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凌之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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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凌之亂
壽春三叛戰事的一部分
日期251年四月[1]
地點
結果 王凌投降
參戰方
曹魏 王凌
指揮官與領導者
司馬懿 王凌 投降

王凌之亂,又作壽春一叛,是三國時期251年王凌領導的反對曹魏司馬懿一族的討伐性起事,也是250年代壽春三叛的第一叛。

背景[編輯]

和壽春三叛的另兩叛一樣,此次叛亂是司馬懿一族在249年高平陵之變奪取國家政權後引發的。大約240年,王凌作為曹魏一員有聲望的將官被任為征東將軍,負責揚州軍務。241年,全琮率數萬軍攻曹魏的芍陂,王凌率軍戰鬥數日將其擊退,因功封南鄉侯,升車騎將軍,下轄1,350戶。

導火線[編輯]

大約此時,王凌外甥令狐愚因功任兗州刺史,屯平阿。舅甥二人在淮南地區都取得了顯著的威望。王凌隨即被提拔為司空。在司馬懿發起高平陵之變曹爽後,王凌被任為太尉,假節鉞,但沒有入朝,仍鎮守揚州。王凌和令狐愚商議,認為皇帝曹芳不足為君,楚王曹彪更能幹,於是計劃立曹彪為帝、定都許昌

249年九月,令狐愚派部將張式白馬聯絡曹彪,王凌也派舍人勞精去洛陽將計劃告知兒子王廣,但王廣不同意,說:「廢立是大事,會招來災禍。」[2]東晉習鑿齒所著非官修史書《漢晉春秋》提供了一種說法稱王廣寫了封長回信給父親,稱曹爽及其黨羽失去人心所以倒台,而司馬懿的政策更受歡迎,且司馬氏手握重兵,難以撼動。[3]裴松之在他的《三國志》注中認為此說是習鑿齒杜撰,因為此信的語調和筆法與當時人的寫信習慣不同。[4]

叛亂[編輯]

十一月,令狐愚再派張式聯絡曹彪,但張式未歸,令狐愚即病死。250年,熒惑南斗,王凌說:「南斗中有星星,當會有人突然富貴。」[5]裴松之注引《魏略》稱王凌向東平浩詳詢問此星象的預兆,而浩詳為了取悅他,撒謊說會有王者興起。王凌就此打定了起事的主意。[6]

251年春,吳軍屯塗水,王凌請求朝廷允許他予以攻擊,希望以此為起事作掩飾。司馬懿對王凌的意圖略有察覺,未予回應。王凌派部將楊弘將廢立之事通知兗州刺史黃華,但楊弘和黃華向司馬懿揭發了王凌。令狐愚生病時,心腹治中從事楊康應召前去洛陽,也泄露此事。四月,魏帝曹芳得知了王凌謀反的消息。[1]

司馬懿當即調軍走水路攻王凌。他先發赦令赦免王凌,派使者籲請王凌投降,自己進軍到距王凌大營百尺之內以向其施壓。王凌自知力量薄弱,放棄抵抗,派掾王彧謝罪並送上印綬和節鉞。裴松之注《三國志》引《魏略》記下了王凌寫給司馬懿的兩封謝罪信的細節。[7]

司馬懿次子安東將軍司馬昭奉命督淮北諸軍事,率師會司馬懿於項城。當司馬懿軍經過丘頭到百尺堰時,王凌自縛以示悔罪。司馬懿奉詔派主簿給王凌鬆綁並慰勞,歸還印綬和節鉞。王凌以為自己可以倖免,乘小船去見司馬懿,被其派人阻止在十餘丈外。王凌喊:「你折簡召我,我敢不到嗎?何必引軍來?」司馬懿說:「因為你不是折簡能召來的。」王凌說:「你負我!」司馬懿說:「我寧可負你,不負國家。」[8]王凌自知犯了重罪,向司馬懿求棺材釘以為試探,司馬懿給了他。[9]司馬懿派600人押送王凌回洛陽,五月途經,王凌飲藥自殺。[1]裴松之注《三國志》引《魏略》稱,王凌自殺前大呼:「我八十歲了,名譽全毀了!」[10]干寶晉紀》更注釋稱王凌自殺前在項經過賈逵廟,大呼:「賈梁道!只有神知道王凌是大魏忠臣啊!」[11][12]

司馬懿到壽春,張式等人紛紛出首。單固前為令狐愚心腹別駕,也知道此事,因病辭職,這時候去見司馬懿,司馬懿問單固是否知情,單固說不知,司馬懿又問令狐愚是否謀反,單固否認。隨後單固因被楊康供出涉案,與下屬都被下廷尉獄,始終不認罪,司馬懿讓楊康來對質,單固詞窮,大罵楊康。楊康以為出首可以封爵拜官,卻因為言辭參錯也被與單固一同處斬。魏廷賜曹彪自盡,其下屬同謀者全家被殺。王凌和令狐愚的屍體被從墓中挖出,就近暴屍三日,印綬、朝服都被焚毀掩埋。

後果[編輯]

司馬昭因此功增邑三百戶,假金印紫綬。司馬昭次子司馬攸也因從征王凌,封長樂亭侯(儘管根據《晉書》本傳記載,當時司馬攸只有六歲)。

此事的後果是,很多曹魏官員察覺司馬懿家族處事嚴厲,這極可能是因為魏廷被分為支持司馬懿的一派和忠於曹魏皇族的一派。此亂對隨後壽春的第二第三叛也有強烈影響,因為它們也是被同樣的推翻司馬氏、恢復君權的旗號鼓舞而發起的。

此亂期間,在高平陵之變前裝病的司馬懿真得了大病,於251年9月去世。長子司馬師繼承了他的攝政地位,立即面臨一場刺殺圖謀和壽春的第二叛。

參戰人員[編輯]

時下引用[編輯]

王凌之亂和壽春其他兩叛在真·三國無雙6的晉傳模式都表現為可操作階段。此階段玩家控制司馬懿,需要和選擇留在曹魏說服父親「在亂中理清頭腦」的王廣合謀。此階段東吳權臣諸葛恪也參戰支持王凌,儘管史上他從未這麼做。

另見[編輯]

注釋[編輯]

  1. ^ 1.0 1.1 1.2 陳壽《三國志》卷四魏書四三少帝紀第四
  2. ^ 陳壽《三國志》卷二十八魏書二十八·王毌丘諸葛鄧鍾傳:廢立大事,勿為禍先。
  3. ^ 習鑿齒《漢晉春秋》
  4. ^ 裴松之注陳壽《三國志》卷二十八魏書二十八·王毌丘諸葛鄧鍾傳:臣松之以為如此言之類,皆前史所不載,而猶出習氏。且制言法體不似於昔,疑悉鑿齒所自造者也。
  5. ^ 陳壽《三國志》卷二十八魏書二十八·王毌丘諸葛鄧鍾傳:斗中有星,當有暴貴者。
  6. ^ 裴松之注陳壽《三國志》卷二十八魏書二十八·王毌丘諸葛鄧鍾傳:魏略曰:凌聞東平民浩詳知星,呼問詳。詳疑凌有所挾,欲悅其意,不言吳當有死喪,而言淮南楚分也,今吳、楚同占,當有王者興。故凌計遂定。
  7. ^ 裴松之注《三國志》卷二十八魏書二十八·王毌丘諸葛鄧鍾傳:魏略載凌與太傅書曰:「卒聞神軍密發,巳在百尺,雖知命窮盡,遲於相見,身首分離,不以為恨,前後遣使,有書未得還報,企踵西望,無物以譬。昨遣書之後,便乘船來相迎宿丘頭,旦發於浦口,奉被露布赦書,又得二十三日況,累紙誨示,聞命驚愕,五內失守,不知何地可以自處?仆久忝朝恩,歷試無效,統御戎馬,董齊東夏,事有闕廢,中心犯義,罪在三百,妻子同縣,無所禱矣。不圖聖恩天覆地載,橫蒙視息,復睹日月。亡甥令狐愚攜惑群小之言,仆即時呵抑,使不得竟其語。既人已知,神明所鑒,夫非事無陰,卒至發露,知此梟夷之罪也。生我者父母,活我者子也。」又重曰:「身陷刑罪,謬蒙赦宥。今遣掾送印綬,頃至,當如詔書自縛歸命。雖足下私之,官法有分。」
  8. ^ 房玄齡等《晉書》卷一帝紀第一:淩計無所出,乃迎於武丘,面縛水次,曰:「淩若有罪,公當折簡召淩,何苦自來邪!」帝曰:「以君非折簡之客故耳。」
  9. ^ 裴松之注《三國志》卷二十八魏書二十八·王毌丘諸葛鄧鍾傳:太傅使人解其縛。凌既蒙赦,加怙舊好,不復自疑,徑乘小船自趣太傅。太傅使人逆止之,住船淮中,相去十餘丈。凌知見外,乃遙謂太傅曰:「卿直以折簡召我,我當敢不至邪?而乃引軍來乎!」太傅曰:「以卿非肯逐折簡者故也。」凌曰:「卿負我!」太傅曰:「我寧負卿,不負國家。」遂使人送來西。凌自知罪重,試索棺釘,以觀太傅意,太傅給之。
  10. ^ 裴松之注《三國志》卷二十八魏書二十八·王毌丘諸葛鄧鍾傳:行年八十,身名並滅邪!
  11. ^ 裴松之注《三國志》卷二十八魏書二十八·王毌丘諸葛鄧鍾傳
  12. ^ 房玄齡等《晉書》卷一帝紀第一:賈梁道!王淩是大魏之忠臣,惟爾有神知之。

參考文獻[編輯]

  • 陳壽《三國志》卷四、卷二十八
  • 房玄齡等《晉書》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