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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埃塔之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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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埃塔之圍
第三次反法同盟的一部分

加萊塔老城區
日期1806年2月26日-7月18日
地點
結果 法軍勝利
參戰方

法國 法蘭西第一帝國

那不勒斯王國
指揮官與領導者
安德烈·馬塞納
尼古拉·德·拉庫爾英語Nicolas Bernard Guiot de Lacour
雅克·坎普敦
路德維希王子
霍茨上校 投降
弗拉·代亞弗洛英語Fra Diavolo
兵力
12,000人 7,000人
傷亡與損失
1,000人傷亡 7,000人(全軍投降)

加埃塔之圍(法語:Siège de Gaète)發生於1806年2月26日至7月18日。此役中,意大利的要塞城市加埃塔及守城的那不勒斯駐軍在黑森-菲利普斯塔爾的路德維希王子的指揮下抵抗安德烈·馬塞納率領的法國軍團圍攻。經過長時間的圍城戰後,路德維希王子身負重傷被迫撤出該地,最終加埃塔的全部守軍投降,馬塞納給予投降的士兵慷慨的條件。

1806年,拿破崙軍隊入侵那不勒斯是因為西西里國王費迪南多一世加入了第三次反法同盟那不勒斯王國被法軍士兵迅速佔領,但路德維希王子頑固地堅守着加埃塔並不斷抵抗法軍的進攻,以至於馬塞納軍團的大部分士兵被牽制了近五個月。這阻止了馬塞納派遣增援部隊平息在卡拉布里亞的起義,也使得法軍無法阻止英國遠征軍在馬伊達戰役中的勝利。然而,由於英軍未能援救加埃塔的守軍,在法軍炮擊該城防線的缺口後,該城終於在7月中旬被攻佔。

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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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1805年秋天開始,第三次反法同盟戰役開闢了意大利戰場。1806年初,拿破崙部署了94,000名士兵來保衛法國在意大利的領地。安德烈·馬塞納元帥的主力部隊中擁有68,000人,意大利王國派出的士兵有8,000人,還有一個18,000人的軍團監視着那不勒斯王國[1]在意大利抵抗法軍的有泰申公爵卡爾大公的奧地利軍隊,共有90,000人。[2]費迪南多一世那不勒斯軍隊僅有22,000名士兵。由於害怕法國人可能入侵他的領地,費迪南多與拿破崙締結了一項條約以保持中立。[3]作為交換,法軍同意撤出意大利南部的普利亞。該條約於10月3日在那不勒斯獲得批准。[4]

駐守在當地的法軍在條約生效後離開普利亞,向北進軍,以求加入馬塞納的軍隊。但隨後,費迪南多和王后瑪麗亞·卡羅琳娜奸詐地召集了兩支聯軍遠征軍前往那不勒斯。詹姆斯·亨利·克雷格中將率領7,500名英國士兵從馬耳他啟航,而莫里斯·萊西將軍則帶領科孚島的14,500名俄羅斯士兵登陸。[5]第二個消息來源指出,1805年11月20日,克雷格手下的6,000人和萊西手下的7,350人登陸那不勒斯。那時,只有10,000名法國及其盟軍在那不勒斯邊界附近。[3]

當克雷格和萊西準備進攻意大利北部時,他們驚訝地發現那不勒斯軍隊還沒有準備好加入聯軍。在缺少盟友的幫助下,克雷格和萊西只能保持防禦態勢。與此同時,那不勒斯王國通過將囚犯編入部隊,徵召了6,000名男性服兵役。與此同時,6,000名增援的俄羅斯士兵登陸。[6]拿破崙於1805年12月2日在奧斯特利茨戰役中取得決定性勝利,結束了第三次反法同盟戰役[7]俄羅斯沙皇亞歷山大一世命令萊西撤軍後,克雷格決定帶着英國遠征軍撤離。那不勒斯政府意識到法國的報復很快就會到來,因此陷入了混亂。[8]國王知道他這麼做違背了拿破崙的信任。[3]

克雷格的遠征軍四處尋找一個好的防守位置,於是提出要守住加埃塔的堡壘。然而,駐守加萊塔的黑森-菲利普斯塔爾的路德維希王子頑固地拒絕讓克雷格的手下進入城堡。這位英國將軍隨後詢問那不勒斯政府是否可以在西西里島的墨西拿登陸。這個提議被拒絕了。克雷格選擇無視,並於1806年1月19日讓他的軍團登上了船隻,駛向墨西拿。英軍士兵在港口等待他們的海軍運輸船,直到國王和王后終於允許他們在2月13日登陸。[9]

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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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馬塞納

馬塞納領導下的法軍於1806年2月8日越過兩國邊界,這一路上幾乎沒有遇到抵抗。[10]費迪南多國王已於1月23日逃往西西里島卡羅琳娜王后也於2月11日效仿。[11]亞得里亞海沿岸,朱塞佩·萊奇(Giuseppe Lechi)領導的一支法軍部隊佔領了福賈,然後向西穿過亞平寧山脈到達那不勒斯馬塞納的主力部隊迅速到達加埃塔附近,大約在那不勒斯以北64公里處。由於守城的路德維希王子拒絕投降,而且非常堅固的堡壘控制了海岸公路,法軍指揮官指派加丹的師封鎖該地。2月14日,馬塞納和剩餘的士兵佔領了那不勒斯[12]拿破崙選擇讓他的兄弟約瑟夫·波拿巴代替費迪南多,新國王於第二天就進入了這座城市。[13]這時,約瑟夫接管了軍隊。他將那不勒斯附近的所有部隊置於馬塞納的領導之下,將他的野戰軍置於讓·雷尼耶的領導之下。雷尼耶很快離開那不勒斯,帶着大約10,000名士兵向南前進。[12][14]

1806年3月9日,雷尼耶的部隊遇到了羅傑·德·達馬斯率領的14,000名那不勒斯士兵。[15]在坎波坦尼斯戰役中,那不勒斯士兵被擊潰,損失了3000名士兵、所有的大炮和運輸馬車。[16]當雷尼耶追擊達馬斯的殘軍時,紀堯姆·菲利貝爾·杜埃斯姆率領的另一個法國軍團正在追趕另一支那不勒斯人。[17]那不勒斯軍隊在撤退時分崩離析,很多民兵選擇脫離部隊回家,大部分戰鬥編制內的士兵都選擇離開。只有2,000到3,000名常規士兵被疏散到西西里島[18]法軍和盟軍士兵的野蠻行為很快在卡拉布里亞農民中引發了一場嚴重的反抗。通常情況下,一旦有法軍士兵被攔路殺害,法軍指揮官就會以攻擊和焚燒村莊作為回應,導致暴行和反暴行的不斷循環。[19]

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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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pia tone print of a curly-haired man with a moustache. He wears a military coat with an unusual type of braid.
路德維希王子

1806年,加埃塔人口約8,000人,擁有強大的防禦工事。這座城市矗立在一個伸入大海的半島上。加埃塔和陸地的連結道路修建了大量的防禦工事,在某些地方有三道防禦。大炮台位於海平面以上46米,女王炮台更高,而奧蘭多塔則高達122米。這些防禦工事可以集中大量火力以對付任何攻擊者。[20]路德維希王子的駐軍有3,750名步兵,和400名志願者。駐軍還包括2,000名非正規軍。[21]許多正規步兵的戰鬥力都非常低下,因為他們是從那不勒斯和西西里的監獄裏招來的。[22]

馬塞納下屬的第1軍由路易斯·帕圖諾和加斯帕德·阿梅德·加丹將軍領導的兩個法軍步兵師和朱利安·奧古斯丁·約瑟夫·梅梅特和讓-路易-布里吉特·埃斯帕涅將軍領導的兩個法軍騎兵師組成。帕圖諾的師包括第1旅的第22和第29線列步兵團以及第2旅的第52和101線列步兵團。加丹的師11個步兵團。梅梅特的師包括4個龍騎兵團。埃斯帕涅師由一個波蘭團和3個騎兵團組成。所有騎兵部隊都有四個中隊。軍團的火炮力量包括六門6磅加農炮、兩門3磅加農炮和五門榴彈炮。[23]

圍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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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ack ink on white paper map of the siege of Gaeta
圍攻加埃塔的作戰計劃

加埃塔的指揮官路德維希王子是一個古怪但又運氣極佳的人,他身材矮小,臉紅,鷹鈎鼻,並以酗酒着稱,但他也是一個很好的領袖。他通過與下屬開玩笑並表現出傑出的個人勇氣贏得了士兵的尊重。從圍城的第一天開始,他就在炮台上站崗,並宣佈在圍攻完成之前他不會離開。他還發誓將他的飲酒量限制為每天一瓶。[22]談到馬克烏爾姆的投降時,他通過喇叭向圍攻者大喊,「加埃塔不是烏爾姆!黑森(他的名號)不是麥克!」當法軍於2月13日首次抵達城下時,法軍要求守軍將堡壘移交給他們。當路德維希通過開炮來回應請求時,法軍在該地區留下了一支觀察部隊。[24]

Bust of man with a dimple on his chin. He wears an early 1800s military uniform with high collar.
尼古拉·德·拉庫爾

加埃塔之圍始於1806年2月26日。[25]當天,馬塞納對要塞進行了偵察,並指派尼古拉斯·伯納德·吉奧·德·拉庫爾將軍指揮圍攻該城的法軍部隊。法軍建立了自己的炮台並配備了從卡普阿和那不勒斯的軍火庫中獲得的大炮。3月21日,法軍正式要求加埃塔投降。路德維希回答說,法軍首先必須在牆上打一個洞。但是當法軍的大炮發射時,他們很快就被守軍的80門火炮壓制。法軍只得重建他們的炮台,以安放更多的大炮,並在靠近守軍陣地的地方挖掘戰壕。4月5日,路德維希再次拒絕了法國的招降。當法軍的大炮再次開火時,他們又被守軍重炮的超強火力壓制。[26]

意識到佔領加埃塔將會非常困難,法軍任命了工程專家雅克·大衛·馬丁·德·坎普頓將軍指揮圍城部隊。為了靠近城牆到足以炸開牆壁上的缺口,法軍開始在蒙特薩科前面的地面上挖掘坑道。但由於此地土壤充滿岩石,這個過程十分困難。[26]與此同時,路德維希不願出城摧毀法軍的陣地,因為那不勒斯士兵經常臨陣脫逃。路德維希向他的政府請求援助,但沒有立即得到任何幫助,因為西德尼·史密斯上將此時正在全力支持卡拉布里亞的游擊戰。[27]最後,史密斯的部隊還是到達了加埃塔,並留下了食物、4門重型大炮和游擊隊領袖弗拉·代亞沃洛。史密斯還命令一些炮艇停靠在堡壘旁邊,這對進攻的法軍來說是個麻煩。[27]4月的某個時候,皇家海軍在加里利亞諾河口附近登陸了代亞沃洛和相當多的游擊部隊。他們的突襲一開始是成功的,但游擊隊最終被打散,弗拉·代亞沃洛回到了加埃塔,當他後來被牽連到放棄加埃塔的計劃中時,路德維希用鎖鏈將其鎖住並運往巴勒莫[28]

Black and white print of a young man with dimpled chin. His hair is parted on the viewer's left. He wears a dark coat open to show a frilled white shirt.
游擊隊領袖弗拉·代亞沃洛

直到5月底,法軍圍城部隊的人數從未超過4000人。但在那之後,法軍開始得到大批援軍,以至於他們的人數到6月28日時已經翻了一番。那天,馬塞納親自指揮了這次圍攻。與此同時,駐軍於5月13日至15日出動,破壞了幾門法軍大炮並抓走一些俘虜。到6月初,法軍的坑道離堡壘只有183米,同時安放了100門大炮。所有的工作都是在加埃塔兇殘的防禦火力下完成的。[29]6月12日,法軍一位旅長約瑟夫·塞克雷特·帕斯卡-瓦隆格將軍在圍城中頭部受重傷,於17日去世。[30]

Portrait of a curly-haired man wearing a uniform with epaulettes.
約瑟夫·帕斯卡-瓦隆格

6月28日,法軍用50門重炮和23門迫擊炮同時開火。這一次,加埃塔的火炮無法壓制圍攻者的火力,導致一些火炮被毀壞,造成大量人員傷亡。到7月1日,法軍的炮擊炸毀了堡壘中的三個火藥庫,但路德維希仍拒絕放棄。在炮火歸於平靜後,法軍繼續向城牆挖坑道。[31]3日,支援守軍的1500名援軍從海路抵達。那天晚上,理查森的船隻轟炸了法軍的陣地,但沒有結果。7月7日凌晨3點,法軍再次用90門大炮開火。相互轟炸對攻擊者和防禦者都造成了巨大的損失。但守軍最大的損失發生在7月10日,路德維希被彈片擊中,身負重傷,因此不得不從海路撤離。他的接替者是霍茨上校,一名資歷普通的軍官。由於擔心他們的炮彈供應會用完,法軍懸賞回收發射的啞彈。11日,馬塞納的炮兵指揮官弗朗索瓦·路易斯·德東-杜克洛將軍請求元帥暫停炮擊,以免彈藥耗盡。馬塞納希望炮擊和路德維希的離開會使加埃塔的駐軍士氣更加低落,於是下令繼續開火。[32]

1806年7月12日,加埃塔的城牆上開始出現兩處缺口,一處位於左側的炮台下方,一處位於右側的炮台下方。法軍此時再次要求守軍投降,但霍茨上校拒絕了,於是戰鬥繼續進行。15日,一名法國工兵軍官悄悄靠近城牆底下,注意城牆的西部可能存在薄弱點。到7月16日,馬塞納聽說了法國在邁達的戰敗並急於奪取加埃塔。此時圍城的部隊只剩下184,000磅火藥和不到5,000枚炮彈,大約是三天的供應量。[32]此時,圍城的兩個法軍步兵師擁有12,000名士兵,由西班牙盟軍和一支騎兵師提供支持。[25]儘管彈藥短缺,但法軍的炮擊仍在繼續,城牆上的缺口進一步擴大。通常情況下,攻城軍的指揮官會對守軍保密。但是馬塞納打算用進攻來威懾霍茨。7月18日上午,法軍在守軍的眼皮底下,集結一支由擲彈兵和獵兵組成的部隊來進攻城牆的左側缺口,另一支部隊則集結進攻右側缺口。法軍的大批援軍則大張旗鼓地向前推進。當霍茨上校在下午3時豎起白旗時,馬塞納的虛張聲勢達到了預期的效果。[33]

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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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其長期的堅守以及法軍需要迅速佔領加埃塔的戰略目標,馬塞納給予守軍寬大的條件。投降的守軍被允許前往西西里島,只要他們承諾一年內不與法軍作戰。該城的堡壘及其所有的大炮,其中三分之一在戰鬥中損壞,都歸法軍所有。法軍承認在此役中有1000人傷亡,但實際數字有可能是這的兩倍。[34]在7,000人的駐軍中,那不勒斯守軍有1,000人傷亡,171門大炮被法軍繳獲。[25]

1806年7月4日,約翰·斯圖亞特率領的英國遠征軍在邁達戰役中擊敗了由雷尼耶率領的法軍部隊。[16]戰鬥勝利後,斯圖亞特和史密斯決定南下,掃蕩卡拉布里亞的法軍駐軍。因此,錯過了援救加埃塔的守軍或登陸那不勒斯推翻約瑟夫·波拿巴的機會。加埃塔的投降讓馬塞納的部隊得以抽身,以便在卡拉布里亞開展下一步行動。然而,斯圖亞特的勝利阻止了法軍對西西里島的入侵,並延長了卡拉布里亞的起義,以至於直到1807年,法軍才完全控制了該地區。[35]

加埃塔在拿破崙的那不勒斯王國內變成了一個公國封地。[36]該公國於1809年8月15日被授予時任財政部長查爾斯·高丁。[37]在那不勒斯戰爭中若阿尚·繆拉的王國分崩離析之時,加埃塔是最後一個抵抗聯軍的城市。[38]

腳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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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Schneid (2002).
  2. ^ Schneid (2002), p. 18
  3. ^ 3.0 3.1 3.2 Schneid (2002), p. 47
  4. ^ Johnston (1904).
  5. ^ Johnston (1904), p. 68
  6. ^ Johnston (1904), pp. 71-72
  7. ^ Smith (1998), p. 217
  8. ^ Johnston (1904), pp. 73-74
  9. ^ Johnston (1904), pp. 74-76
  10. ^ Schneid (2002), p. 48
  11. ^ Johnston (1904), p. 84
  12. ^ 12.0 12.1 Schneid (2002), p. 49
  13. ^ Johnston (1904), p. 86
  14. ^ Johnston (1904), p. 88
  15. ^ Johnston (1904), p. 89
  16. ^ 16.0 16.1 Smith (1998), p. 221
  17. ^ Schneid (2002), p. 50
  18. ^ Johnston (1904), p. 90
  19. ^ Johnston (1904), pp. 92-96
  20. ^ Johnston (1904), p. 106
  21. ^ Schneid (2002), p. 175
  22. ^ 22.0 22.1 Johnston (1904), p. 107
  23. ^ Schneid (2002), pp. 173-174
  24. ^ Johnston (1904), p. 108
  25. ^ 25.0 25.1 25.2 Smith, p. 222.
  26. ^ 26.0 26.1 Johnston (1904), p. 108-109
  27. ^ 27.0 27.1 Johnstone (1904), p. 110
  28. ^ Johnstone (1904), p. 113
  29. ^ Johnston (1904), p. 114
  30. ^ Timmermans (2007).
  31. ^ Johnston (1904), p. 131
  32. ^ 32.0 32.1 Johnston (1904), p. 132-133
  33. ^ Johnston (1904), p. 134
  34. ^ Johnston (1904), p. 135
  35. ^ Schneid (2002), p. 55
  36. ^ Velde (2011).
  37. ^ Allégret.
  38. ^ Smith (1998).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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