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定國
孫定國(1910年—1964年12月19日)山東牟平人,中華民國軍事將領,中華人民共和國哲學家,中央黨校黨委委員[1]。
生平
[編輯]孫定國生於貧苦農民家庭,早年在家鄉任教。九一八事變後投筆從戎,於1934年加入閻錫山的山西新軍,歷任晉綏軍高中生集訓總隊副官、總隊長、旅長等職。1937年抗日戰爭爆發後,晉軍西路軍總司令陳長捷率所部第六集團軍參戰,孫定國所在的彭毓斌軍奉命執行肅清晉南新絳、稷山等地敵軍的任務,孫定國初次展現了軍事指揮才能。當時孫定國第一批加入了薄一波的「犧盟會」。1939年加入中國共產黨。此後,他在擔任晉軍訓教總隊長及新軍212旅旅長兼第七行署保安司令時,都執行了中共指示。1939年12月在「山西十二月事變」中,孫定國主動向政委王成林等袒露心聲,表示願意接受組織的領導,隨後指揮第212旅與八路軍晉西支隊一道,輾轉700華里突出閻軍重圍,轉戰到晉東南太岳區,與薄一波等人領導的決死一縱會師[1]。
1940年,孫定國任太岳軍區二一二旅旅長。後歷任太岳軍區第二分區司令員、太岳軍區副司令員、鄂豫陝後方副司令員等職[1]。
1948年,孫定國奉派到後方的馬列學校學習,自此開始從事馬克思主義哲學理論研究和教學工作。歷任中共中央直屬高級黨校哲學教研室副主任、校黨委委員、中國科學院學部學術委員等職。此外還著有不少哲學著作。在中央黨校的行政領導中,楊獻珍、侯維煜、孫定國被視作「三駕馬車」,三人都曾在山西抗日根據地戰鬥,後來也都在中央黨校工作(楊獻珍曾任馬列學院教育長,侯維煜1953年調入)。孫定國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知名的哲學家,學術地位很高。1956年北京大學哲學系奉命編寫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第一套中國哲學史教材,參加者有馮友蘭、周輔成、楊憲邦、任繼愈、張岱年、李澤厚等名家,孫定國與陳伯達、郭沫若、侯外廬、杜守素、趙紀彬、楊榮國、楊獻珍、艾思奇、胡繩等任審查委員。同時,孫定國作為黨內理論家,也參加了歷次理論運動,例如1953年批判梁漱溟時他寫的《批判梁漱溟的反動的世界觀》、《駁斥梁漱溟的「職業分途」的反動理論》,1954年批判胡適時他寫的《批判胡適哲學思想的反動實質》等,都是影響較大的文章[1]。
1956年,康生重出,這時正值「高饒事件」之後,康生以同鄉名義拉攏孫定國,囑孫定國為自己整理和擬寫一個在中共八大會議上的發言稿。後來在孫定國死後的1967年,康生卻說這是中央黨校「一些別有用心的人造謠,說我在『八大』會議上的發言提綱是大壞蛋、大流氓、大騙子孫定國寫的,這純粹是流言,造謠,誹謗!難道我是文盲,不識字,連個提綱都不會寫,讓別人代筆?」中共八大後,康生以黨內大理論家的面貌出現,先後被任命為中央文教小組副組長、理論小組組長、《毛澤東選集》編輯委員會副主任[1]。
孫定國在中央黨校被視為「楊獻珍的人」。1963年,在中央黨校激烈的內部鬥爭中,孫定國被逐出中央黨校赴西安,康生還下達了對其「內部控制使用」的指令。1964年,康生在中央黨校發起了批判楊獻珍「合二而一」論的運動,儘管「合二而一」論與孫定國沒有任何關係,但孫定國仍被叫回中央黨校接受調查,在各種批鬥會上遭到辱罵與訓斥。1964年12月19日的全校大會上,陳伯達稱孫定國為「冒牌的哲學家」,並首先用「大壞蛋」、「大流氓」、「大騙子」來稱呼孫定國。孫定國辦公桌玻璃板下原來有張陳伯達署名的贈聯,抬頭為「定國同志」,但這時陳伯達聲稱:「你把我扔到紙簍里練毛筆字的廢紙偷了出來,裱糊上,到處招搖撞騙,說是我給你寫的字,我陳伯達能給你這樣的壞人寫字嗎?」陳伯達還說:「你是死不要臉!」會上「後來,『斗』孫定國同志時,發揚了陳伯達式的『戰鬥精神』,向他臉上吐唾沫」(見楊獻珍《屠害忠良,終身陰賊——揭露康生反革命兩面派的嘴臉》)[1]。
1964年12月19日當夜,孫定國在寫下一封遺書後,跳進中央黨校西南角的人工湖的冰窟處自殺身亡,享年54歲。孫定國身後留下妻子及5個孩子。他們獲得的通知書稱孫定國「自絕於黨,畏罪自殺」。陳伯達在孫定國死後憑藉權勢,將孫定國生前用自己的積蓄甚至借債購買的藏書(其中還有價值在1.5萬元以上的善本書)以原價的三分之一「買」走[1]。
孫定國的遺書稱(×××是公開出版時隱去的人名,據推測×××是指楊獻珍)[1]:
黨:
在我離開這個正在向着共產主義前進的世界,我的心還是向着偉大的黨中央和偉大的毛澤東同志的。我留下一本×××同志在一九五九年去河南的講話,請中央審查,看那是修正主義還是毛澤東思想?
看看他所講的那些問題的分量到底有多重。宣傳毛澤東思想還是從兩條腿走路引伸出四條腿走路,這到底是不是誣衊。也請支部的同志轉給黨委的同志看一看。
我生前是不敢講的,我缺乏應有的勇氣。因為誰批評×××同志,就像是批評主席一樣。這顯然是不正常的。
×××同志吹捧赫魯曉夫特別是罵斯大林同志的東西還多得多,請中央看一下。
別了!黨!但我永遠也不會忘懷我們偉大的黨!多麼痛苦的時刻呀!
我今天才體會到鄒魯風的心情,當然,我認為他做得是不對的。
孫定國
一九六四年十二月十九日[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