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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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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麟(1902年9月20日—1992年9月23日),字自昭,男,四川金堂人,中國近現代哲學家、教育家、翻譯家。1919年至1926年就讀於北京清華學校。賀麟建立了「新心學」哲學體系,是中國新儒家的代表,同時也是一位哲學史專家和黑格爾哲學研究專家。

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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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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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緒二十八年八月十九日(1902年9月20日)出生於四川省金堂縣(位於成都市東北部)五鳳鄉(今五鳳鎮楊柳溝村一個士紳家庭。父親賀松雲,是晚清秀才,畢業於金堂正精書院,曾主持鄉里和縣裏的教育事務——當過金堂中學校長、縣教育科長。《朱子語類》和《傳習錄》為幼年啟蒙讀物。

1909年入私塾讀書,不久到鎮上讀小學。1914年小學畢業,因身材矮小、體質瘦弱,父母遂命仍在小學進修。1917年考入省立成都屬聯中——石室中學,主學宋明理學。1919年秋以優秀成績考入北京清華學堂(後更名為「清華學校」,清華大學的前身),屬中等科二年級,開始接受長達七年的正規高等教育。1926年7月畢業於清華大學。1928年2月修滿學分,以優異成績從奧柏林學院畢業,獲文學士學位。學士論文是《斯賓諾莎哲學的宗教方面》。3月轉入芝加哥大學專攻哲學。9月轉入哈佛大學。1929年畢業於哈佛大學,獲哲學碩士學位。完成《道德價值與美學價值》、《自然的目的論》兩篇論文。

任職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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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2年被北京大學聘為副教授。1933年1月發表《斯賓諾莎的生平及其學說概要》。1935年4月與馮友蘭湯用彤金嶽霖等發起成立「中國哲學會」。1936年,翻譯魯一士《黑格爾學述》在上海出版。1937年3月與金岳霖等人發起組織邏輯學研究會。7月7日抗日戰爭爆發。北京大學清華大學南開大學遷往長沙,組成「國立長沙臨時大學」。10月26日長沙臨時大學舉行開學典禮。11月1日開始上課。文學院設在南嶽衡山腳下的聖經書院。1938年2月臨時大學南遷,4月到達昆明,改名為「西南聯合大學」。5月4日正式開學。賀隨文學院遷至離昆明三百多公里的蒙自縣,執教於哲學心理系,與馮友蘭、湯用彤、金岳霖、沈有鼎、鄭昕、陳康等哲學家共事。

1938年10月,賀麟應北大法學院院長兼中央政治學校教務長周炳琳邀請,去重慶中央政治學校教哲學半年。北大張祥龍教授說,賀麟去重慶是因為他早在留學時期就「從思想上擁護孫中山的三民主義」,一心要以「學術來救國」,再加上他對西南聯大隻重視繁瑣考證和「猶唱後庭花」的松垮風氣很受不了。賀麟自己則表示「是錢穆勸我去的」。 在中央政校教書期間,蔣介石曾經在某個周六臨時起意到學校接見賀麟,不巧賀麟赴城內訪友未能見面。之後,賀麟曾帶着自己所出版的《黑格爾學述》與個人簡歷、講稿等,請陳果夫轉交委員長。1940年,「經北京大學校長蔣夢麟同意,賀麟二度借調到中央政治學校講學半年」。這一年的年底,蔣介石讓秘書拍電報到昆明,約見賀麟。

1941年1月15日正午賀麟由陳布雷陪同在重慶黃山別墅見到蔣介石。「正午與賀麟談哲學」「十五日,聽賀麟講哲學。」1月17日,《蔣介石日記》寫:「回憶去年,余本身進步,以宗教之信仰與哲學之心得為最大。余之性情,本以哲學最近,然雖至此五十以上之年齡,恐亦不能深信至此。」又記曰:「近日對於哲學與宗教之研究,幾乎朝夕不倦,每至午夜,不忍釋卷。」張祥龍教授稱:「賀對蔣講到了他要介紹西方古典哲學、貫通中西思想、發揚孫中山三民主義精神的想法。」2月11日蔣介石「與賀麟談《三民主義辯證法大綱》,彼頗有見地」、「下午會客,校閱賀麟着《三民主義辯證法大綱》」。蔣則答應由政府出資,建立「外國哲學編譯委員會」。由賀麟單獨負責的「西洋哲學名著編譯委員會」於1941年成立,最早出版的四本書分別是:賀麟譯斯賓諾莎的《致知篇》、陳康柏拉圖的《巴曼尼得斯篇》、謝幼偉譯美國近代哲學家魯一士的《忠之哲學》、樊星南譯魯一士的《近代哲學的精神》,各書均由商務印書館印行。賀麟回憶:「一九四二年十二月我在昆明教書,蔣介石讓秘書打電報要我回重慶。我與陳果夫一同去見蔣介石。蔣介石把我的書圈的圈,點的點,劃的劃,甚為認真」。當時聯大哲學心理系教師被蔣介石電召赴渝講學、見面者,只有馮友蘭和賀麟兩人。

1941年6月,西南聯大內國民黨的組織工作也在積極地進行。根據西南聯大區黨部書記長姚從吾寫給中組部部長朱家驊的信,負責籌備工作的姚從吾經過審慎地考察,推薦周炳琳陳雪屏、賀麟、田培林鄭天挺五位教授入黨。7月23日召開了西南聯大全校黨員大會。賀麟等人與查良釗錢端升等人一起「成為西南聯大開展國民黨黨務的中堅力量」。 1942年2月1日發表《宣傳與教育》一文。10月24日張蔭麟貴州遵義病逝。次年3月1日,發表《我所認識的蔭麟》一文。1944年3月發表《謝林哲學簡述》一文。

1945年,國民黨六大召開前夕,列入朱家驊與陳立夫聯名向蔣介石推薦的98名「最優秀教授黨員」之一[1]。1947年元月在南京出版《當代中國哲學》,十一月上海出版《文化與人生》。

1948年12月17日,蔣介石發電報給傅作義,要傅幫忙安排幫助蔣所指定的62名學者搭飛機到南京,準備撤離北平,名單中包括賀麟。在電文中,賀麟的名字列在「在平教育行政負責人」,且加上了「括號」,是優先搶救的人選之一。1949年1月,拒絕到臺灣,表示不再同國民黨往來。據張祥龍所述,1948年陳布雷的自殺,對賀麟是一個很大的刺激,曾說:「陳布雷死後,我對蔣介石更加失望,他竟這樣對待自己的左右……」

投奔中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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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麟在《我和胡適的交往》中有所說明:

1949年北平臨解放前,清華校長梅貽琦到胡適家來,兩人商量了出走的事。不久,兩人就先後飛往南京去了……我不知道共產黨地下組織是否已經勸告胡適、梅貽琦不要走,但我自己是有這個經歷的。一個叫汪子嵩的學生曾經代表地下黨組織找我,勸我留在北大,不要到南京去。我當時的回答是:「我沒定,可能走也可能不走,謝謝你們。」不過我是動了心的。據說,當時北大地下黨負責人王漢斌要汪子嵩別暴露黨員身份,以防意外。汪說:「不要緊,我相信他不會給警備司令部打電話,叫人來抓我的。」也有人勸我以走為好。但我想,我又不幹壞事不犯罪,幹嗎要走呢?而且這麼多書怎麼帶走呢?我也懂點馬克思主義,知道共產黨不像國民黨宣傳的那樣可怕,知道共產黨也還需要我這樣的知識分子。在這期間,有四次機會我可以飛南京,我都沒有走。經過反覆考慮和思想鬥爭,我終於留下來了。

賀麟因為閱讀艾思奇的《〈中國之命運〉——極端唯心論的愚民哲學》,幫助他自己「在思想上與蔣介石的反動思想劃清界限」。賀麟後來多採取間接的方式來表明自己當年捧蔣的不當。1986年,賀麟將1945年出版的《當代中國哲學》改名為《五十年來的中國哲學》,交遼寧教育出版社出版。在新寫的序言中,賀麟特別說明:「由於我當時對於辯證唯物論毫無所知,所以這次作了較大的修改。」 1945年版中所有有關國民黨、三民主義與蔣介石的部分在新版中都被刪除;更改了對部分哲學家的評價;改變了對「唯物史觀」與「辯證唯物論」的認識與以往的負面評價。

1954年,翻譯黑格爾《小邏輯》在上海出版。1957年,自反右開始,其學術重點放在翻譯上,學術鋒芒逐漸消失。1959年,與王太慶合譯黑格爾《哲學史講演錄》四卷。1962年,譯作《康得哲學論述》、《精神現象學》在北京出版。1966年5月文革開始,因其特殊經歷與特殊地位,被戴上反動學術權威、反共老手的帽子,多次被批鬥、抄家。

1973年,臺灣重新出版了《文化與人生》。1978年在蕪湖召開的「全國西方哲學史討論會」上,作了《黑格爾哲學體系與方法的一些問題》的講話。1983年年初發表《黑格爾的法哲學原理》於福建論壇第1期。1984年3月被聘為《西方著名哲學家評傳》學術顧問。《法哲學原理》由臺灣仰哲出版社出版。1988年7月參加《黑格爾全集》編譯委員會在北京昌平召開翻譯出版討論會。1990年,《哲學與哲學史論文集》出版。

1992年9月23日上午8時30分,賀麟於北京醫院逝世,享年90歲。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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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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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近代唯心主義簡釋》重慶:獨立出版社,l942年
  • 《文化與人生》,上海:商務印書館,1947年11月;臺北:地平出版,1973年
  • 《當代中國哲學》南京:勝利出版公司,1947年1月;更名名為*《五十年來的中國哲學》,遼寧教育出版社,l989年
  • 《現代西方哲學講演集》,上海人民出版社,l984年

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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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黑格爾學述》魯一士著,上海:商務印書館,1936年
  • 《小邏輯》黑格爾著,北京:商務印書館,1950年
  • 《倫理學》斯賓諾沙著,北京:商務印書館,1958年[2]
  • 《哲學史講演錄》與王太慶合譯,四卷,北京:商務印書館,1959年。
  • 《康得哲學論述》,北京:商務印書館,1962年
  • 《精神現象學》黑格爾,與王玖興合譯),北京:商務印書館,1962年[3]
  • 《現代西方哲學講演集》,上海人民出版社,l984年
  • 《法哲學原理》,新竹:仰哲出版社,l984年[4]
  • 《黑格爾哲學演講集》與王太慶等合譯),上海人民出版社,1986年
  • 《哲學與哲學史論文集》,商務印書館,l990年

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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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賀麟全集》,共十六卷,世紀文景/上海人民出版社,自2009年陸續出版
    • 《賀麟全集》第一卷:《小邏輯》,2009年8月
    • 《賀麟全集》第二卷:《倫理學》和《知性改進論》,2009年8月
    • 《賀麟全集》第三卷:《近代唯心論簡釋》,2009年8月
    • 《賀麟全集》第四卷:《文化與人生》,2011年1月
    • 《賀麟全集》第五卷:《黑格爾哲學講演集》,2011年3月
    • 《賀麟全集》第六卷:《現代西方哲學講演集》,2012年6月
    • 《賀麟全集》第七卷:《五十年來的中國哲學》,2012年6月
    • 《賀麟全集》第八卷:《黑格爾早期神學著作》,2012年12月
    • 《賀麟全集》第九卷:《馬克思博士論文 黑格爾辯證法和哲學一般的批判》,2012年12月
    • 《賀麟全集》第十卷:《黑格爾 黑格爾學述一般的批判》,2012年12月
    • 《賀麟全集》第十一卷至十四卷:《哲學史講演錄》,2013年8月
    • 《賀麟全集》第十五卷至十六卷:《神現象學》,2013年12月

註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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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45年国民党“最优秀教授党员”:华罗庚陈寅恪冯友兰.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8-04-25). 
  2. ^ Ethic,Bauch de Spinoza1632-1677
  3. ^ 據荷夫麥斯特(Johannes Hoffmeister)著Phanomenologie des geistes,1952 ed.轉譯
  4. ^ 原名:Rechtsphilosophie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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