態勢,相反它們是一項先存的細緻計劃所造成的,這項計劃即一百萬計劃,在1942至1945年間敲定,為要在以色列國建國前數年吸納一百萬猶太移民……營地是一百萬計劃基礎的一部分……然而,完稿三年後,一百萬計劃還是達成實現,那是以色列國1948年5月宣告獨立、又決定向猶太移民敞開大門之後。按先前所計劃期望的內容,營地漸成吸納進程中居於核心的手段。國土中央有數座小型移民營,尚未立國就開始運轉,為配合一百萬計劃,又增開約三十座營地,地在原先英軍設施中」。
- ^ 2.0 2.1 Kozlovsky 2011,第155頁:「為控制大規模移民的風險,本-古里安委任一組專家預備『百萬計劃』,這其中包括有一整套設計為營地系統而作,用於安置湧入的移民,直到可以定居、就業。計劃詳加謀劃,十分詳盡,甚至連營地廚房中將準備的飯菜,其熱量也有計算。『百萬計劃』的存在要求我們重新評估難民營的故事其講述方式,因為現在可見,難民營這一概念,就大規模移民來說,實際上是它的先決條件,而不是效果」。
- ^ 3.0 3.1 Rossetto 2012:「可以主張說以色列國在獨立之前和獨立稍後一段時間,它正經受的困難這樣大,要『吸納』這麼多成千上萬來到國家的移民,除了將他們安排在這些不牢靠的接納設施中,也沒有別的多少選項。儘管這樣,我的觀點還是認為這方面爭議最大的問題與其說是選擇的產物(例如難民營),不如說是這個選擇本身,它遵循着本-古里安在1944年拋出的『一百萬計劃』,要將這樣成千上萬的移民帶進以色列」。
- ^ 4.0 4.1 Barell & Ohana 2014,第1頁.
- ^ Ehrlich, Mark Avrum, Encyclopedia of the Jewish Diaspora: Origins, Experiences, and Culture 1, ABC-CLIO, 2009, ISBN 978-1-85109-873-6,
一項錫安主義計劃,設計於1943至1944年,旨在將歐洲、中東一百萬猶太人帶入巴勒斯坦,以成為建立國家的手段與其中一步。此為伊斯蘭國家的猶太人首次明確包含在錫安運動的計劃中。
- ^ Meir-Glitzenstein 2004,第44 #1頁:「呈交猶太事務局執委會之後,一百萬計劃成為錫安主義領導集體的官方方略。伊斯蘭國家猶太人的移民,在猶太事務局自二戰至建國期間所提出全部宣言、聲明、備忘錄、要求中,或直白或含蓄都提及到」。
- ^ Ofer 1991,第239頁:「這一戰術方法,所謂對『控制阿利亞』的要求和對二百萬(後改至一百萬)猶太人的迅速移民,即為猶太事務局直到大戰結束所宣明的政策」。
- ^ Ohana 2017,第31頁:「百萬計劃不是腦中盤桓的工程、也不是抽象的烏托邦,沒有純粹用於宣傳的目標。它是戰略性的動作,在國家、政治、技術科學層面都有着極其富於雄心的目標,並且同時具體而實在」。
- ^ 9.0 9.1 Ohana 2017,第31b頁:「……(一百萬計劃)規劃委員會各個隊伍着手的研究創造出了國家建國後用上的專門技術。規劃委員會所計劃和建議實行的內容中,有重要的一部分是在以色列國建國後實施的。委員會第一條起作用的主張——快速將猶太人大量移民——在以色列建國後確實立刻施行了,同樣也施行了委員會關於建立移民營、向德國索要賠償(補償)的建議。規劃委員會的成果也作為以色列國最初一些計劃和發展項目的基礎,如國家供水系統、第一次國家綱要規劃等」。
- ^ 10.0 10.1 10.2 Picard 2018,第4–5頁:「1940年代前半部分,錫安運動的阿利亞政策有兩處主要轉變。第一處是不再傾向有選擇性的阿利亞,轉而支持大規模的阿利亞。1944年,本-古里安呼籲將一百萬猶太人帶入巴勒斯坦,即使為了供給他們食物不得不開設施粥攤……第二處是決定擴展阿利亞網絡,將穆斯林國家的猶太人包括在內。當時已經明確,要在巴勒斯坦建立猶太人的多數地位,也需要他們……獨立,以及英方對猶太移民限制的撤出,二者使得實行這些政策轉向變為可能。之後數年規模龐大的阿利亞就是這兩個改變的產物:這種阿利亞是大規模的,也包括了來自穆斯林國家的猶太人」。
- ^ 11.0 11.1 Eyal 2006,第86頁:「這一計劃在原則上的意義在於如下事實,按耶胡達·申哈夫所提及者,即這是錫安主義歷史上,來自中東北非的猶太人第一次全部打包進一個類別中,而被看作是移民計劃的目標。有一些更早的計劃指向帶回特定的族群,如對也門猶太人者,然而『一百萬計劃』,以申哈夫的說法,乃是『零點』,亦即米茲拉希猶太人,按這個術語現在的意思,所謂一個與歐洲出生的猶太人區隔開來的族群,作為這種意義上的分類而被發明出來的時刻」。
- ^ 12.0 12.1 Hacohen 1991,第262 #2頁:「在1944年末及1945年間與外國官員的會面中,本-古里安引述了這一計劃,即允許一百萬難民迅速進入巴勒斯坦,而將它說成是錫安主義運動首要的目標、最優先的事項」。
- ^ 13.0 13.1 Hacohen 2003,第46頁:「獨立後,政府向議會呈交計劃,提出四年內將猶太人人口增加一倍。這意味着在四年期限內帶進600,000移民,合計每年150,000人。一年吸收150,000新來者,這在新建立的國家所要面對的艱困情況下實在是沉重的負擔。猶太事務局和政府中,對大規模移民都有反對聲,主張毫無理由在那些生命並沒有遇到危險的猶太人中組織大規模的移民,如果渴望和動機都不是他們自己的,就更是這樣」。
- ^ 14.0 14.1 Hacohen 2003,第246–247頁:「移民的依賴性、他們到來的這一局面,就接受移民的社會來說,二者都塑造了這一社會的態度。1948年的移民大潮不是自發的:它是一套輪廓清晰的對外政策所造成的,對整個國家造成財政負擔,並且非作出重大有組織的努力不能承負。許多為吸納奔走的活動家、猶太事務局的高層、乃至政府官員都反對不受限制、不加選擇的移民;他們青睞漸進的過程,是要隨國家吸納移民的承載力而調控的。整個這段時期各種公開論戰中,有兩項指控重新浮現:第一項是移民進程導致了過分的困難;第二項是以色列的移民政策導上了歧路」。
- ^ 15.0 15.1 Hacohen 2003,第47頁:「但本-古里安作為政府的首腦,受委託選擇閣僚、總領內閣活動,他有着龐然的權力,能左右國家的社會發展。他的威望在國家建國、IDF於獨立戰爭中取得輝煌勝利之後又一躍直上新的高峰。他是以色列第一屆中央行政機關的總理又兼國防部長,同時還是國家最大一個政黨毫無爭議的領袖,他的意見重達千鈞。因此,不管他一些閣僚發出的抵制,本-古里安對不受限制的大規模移民這一事仍然熱情不改,決意要將這一政策推出實行」。
- ^ 16.0 16.1 Hacohen 2003,第247頁:「某些情況下也有決議通過,用於一併限制來自歐洲和阿拉伯國家的移民。然而,這些限制從來不曾付諸實施,這主要是出於本-古里安的反對。這在國家危難之際推動向前的本-古里安,他——既是總理又是國防部長——一聲否決就有巨大的重量。他堅持每個猶太人都有移民的權利,結果勝利了。他不能容忍自己因為財政或者別的什麼顧慮而搖擺。正是這人編排了那大規模的行動,使得猶太人能離開東歐和伊斯蘭的國家,也正是這人事實上鑄就了以色列的對外政策。外交部、猶太事務局、回歸者機構、聯合救濟委員會等暗地裡在海外開展一系列活動,通過這些活動,大規模移民的道路鋪就了」。
- ^ Shenhav 2006,第31頁.
- ^ Hacohen 1991,第259頁:「1941年初,本-古里安又要前去他時常造訪的美國時,他要求駐在巴勒斯坦的猶太事務局官員搜集材料,尋找有關國家吸納潛力的內容,將它們作為自己大規模移民計劃的背景材料。這樣一件工程,雛形在1942年11月雷霍沃特的經濟研究中心一次會議中展現出來,當時本-古里安強要那些經濟學家作出一份總體規劃」。
- ^ Hacohen 1994,第38頁.
- ^ 20.0 20.1 20.2 Hacohen 1994,第102-103頁.
- ^ 21.0 21.1 Katz 2000,第304頁.
- ^ Hacohen 1991,第262 #3頁.
- ^ Meir-Glitzenstein 2004,第44頁.
- ^ Hacohen 1991,第262 #1頁:「規劃委員會勾畫的總體規劃在1944年擬定。如上文提到的,規劃設想一百萬猶太人在十八個月期間轉移到巴勒斯坦。計劃包含一些段落討論組織運輸、移民登陸等問題(舟船、列車、路徑的細節、所用的港口)。這些數據詳細列出,還包括注釋標明用具及各國將遷離的移民數目。有幾節處理巴勒斯坦吸納移民過程的問題:每月進入的移民數量、難民營、資金等。難民營在吸納過程中將起重大作用,將要成為身心康復的基地,大屠殺倖存者正需要這些。這些營地也會提供職業訓練」。
- ^ Meir-Glitzenstein 2004,第38, #1頁:「然而1944年6月24日,計劃呈交猶太事務局執委會。計劃這一呈交,它不是作為可實行的計劃,白皮書的政策那時在巴勒斯坦正生效;它卻是有着政治背景,是為規劃錫安主義運動在戰爭結束時,它將向盟軍提交的要求而呈交的:『我們所要求的真正內容是立即將一百萬猶太人帶進巴勒斯坦』,本-古里安的要求分有三個部分:合法移民、移民由猶太人控制、短期內將巴勒斯坦建成猶太國家。計劃將得到英國、美國的撥款或借貸,同時也要得到德國向猶太民族的賠款,用以建設此地。」
- ^ Hacohen 1994,第209-212頁轉譯自Meir-Glitzenstein (2004),p.39的英文翻譯:「今天的錫安主義綱領要求帶回一百萬猶太人、做成這件事的政治權利、還有財政援助。為了達成,我們需要計劃來運輸他們、來暫且安頓他們、來帶(他們回來)——這一切都是不得了的議題。從剛過去一段時間微量的移民中,我們看出這裡面的困難:如果我們從阿拉伯國家帶猶太人回來就更是這樣——龐大的家庭成員、不同的生活方式……不論怎樣,我們想要建立猶太人的國家,我們將不得不在災難一般的條件下工作」。
- ^ Segev 1949,第97頁
- ^ Meir-Glitzenstein 2004,第44–45頁:〈一百萬計劃和錫安運動的行動方略〉節:「要將從伊斯蘭國家開展大規模移民一事列成政治目標,就要求各項準備以確保移民確實能來到。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錫安主義運動的進程中,依舒夫的諸位領導人已經發現這些國家的猶太人並不熱衷於遷移;那裡沒有綜合性的錫安主義活動;那裡錫安主義者的骨幹在規模上極為有限,能力上也同樣,無法造成影響……第一項有組織的辦法來自猶太事務局,決定向使者傳授課程,未來將他們投送到伊斯蘭國家。1943年下半年,行動的總體計劃制訂出來,題名《前往東方之地的統一先鋒》,這一計劃所宣示的,將收聚流散者、在巴勒斯坦復興猶太民族作為其中心主旨……為確保計劃實施,又決定使者要由猶太事務局移民部送出,並且是事務局,而不是總工會——之前都是由其負責,直到那時——要對事業負責……錫安主義運動對伊斯蘭國家和後來以色列眾追隨者的態度頗為恩惠,這個統一先鋒計劃為其奠定了前例」。
- ^ Hacohen 1994,第46–47頁
- ^ Hacohen 1994,第216頁.
- ^ Hacohen 1994,第212頁.
- ^ Shenhav 2006,第31a頁:「計劃自然也要求將猶太人從歐洲帶回,但主要重點(潛在移民中約有四分之三)還是在伊拉克、敘利亞、土耳其、伊朗、也門等地的猶太人。這是伊斯蘭國家的猶太人第一次合成一個單一的類別(所謂『塞法迪人』『東方族群』『東方人』,隨時間、背景而變化),而在猶太人各個機構中得到政治上的討論」。
- ^ Eyal 2006,第86a頁:「有司日益將居住在阿拉伯國家的猶太人看作大規模移民的適格人口,這些人遂成為吸納移民有關辯論的焦點……本-古里安擘畫一項雄心勃勃的計劃,要在戰後將一百萬猶太人帶進巴勒斯坦,他瞄準中東北非國家的猶太人,以之為移民前景最盛的適格者」。
- ^ Meir-Glitzenstein 2004,第38, #2頁:「本-古里安計劃下首先適合移民的人群是歐洲的500,000猶太難民,不過要取決於有多少人挺過戰爭。他堅持主張這些難民應該帶進巴勒斯坦,直到完成吸納都應給予支援,或者按他的話說,『施粥攤(應該要)在巴勒斯坦為他們而開』。其次,是阿拉伯和北非國家的全部猶太人——那800,000人是處在『毀滅的風險中,同樣還處在文化墮落的風險中』的,應該帶到巴勒斯坦」。
- ^ Shenhav 2006,第32頁.
- ^ Meir-Glitzenstein 2004,第38, #3頁:「結果本-古里安唯一的問題是算數問題:要讓猶太國有可能建立起來,在全世界找不找得到足夠的猶太人願意、並且有能力移民到巴勒斯坦的?他的答案同比爾特摩計劃相聯繫:『我以前最少要二百萬:現在因為我們被毀成這樣,我說要一百萬』」。
- ^ 本-古里安日記,1945年7月30日,Ben-Gurion Archives. Midreshet Sede Boker
- ^ Meir-Glitzenstein 2004,第39頁.
- ^ Meir-Glitzenstein 2004,第40頁:(埃利亞胡·多布金1943年):「我不知道這些猶太人,他們對前面等着的是什麼有沒有一點感覺,但我們卻不能不睜大眼睛好好看看。正是在那為歐洲的猶太族人帶來贖回與拯救的日子,它要成為阿拉伯土地上一切流散的人最危險的一天。當錫安運動邁入實現的階段、我們正忙着巴勒斯坦的錫安主義解決方案這一事業時,這些猶太人將會面臨巨大的危險,那是可怕屠殺的危險,將使得未來看歐洲的屠殺,不如今日的可怕。所以我們的第一件任務就是要救這些猶太人」。梅爾-格利岑斯坦對此評論道「同一時間,因為多布金在介紹他的努力,從而說服馬帕伊黨中央委員會支持『統一先鋒計劃』時提到了這些……利用大屠殺達成政治目的一類的做法,似乎能將這次提及看作一個最早期的例子」。
- ^ Meir-Glitzenstein 2004,第41頁:(本-古里安1943年):「從許多方面來看東方之地的猶太人,他們的問題現在已經提上錫安運動的日程表了:(a)是因為歐洲發生的災難——我們不知道歐洲的猶太族人會變成什麼樣;(b)是因為東方之地的猶太人因為錫安運動而預想要面對的災難。這是全世界猶太族人中唯一一支可能成為錫安運動受害人的部分;所以我們對於他們有着特別的責任……」梅爾-格利岑斯坦對此評論道「這些陰鬱的預測都證明是錯的。儘管阿拉伯國家的猶太人,他們的地位和安全都明顯惡化,他們也遭受着政治和經濟上的迫害——在獨立戰爭正緊張時尤其如此——卻沒有屠殺,猶太人的生存也沒有危險。儘管猶太人經受了血腥的暴力事件,發生在開羅(1945年11月、1948年6到11月)、的黎波里(1945年11月4到7日)、亞丁(1947年)、摩洛哥(1947年),儘管當地的軍警武裝也參與了這些暴力事件,總體來說攻擊在規模上卻都有限,也不是政府政策或舉措的結果」。
- ^ Meir-Glitzenstein 2004,第44 #2頁:「呈交猶太事務局執委會之後,一百萬計劃成為錫安主義領導集體的官方方略。伊斯蘭國家猶太人的移民,在猶太事務局自二戰至建國期間所提出全部宣言、聲明、備忘錄、要求中,或直白或含蓄都提及到。一例,1945年6月18日一份提交高級專員的備忘錄呼籲允許100,000歐洲猶太人和來自伊斯蘭國家的猶太人立即移民,他們『從摩洛哥到伊朗、從伊斯坦布爾到亞丁』……
……將伊斯蘭國家的猶太人帶回這一要求在國際場合併不成功,但在錫安主義者的領域內部引發了衝擊:優先事項要修訂、資源要聚集、為錫安運動要打造新的環境。第一階段的主要任務,這些比建立國家更優先,是組織上的、意識形態上的、也是文化上的。
要將從伊斯蘭國家開展大規模移民一事列成政治目標,就要求各項準備以確保移民確實能來到。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錫安主義運動的進程中,依舒夫的諸位領導人已經發現這些國家的猶太人並不熱衷於遷移;那裡沒有綜合性的錫安主義活動;那裡錫安主義者的骨幹在規模上極為有限,能力上也同樣,無法造成影響」。 - ^ Meir-Glitzenstein 2004,第39 #2頁.
引用書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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