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沙龍,押沙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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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沙龍,押沙龍!
1936年的第一版封面
原名Absalom, Absalom!
作者威廉·福克納
語言英語
發行資訊
封面設計George Salter英語George Salter[1]
出版機構蘭登書屋
出版時間1936年
出版地點 美國
頁數384頁
所獲獎項20th Century's Greatest Hits: 100 English-Language Books of Fiction[*]
前作標塔英語Pylon
續作沒有被征服的

押沙龍,押沙龍!》(英語:Absalom, Absalom!)是美國作家威廉·福克納所著的一部南方哥特小說,出版於1936年10月底。該作本是1934年的《黑屋》的一部分,但那部小說沒有完成面世,而《押沙龍》發展成了獨立的作品。作者曾對經紀人說,他的意圖是寫出「一個男人出於驕傲想要一個兒子,然後他有了太多的兒子,而他們最終把他毀了」的悲劇

當時的許多報刊評論批評了該書的寫實主義風格,但也有一些評論家,如馬爾科姆·考利克林斯·布魯克斯,認為該書是福克納最好的作品。羅伯特·潘·沃倫認為書中「歷史是進程,是讓人們受到干涉的時間。」[2]

寫作[編輯]

《押沙龍,押沙龍!》是福克納耗時頗長、反覆改寫的一部作品,作者花了3年時間才完成。1934年2月他就已經開始寫作這部作品,本來告訴出版商秋季交稿,然而到了8月卻把該書暫時擱置。1935年初繼續了該書的寫作,但進度很慢,直到10月才開始第五章。之後加快了速度,1936年1月終於完成。寫作該書的期間,福克納還寫了兩個關於薩德本家族的短篇小說《伊萬傑琳》和《沃許》,這兩部書後來都被整合到《押沙龍,押沙龍!》一書之中。[3]完成此書後,福克納自稱這是「有史以來美國人所寫的最好的小說」,並附上譜系、年表,以及一幅自繪的約克納帕塔法縣地圖。小說中出場的人物、涉及的地域都超過了之前的作品,一些評論家認為,這是福克納最具史詩性的作品。[4]

情節[編輯]

羅沙.科德菲爾德小姐是托馬斯.薩德本的妻子艾倫之妹,與姊姊年紀相差甚遠,比外甥女朱迪思還小4歲,是見過薩德本的人裡唯一倖存者。1909年9月,年老的羅沙.科德菲爾德叫上準備到北方去上哈佛大學的昆丁.康普生,要告訴他薩德本家族的故事。薩德本原本是位莊園主人,他的莊園叫「薩德本百里地」,在縣西北角,現已破敗,其本人也於40多年前去世。昆丁回家後,其父康普生也給他講了薩德本家族的故事,於是昆丁就拼湊成了一整個故事……

1833年6月的一個早晨,陌生人托馬斯.薩德本來到了傑弗生鎮,他從印第安酋長手中騙到一塊100平方英里的處女地就離開了。兩個月後,他帶著20個黑奴與一名法國建築師回來,成為當地最大的莊園主,鎮上的上層人物也紛紛造訪他家,在那裡嬉遊無度。艾倫.科德菲爾德嫁給薩爾本後生有了亨利和朱迪思一子一女,兒子亨利在大學裡認識了富家子弟查爾斯.邦,邦得到了艾倫的青睞,於是和朱迪思訂了婚。

南北戰爭爆發後,薩德本、亨利與邦恩加入邦聯軍。4年後,邦和亨利回鄉,然而亨利卻突然槍殺了邦,之後也不知所蹤。艾倫已死,羅沙搬來和朱迪思一起住。薩德本想要重振家業,便向羅沙求婚,羅沙也同意了。然而薩德本卻提出要羅沙為他生個兒子,羅沙覺得受辱,就離開了薩德本。薩德本於是與住在莊園裡的沃許.瓊斯的外孫女米利同居,但得知米利只為他生下女兒而怒斥她,結果沃許一怒之下砍死了薩德本。

昆丁聽完父親的講述陪羅沙去薩德本庄園,他們見到了黑人女僕克呂泰涅斯特拉(薩德本與一黑人所生的女兒)、失蹤多年的亨利和查爾斯.邦的智障孫子。之後昆丁就去上大學了。當年12月,羅沙叫救護車去接亨利,克呂泰涅斯特拉放火燒了莊園,只有邦的孫子活了下來。羅沙不久病逝。一個月後昆丁得知了一切,與加拿大人施里夫·麥坎農討論了薩德本的故事。

原來薩德本的第一任妻子是西印度群島的富家女,但她有黑人血統。發現這點後薩德本拋妻棄子到美國發展。邦來到百里地時薩德本起了疑心,懷疑邦就是他的兒子,並告訴了亨利。亨利無法接受,就槍殺了邦,最終釀成了悲劇……

風格[編輯]

《押沙龍,押沙龍!》是福克納鼎盛時期的作品,神話模式、多角度敘事、意識流的技巧在該書中有了進一步發展。書中的故事對應《撒母耳記》中的古老傳說,托馬斯·薩德本對應著大衛王,亨利對應押沙龍,亨利槍殺查爾斯的情節與押沙龍為維護妹妹殺死同父異母的哥哥暗嫩相平行。[5]

書中的敘事者有四個,羅沙·科德菲爾德、康普生先生、昆丁以及昆丁的同學施里夫。前三個人物都在約克納帕塔法系列的其他小說中出現。四個敘事者都極力維護自己敘述的權威性,同時攻擊其他人的權威性,使得小說具有了復調的特徵。[6]在第一個敘事者羅沙小姐的眼中,薩德本是一個「窮凶極惡的無賴和魔鬼」、「罪惡的淵藪」,誘騙了17歲的米利僅僅就為傳宗接代,夢想破滅後又對其大罵,他的殘忍冷酷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而在第二個敘事者康普生先生看來,薩德本不允許邦和朱迪思結婚是因為他知道邦有一個有黑人血統的情婦。他是通過超常的意志才開拓出非凡的事業。而在昆丁看來,薩德本既是種族主義者,又是南方英雄,他的觀點一定程度上混合了羅沙小姐和康普生先生的見解。而施里夫修正了昆丁的見解,從根本上批判了薩德本的種族主義。[7]

福克納的這種寫法,使得小說顯得撲朔迷離,讀者難以從其中簡單的歸納出一個確定的意義。有論者認為該書開了「元小說」的先河,是後現代主義的奠基之作。[8]

像以往的作品一樣,這部小說也充滿了長句,子句不斷出現以做出修飾、補充,混亂的時間和地點使主句難以認清,整個19世紀的南方歷史藉助複雜的修辭得以展開。小說中的每個敘事者在所講的故事中都試圖為自己辯解。薩德本求婚時,要孩子竟成為他要考慮的主要問題,表明了南方戰敗後人性的淪亡,而康普生則將一切都歸結於不可知的命運。由於拒絕過去的責任,因而也就拒絕了意義,他們的故事無法讓昆丁信服。而昆丁則以自身的責任感修正了他們的故事。[9]薩德本和羅沙等人的故事既是個人的,也可以與《聖經》相對應。書中越來越多的人參與對話,一邊敘述故事,一邊進行解讀,不斷引導讀者探索最終答案。[10]

參見[編輯]

參考文獻[編輯]

  1. ^ George Salter's Covers #50–99. Coverbrowser.com. [2012-09-07].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2-11-10). 
  2. ^ (美)傑伊·帕里尼著;吳海雲譯. 福克納傳. 北京市:中信出版社, 2007. 頁178-179
  3. ^ 肖明翰著. 威廉·福克納研究. 北京市: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 1997. 頁360
  4. ^ 李文俊 1999,第83、86頁
  5. ^ 劉惠玲著. 冷峻中的超越 英美後現代主義文學研究. 銀川市:寧夏人民出版社, 2007. 頁60
  6. ^ 劉惠玲. 頁63
  7. ^ 姚文振,陸雙祖,孫靖麗著. 中西文學跨學科研究. 蘭州市:甘肅民族出版社, 2008. 頁180-181
  8. ^ 劉惠玲. 頁64
  9. ^ 埃默里·埃利奧特主編 1994,第741、751-752頁
  10. ^ 薩克文·伯科維奇主編 2009,第283-284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