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特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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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3年的李斯特

李斯特狂热(英语:Lisztomania),又称李斯特狂(Liszt Fever),是指在匈牙利作曲家法兰兹·李斯特的粉丝之间发生的狂热现象,这种狂热在1841年于柏林首次发生,后来海因里希·海涅在1844年4月25日写的一篇关于同年的巴黎音乐会演出季的文艺专栏英语feuilleton中创造了这个词语。李斯特狂热的特征是歌迷们的极端集体歇斯底里状态,类似于当代音乐界名星的待遇,但在19世纪初期这种因音乐而造成的狂热并不常见。

背景[编辑]

李斯特自七岁起便受其懂得演奏钢琴、小提琴、大提琴和吉他,且与约瑟夫·海顿约翰·尼波默克·胡梅尔路德维希·范·贝多芬相识的父亲英语Adam Liszt指导,开始学习钢琴[1]。11岁时,他已经开始作曲和在音乐会上表演,而随著年龄的增长,李斯特的钢琴技巧亦越趋成熟[2]

李斯特在1839年以28岁之龄开始在欧洲进行大型巡演,并持续至1847年才完结。这八年间是他作为钢琴家最辉煌的时期,收获了许多荣誉的赞赏。多位学者皆称他在这段时期举行了多场“超凡的表演”。在此期间,李斯特歌迷间的强烈反应首次被提及[3]。李斯特在1841年圣诞节的前后抵达柏林,他到达的消息很快传开[4],当晚,30名学生为其演奏由他所作的其中一首歌曲[4]。同年12月27日,李斯特在高尔基剧院内为热情的观众举行了其首场独奏会,这场表演被认为是李斯特狂热的开端,此现象随后在1842年后席卷全欧[4][5]

特点[编辑]

李斯特狂热的特点是对李斯特及其音乐会的歇斯底里反应[4][5],其演奏据说将观众的情绪上升至一种神奇的欣喜若狂层次[5],他的崇拜者会接踵摩肩地围绕争抢其手帕和手套[5]。粉丝们会将李斯特的画像放在自己的胸针或多彩宝石浮雕[4][6],女性们会试图取得他的头发,每当其弄断钢琴弦时,崇拜者亦会尝试获得它以制作手镯[6]。一些女性崇拜者甚至会随身携带玻璃瓶,希望收集他使用过的咖啡渣[4]。一篇报道指出:

李斯特曾经在一位痴情的侍女的注视下,在街上扔掉了一枝旧的雪茄烟蒂,希望她履行宫廷职责,却没有意识到其身上散发出的病态气息。然而这位音乐家会虔诚地从街沟里挑出令人不悦的杂草,并将它放在以钻石镶边的小盒子内[4]

术语创建和使用[编辑]

诗人海因里希·海涅创造了李斯特狂热一词,以形容受李斯特及其表演影响的情感流露。他还在多个不同的音乐会演出季撰写了一系列的文艺专栏英语feuilleton,讨论李斯特演奏时的境况。海涅在1844年4月25日假巴黎的音乐会演出季期间,首次使用李斯特狂热一词:

当我听说德国,特别是柏林发生集体性的突然昏厥,而李斯特刚好在场时,我怜惜地耸了耸肩,心想严守安息日的德国基督徒们应该不想失去他们应有的锻炼机会吧……就他们而言,我想这是看在奇观的份上发生的一件奇人奇事而已……所以我将这现象称为“李斯特狂热”,并将其视作存在于莱茵河之外的政治不自由状况与征兆。但我终究还是错了,就在上周的意大利歌剧院内,李斯特在那里举办其首场音乐会,我才注意到这一点……这真的不是柏林,更不是德国的观众较为多愁善感,而是李斯特在他们面前演奏的时候,完全是孤身一人的,或者更确切地说,只有天才伴著左右。然而李斯特的外表对观众们的影响是多么令人震惊!迎接他的掌声是何等的热烈!这欢呼的程度简直难以想像!真是名副其实的精神错乱,即使在如此疯狂的编年史中亦是闻所未闻[7]

音乐学家兼布朗大学音乐系教授达纳·古利(Dana Gooley)认为海涅对李斯特狂热一词的使用与披头士狂热,一在20世纪被用来描述对披头士乐队产生的强烈情感现象不同。与之相反的是,李斯特狂热有更多的医学观点佐证,原因是“躁狂症”(Mania)一词在1840年是一更为偏激的术语,而到了20世纪,该词则变得可指诸如新的时尚热潮一样温和的事物。此外,李斯特狂热在当时被某些人认为是一种真正具有传染性的疾病,评论家们甚至建议采取措施让群体免疫英语Immunization[8]

当时的一些评论家认为,李斯特狂热主要反映柏林和北德人的生活态度,而居住在德国南部的人们则不会因为民众体质的差异而“患上”李斯特狂热。正如1843年刊在慕尼黑报纸上的一篇文章所述:

李斯特狂热,一种在李斯特所到访的每一座城市都会爆发的传染病,无论男女幼小还是上智下愚都无法幸免,在这里(德国南部)却似乎只有零星的案例,像北方首都经常出现的昏迷个案亦然,我们有著强健的体质,根本不必担心[8]

成因[编辑]

李斯特狂热没有任何已知的成因,但有许多人试图解释这种情况。海涅在其第一次使用该词的同一封信中,试图阐释李斯特狂热的病因。他在那封信写道:

造成李斯特狂热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这个问题显然需要病理学人士解答,而不是艺术领域的。我请了一位专攻女性疾病的医生,以解释李斯特到底向公众施了什么魔法,他却面带著一个奇怪至极的微笑,讲述关于磁、流电英语galvanism和电力的各种事情,诉说充斥著无数蜡灯和数百个散发著香水味和汗味的人的密闭大厅有多高传染力,又大谈历史上的癫痫症搔痒现象、凭音乐产生的斑蝥素英语Cantharidin,以及其他淫秽的东西,我相信这些都与良善女神的谜团有关。或许这个问题的答案并没有深埋在如厮惊险的海渊内,而只是漂浮在平淡无比的水面上。有时在我看来,所有这些魔法都可以用这样一个事实来解释:世界上没有人能够井然有序地了解他的成功,就算是“场面调度”和法兰兹·李斯特都解答不了[7]

达纳·古利表示当时的人们会根据各自的政治倾向,以不同的方式定性发生在柏林人身上的李斯特狂热成因。此外,进步主义者认为柏林人的情感流露很大程度上是高压统治下的副产物,李斯特的热潮对他们来说是缺乏政府机关及公众参与的虚假替代品,亦即是一种“补偿”。采取正面看法的人们则认为李斯特狂热是对李斯特本人慷慨就义的回应[8]。这一观点的解释如下:

腓特烈·威廉四世的乐观、广得民心的政治辞令与就自由社会方面的改革承诺,使得柏林人民倾向于感激李斯特支持慈善和人道主义事业的各种举措。当他们看到自己和其君主时,李斯特的仁慈与他们相呼应。但更为重要的是,李斯特的捐献、个人坦率、表演风格以及对观众的行为,都成为了其“仁慈宽厚”的象征[8]

李斯特狂热的其中一个促成因素是李斯特年轻的英俊外貌[9]

参见[编辑]

参考资料[编辑]

  1. ^ Ramann, Lina. Franz Liszt, Artist and Man. London, W.H. Allen & co. 1882: 45–46 [2021-03-05]. ISBN 978-1-330-07220-2. 
  2. ^ Sietz, Reinhold. Aus Ferdinand Hillers Briefwechsel. Beiträge zur Rheinischen Musikgeschichte [From Ferdinand Hiller's Correspondence. Contributions to the History of Music in the Rhineland] (28): 14 (德语). 
  3. ^ Keller, Johanna. In Search of a Liszt to Be Loved. The New York Times. 2001-01-14 [2010-05-14].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1-04-20). 
  4. ^ 4.0 4.1 4.2 4.3 4.4 4.5 4.6 Walker, Virtuoso Years, 371.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
  5. ^ 5.0 5.1 5.2 5.3 Walker, Virtuoso Years, 289.
  6. ^ 6.0 6.1 Walker, Virtuoso Years, 372.
  7. ^ 7.0 7.1 Sonneck, Oscar George Theodore. Henrick Heine's Musical Feuilletons. The Musical Quarterly. 1922, 8 (3): 457–58 [2010-05-14]. doi:10.1093/mq/viii.3.435.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1-07-05). 
  8. ^ 8.0 8.1 8.2 8.3 Gooley, Dana Andrew. The Virtuoso Liszt.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04: 201–35 [2021-07-12]. ISBN 0-521-83443-0.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1-10-22). 
  9. ^ BBC Culture – "Forget The Beatles – Liszt was music's first 'superstar.'" August 17, 2016.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 Read 2019-05-04.

参考书籍[编辑]

  • Walker, Alan, Franz Liszt, The Virtuoso Years (1811–1847), revised edition, Cornell University Press 1987.

外部链接[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