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斯皮尔斯·布鲁斯
威廉·斯皮尔斯·布鲁斯 | |
---|---|
出生 | 英格兰伦敦 | 1867年8月1日
逝世 | 1921年10月28日 苏格兰爱丁堡 | (54岁)
国籍 | 苏格兰 |
公民权 | 英国 |
教育程度 | 诺福克郡立公学 爱丁堡大学 |
职业 | 博物学家、极地探险及科学家 |
配偶 | 洁西·布鲁斯 |
儿女 | 艾利恩·阿拉斯泰尔·布鲁斯 希拉·麦肯齐·布鲁斯 |
父母 | 塞缪尔·诺贝尔·布鲁斯 玛丽·布鲁斯 |
威廉·斯皮尔斯·布鲁斯(英语:William Speirs Bruce,1867年8月1日—1921年10月28日,FRSE)是苏格兰博物学家、海洋学家、极地探险家及科学家,领导了1902年至1904年的苏格兰国家南极远征(英语:Scottish National Antarctic Expedition,缩写:SNAE),调查南奥克尼群岛和威德尔海。他一生贡献良多,例如建立了第一座永久南极洲气象站、设立苏格兰海洋学实验室。他原规画前往南极点探险,惟缺乏民众关注及财政支持而作罢。
1892年,布鲁斯放弃在爱丁堡大学的医学研究,以科学助理的身分加入前往南极调查的邓迪捕鲸远征。之后他又前往北极旅行,包括新地岛、斯匹次卑尔根岛和杰克逊-哈姆斯沃斯远征。1899年,已是当时最有经验极地科学家的布鲁斯申请参加罗伯特·史考特的发现号远征,但因与英国皇家地理学会会长克莱门茨·马坎产生冲突,而无法参加这场远征行动,这使他一直对英国地理机构感到愤恨。尽管他在极地工作方面获得许多奖项,包括获颁亚伯丁大学名誉学位,但他自己和苏格兰国家南极远征的同事都没有被皇家地理学会举荐获得极地奖章。
1907年至1920年间,布鲁斯因科学或商业目的多次前往北极地区旅行。在苏格兰国家南极远征之后,布鲁斯意图组建大型远征活动皆告失败,这被归咎于他缺乏公众社交技巧、强大的反对者和自身强烈的苏格兰民族主义。1919年,布鲁斯的健康每况愈下,在他于1921年过世前,经常因病住院而被人们所遗忘。在苏格兰国家南极远征一百周年之际,布鲁斯对极地科学探险的贡献才被肯定。
早年
[编辑]故乡与学校
[编辑]威廉·斯皮尔斯·布鲁斯生于英国伦敦,是苏格兰物理学家塞缪尔·诺贝尔·布鲁斯和其妻玛丽·布鲁斯的第四子。布鲁斯的中间名来自另一群旁系家族,但“Speirs”和常见的“Spiers”拼法并不相同,常让记者、评论家和传记作家感到困扰。[1]布鲁斯的童年在伦敦荷兰公园旁的皇家新月18号家中度过,由祖父雷福德·威廉·布鲁斯扶养。他经常拜访邻近的肯辛顿花园和自然史博物馆,根据其父的说法,这些游历经验使布鲁斯对自然与生命产生兴趣。[2]
1879年,布鲁斯12岁,他被送往诺福克郡北爱尔汉镇知名的寄宿制学校诺福克郡立公学(后来的瓦特斯海军学校)就读。他待在那里直至1885年,之后又花了两年就读于汉普斯特德大学学院学校,准备伦敦大学学院医学系入学考试。他在报考第三次时合格[1],将在1887年秋天开始他的医学课程。
爱丁堡
[编辑]1887年夏天,布鲁斯前往北方的爱丁堡旅行,参加为期六周的自然科学课程。课程主要是在爱丁堡格兰顿福斯湾的苏格兰海洋测站举行,由派翠克·格迪斯和约翰·亚瑟·汤姆森讲授植物学和动物学。[3]在格兰顿的经历以及和当时最顶尖的科学家接触,使他确信待在苏格兰是正确的。布鲁斯放弃伦敦大学学院的学籍,进入爱丁堡大学医学学校就读。[4]这促使他常保持与导师格迪斯和汤姆森联系,也让他获得了在闲暇时间于爱丁堡实验室工作的机会,该实验室保存并分类了许多从挑战者号远征带回的标本。实验室中,布鲁斯在约翰·莫瑞与其助手约翰·扬·布坎南底下工作,并深刻地学习到海洋学知识及科研调查的经验。[3]
首次航海
[编辑]邓迪捕鲸远征
[编辑]1892年至1893年的邓迪捕鲸远征是一次尝试以南极海域露脊鲸作为商业渔业资源的可行性调查计画。[5]此次远征行动也同时进行科学观测及海洋研究,随行的四艘船只分别是:巴勒纳号、活跃号、迪亚那号和极星号。[6] 布鲁斯在格兰顿的旧识、现伦敦皇家地理学会图书馆员的休·罗伯特·米尔建议他参加这项活动。虽然这会缩短布鲁斯研读医学的时间[注 1],但他并没有犹豫,遂于巴勒纳号船长亚历山大·费尔韦瑟底下任职。1892年9月6日,船队从苏格兰邓迪出航。[7]
这趟远征活动时间较短,布鲁斯于1893年5月回到苏格兰,他没能完成它的主要任务,且只有很少的机会能够进行科研工作。远征期间,船员没能发现任何露脊鲸,为了弥补这项损失,他们宰杀了一些海豹,获取油、脂肪和毛皮。但布鲁斯却对宰杀海豹一事感到反感。[8]布鲁斯形容这趟航程的科研成果是“悲惨的表现”。[9]在给皇家地理学会的信中写道:“大家对船长的畏惧之情对科研工作有著不良影响”。[10]布鲁斯拒绝将观察到的自然现象绘制成地图,因而无法知道确切位置在何处。当布鲁斯需要进行气象及其他观测活动时,他只能在“小艇上”工作,而且他没有适合的设施去保存得到的标本,因而有些标本被粗心的船员们弄丢了。然而,布鲁斯在信末写道:“我必须感谢皇家地理学会的对我的支持,虽然任务有瑕疵,但仍让我得到有意且愉快的经验”。[10]在后来写给米尔的信件中,他期许自己能再去南极,甚至写道“这次经验让我感到饥渴”。[11]
在后来的几个月中,布鲁斯提出前往南乔治亚岛的远征计画,但皇家地理学会并没有采纳此次提案。[12]1896年初,他考虑与挪威人亨里克·约翰·布尔及卡斯滕·波琴格列维克合作,尝试前往地磁南极,但同样没有付诸实行。[12]
杰克逊—哈姆斯沃斯远征
[编辑]从1895年9月至1896年6月,布鲁斯在英国本尼维斯山山顶气象站工作,他获得许多使用仪器步骤的科学经验。[13]1896年6月,再次因米尔的推荐得以参与第三年的杰克逊—哈姆斯沃斯远征,待在北极法兰士约瑟夫地群岛工作。[14]这场远征于1894年开始,由弗雷德里克·乔治·杰克逊领导和艾尔弗雷德·哈姆斯沃思出资赞助。法兰士约瑟夫地群岛被20年前的奥地利远征队发现,但没有详细的地图纪录,参与人员主要从事该岛的调查工作。[15]杰克逊的团队以诺斯布鲁克岛弗洛拉角为基地,由定期往返船只迎风号负责补给事宜[16]。1896年6月9日,布鲁斯便搭乘该船前往岛上。
7月25日,迎风号抵达弗洛拉角,岛上除了杰克逊的团队外,出乎他意料遇见了落难的弗里乔夫·南森和亚马尔·约翰森。这两位挪威探险家自从离开前往北极点的前进号后,已在冰上停留超过一年的时间。发现两人的杰克逊正好可以顺道带著他们,回到其中一处人居点安置。[15]布鲁斯后来在写给米尔的信中提及他遇见南森[17],这位著名的探险家给予他许多建议与鼓励。[18]
待在弗洛拉角的这些年,尽管环境恶劣,布鲁斯仍收集约700种的动物标本。根据杰克逊的说法:“手脚泡在低于摄氏零度的水中,或是跨越夏季融雪产生的烂泥寻找动物踪迹,都是很不令人愉快的工作,但据我所知,布鲁斯却常常做这些事”。[19]杰克逊以布鲁斯命名了北端诺斯布鲁克岛的布鲁斯角,约在北纬80°55′之处。[20] 但杰克逊对布鲁斯不愿交出他的标本给予大英博物馆保存的态度颇有微词。这种有“虚荣心倾向”[17]的作法,对布鲁斯本人往后的人际关系上有著深刻影响。[17]
北极远航
[编辑]布鲁斯回到法兰士约瑟夫地群岛后,在原导师约翰·亚瑟·汤姆森的底下担任助理,并继续于本尼维斯山的实验室中工作。1898年3月,他收到安德鲁·科茨少校的邀请,登上私人船只布连卡萨拉号游艇前往北极新地岛和斯匹次卑尔根岛的狩猎航行。这邀请本来是要给米尔的,但他无法获得皇家地理学会的允许,便推荐布鲁斯代替他前往。[21]安德鲁·科茨来自以生产丝绸著名的科茨家族,该家族曾设立佩斯利科茨实验室。[22][注 2]1898年5月,布鲁斯于挪威特罗姆瑟登上布帘卡萨拉号,前往探查巴伦支海、新地岛及科尔古耶夫岛,之后再回到挪威瓦尔德进行补给,航向斯匹次卑尔根岛。[23]在布鲁斯写给米尔的信中提到:“这趟游艇巡航很孤独且生命是如此的珍贵”。但他对科研工作热情不减:“我已花了4个小时在气象观测和海面温度测量上……并利用布坎南测的比重计测量了海水盐度,我的拖网……常常漂走”。[24]
布连卡萨拉号朝著斯匹次卑尔根岛方向航行,却被浮冰所阻挡,所以只好返回特罗姆瑟。在特罗姆瑟,船只遭遇了摩纳哥海洋学家阿尔贝王子的爱丽斯公主号。王子邀请布鲁斯加入他们的斯匹次卑尔根岛水文调查活动,这让他十分雀跃。爱丽斯公主号航向斯匹次卑尔根岛群的西侧海岸,拜访了岛屿北部的爱德文菲欧登和斯米伦堡。在这趟航程的后半段,布鲁斯负责科学观测的工作。[25]
在接下来的夏天,布鲁斯又被邀请参与王子的另一场斯匹次卑尔根岛航程。在北纬80°的劳德菲欧登,他登上了当地的最高峰,王子以“本尼维斯山”命名,以纪念他的荣耀时刻。[26]当后来爱丽斯公主号撞到暗礁而似乎要搁浅时,王子指示布鲁斯开始准备扎营过冬,他害怕无法成功离开此地。幸好,船只成功上浮脱离礁岩区,回到特罗姆瑟进行维修。[21]
婚姻与家庭
[编辑]后世并无记载布鲁斯在于1899年秋季从斯匹次卑尔根岛回国后,从事什么样的工作。在他的一生中,布鲁斯甚少从事支薪工作,常要仰赖监护人或熟人的财务支援。[27]早在1901年,他明显的感到自己有充足自信可以结婚了。布鲁斯的新娘是洁西·麦肯齐,她在其父塞缪尔位于伦敦的医院外科担任护士一职。由于布鲁斯爱搞神秘的个性使然,就连他最亲近的朋友和同事都不知道确切的婚礼举行地点和时间,以至于当时的传记作家无法纪录在案。[28]
新婚的布鲁斯定居于苏格兰波托贝洛。1902年4月,儿子艾利恩·阿拉斯泰尔·布鲁斯出生,七年后,女儿希拉·麦肯齐·布鲁斯出生。在这些年,布鲁斯建立了苏格兰滑雪俱乐部,并成为首任主席。他也是爱丁堡动物园的共同建立者之一。[29]
因为布鲁斯选择探险家作为一生志向,他的收入不稳定又经常不在家中,使得夫妻婚姻关系于1916年间变得疏离。然而,夫妻仍住在一起直至布鲁斯过世。儿子艾利恩成为商船队官员,并指挥了一艘渔业研究船,并命名为苏格西亚号。[30]
苏格兰国家南极远征
[编辑]与马坎争执
[编辑]1899年3月15日,布鲁斯写信给英国皇家地理学会会长克莱门茨·马坎,希望会长能提供他在国家南极远征中一个研究人员的职位。马坎仅是不置可否的回复了几句,之后一年便再无下文。[31]当时,他被间接告知去申请科研助理的职务。1900年3月21日,布鲁斯提醒马坎他在一年前已申请了,并表明现在的想法:“我不认为我缺乏筹措到足够资金的希望,那足以担负第二艘英国船只”。[31]布鲁斯忙了几天后,筹措到足够的资金支付第二艘船只的费用,并使他萌生组织一场“苏格兰远征”的念头。[32]这使马坎警觉到问题,并愤怒地回应道:“这种计画只会损害现在的远征行动……,我们不需要第二艘船……,我不知道为啥会有这种胡搞的对抗计画产生”。[33][注 3]布鲁斯回击、否认这是对抗行为,并坚持:“假若我的朋友们给予资金支持执行我的计画,我不认为我不应该接受资助,……,有很多人都说第二艘船是必要的”。[31]但这段话却没有平息怒火,马坎回击:“当我尽力地想让你参与(国家南极远征)时,我认为你不会在没有和我协商的情况下,……,做出这种事来”。[31]马坎继续说道:“只因为你为了你自己的图谋……,而削弱国家南极远征行动”。[34]
布鲁斯很礼貌地回应马坎的指责,他说他自己筹措到的资金决不会和其他计画相冲。后来两人便没有进一步的通信,只有一条马坎的简短字条写著和解讯息:“我没办法以你的观点看事情,但仍祝你成功”。[35]但这显然没有反应出接下来马坎对于苏格兰国家南极远征的态度。[36]
苏格西亚号的旅程
[编辑]由于科茨家族的财政支援,布鲁斯得以购入了挪威捕鲸船海克拉号,并完全改装成装载科研仪器的南极研究船,重新命名为苏格西亚号。[37]他随后指派了全是苏格兰人的科研团队。[注 4]1902年11月2日,苏格西亚号离开苏格兰多伦港航向南极洲,后来布鲁斯认为:“越靠近南极点越好”,而尝试在威德尔海附近设立冬营据点。[38][注 5]2月22日,船只抵达南纬70°25′处,但由于厚重冰层阻挡而无法前进[39],而返回南奥克尼群岛中的劳里岛过冬。为了科研工作顺利进行,他们在当地建立欧蒙德气象站。[40]
1903年11月,苏格西亚号退回布宜诺斯艾利斯进行修整补给。在阿根廷期间,布鲁斯与阿根廷政府达成协议,同意欧蒙德气象站做为永久站点交由阿根廷政府控制管理。[41]该站后被重新命名为奥尔卡达斯站,并持续运作至今。[42]1904年1月,苏格西亚号再度向南航行探索威德尔海。3月6日,他们目视到东部海岸一处新陆地,并以财政支援者的姓氏命名为科茨地。[43]3月14日,因害怕被浮冰困于海上,而在南纬74°01′调转向北。[44]1904年7月21日,他们经由开普敦返回苏格兰,结束了是次旅程。
此次远征带回相当数量的动植物、海洋生物标本,以及水文、磁场和大气等观测数据。被100年后的科学家视为“现代气候变迁研究的基石”[45],而其带回的观测数据更显示地球气候一隅的变化,会对全球产生重大影响。[45]根据海洋学家东尼·莱斯的看法,他认为此次远征所成就的科研成果,是现代任何一场南极科学计画所无法比拟的。[46]但对比于当时的英国,却是安静无声。尽管此次远征的科学成就受到赞扬,布鲁斯本人却需要自行筹措科研数据的出版费用,他因此责怪马坎缺乏大局观念。[47]
远征后时期
[编辑]苏格兰海洋学实验室
[编辑]布鲁斯所带回的标本量超越了以前数十年远征的总和,因此亟需一个能永久安放这些物品的地点。他自己则是需要一处能安心处理苏格西亚号大量科研资料的科研基地。他获得一处位于爱丁堡尼可逊街的屋子,随后建立了博物馆和研究实验室,并命名为苏格兰海洋学实验室,他希望此地能成为未来的苏格兰国家海洋学研究中心。1906年,阿尔贝王子出席揭幕仪式。[48]
在此地,布鲁斯为了未来的远征计画准备了大气和海洋的仪器设备。他也会见当时许多不同的探险家,像是:弗里乔夫·南森、欧内斯特·沙克尔顿和罗尔德·阿蒙森。但主要任务仍是准备苏格兰国家南极远征的报告。经过一连串的时间耽搁与高昂支出,终于在1907年和1920年出版成册,但布鲁斯一直留有自己的日志未发布直到过世,后被他人整理发现并于1992年出版。[49]布鲁斯保留了与当时一群专家来往的信函,像是曾与詹姆斯·克拉克·罗斯于1839年至1843年前往南极远征的约瑟夫·道尔顿·胡克,布鲁斯赠给他一本《极地探险》。[48][50]
1914年,在约翰·莫瑞过世之后,因为挑战者号远征带回的大量标本,布鲁斯开始与人讨论是否要搬迁至其他更大的永久研究地点。他认为新地点应要设立一座莫瑞的纪念堂[51],此提案被一致通过,但却因为随后爆发的第一次世界大战而搁置。[52][53]苏格兰海洋学实验室持续运作至1919年,直到布鲁斯健康恶化而被迫转交给国立苏格兰博物馆、皇家苏格兰地理学会和爱丁堡大学管理。[48]
其他远征计画
[编辑]1910年3月17日,布鲁斯提交一份新的苏格兰远征计画给皇家苏格兰地理学会。他设想一队人员在科茨地附近扎营过冬,另一队则前往南极大陆另一处的罗斯海。在下一季节来临时,位于科茨地的探险队将徒步穿越南极大陆抵达南极点,位于罗斯海的队员则朝向他们前进以接回他们。此远征计画将执行有关海洋及其他的科学研究。布鲁斯估计总花费高达50000英镑(相当于2013年的3780000英镑)。[54][55]
皇家苏格兰地理学会、皇家爱丁堡学会、爱丁堡大学和其他苏格兰机构都支持此项提案。[56]然而,此项提案提出的时间点十分糟糕,正巧碰上当时英国皇家地理学会办理史考特的特拉诺瓦号远征,对布鲁斯的计画意兴阑珊。而且他也没有获得政府及富裕的资本持有人的赞助,导致计画流产。[54]布鲁斯一如以往地怀疑是马坎从中作梗。[57]最后,他接受远征无法成行的事实,大方地对欧内斯特·沙克尔顿于1913年所提出的大英帝国横越南极远征计画给予支持和建言,该计画和他之前的构想十分相似。[58]沙克尔顿不但从政府得到10000英镑的支持,也得到了可观的私人赞助,包括一笔由苏格兰邓迪的工业钜子詹姆斯·奇·凯尔德所提供的24000英镑。[59][注 6]
大英帝国横越南极远征是一项当时的壮举,但却没能完成横越的目标。布鲁斯在沙克尔顿等人遇难消息传来时,并未听从救援委员会建议前往救助,因为他认为他们早就身亡了。[60]
苏格兰斯匹次卑尔根联合企业
[编辑]1898年至1899年,布鲁斯随阿尔贝王子探访斯匹次卑尔根途中,他发现该地可能有煤、石膏和石油存在。1906年和1907年夏季,他再度与阿尔贝王子探查该地,主要为绘制卡尔王子岛的地图,并探察周遭尚未去过的岛屿。布鲁斯进一步发现煤和铁的矿藏。[61]1909年7月,他设立了苏格兰斯匹次卑尔根联合企业,对此地进行开采作业。[62]
在当时国际法的架构下,斯匹次卑尔根被视为无主土地,即对当地宣称主权便可以自由开采矿藏。[63]布鲁斯联合企业便对卡尔王子岛、巴伦支岛和埃季岛等地登记进行无主地的资源开采。[64]1909年,制图船只和科研团队共花费4000英镑进行探勘,占总支出成本的三分之二。[65]
1912年和1914年,布鲁斯又前往斯匹次卑尔根两次,但因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而拖延了投资进程。[66]1919年初,该企业被另一家拥有更雄厚资本的公司所取代。布鲁斯现在希望能在当地发现石油矿藏,但可惜并未如愿,反而在1919和1920年分别发现大量煤、铁矿。[61]之后,布鲁斯健康恶化而无法继续参与行动。尽管该公司几经易手,仍持续投资资本于开采事业直至1952年无利可图为止。最终,利权和公司资产由竞争对手所并购。[67]
晚年
[编辑]与极地奖章擦身而过
[编辑]布鲁斯终其一生获奖无数:1904年皇家苏格兰地理学会金奖章、1910年皇家地理学会赞助人奖章、1913年的尼尔奖和爱丁堡皇家学会奖章、1920年美国地理学会李文斯顿奖章等。他也获颁亚伯丁大学荣誉法学博士学位。[68][注 7]但皇家地理学会的极地奖章却是和他擦身而过的荣誉,使得苏格兰国家南极远征成为唯一一个在20世纪初期未被授予该奖的极地远征活动。[69]
布鲁斯和他亲近的友人都认为马坎应该为此一疏失负责。[47]之后此事一直被他人重复地提起。苏格西亚号编年史作家及布鲁斯第一本传记的作者罗伯特·卢德摩斯-布朗于1913年写信给皇家苏格兰地理学会会长,认为这件事是“对苏格兰和苏格兰人的轻蔑”。[70]布鲁斯也于1915年3月写信给爱丁堡皇家学会,该会称“马坎该给个解释”。[71]1916年,马坎过世之后,布鲁斯写了封长信给上议院议员查理王子,信中陈述上司马坎对他和苏格兰是次远征的怨恨,衷心希望他的旧友能够处理此事。信末写到:“罗伯逊死时无白色授带相衬!伙伴死去!总工程师死去!每位参与过极地远征的同事都没有得到白色授带陪衬”。[注 8][72]然而,查理王子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经过近一个世纪后,此事又在苏格兰议会重新被提起。2002年11月4日,苏格兰议会议员麦可·罗素在苏格兰国家南极远征一百周年提出议案,认为:“极地奖章审议委员会应该重新评估颁给已死的威廉·斯皮尔斯·布鲁斯博士,以表彰其在20世纪初期极地科研探索的关键贡献”。[73]尽管经由议会的努力,此事直到2008年6月仍没有下文。
最后
[编辑]1914年一战爆发后,布鲁斯的探勘行动被迫中止,转而向英国海军表示服务意愿,但并没有获得正式聘任。1915年,他接受塞席尔一家捕鲸公司的邀请担任执行长和经理一职,待在当地约4个月之久。[74]布鲁斯回国后,在英国海军内从事一些次要工作。[75]
布鲁斯也持续游说并强调苏格兰国家南极远征在英国各个远征行动的卓越贡献。[76]当战事结束,布鲁斯正要重新开始行动时,他的健康却突然恶化,迫使他关闭他的实验机构。1920年,布鲁斯以顾问身分前往斯匹次卑尔根的旅程,但他已无法再亲自参与繁琐的作业。归国后,布鲁斯随即入住爱丁堡皇家医院病房,后转至爱丁堡朗莫尔楼。1921年10月28日,布鲁斯过世。[77]依照他生前的遗愿,遗体火化后骨灰带至南乔治亚岛撒向南方大海。[78]尽管布鲁斯的收入并不稳定,他的遗产仍有约7000英镑(2013年的230000英镑)。[79][55]
评价
[编辑]布鲁斯死后,他的长年好友及同事罗伯特·卢德摩斯-布朗,在一封写给布鲁斯父亲的信中提到:“他(布鲁斯)的名字将隽刻在最伟大探险家和无私的科学贡献之列中,永恒不灭”。[80]1923年,卢德摩斯-布朗所撰写的布鲁斯传记出版。同年,爱丁堡联合委员会下辖的一个学会设立布鲁斯纪念奖,以奖励那些年轻有为的极地科学家。[68]之后,尽管布鲁斯的大名仍在科研学术圈内备受敬重,但他的事迹及成就却已被大众所淡忘。偶尔,在史考特或沙克尔顿的传记中会提到布鲁斯,但作者对他的描述却常是不屑一顾或不正确的。[注 9]
21世纪初期,时值苏格兰国家南极远征一百周年及苏格兰政府重新塑造民族形象,使人们开始重新评价布鲁斯的贡献。2003年,一艘现代科研船只苏格西亚号利用布鲁斯遗留的科研数据,前往南乔治亚岛研究气候变迁。这场远征行动预测了有关于全球暖化会导致的后果,他们认为:“这应该要归功于被我们遗忘的英雄--威廉·斯皮尔斯·布鲁斯的努力”。[45]2011年,由尼尔·奥立佛制作的BBC电视纪录片播放,内容讲述布鲁斯详尽的科学研究和其对手为强化帝国威望所做的举动。[81]一位新的布鲁斯传记作家彼得·斯皮克宣称:“苏格兰国家南极远征是南极探险英雄年代中花费经济且计画详尽的一场远征行动”。[46]
该作者认为之所以布鲁斯的失败会掩盖他的成功,是因为他个人害羞、孤僻、平凡的天性[82]和激进的苏格兰民族主义所造成。[83]布鲁斯明显比史考特或沙克尔顿更缺乏社交技巧和提升工作的能力。[46]一位布鲁斯的终生友人形容他:“如同苏格兰人带刺的性格最后刺伤了他自己”。[84]在某些场合,像是从法兰士约瑟夫地群岛带回标本时,以及和皇家地理学会谈及远征费用时,布鲁斯的言语技巧也堪称拙劣。[85]布鲁斯自己也让皇家地理学会会长克莱门茨·马坎成为一生强大的敌人,进而影响伦敦当局对于他的看法数年之久。
布鲁斯所抱持的民族主义是希望有朝一日能见到苏格兰和其他国家平起平坐。[86]他的民族自豪感相当强烈,在《苏格西亚号的旅程》一书中提到:“科学是远征的护身符,苏格兰将以之名扬”。[87]这项坚持使得苏格兰人在他的企业中得到强化,但却引来其他不认同的人的侧目。[88]然而,他仍能保持员工和与他相识已久的人们的尊重和上进之心。
注释和引用
[编辑]注释
[编辑]- ^ 事实上,布鲁斯从来没有继续医学研究或成为一位合格的医师(Doctor)。他的博士(Doctor)称号是来自于名誉博士。
- ^ 布鲁斯与其家人的关系将对他未来有所助益,像是资助之后的南极远征资金。
- ^ 信中的嘲弄口吻大大地损害两人往后的关系。之后,马坎将信的内容交给上议院议员查理·爱德华王子看,当时布鲁斯仍为了极地奖章一事奔波。见Speak,第129–31页.
- ^ 完整的船队编制可见Speak,第67–68页.
- ^ 当时未被探索的南极大陆被皇家地理学会分为四个区块:罗斯、维多利亚、恩德比和威德尔海
- ^ 这项发现极为值钱。凯尔德便让沙克尔顿命名该海岸为凯尔德海岸、捕鲸船为詹姆斯·凯尔德号。
- ^ 因为这个荣誉学位,布鲁斯常被称为布鲁斯博士。
- ^ 汤玛斯·罗伯逊是苏格西亚号的船长。
- ^ 有关布鲁斯的一个例子是在Huxley, Scott of the Antarctic,第52页 。作者写道:“布鲁斯曾经搭乘苏格西亚号前往威德尔海,但是再一次被海冰所困而未靠近陆地”。
引用
[编辑]- ^ 1.0 1.1 Speak,第21–23页.
- ^ Speak,第23页.
- ^ 3.0 3.1 Speak,第24–25页.
- ^ Speak,第25页.
- ^ Speak,第28–30页.
- ^ Speak,第29页.
- ^ Speak,第31页.
- ^ Speak,第33页.
- ^ Letter to H. R. Mill, 31 May 1893, 收录于Speak,第34页
- ^ 10.0 10.1 Letter to "Secretaries of the Royal Geographical Society", 收录于Speak,第34–35页
- ^ Letter to H. R. Mill, June 1893, 收录于Speak,第36页
- ^ 12.0 12.1 Speak,第38–40页.
- ^ Speak,第41–45页.
- ^ Speak,第44页.
- ^ 15.0 15.1 Fleming,第261–62页.
- ^ Fleming,第261页.
- ^ 17.0 17.1 17.2 Speak,第49–51页.
- ^ Speak,第50页.
- ^ Speak,第50–51页.
- ^ Speak,第51页.
- ^ 21.0 21.1 Speak,第52–57页.
- ^ Goodlad, Voyage of the Scotia.
- ^ Speak,第54页.
- ^ Speak,第54–55页.
- ^ Speak,第56–57页.
- ^ Speak,第57页.
- ^ Speak,第59–63页.
- ^ Speak,第60页.
- ^ Gazetteer for Scotland.
- ^ Speak,第61–63页.
- ^ 31.0 31.1 31.2 31.3 Speak,第69–74页.
- ^ Speak,第71–72页.
- ^ Speak,第72页.
- ^ Speak,第73–74页.
- ^ Speak,第75页.
- ^ Speak,第75 and 122页.
- ^ Rudmose Brown,第6–7页.
- ^ Speak,第79页.
- ^ Rudmose Brown,第33页.
- ^ Rudmose Brown,第56–65页.
- ^ Rudmose Brown,第98页.
- ^ Speak,第85–86页.
- ^ Rudmose Brown,第121页.
- ^ Rudmose Brown,第122页.
- ^ 45.0 45.1 45.2 Collingridge, Diary of Climate Change.
- ^ 46.0 46.1 46.2 Speak,第14–16页.
- ^ 47.0 47.1 Speak,第96页.
- ^ 48.0 48.1 48.2 Speak,第97–101页.
- ^ Speak,第100页.
- ^ Bruce, Polar Exploration.
- ^ Goodlad, The legacy of Bruce.
- ^ Speak,第101页.
- ^ Swinney.
- ^ 54.0 54.1 Speak,第118–23页.
- ^ 55.0 55.1 Measuring Worth.
- ^ Speak,第120页.
- ^ Speak,第122–23页.
- ^ Huntford,第367页.
- ^ Huntford,第376–67页.
- ^ Speak,第124–25页.
- ^ 61.0 61.1 Goodlad, After the Scotia expedition.
- ^ Speak,第104–07页.
- ^ Speak,第104页.
- ^ Map, Speak,第110页.
- ^ Speak,第105页.
- ^ Speak,第106–07页.
- ^ Speak,第117页.
- ^ 68.0 68.1 Speak,第138页.
- ^ Speak,第108页.
- ^ Speak,第128–31页.
- ^ Speak,第129页.
- ^ Speak,第129–31页.
- ^ Scottish Parliament Business Bulletin.
- ^ Speak,第131–34页.
- ^ Speak,第132页.
- ^ Speak,第125–26页.
- ^ Speak,第133页.
- ^ Speak,第134页.
- ^ Speak,第62页.
- ^ Speak,第135页.
- ^ BBC, The Last Explorers, Episode 2 of 4, Willliam Speirs Bruce. [2013-07-01].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0-12-14).
- ^ Speak,第14页.
- ^ Speak,第8页.
- ^ Speak,第15页.
- ^ Speak,第128页.
- ^ Speak,第16页.
- ^ Rudmose Brown,第xiii页.
- ^ Speak,第97 and 131页.
参考书籍
[编辑]出版品
[编辑]- Bruce, William S. Polar Exploration. Home university library of modern knowledge. London: Williams and Norgate. 1911. ISBN 0-665-80788-0. OCLC 53687410.
- Fleming, Fergus. Ninety Degrees North. London: Granta Books. 2001. ISBN 1-86207-449-6.
- Goodlad, James A. Scotland and the Antarctic, Section 5: Voyage of the Scotia. Glasgow Digital Library. Royal Scottish Geographical Society. 2003 [2011-10-10]. ISBN 0-904049-04-3.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2-03-01).
- Goodlad, James A. Scotland and the Antarctic, Section 6: After the Scotia expedition. Glasgow Digital Library. Royal Scottish Geographical Society. 2003 [2011-10-10]. ISBN 0-904049-04-3.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2-09-12).
- Goodlad, James A. Scotland and the Antarctic, Section 7: The legacy of Bruce. Glasgow Digital Library. Royal Scottish Geographical Society. 2003 [2011-10-10]. ISBN 0-904049-04-3.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0-05-23).
- Huntford, Roland. Shackleton. London: Hodder & Stoughton. 1985. ISBN 0-340-25007-0. OCLC 13108800.
- Huxley, Elspeth. Scott of the Antarctic. London: Weidenfeld & Nicolson. 1977. ISBN 0-297-77433-6.
- Rudmose Brown, R. N.; Pirie, J. H.; Mossman, R. C. The Voyage of the Scotia. Edinburgh: Mercat Press. 2002. ISBN 1-84183-044-5.
- Speak, Peter. William Speirs Bruce: Polar Explorer and Scottish Nationalist. Edinburgh: NMS Publishing. 2003. ISBN 1-901663-71-X.
线上书籍
[编辑]- Collingridge, Vanessa. Diary of Climate Change. www.bbc.co.uk. 9 May 2003 [2008-06-03].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2-11-12).
- Measuring Worth. Institute for the Measurement of Worth. [21 June 2008].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3-03-02).
- Swinney, G. N. William Speirs Bruce, Scotland, polar meteorology and oceanography. Museum of the World Ocean Congress. www.vitiaz.ru. 12 September 2002 [3 June 2008]. (原始内容存档于2006-09-25).
- Scottish Parliament Business Bulletin No. 156/2002 Section F: S1M=3530#. Scottish Parliament. 4 November 2002 [2011-10-10].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1-10-03).
- William Speirs Bruce 1867–1921. Gazetteer for Scotland. [2011-10-10].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0-05-23).
外部链接
[编辑]- William S Bruce 1867–1921. www.south_pole.com. [10 June 2008]. (原始内容存档于2009-04-19).
- Goodlad, James A. Scotland and the Antarctic. Glasgow Digital Library. 2003 [2011-10-10]. ISBN 0-904049-04-3.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2-03-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