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塔那古墓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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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標42°52′51″N 89°31′37″E / 42.880957°N 89.526891°E / 42.880957; 89.526891

阿斯塔那古墓群
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務院公布
所在新疆維吾爾自治區吐魯番市
分類古墓葬
時代
編號3-241
登錄1988年

阿斯塔那古墓群位於中國新疆維吾爾自治區吐魯番市高昌區阿斯塔那鄉三堡鄉)、哈拉和卓鄉二堡鄉)之間,大約在吐魯番市區東南方向37公里處,為時代的墓葬群。墓葬按家族種姓分區埋葬,以天然礫石為界,區域分明。阿斯塔那古墓群的墓葬形制是以一個家族的習俗來營造自己的墓地。在墓區處處可見井然有序、界線分明的一個個塋院。鼓區內是一個父系大家族的墓園,按照祖、父、子、孫輩份大小,依次進行排列,非常正規。墓葬皆為土洞墓,墓室中大多是居住在當地漢族人,少數為兄弟民族,此處以姓氏為家族的墓葬結構,同河西走廊以至中原墓葬有許多相似之處。阿斯塔那古墓位於吐魯番市東南約40公里。阿斯塔那墓形制為斜坡墓道洞室墓。[1]由於當地乾燥的氣候,該處墓葬群中得以保存了大量的隨葬器物,甚至包括食物,墓主人遺體和紙本文書,被稱為「地下博物館」。[2]

簡介[編輯]

阿斯塔那古墓群是西晉至唐代高昌城居民的公共墓地,共有墓葬500餘座,總面積達10平方公里。由於吐魯番少降水,強蒸發的氣候條件,導致該古墓群大量的古屍得以風乾保存。除此之外,墓中還有許多紙本文書畫作,歷經千年而不腐爛,被考古學家視為珍寶。這些重要的文書為了解唐代吐魯番地區與中原地區的交流的歷史打開了一扇窗戶。多數墓中都發現隨葬有伏羲女媧圖,這作為一種當地流行的葬俗,反映了中原文化對邊疆地區的影響。

發掘歷史[編輯]

早期西方探險家的發現[編輯]

發掘阿斯塔那古墓的歷史最早可以追溯到俄國人克列門茲1897~1898年間對新疆的考察。[3][4]在其之後,西方的探險家紛至沓來,盜走了古墓中的大量文書、隨葬器物以及乾屍[5]。這些最初的探險家包括俄國人克茲洛夫(探險年份,下同-1906~07)、奧登堡(1909~10),英國的斯坦因(1907,1914,1915),法國的伯希和(1908),德國的格倫韋德爾(1902~1903、1905)、勒柯克(1905,1913),日本的大谷光瑞(1902)、橘瑞超(1908~09)等。[3][4][6]

《墓主人生活圖》,紙本設色,1964年出土於阿斯塔那東晉墓,新疆維吾爾自治區博物館
阿斯塔那古墓群平面示意圖
出土於阿斯塔納古墓的葡萄、酸梅、餃子、月餅等,現藏於新疆維吾爾自治區博物館

克列門茲和奧登堡所採集的文物現藏於俄羅斯科學院東方學研究所[4]日本大谷探險隊的所得如今散落在旅順博物館[5]東京國立博物館,韓國首爾的國立中央博物館龍古大學的大宮圖書館等。[4][7][8]

中國考古工作者的發掘[9][編輯]

新疆自治區博物館在1959年到1973年對阿斯塔納古墓群及周邊的哈拉和卓古墓群進行了13次考古發掘工作,共發掘456座墓葬,其中205座都出土了古代文書(或殘片)。[4]出現在墓葬中的這些文書大多是被做成了各類隨葬品,比如紙鞋,冠帶,枕衾等。還有不少的古代紙張以文書形式直接隨葬,如衣物疏、地券、功德錄、告身及契約等。[3]

1959年的發掘[1][編輯]

本次發掘由新疆博物館東疆文物工作組完成,歷時半月,共發掘了6座墓葬。編號為59TAM301-306。6座墓葬中出土有墓誌、絹畫、文書寫紙、剪紙等物件。

1960年的發掘[9][編輯]

以吳震先生為領隊的自治區博物館考古隊對阿斯塔那古墓群進行兩次發掘。第一次時間為4-10月,發掘墓葬30座,編號60TAM307-336。第二次時間為11月,清理4座墓葬,編號為60TAM337-60TAM340。

1963-1965年的挖掘[10][編輯]

在阿斯塔那古墓群發掘了42座墓葬,發現有文書寫紙和絲織物。編號為63TAM1-63TAM3、64TAM4-64TAM37、65TAM38-65TAM42。

吐魯番阿斯塔那墓地中出土的,現存新疆維吾爾自治區博物館

1966-1969年的發掘[編輯]

新疆自治區博物館共進行了共四次發掘活動,編號為TAM43-147。

此外,1966年,吐魯番文管所發掘了66TAM360號墓。1967年,新疆自治區博物館搶救性發掘了67TAM363號墓,位於阿斯塔納東南段磚窯附近。

1972-1973年的發掘[編輯]

屬於收尾清理性的發掘,出土了大量文書、絲綢、線、大麻、棉花、羊毛、卷畫、壁畫、彩塑、陶瓷、木製品、鐵製品,少量漆器、堅果以及麵粉製作的糕點。[4]

具體發掘的墓葬編號如下:

1972年末至1973年,新疆博物館和吐魯番文物保管所聯合考古工作隊,在阿斯塔納古墓群東南段,清理了麴式高昌豪門張氏家族塋墓區及其附近的墓葬,共計63座,編號為72TAM148-157、TAM159-165、TAM167-171、TAM173-190、TAM194、TAM195、TAM200-TAM205、TAM209、TAM215-218、TAM223、TAM225-231、TAM233、TAM234。其中TAM177號墓為北涼沮渠封戴墓,墓表現存新疆博物館。[11]

1973年春,新疆博物館考古隊在張氏家族塋墓區發掘墓葬20座,編號為 73TAM116、TAM191-193、TAM196-199、TAM207、TAM208、TAM211-214、TAM221、TAM222、TAM232、TAM236-238。

1973年9月21日至11月18日,新疆博物館西北大學歷史系考古專業共同組織考古發掘堆,發掘墓葬38座。其中TAM113-115,206,210,226為過去已編號未發掘的,新編號並發掘的為TAM501-532。

1975年的發掘[編輯]

新疆博物館考古隊在哈拉和卓發掘了51座古墓(75TKM55-105),出土了近500件文物,主要是張氏,賈氏和宋氏的家族墓葬。[4]考古作業中,由於墓頂嚴重塌方,11座墓葬無法清理。實際發掘的40座墓葬中,11座屬於十六國時期;16座屬於麴氏高昌時期;13座屬於唐朝西州時期。[12]

1979年-1986年的發掘[編輯]

這期間的發掘工作主要是搶救性發掘,由吐魯番地區文管所完成。

1979年,發掘79TAM382、383共2座;85年12月中旬在哈拉和卓搶救性發掘一座豎穴木棺墓,編號為85TKM384;1986年9-10月,在阿斯塔那棉花加工廠搶救性發掘墓葬8座,編號86TAM384-391。

1984年12月,吐魯番地區文管所搶救性發掘了唐北庭副都護高耀墓(84TKM383)。墓中出土高耀墓誌記載其於建中三年(782年)遷葬於高昌,這是阿斯塔那古墓群目前所知最晚的一座墓葬。[13]

2004年的發掘[14][15][編輯]

伏羲女媧圖

2004年3月,吐魯番地區文物局對阿斯塔那南邊9座被水淹塌的墓葬進行搶救性清理,編號為2004TAM392-400;5月,在棉花廠後院高粱地里搶救清理7座被水泡塌的墓葬,編號2004TAM401-407;6-7月,對一被盜、一坍塌的墓葬進行清理,編號2004TAM408、2004TAM409。

2006年及之後的發掘[16][編輯]

2006年4月14日至5月25日新疆自治區博物館考古部與吐魯番地區文物局發掘5座墓葬,編號2006TAM601-2006TAM605;2006年9月,吐魯番學研究院與新疆維吾爾自治區博物館對阿斯塔那西區兩座被盜墓葬進行清理,編號2006TAM606、2006TAM607。

2009年年初,當地居民在阿斯塔那一區以東現代墓地挖墓道時發現一座古墓葬。吐魯番學研究院對這座墓葬進行清理,編號2009TAM410。

2014年7月,吐魯番學研究院考古研究所在阿斯塔那二區以南100米處,搶救性發掘編號2014TAM411號墓。由於墓葬曾遭受盜掘,該墓共出土陶器17件,未發現其他隨葬品。[17]

代表性考古發現[編輯]

伏羲女媧圖[編輯]

伏羲女媧圖是阿斯塔納古墓代表性的陪葬品,在中國國家博物館新疆維吾爾自治區博物館,吐魯番博物館中都有收藏展出。它描繪的是伏羲女媧相擁交媾的景象,表現了中國古代神話傳說中的人類始祖的形象,可以算是東方的亞當夏娃的傳說。在圖中,伏羲女媧上身相擁,以紅彩勾勒或塗繪衣服,衣袖飛揚,伏羲手持矩,女媧手持規,代表天地方圓,下身蛇尾相交,尾部粗長內勾,蛇尾以紅、黑線勾邊點線,內塗白彩。畫幅上下以墨線勾繪日月星辰,象徵整個天體在宇宙中不斷運行。[18]

伏羲女媧的形象在莫高窟285窟西魏時期的壁畫上亦有出現。

千年不腐的餃子和饢[編輯]

有機物尤其是食物在墓葬中往往難以保存。但由於吐魯番乾旱的氣候環境,墓葬中出土了極為罕見的面點食物,種類有餃子、饢、糕點等。

「東方木乃伊」[編輯]

與埃及著名的木乃伊不同,吐魯番的乾屍未採用任何人工防腐手段,屬於自然乾屍,是埋藏環境乾燥導致屍體脫水而自然形成。由於該地區出土乾屍眾多,在吐魯番博物館中,還設置有有著名的乾屍陳列展廳。

引用文獻[編輯]

  1. ^ 1.0 1.1 新疆維吾爾自治區博物館. 新疆吐鲁番阿斯塔那北区墓葬发掘简报. 文物. 1960 [2020-04-23].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9-05-04) (中文). 
  2. ^ 探幽吐鲁番盆地的“地下博物馆” - 丝路中国 - 中国网. m.siluchina.com.cn. [2020-04-23].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0-12-12). 
  3. ^ 3.0 3.1 3.2 國家文物局古文獻研究室; 新疆維吾爾自治區博物館; 武漢大學歷史系. 前言. 吐鲁番出土文書. 北京: 文物出版社 : 經銷新華書店. 1992 [2022-07-28]. ISBN 978-7-5010-0601-4. OCLC 29587076.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2-06-17) (中文). 
  4. ^ 4.0 4.1 4.2 4.3 4.4 4.5 4.6 IDP site- Astana. idp.bl.uk. [2020-04-23] (英語). 
  5. ^ 5.0 5.1 小田義久[著]. 王珍仁[譯]. 旅顺博物收藏的西域出土文物. 新疆文物. 2000,. 116-123 (1-2) [2020-04-24].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0-12-12). 
  6. ^ 日本大谷光瑞探险队--科技--人民网. www.people.com.cn. [2020-04-23].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4-07-10). 
  7. ^ Ohata, Takumi. LibGuides: Ryukoku University: Omiya Library (大宮図書館). guides.nccjapan.org. [2020-04-24].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0-08-03) (英語). 
  8. ^ 大谷文書目録. www.afc.ryukoku.ac.jp. [2020-04-24].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0-09-02). 
  9. ^ 9.0 9.1 阿斯塔那古墓群发掘简况及墓葬编号——以可移动文物普查与国保档案为中心--《丝绸之路研究集刊》2017年00期. www.cnki.com.cn. [2020-04-24].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2-06-19). 
  10. ^ 吐鲁番县阿斯塔那—哈拉和卓古墓群发掘简报(1963—1965)--《文物》1973年10期. www.cnki.com.cn. [2020-04-24].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9-05-05). 
  11. ^ -. 北凉且渠封戴墓表. 中國書法. 2019, (16) [2020-04-24].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0-12-12). 
  12. ^ 穆舜英. 吐鲁番哈拉和卓古墓群发掘简报. 文物. 1978, (6): 1-14. 
  13. ^ 柳洪亮. 唐北庭副都护高耀墓发掘简报. 新疆社會科學. 1985, (4): 60-68 [2020-04-25].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0-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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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 李肖. 張永兵. 新疆吐鲁番地区阿斯塔那古墓群西区408、409号墓. 考古. 2006, (12) [2020-04-24].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9-05-09). 
  16. ^ 魯禮鵬. 玉素甫 馬金娥 阿麗婭 祖魯皮亞 蒙力克 王博. 新疆吐鲁番阿斯塔那古墓群西区考古发掘报告. 考古與文物. 2016, (5) [2020-04-24].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9-05-07). 
  17. ^ 肖國強. 吐鲁番阿斯塔那古墓群II区M411的抢救性发掘简报. 吐魯番學研究. 2014, (2): 1-4. 
  18. ^ 评析吐鲁番出土的伏羲女娲图--《大家》2010年24期. www.cnki.com.cn. [2020-04-24].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9-05-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