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勝下寺壁畫
熾盛光佛佛會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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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份 | 元至大二年或稍後 |
類型 | 壁畫 |
收藏地 | 納爾遜-阿特金斯藝術博物館 |
藥師佛佛會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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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份 | 元至大二年或稍後 |
類型 | 壁畫 |
收藏地 | 大都會博物館 |
熾盛光佛佛會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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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份 | 明成化十一年或稍後 |
類型 | 壁畫 |
收藏地 | 賓夕法尼亞大學考古學及古人類學博物館 |
藥師佛佛會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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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份 | 明成化十一年或稍後 |
類型 | 壁畫 |
收藏地 | 賓夕法尼亞大學考古學及古人類學博物館 |
廣勝下寺壁畫有四鋪藏於美國。前殿兩鋪為明代壁畫,後殿兩鋪為元代作品。壁畫原來的位置在中國山西省洪洞縣廣勝下寺前殿、後殿的東、西山牆。據考證,前殿、後殿壁畫的內容都是藥師佛佛會圖、熾盛光佛佛會圖各一。1928年,為籌資修繕寺廟建築,僧人、鄉紳以1,600銀洋的價格出售壁畫。前殿的兩鋪壁畫後來轉賣給賓夕法尼亞大學考古學及古人類學博物館,後殿熾盛光佛佛會圖被納爾遜-阿特金斯藝術博物館收藏,後殿藥師佛佛會圖入藏大都會博物館。據考證,前殿藥師佛佛會圖部分殘片現藏法國吉美博物館。廣勝下寺後殿東山牆左上角還有一小部分壁畫未被揭走,修繕時工作人員發現後殿北壁也殘留有元代壁畫。
熾盛光佛主司消除或減少來自星宿的災害,而藥師佛主管救濟人間疾苦。通常二者在寺廟中並不搭配。元大德七年大地震破壞嚴重,其後餘震持續近六年,加上接連發生旱災,民眾生活極為艱難;廣勝下寺在地震中被毀,重建時壁畫以熾盛光佛、藥師佛為題材,孟嗣徽推測這恰好符合了當時官民對於消災避禍的祈望。[1]:132-133
歷史
[編輯]據載,廣勝寺原名阿育王塔院,又名俱盧舍寺,始建於東漢建和元年,唐代改名廣勝寺。唐大曆四年、金末元初,廣勝寺兩次重修。元大德七年地震中,廣勝寺被毀。地震之後,廣勝寺得到重修。廣勝寺分有上、下二寺。[2][1]:80-81根據屋脊椽枋上的墨書題記,下寺後殿重建於元至大二年,前殿重建於明成化十一年。學者推測壁畫創作的時間與墨書時間相同或稍晚。[1]:85
中華民國年間,廣勝下寺年久失修,頹敗不堪。根據1929年《重修廣勝下寺佛廟記》,1928年遠道而來的客人登門求購廣勝下寺壁畫,僧人貞達與鄉紳商議後認為這是募款修廟難得的機會;經過談判,廣勝下寺以1600銀洋的價格賣掉壁畫,寺廟隨後得到重修。[2]
廣勝下寺壁畫此後的流散較為複雜,最終分散在多家博物館。[註 1]學者孟嗣徽研究指出,壁畫流散與盧芹齋有關。盧芹齋連續兩年與賓夕法尼亞大學博物館館長等人頻繁通信,一點點將廣勝下寺前殿明代壁畫賣出。至遲1929年,前殿的明代壁畫入藏賓夕法尼亞大學博物館。1932年,後殿元代壁畫《熾盛光佛經變》入藏納爾遜-阿特金斯藝術博物館。1954年,美國收藏家阿瑟·姆·賽克勒從盧芹齋在紐約的助手卡羅手裏買下了後殿《藥師經變》,後來在1964年以他父母的名義將其捐獻給大都會博物館。1965年,大都會博物館將這一鋪壁畫與一些中國造像陳列在新落成的賽克勒廳。此外,賓夕法尼亞大學博物館所藏藥師經變圖右側缺少四位神將,這一部分壁畫的三塊殘片藏於法國吉美博物館。後殿東山牆左上角還有一小部分壁畫未被揭走。[4]
盧芹齋出售壁畫時,為掩人耳目,謊稱這些壁畫出自月山寺。1934年,納爾遜-阿特金斯藝術博物館館員史克門來到廣勝下寺考查,聽說此地壁畫已賣往美國,懷疑納爾遜-阿特金斯藝術博物館館藏壁畫出自此地。1938年,懷履光的兩名山西學生赴晉南考查時,將納爾遜-阿特金斯藝術博物館和賓夕法尼亞大學博物館館藏壁畫的照片與住持核對,確認兩家博物館的壁畫來自此地。[4]1965年,大都會博物館遠東藝術部研究員利珀根據廣勝下寺建築尺寸確認大都會博物館和納爾遜-阿特金斯藝術博物館收藏的壁畫來自後殿。1997年翻修後殿時,工作人員發現後殿北壁也有元代壁畫,但已剝蝕不清。[1]:84-86
畫面
[編輯]熾盛光佛佛會圖(元代,後殿東壁)
[編輯]廣勝下寺後殿東壁殘存壁畫中的旌幡恰好可與納爾遜-阿特金斯藝術博物館收藏的這鋪壁畫拼合,學者據此認為此鋪壁畫位於後殿東壁。這幅熾盛光佛佛會圖採用佛三尊構圖。此壁畫主尊結跏趺坐在仰蓮須彌座上,左手托金輪,右手結說法印。左邊的大脅侍菩薩頭飾上的紅色圓環內畫有赤烏,右邊的大脅侍菩薩頭飾中有類似月輪的白色圓環,學者據此認出兩位分別是日光遍照菩薩和月光遍照菩薩。由於日光遍照、月光遍照菩薩是藥師佛的兩大脅侍菩薩,史克門因此將主尊識別為藥師佛,將此畫稱作《藥師淨土變相》。1965年,利珀認出壁畫中出現的隨從是星神,所以此畫主尊實際上是熾盛光佛,他將此畫稱作《熾盛光佛佛會圖》。1998年至2002年,孟嗣徽逐一識別出了畫中出現的所有星神。佛三尊的前後各有四位脅侍菩薩,後排的脅侍菩薩舉着旌幡,前排的脅侍菩薩手托供品。脅侍菩薩以外為十一曜星神和侍從。日星神和月星神分居左、右,為帝后裝扮,地位較高,頭飾中有日、月的象徵,身側各有一名侍女。左側後排兩位綠臉、握刀劍、頸上纏蛇、毛髮直豎的是羅睺和計都。前排手拿笏板、文官模樣的是紫炁,頭髮披散、手握寶劍的是月孛。右側頭戴雞冠、手抱琵琶的女子形象是金星,頭戴豬冠、手捧果盤的文臣形象是木星,戴猴冠、拿紙筆的女子是水星,戴牛冠、捧印盒的老人是土星,戴馬冠、執寶劍、上身赤裸的武士是火星。畫面下方是供養人、供養童子以及圓光中的盆花。納爾遜-阿特金斯藝術博物館收藏的熾盛光佛佛會圖是已知尺寸最大、人數最多、場面最恢宏的熾盛光佛壁畫。[1]:88-94
藥師佛佛會圖(元代,後殿西壁)
[編輯]大都會博物館藏廣勝下寺後殿西壁藥師佛佛會圖同樣採用佛三尊構圖。此圖曾被利珀認作《釋迦牟尼佛佛會圖》。利珀認為畫面最上部的六尊小佛是先於釋迦牟尼出世的過去六佛;大脅侍菩薩的頭飾一個畫有小佛、一個有五個圓環,說明兩位分別是釋迦牟尼的兩大護持菩薩文殊和普賢,他因此將主尊認作釋迦牟尼。後來,景安賢指出主尊身後兩位菩薩分別手持日輪、月輪,證明他們分別是藥師佛的兩大脅侍菩薩日光遍照和月光遍照菩薩;主尊身前手拿錫杖、藥缽是輔助藥師佛行醫的藥王菩薩和藥上菩薩;最上部的六尊小佛是藥師七佛中的其餘六位;兩大脅侍菩薩兩邊繪有代表藥師佛十二大誓願的十二神將。儘管兩大脅侍菩薩並非藥師菩薩的脅侍日光遍照和月光遍照菩薩,但景安賢還是確定此畫的主尊是藥師佛。此壁畫的下方同樣畫有供養人、供養童子以及圓光中的花和供品。[1]:95-103
熾盛光佛佛會圖(明代,前殿)
[編輯]1965年,利珀指出賓夕法尼亞大學考古學及古人類學博物館收藏的這鋪壁畫是《熾盛光佛佛會圖》。他給出的理由之一是,右側的大脅侍菩薩手拿着一本《佛說消災經》,即全名為《佛說熾盛光大威德消災吉祥陀羅尼經》的熾盛光佛信仰經典。另一個理由是主尊手拿金輪、隨從為「九曜星神」。此畫構圖為佛三尊,主尊熾盛光佛結跏趺坐在仰蓮須彌座上,左手托金輪。兩位大脅侍菩薩半跏坐,身份尚存爭議。一種說法根據右側菩薩頭冠上的小化佛認為其是觀音菩薩,左側的是彌勒菩薩。另一種說法認為左為普賢、右為文殊。還有人認為左為文殊、右為觀音。兩大脅侍菩薩的左右分別為日星神、月星神,兩位星神身後各有一位侍女,月星神的侍女手捧玉兔。主尊身後左右兩邊分別是水星神和金星神。日星神左側為木星神,身後為羅睺、計都。幾位星神的圖像特徵與後殿《熾盛光佛佛會圖》相似。孟嗣徽認為,此圖本應有十一曜星神,缺失的土星、火星、紫炁、月孛應該位於月星右側、大體與木星、羅睺、計都對稱;月星神侍者背後的寶劍很可能是火星神的。此外,孟嗣徽還指出賓夕法尼亞大學博物館拼接此圖時將月星神拼錯了位置,正確的位置應該更往外側、下側一些。畫面下部雖然沒有圓光里的花和供品,但是也出現了持供品的供養人、供養童子。[1]:103-108
藥師佛佛會圖(明代,前殿)
[編輯]此圖亦採用佛三尊構圖,主尊為藥師佛,兩大脅侍菩薩為日光遍照和月光遍照菩薩。主尊右側有六位神將,左側只有兩位。孟嗣徽指出,吉美博物館所藏來自盧芹齋盧吳古玩公司畫廊的三塊壁畫殘片可與此畫拼接,拼接後左側同樣是六位神將,與右邊加起來恰好是藥師佛十二神將。此鋪壁畫下側與前殿《熾盛光佛佛會圖》類似,繪供養人、供養童子。[1]:108-112
備註
[編輯]參考資料
[編輯]- ^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孟嗣徽. 洪洞广胜寺壁画遗存. 元代晋南寺观壁画群研究. 北京: 紫禁城出版社. 2011-03: 79-137. ISBN 978-7-5134-0031-2.
- ^ 2.0 2.1 2.2 安瑞軍. 流落异国的瑰宝:山西洪洞广胜寺《药师经变》壁画. 文物鑑定與鑑賞. 2013, (1): 78-81. ISSN 1674-8697.
- ^ 考古研究所資料室. 揭露美帝一贯掠夺我国文物的无耻罪行. 考古. 1960, (4): 6.
- ^ 4.0 4.1 孟嗣徽. 晋南寺观壁画群巡礼. 《華夏地理》雜誌社 (編). 山西 上党从来天下脊. 北京: 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 2014-05: 158-169. ISBN 978-7-108-0481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