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詩歌中的大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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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雁降落在沙洲上。它們的腿顏色鮮艷。畫者邊壽民(也叫葦間老人,字頤公,1684年—1752年)。根據休士頓美術館網站,邊壽民在畫上題詩一首:

正是雁未天,
揮毫琴客前。
秋聲與秋思,
卻在阿誰邊。

大雁()是中國詩歌中的一個重要意象。從《詩經》《楚辭》直至漢朝詩唐詩詩人李白王維杜甫及後來的瀟湘詩歌尤其是宋詩,大雁的圖象在中文詩歌中具有重要地位。不同的詩歌概念能通過詩中大雁的意象聯結起來。理解大雁的典故有助於理解中國古典詩歌的關鍵內容。中國文學典型地將大雁分為家雁和野雁:在詩歌中,野雁更重要,它們隨季節變化遷徙,或帶着分居(通常如大雁遷徙的方向,一北一南)的遠方愛人的書信,或為失去了團隊的孤雁形象。

背景[編輯]

中國有許多不同種類的大雁,有些家養,有些野生。因遷徙本質,野雁傾向於季節性存在,或如同一個地區臨時和流浪的定居者,或常如同遷徙路線越過大片地區、可能在夜間休息的季節性遷徙。

生物學[編輯]

近現代鴻雁的自然分布,北部繁殖區呈橙色,南部越冬範圍呈藍色。居住在這一地圖區域的其他雁種也表現出類似的南北遷移模式,有時它們的活動範圍更廣,南北遷移的範圍也更廣。

大雁屬於鴨科雁亞科雁族。雁屬的大雁分布在北極區,繁殖區在北美洲的亞寒帶地區和白令海峽周邊,包括灰雁和白雁。黑雁屬於黑雁屬,在古北界:它們因腿、喙和部分羽毛的顏色是黑色或深灰而得名。鴨科包括鴨和天鵝。除了家養的外,大雁往往遷徙,在北邊的夏季棲息地和南邊的冬季棲息地之間長途往返。在中國,大雁被養了數千年:它們由野生種類鴻雁養育而來。真正的大雁除了顏色之別外,是很難基於是很難根據解剖學差異區分屬種的,尤其因為大雁如詩中所描述,長途飛行,更多是被聽到而不是看到;但雖然大雁是野生或家養重要,種類識別通常也非中國詩歌的重點所在。大雁是社群動物,常成群結隊,結伴而行,成雙成對,雄雁在空中追逐雌雁;每個雁群都有很多對成對的大雁。飛翔的雁群常排列成人字或楔形的形狀,並高亢地鳴叫。孤雁在自然界不常見。

詞彙:家養與野生[編輯]

書法家和鵝愛好者王羲之觀鵝,錢選著,1250-1300年

漢語通常區別家雁和野雁。野雁是「雁」字,家雁是「鵝」字。另一個用於形容野雁的字是「鴻」,有時翻譯為「豆雁」。因各種雁相似,很多詩歌中這不重要,特別是在科學專家關於這些分類的細節不能達成完全一致的情況下。類似的,二者意義上有細微差別,不同於《詩經》的「鴻雁」即「野雁」。

中國象徵中的大雁[編輯]

家養的一對中國鵝在游泳,雄性在前面,雌性在後面。

季節預兆[編輯]

古代,野雁是「九雇」即九種可以遷徙預示季節、農時的鳥之一。每年秋季野雁出現,意味着豐收((Wilder & Ingram)。每年大雁春秋兩季分別出現一次,都具有象徵意義,也是季節變化的速記。大雁在宇宙秩序下的所在地被概念化,大雁南飛躲避日益激烈的寒冷和與冬天陰力相關的黑暗的影響,達到陰陽平衡;當陽力開始回升,大雁又飛回北方躲避滿溢的夏熱(Murck, 75)。陰陽是相反的力量在自然界的進程中如何作用的宗教哲學概念:它們如何通過自然二元性彼此對立,如光明與黑暗,高與低,熱與冷,火與水,男與女,生與死。在思想系統下,大雁被認為自然界陰陽物理表現的一部分。

群行與獨行[編輯]

大雁的象徵含義一定程度上取決於是單獨、成對還是成群出現,及是野生還是家養。大雁曾被認為無論雌雄,一生只有一個伴侶,象徵婚姻美滿;因遷徙習性,大雁也是季節變遷和時間流逝的象徵。大雁的出現和交流也可以成為婚禮儀式的一部分(Eberhard, 132)。埃伯哈德在此也對大雁作為訂婚禮物(在《詩經》中得到證明)這一用途這一「非常古老的習俗」發表評論。孤雁是損失的象徵:或失偶,或失群,被用為喚起悲傷和遺憾的感情的意象。

大雁的季節[編輯]

陰陽符號。最初是靈知學衍生的。

大雁不在被用於表達時間劃分的12個生肖動物之內。但在詩中,大雁季節性的遷徙被與季節變化相聯繫:詩常用大雁的飛行方向與相關季節的暗示相聯繫,由春入夏向北,由秋入冬向南。當季節轉暖,大雁北飛,飛過詩人的視野,可能甚至飛越北方邊境,詩可能描述大雁飛過群山,飛過紫色的山關,或飛到外鄉(Murck, 75)。大雁南遷,可能去衡山或南方和華中地區瀟湘地區湖泊河流的沙壩和沙岸。平沙落雁的圖象足以同時傳達大雁正南飛和當時是秋季的信息。大雁南遷在詩歌中常象徵與秋季相關的蕭條,包括對抗陽力的陰力的崛起(Murck, 75)。

其他鳥類[編輯]

三友和白鳥,邊景昭(邊文進, 活躍於1426-1435年間)作。「三友」即在此展示的梅、竹、松。

大雁以外的鳥類也在中國詩歌有所體現。一些是神話的,儘管和大雁有共同點,卻源自廣大的中國神話和民間傳說。其他是和大雁有關的鳥,如天鵝和鴨。在典故中詩意的指代已不鮮見,尤其是作為一個詩人自己的經驗與早期作品的交叉。安妮·比雷爾討論天鵝(大雁的近親)的角色與幾首漢朝民謠中的鳥如被用於描述人類缺點的貓頭鷹、鴿子、麻雀的角色做比較。她討論《一首老民謠,兩隻貓頭鷹》(53—54):「這裡的寓言故事的寓意目前似乎沒有與個人行為那麼多地與人類行為相聯繫,因為個人是一個團體或社區的成員。」她提到這首民謠中一對對天鵝如何在詩的開篇「作為一群飛行編隊的一部分」到達。她繼續給出這首民謠的寓意是:「沒有了群體,個體就什麼都不是了;生存取決於社群的凝聚力。」類似的以大雁代替天鵝的詩也存在。詩歌的另一意象是以鳥為信使,帶來遠方的信息。信使鳥的例子包括大雁和青鳥

詩歌中的大雁[編輯]

在詩歌中,大雁可能象徵不公正的流放(Murck, 74)。大雁出現在中國的一些早期詩集中,在此基礎上也繼續出現。

《詩經》中的大雁[編輯]

宮廷頌歌,以「大雁」開始,馬和之(1130-1170)。書法家:宋高宗(1107-1187)

最早的中國詩專門詩集是《詩經》。大雁被用為各種影射。

社會意義[編輯]

一群苔原豆雁,典型的飛行組織模式。(雁屬,種類不確定)
鴻雁,蒙古西部,哈爾烏蘇湖。2009年9月9日。中間的兩隻大鳥是鵝。

《詩經》大雁的一個外在體現是作為一個社群的影射。在詩《詩經·小雅·彤弓之什·鴻雁》中,大雁被用於影射悲傷哭泣着漂泊尋找家園的人(Murck, 74;和注釋6, 312)。曾由理雅各(1815年—1897年)翻譯。

鴻雁於飛,肅肅其羽。之子於征,劬勞於野。爰及矜人,哀此鰥寡!

鴻雁於飛,集於中澤。之子於垣,百堵皆作。雖則劬勞,其究安宅?

鴻雁於飛,哀鳴嗷嗷。維此哲人,謂我劬勞。維彼愚人,謂我宣驕。

野雁在尋求棲息的家園期間悽慘地叫的典型形象得到明確。阿爾弗雷達·默克指出這裡落在沼澤的大雁和後來瀟湘詩歌平沙落雁的大雁的對比(80)。

聘禮[編輯]

沃爾弗蘭·埃伯哈德注意到大雁被用作聘禮。如《詩經·國風·邶風·匏有苦葉》:

雝雝鳴雁,旭日始旦。士如歸妻,迨冰未泮。

阿爾弗雷達·默克注意到詩中野雁的和諧之聲與《詩經》其他地方如尤其在《鴻雁》中表現出的難以形容的悲傷之間的顯著對比(75;和注釋8,312)。

落地[編輯]

獵雁:《獵雁》,元朝。描繪了相當先進的狩獵技術,有各種各樣的動物坐騎,訓練有素的猛禽,以及適合騎馬射箭的蒙古式弓。

大雁在《詩經》中的其他生動形象為被地面上的弓箭手用箭射落。《詩經·國風·鄭風·大叔于田》讚頌了戰車射手「叔」,他的駕車馬隊形能與大雁飛行相比較:

叔于田,乘乘黃。兩服上襄,兩驂雁行。

這是暗示野雁有序飛行的例子,其中它們「以V字形飛行的習性被視為被用於家庭和朝廷的秩序和等級概念的典型。兄弟們像大雁飛得近,在高位的人被比作翱翔天空的大雁」(Murck, 75)。《詩經·國風·鄭風·女曰雞鳴》:

女曰雞鳴,士曰昧旦。子興視夜,明星有爛。將翱將翔,弋鳧與雁。

即使在婚後,這裡的妻子依然期望收到鴨子或大雁。

《楚辭》中的大雁[編輯]

其他早期專門的中國詩集《楚辭》雖不如《詩經》古老,但一些詩與《詩經》的詩在年代上相差無幾。大雁也出現在《楚辭》中。

宋玉的鴻雁南飛[編輯]

宋玉是《楚辭》詩集的一位貢獻者,被認為是《九辯》的作者。事實上宋玉是作為《楚辭》中存在的一些詩的作者而聞名,其他一些詩也被託名是他所作,而此外他的人生等則沒有信息。詳細的證據顯示他和屈原有關係,是他的親戚、學生或追隨者。阿爾弗雷達·默克取宋玉《九辯》「雁廱廱而南遊兮」句,作為中國詩歌大雁南飛意象的早期範例(Murck, 75; 及注釋10, 112)。霍克思(209頁)翻譯了此句。

漢朝詩中的大雁[編輯]

大雁是漢朝詩歌的主要意象,包括樂府和《古詩十九首》的民謠。漢朝外交家蘇武的故事一直具有重要性。

蘇武[編輯]

蘇武在國外被囚禁,在那裡他被迫牧羊。來自長廊
出使匈奴[編輯]

大雁的中國傳說包括蘇武的故事:在古代,年老的蘇武被匈奴囚禁19年。這是一個成為中國詩歌常見典故的關於蘇武的故事。蘇武是一個歷史人物,他的傳說卻滲透到民間。他的故事有很多可以與歷史相聯結的版本。彼此敵對的中國(西漢)和匈奴帝國從公元前133年—公元89年一直交戰,即漢匈戰爭。公元前100年,中國皇帝漢武帝中郎將蘇武出使匈奴(Murck, 75)。蘇武率幾位官員組成的外交使團出使匈奴統治者且鞮侯單于。中國使團捲入推翻匈奴單于的陰謀;事敗後,他們都被捕。一些使節被殺,蘇武被囚禁扣留19年。

囚禁[編輯]
渡邊華山(1793年—1841年),江戶時代,1839年,顯示蘇武是牧民。

被囚期間,蘇武拒絕合作,被囚在大地窖內。匈奴為了誘他合作,沒有提供飲食。蘇武意志堅定,吃衣服的氈毛,喝落在地窖里融化的雪。他在如此折磨中生存下來後,匈奴繼續扣押他,仍試圖讓他合作。匈奴沒有如實報告漢朝,而是說蘇武已死(Murck, 75);但蘇武活着被流放北海成了牧羊人,他還帶着顯示身份的符節。後來數年,蘇武地位上升,甚至得到一位妻子並為他生下兒子。同時中國和匈奴繼續互相仇視,外交中止,蘇武繼續被單于安排牧羊。

另一次出使匈奴[編輯]

交戰間歇期間,漢匈外交重啟以求和解。漢朝皇帝漢昭帝派出另一支使團向蘇武被囚的地方進發。顯然為了避免外交問題複雜化,匈奴繼續試圖隱瞞蘇武還活着。但這一支中國使團騙單于稱皇帝射下一隻大雁,腳上有一封蘇武的信(Murck, 75–76)。匈奴單于被騙,為免冒外交尷尬的風險,於公元前81年釋放蘇武回中國(Murck, 76)。

遺產[編輯]

蘇武的故事至少是鴻雁傳書意象使用的源頭(阿爾弗雷達·默克稱之為「常被引證的章句」),其中大雁顯示為傳送系在腳上(可能是象徵意義的)已寫好的信件的樣子——通信的兩人兩地分居相距如此遙遠,季節性南北遷徙的大雁能被想像為可行的通信方式。

唐詩中的大雁[編輯]

唐詩句中貫穿着飛翔的或在黑暗中水平和沙質的沙灘上休息的大雁。有時,失去了伴侶和群體的孤雁也出現。從古楚國顯赫起,洞庭湖及其支流瀟水附近和南部的湖河區域長期作為流放地被詩意地表述,甚至最有才能的和忠誠的政府大臣和官員可能在朝被中傷貶到這塊蚊子出沒的沼澤地區或派去管理蠻族人的村落,和知識與其他詩人相隔離。唐朝有很多顯赫的詩人因政局動盪,最終在瀟湘地區終老。因文才被稱為「燕大手筆」的燕國公張說就是違心地處在瀟湘的一隻「大雁」,也是三位皇帝治下時上時下的頂級官員。失寵的張說被遠貶到今北部灣欽州市。在詩《嶺南送使》中,張說以對偶句「秋雁逢春返,流人何日歸」將自己比作秋天的大雁,但春天到了他仍將滯留在嶺南,遠離京城和當時中國文化的主要地區,而其他大雁已北還(Murck, 76;及注釋17, 313)。

杜甫詩的大雁[編輯]

杜甫,根據藝術印象。

杜甫(712年—770年)是唐朝(618年—907年)很多詩人中的一員。他生活在詩歌的黃金年代。他的祖父杜審言是顯赫的朝臣和詩人,有一首詩入選《唐詩三百首》。杜甫父杜閒,官至兗州司馬、奉天縣令。杜甫因父、祖的緣故,仕途順利。開元二十三年(735年),杜甫科舉失利。大約二十八年(740年),其父杜閒去世,他按規定守喪三年。天寶十四年(755年),他終於得到任官,眼看越過了之前的阻礙,卻無法履職;年末,有權勢的唐將安祿山起兵作亂。此亂在此後十年毀壞了唐帝國,也損害了杜甫的仕途:叛軍掃蕩中原。戰爭劫掠伴隨着饑荒、瘟疫和死亡。杜甫不僅未曾上任就失去職務,還和家族成為瀟湘的難民,他最終在那裡死去,但此前他寫了很多確保自己在詩壇地位的詩,他最重要的詩很多都是寫於生命的最後幾年在瀟湘的中心,也是遷徙的大雁們棲息、蛻皮和準備再次北遷的所在時。杜甫成為大雁的大讚賞者(Murck, 76)。隨着杜甫遠離楚國故地祖籍度過的最後幾年,在杜甫詩中,大雁的意象日益加深。杜甫詩的大雁意象被證明是輕便的,被宋朝的蘇軾等詩人採納。

宋詩中的大雁[編輯]

宋詩出現了大雁群。大雁繼續出現在詩句中,可能夜間在黃昏的光輝中着陸在水平和沙質的沙灘上。有時孤雁繼續單飛。

蘇軾詩的大雁[編輯]

元初趙孟頫所作蘇軾畫像

蘇軾(1037年—1101年),又稱東坡,是又一位沿着大雁的路線被流放的詩人、學者、官員。他的詩歌在宋朝(960年—1279年)滅亡後仍繼續流傳。儘管蘇軾未能從到海南的最終流放中生還。當時黨爭,蘇軾所處黨派失寵,他被貶到某些偏遠地區。一次他甚至被控大不敬,被控在本人的詩中對皇帝有叛逆之語及允許他人詩的叛逆之語流傳而不上報官府。此案史稱烏台詩案,蘇軾和包括王詵在內的多位「同謀」被捲入(Murck, 126)。在朝中,對他的政敵而言尷尬的是蘇軾供稱他的詩歌如何用最明確的細節貶低政敵,並指出自己無罪因沒有言及和允許直接貶低皇帝或政權的行為,被質疑的詩句僅僅是合法嘲笑了公平起見下官員如公僕們所揭示的缺陷。但這樣的勝利是片面和暫時的。蘇軾被放逐到湖北,在那裡取號東坡,後來被召回任官後,又被貶到惠州,然後貶到海南島,雖然再被召回,卻死在路上。雖然海南地理上不屬於瀟湘,從惠州南部和海南島到北方的都城開封或其他類似地點的路線延長了瀟湘地區的行程。

作為藝術主題的大雁[編輯]

邊文進,三湘水域的大雁,15世紀初。

繪畫和詩歌描述在中國傳統中常與書法並行,其藝術畫作常和一首或幾首詩的書法結合在一起。有時,在唐、宋年間的瀟湘傳統中,當中國中南部的瀟湘地區成為被流放的官員被安置的一般地點時,其中一些官員以此為作詩的契機。

瀟湘八景[編輯]

瀟湘八景不是一個特定的作品或集合;而是自身既詩又畫的體裁。阿爾弗雷達·默克(71頁)給出了下列的瀟湘八景目錄:平沙雁落、遠浦帆歸、山市晴嵐、江天暮雪、洞庭秋月、瀟湘夜雨、煙寺晚鍾、漁村夕照。

值得注意的是,排名第一的平沙雁落是連接流放意象的體裁。如果按隱喻,詩人是大雁,滯留在一處南部沙洲,墜入流放開始於詩人/大雁到達瀟湘。默克指出(71頁)整體性地看這份名單,形成一種律詩的形式。

另見[編輯]

參考[編輯]

  • Birrell, Anne (1988). Popular Songs and Ballads of Han China. (London: Unwin Hyman). ISBN 0-04-440037-3
  • 霍克思, translation, introduction, and notes (2011 [1985]). Qu Yuan et al., The Songs of the South: An Ancient Chinese Anthology of Poems by Qu Yuan and Other Poets. London: Penguin Books. ISBN 978-0-14-044375-2
  • Eberhard, Wolfram (2003 [1986 (German version 1983)]), A Dictionary of Chinese Symbols: Hidden Symbols in Chinese Life and Thought. London, New York: Routledge. ISBN 0-415-00228-1
  • Murck, Alfreda (2000). Poetry and Painting in Song China: The Subtle Art of Dissent. Cambridge (Massachusetts) and London: Harvard University Asia Center for the Harvard-Yenching Institute. ISBN 0-674-00782-4.
  • Wilder, George Durand and James Henry Ingram (1974 [1934]). Analysis of Chinese Characters (Second Edition). New York: Dover Publications [Second Edition originally published by College of Chinese Studies, China (no city indication). First Edition: North China Union Language School, Beijing, 1922]. ISBN 9780486230450

外部連結[編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