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齊家
朴齊家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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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學思想家、詩人 | |
朝代 | 朝鮮王朝 |
姓名 | 朴齊家 |
字 | 次修、在先 |
號 | 楚亭,葦杭道人、貞蕤 |
出生 | 1750年 朝鮮漢陽 |
逝世 | 1815年(64—65歲) 朝鮮漢陽 |
著作 | |
《楚亭全書》 | |
朴齊家 | |
諺文 | 박제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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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字 | 朴齊家 |
文觀部式 | Bak Je-ga |
馬-賴式 | Pak Che-ga |
號 | |
諺文 | 초정 |
漢字 | 楚亭 |
文觀部式 | Chojeong |
馬-賴式 | Ch’ojŏng |
朴齊家(韓語:박제가,1750年11月5日—1815年4月25日),字次修、在先,號楚亭、葦杭道人,晚年號貞蕤,朝鮮實學北學派代表人物之一,詩人,與李德懋、柳得恭、李書九被譽為朝鮮「四家詩人」。[1]:191-192[2]:1294-1295[3]:394-395
朴齊家一生著述較豐,撰有《貞蕤閣詩集》(4卷)、《貞蕤閣文集》(5卷)、《北學議》、《進疏本北學議》等,以及收錄他與中國中國學者往來書函的《縞苧集》。這些著作全部被收錄於《楚亭全書》。[1]:195
生平
[編輯]朴齊家出身於朝鮮漢陽兩班貴族家庭的庶族。他15歲時就因善詩、書畫而聞名,19歲時出版了自己的詩集《楚亭集》[1]:191。他與李德懋、柳得恭、李書九被譽為「四家詩人」。他們的詩由柳得恭的叔父柳琴編纂成《韓客巾衍集》(又稱《四家詩集》),並在他隨朝鮮使團入清時傳到燕京。清朝吏部考功司員外郎,清朝著名文學家李調元為「四家詩」撰書評,並把他們的詩介紹給當時《四庫全書》分校官,文壇名士潘庭筠。兩人對「四家詩人」的作品作了評價,並以《箋注四家詩》為書名出版。潘庭筠說:「楚亭詩,脫手如彈丸,不為僻俗之音……襟期磊落,如見其人。」朴齊家為此深受鼓舞,一直希望能到北京親自與清朝文人交流。[1]:191-192[2]:1294-1295[3]:394-395[4]
1778年3月,朴齊家如願以償,出訪北京拜訪了李調元和潘庭筠。之後,他又於1790年5月、10月和1801年三次隨朝鮮使團出使北京,先後與諸多清朝文人結下深厚友誼。年近八旬的禮部尚書《四庫全書》總編纂官、清朝實學家紀昀還親自去朝鮮館回訪朴齊家,並在朴齊家回國後,用絹寫下「偶然相見即相親,別後匆匆又幾春;例履常迎天下士,吟詩最憶海東人」的詩句,托使臣捎給正祖轉交朴齊家[1]:192-193。在朴齊家四次出訪期間,他結識了100多名清朝名士,並與他們進行了廣泛的交流。他對清朝車、船、田制方面進行了深入的考察。在他訪問北京期間,正值清朝實事求是的考證學風靡之時,這使原本就對程朱理學持懷疑態度的朴齊家更加開闊了眼界,發展了北學理論[1]:193-194。1801年,在朴齊家最後一次出訪北京時,他攜帶了自己的詩集《貞蕤稿略》。該詩集後被收錄於吳省蘭主編的清朝暢銷書《藝海珠塵》中[5]。
1801年(純祖元年),老論派以安東金氏為靠山,以禁止天主教為名,殘酷鎮壓南人派,史稱「辛酉邪獄」。朴齊家以其親家尹行恁凶書案同黨的罪名,被發配到圖們江邊的鐘誠。1801年,正祖妃下令釋放朴齊家,他才得以歸還故里。[1]:195[4]
思想
[編輯]北學思想
[編輯]針對朝鮮的小中華思想,朴齊家指出明朝被女真滅亡後,中國雖然天崩地坼,剃髮胡服,但華夏之遺風餘烈猶存,而且華夏優秀傳統文化與夷狄落後文化也是可以區分的。他認為在異質文化融合的過程中,先進文化總是會同化落後文化,即便是落後民族以暴力侵奪先進民族的時候也不列外。因此,在中國被胡人所奪後,朝鮮士大夫連同華夏一併鄙夷之,進而閉關鎖國是不明智的。朴齊家倡導師夷狄的開放理念,北學中國,「師夷制夷」(「師夷長技以制夷」)。這一方面是復興華夏文化,另一方面則恰似欲報其仇,思奪仇之劍。他把尊與攘統一起來,認為攘夷才能尊周,尊周才能攘夷,攘夷必須尊周,尊周必須攘夷,而不像俗儒那樣把二者對立起來,攘不能尊,尊不能攘。[1]:200-204[6]
朴齊家認為培養人才,引進技術是改變朝鮮落後狀況的當務之急。由於百餘年來,朝鮮士大夫鄙視清朝統治,不肯治譯學,致使翻譯人才奇缺。他認為培養翻譯人才是力學中國的重要方面。他甚至提出舉國人盡棄本語的極端主張。除了學漢語外,他還主張學習其它鄰國語言,他說:「如有一朝之虞,則非特習漢語而已,凡滿洲、蒙古、日本之語皆可學而不羞。」他主張派學人到中國留學是打破語言障礙,加強溝通的最佳方法。他建議朝鮮不僅引進中國,還要引進外國的技術和人才,招聘些明於幾何,精通「利用厚生」之方的西洋人,讓朝鮮的年輕人學習天文歷學、農桑、醫藥、建築、採礦、造船、武器等科學技術。他主張如果有外國船隻漂流到朝鮮海岸要以禮相待,以便學習他們的技術,了解他們的風俗,從而增長朝鮮人的見識。[1]:210-214[4]
發展農業
[編輯]朴齊家認為朝鮮要發展農業首先要取剔各種巧立名目的剝削,同時還要變革職業觀,興起兩班也從事農工商業的風氣,特別是要改革科舉制度。朝鮮每三年一次的定期科舉考試的應試者有十萬餘人,再加上不定期的別試、鄉試,官員候補者的人數和非農耕人數不斷增加。朴齊家認為只有廢除或革新科舉制度,農業才可望有所發展。[1]:149
朴齊家非常重視農業生產技術與方法,認為農業技術的開發和普及是發展農業的關鍵。他認為土地生產率的提高靠的是人不是土地面積,是土地、農具、種子改良、施肥除草作業的綜合結果。他提倡改良和普及牛車,以提高農業生產率和便於運送肥料。他還建議從中國引進更為有效的農具,並通過屯田向農民示範新農具的使用方法。此外,他還倡導改良種子並採用移秧的耕作方法,反對朝鮮政府直播並禁止移秧的做法。[1]:216-219
與其他重視發展農業的朝鮮實學家不同,朴齊家在重視農業的同時也非常重視工商業和交通運輸對農業發展的促進作用。他認為農、工、商、漁、副業之間存在着相互促進的辯證關係,擺脫了重農輕商的傳統農業觀點的束縛。[1]:220-221
發展工商業
[編輯]北學派發展工商業的思想,洪大容和朴趾源都有所論及,但不系統。朴齊家在此基礎上深入了一步,作了較為系統的闡述[1]:221。針對當時朝鮮鄙視商業的社會現實,朴齊家通過中國與朝鮮的對比予以駁斥。他說在中國窮則為商,只要能保持賢節,風流名節也不會受損。儒生直入書肆,宰相有時也親自到隆福寺購買古董,而朝鮮的士大夫寧肯去游食也不願從商[1]:224-225。朝鮮士大夫社會分為「閥閱」和「士」兩類。閥閱是世襲獨占的特權士大夫集團。士是那些仕途不遇,失去原有政治地位的失權階層。士雖然與閥閱同屬兩班貴族,但不少士在經濟上破產,與庶民(農、工、商)階級沒什麼兩樣,唯一不同的就是有知識[1]:102。這些窮困潦倒的士構成朝鮮遊民的大多數。朴齊家認為要想國富民強,就必須消除這些眾多的游食之輩,經商則是士最理想的工作[1]:228。
朴齊家認為商品流通是生產與消費的中間環節。商業活動雖然自身不直接創造民生器物,但可以是其它各業興盛,因此要注重經商。他很有超前意識,主張通過消費促進生產發展,而不是節約節儉,含有近代經濟思想因素[1]:221-227。朴齊家賦予商業很高的地位。他認為處於農、工各業中間的商業一方面使天、地、人之道得以實現,另一方面商業把天地物產賦予人,以實現利用厚生的人道價值,因此商業同其它產業一樣也是利用厚生的重要方面[1]:226。
朴齊家工商思想超出前人的地方是他重視工商活動對人的教化作用,重視瑣屑的處世待人之規。他認為大易之取象,《詩經》之起興都不是憑空而然的。聖人之心都是以瑣屑之物為根據的,因此對一般人的教化就更離不開器物之資了。他說:「蟲之生於花者,翅須猶香,生於穢者,蠢息多醜。物固如此,人亦當然。生長於韶華錦繡之中者,必有異於汩沒[7][8]於塵埃薄陋之地者。吾恐我國之人之須翅不香也。」[1]:229-232
發展交通
[編輯]朴齊家和其它北學派的代表人物一樣都非常重視車制和交通,視其為物業交流、繁榮經濟、實現利用厚生的重要手段。針對當時朝鮮有些人認為修路會占農地的說法,他引用了洪大容的話,批駁說雖然修路會占些田地,但修路所帶來的利是遠大於弊的,況且朝鮮的地形並不像中國的四川,車行則路自成,築路成本也不高。他還以史為鑑說:「輒曰山川險阻,夫羅麗以前,無不用車之理。」(尊貴守舊的俗儒動輒就說山川險峻,不適修路用車,其實早在新羅和高句麗時期就有車制了,豈有不用車的道理!)他批評說:「我國無用之儒,古無而今有;有用之車,古有而今無。利害之相反至於此極,民之憔悴,固無足怪矣。」[1]:232-234
朴齊家認識到交通運輸的落後使朝鮮變得益發閉塞和沒落。牛車當時在朝鮮很不普及,畜力車笨重使用不廣泛,影響了朝鮮道路的建設。由於交通不便,朝鮮各地的農產品不能有效地進行交換,蝦醬和黃花魚醬在一些地方甚至成為稀罕之物。朴齊家認為造車修路可以載運萬物是利莫大焉:「車出於天,而行於地,萬物以載,利莫大焉。而我國獨不行,何也?」。他和洪大容一樣主張向中國學習造船技術,大力發展水上運輸,認為大量造船不僅可以富國還可以強兵。[1]:234-237
發展對外貿易
[編輯]朝鮮的對外貿易基本上就是鴨綠江沿岸與清朝的貿易和釜山鎮東萊倭館的對日貿易。與高麗時期相比,朝鮮的海運業已經衰退,海上的對外貿易除了走私貿易外就別無其它了。由於不知海外事情,人們的思想也愈發封閉。北學派秉持海外通商論,倡導發展對外貿易。朴齊家的對外貿易思想與現代的觀點很相近。他認為國小民貧,資源有限,開展對外貿易是擺脫貧困的必要途徑。朝鮮三面環海有着很好的海外貿易條件,同時也有着巨大的經濟利益。在對外貿易對象的選擇方面,他主張應先與中國通商,待國立稍強後再與其它國家發展貿易,並把中國山東和浙江等東南沿海地區作為首要的貿易對象。此外,他還認為與外國通商帶來的國際間的交往,對改變人們舊的思維方式和陳規陋習等方面有着重要的作用。[1]:237-242
參見
[編輯]參考資料
[編輯]- ^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李英順. 《朝鲜北学派实学研究》. 北京: 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 2011年12月. ISBN 978-7-5161-0362-3.
- ^ 2.0 2.1 李岩; 徐建順、池水涌、俞成雲. 《朝鲜文学通史》. 北京: 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 2010年9月. ISBN 978-7-5097-1511-6.
- ^ 3.0 3.1 韋旭昇著. 《韩国文学史》. 北京: 北京大學出版社. 2008年7月. ISBN 978-7-301-14042-0.
- ^ 4.0 4.1 4.2 李英順; 潘暢和. 试论清代实学与朴齐家的实学思想. 《東疆學刊》. 2006年4月第23卷第2期.
- ^ 金哲; 叢光. 中朝文学交流:楚亭文学作品对清代文坛的影响. 《 延邊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 1999年01期.
- ^ 步近智. 18~19世纪中韩华夷观的变革对中韩两国的影响. 《當代韓國》. 2001年03期.
- ^ 鄭日男著. 朴齐家诗论及其诗歌研究. 北京:民族出版社. 2006.12: 40. ISBN 7-105-08056-6.
- ^ 葛榮晉主編. 韩国实学思想史. 北京:首都師範大學出版社. 2002.01: 344. ISBN 7-81064-211-1.
外部連結
[編輯]- 우린 아직 박제가를 모른다 (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조선일보 2010.02.23 (韓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