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岸英
毛岸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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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名 | 謝爾蓋·永福 |
出生 | 中華民國湖南省湘江道長沙縣撈刀河鎮湘雅醫院 (今 中華人民共和國湖南省長沙市開福區) | 1922年10月24日
逝世 | 1950年11月25日 北韓平安北道昌城郡東倉面大榆洞中國人民志願軍司令部駐地 † (現東倉郡大榆勞動者區) | (28歲)
墓地 | 北韓平安南道檜倉郡檜倉中國人民志願軍烈士陵園 |
母校 | 列寧軍事政治學院 |
政黨 | 中國共產黨 蘇聯共產黨 |
效命 | 中華人民共和國 中國共產黨 蘇聯(蘇德戰爭期間) |
軍種 | 蘇聯工農紅軍 中國人民志願軍 中國人民解放軍 |
部隊 | 白俄羅斯第二方面軍(見習) 中國人民志願軍司令部機關 |
參與戰爭 | |
配偶 | 劉思齊 (1949年結婚—1950年結束) |
親屬 | 毛澤東(父) 楊開慧(母) 同父同母兄弟毛岸青、毛岸龍 |
毛岸英(1922年10月24日—1950年11月25日),譜名遠仁,字岸英[1],曾化名楊永福[2]、俄語名謝爾蓋(Сергей),以字行。湖南湘潭人,生於湖南長沙,是毛澤東與其第二位妻子楊開慧的長子。韓戰時任中國人民志願軍司令部機要秘書兼俄語翻譯,1950年11月25日在朝鮮平安北道昌城郡東倉面大榆洞(現在的東倉郡大榆勞動者區)的志願軍司令部遭空襲陣亡。
生平
[編輯]1922年10月24日,毛岸英生於湖南長沙湘雅醫院[3][4]。1927年,何鍵在湖南開始清黨,楊開慧帶着3個兒子到板倉鄉下躲避。1930年,楊開慧被殺後,毛岸英被保釋出獄,並帶到上海進入中共地下黨所辦的「大同幼稚園」。1932年,毛岸英和弟弟毛岸青被寄養在中國共產黨中央特別行動科工作人員董健吾家中,後又被董健吾轉移至其前妻黃慧英家中,生活費由黨組織提供[5]。1933年,中共中央遷往江西瑞金,資助中斷,黃慧英領着子女和毛氏兄弟以替人做家務和賣報等工作維持生活[5]。據師哲回憶,毛岸英後來告訴他,他們經常要做家務,並常挨打[2]。1935年秋,毛氏兄弟流落街頭,後於1936年被找回[6][7]。
1936年6月,因與董健吾有私人關係,奉系領導人張學良派部下李杜帶毛氏兄弟到法國馬賽,數月之後由中共駐共產國際代表團副團長康生帶往莫斯科,進入位於莫斯科市郊的莫尼諾第二國際兒童院[5]。取俄語名「謝爾蓋」(Сергей),稱作「謝爾蓋·永福」。1936年至1942年為伊萬諾沃國際兒童院學員,1942年11月至1943年5月為位於舒亞的「恩格斯」列寧格勒軍事政治學校學員[註 1],1943年5月至1944年8月為列寧軍事政治學院諸兵種合成系學員,其間加入蘇聯共產黨(聯共(布)),1944年8月至11月為白俄羅斯第二方面軍見習生[註 2],1944年12月之後為日丹諾夫信息管理學院第二系大學生[10][11]。1946年1月,乘飛機回到延安。1947年春,國軍進攻延安時,康生帶他去山西臨縣發動土改[12]。進北京後出任中共中央社會部部長李克農的秘書兼翻譯。1949年10月與劉思齊結婚。1950年8月中旬,任北京機器總廠黨總支副書記。同年底於朝鮮陣亡。[4]
韓戰
[編輯]參戰
[編輯]1950年6月25日,韓戰爆發。10月下旬,毛岸英隨中國人民志願軍越過鴨綠江入朝作戰,任志願軍司令部俄語翻譯和機要秘書。毛岸英在朝鮮隱姓埋名,被稱作劉秘書,只有少數人知曉其真實身份[13]。據劉思齊轉述趙南起的描述,當時毛岸英和他們一樣都是吃沒去殼的高粱米和干炒麵[14]。但某種程度上仍有被特別照顧,比如楊迪和成普都提到了毛岸英曾經插嘴作戰佈置,而彭德懷的溫和反應出乎當時不知情的眾人意料之外。根據38軍軍長梁興初之子梁曉源回憶,毛岸英曾經向梁興初要求到38軍帶兵,梁興初說必須得到彭德懷同意,毛岸英便表示要去找彭德懷談[15]。
陣亡
[編輯]1950年11月24日下午,兩架綽號「黑寡婦」的美軍P-61戰鬥機在大榆洞的志願軍司令部上空盤旋了1個多小時進行偵察,志願軍首長因此規定:明晨4時前開飯完畢,除值班者外,其他人在天亮前全部進防空洞的命令[16]。
1950年11月25日上午11時,聯合國軍四架B-26轟炸機轟炸了大榆洞[17][18][19],投下的凝固汽油彈擊中木板房(司令部作戰室)而燃燒,毛岸英等人未能及時逃出,當場死亡,屍體無法辨認,靠他生前戴的蘇聯手錶殘骸才確認,年僅28歲。當彭德懷得知毛岸英有危險時,急得立即想跑去,被警衛員抱住,彭德懷說「再不放開老子斃了你!」,警衛員說「你斃了我也不鬆手!」[20]。
毛岸英遇難當天下午16時,彭德懷以志願軍司令部名義給中央軍委和東北軍區正副司令員高崗與賀晉年去電,匯報了當天的情況:「我們今日七時已進入防空洞,毛岸英同三個參謀在房子內。十一時敵機四架經過時,他們四人已出來,敵機過後他們四人返回房子內,忽又來敵機四架投下近百枚燃燒彈,命中房子,當時有二名參謀跑出,毛岸英及高瑞欣未及跑出被燒死,其他無損失。」[21][22][23][24][25]
跑出來的兩位倖存者中有一位是作戰處副處長成普。毛岸英陣亡當天,周恩來收到志願軍司令部的電報並同劉少奇商量後,決定暫不將毛岸英陣亡一事告訴毛澤東,只告訴楊尚昆和毛澤東身邊工作人員。直到1951年1月2日,周恩來才寫信並附上志司電報向毛澤東和江青告知情況[26][27]。毛澤東決定不把毛岸英的遺體運回國[2]。毛岸英後被葬於朝鮮平安南道檜倉郡中國人民志願軍烈士陵園,墓碑上題字為「毛岸英同志之墓」。
回憶錄中的毛岸英陣亡
[編輯]關於毛岸英陣亡時在作戰室裏的情況,此後有多種說法。
熱飯
[編輯]1993年出版,由韓戰時任彭德懷軍事秘書的楊鳳安與軍事科學院軍史研究員王天成合著的《駕馭朝鮮戰爭的人》(2000年更名為《北緯三十八度線——彭德懷與朝鮮戰爭》出版,2009年以相同書名再版)中描述,美軍當時已大致發現志願軍指揮部位置並多次派間諜實地用「發報機或信號燈指示目標」,在一次空襲中毛岸英和高瑞欣「因昨晚睡覺晚了,早飯未來得及吃,他倆正在圍着火爐熱飯吃」,「未來得及跑出,不幸犧牲」[18]。
成都軍區政治部編研室研究員元江根據時任志願軍司令部作戰處處長丁甘如的文稿及訪談錄所整理的文章描述,毛岸英因連日工作而十分疲倦,當天凌晨從食堂打回飯後先睡了一個多小時,之後用火爐加熱冷透的饅頭和稀飯,正端起碗吃時轟炸就發生了[28]。
蘋果
[編輯]2011年,原志司作戰處副處長成普生前口述、身後由其女兒成曦[29]與其他人整理發表的文章描述,當天上午11點左右,毛岸英在完成收發電報的工作後,正在吃蘋果和烤蘋果皮[30];該文授權發表於中國共產黨新聞網的版本刪去了烤蘋果皮的細節[31]。
炒飯或蛋炒飯
[編輯]彭德懷傳記編寫組於1994年出版的《一個真正的人——彭德懷》中《大榆洞空襲脫險》一文描述,彭德懷辦公室中安裝了一個火爐,還存放了雞蛋、餅乾、小菜、大米等供臨時備用,11月25日早上彭德懷離開之後,毛岸英和作戰處參謀高瑞欣曾回到辦公室從彭德懷行軍床下[註 3]拿出幾個雞蛋,「想利用那火爐子作雞蛋炒飯」,但此時有四架轟炸機飛過,二人與同在室內的作戰處成員成普、徐畝元迅速出門躲避,此後四人誤判轟炸機已經飛走,便回到室內,然而敵機很快返回執行轟炸,「高瑞欣和毛岸英因正在作飯沒及時跑出」[32]。
原志願軍司令部作戰處副處長、司令部辦公室副主任楊迪在1998年出版的回憶錄《在志願軍司令部的歲月里——鮮為人知的真實情況》描述,「11月24日拂曉前」[註 4],毛岸英、高瑞欣和成普三人違反必須進入防空洞的防空紀律,在彭德懷辦公室中「炒米飯」[33];拂曉後,敵機編隊「飛臨大榆洞上空,也不繞圈子就投彈」,命中彭德懷辦公室。本書分別於2003和2008年出版的第2版和第3版增加了「用雞蛋炒米飯」的細節,並稱雞蛋是朝鮮人民軍最高司令部派到志願軍任副政治委員的朴一禹[註 5]前一天剛送給彭德懷的[35][36]。
對於炒飯或蛋炒飯一說,存在一些否定意見。
作為轟炸倖存者的志司作戰處副處長成普於1972年寫給中央專案組的書面材料《關於毛岸英同志犧牲情況的回憶》一文中,陳述了毛岸英等參謀為準備二次戰役而在司令部緊張工作的情況,並指出轟炸發生時,楊鳳安不當班且在一個小土洞內休息,也未提到與熱飯或蛋炒飯有關的內容[14]。1995年,成普在給彭德懷傳記編寫組的書面材料中寫道:「彭德懷的床下根本沒有雞蛋,只有蘋果。作戰室也根本沒有飯鍋炒勺,並且,鐵桶火爐上,用一根很長的鐵皮煙筒直通出房頂鐵皮之上。因此鐵桶火爐根本不能做飯,這樣他們怎樣做雞蛋炒飯吃?不知是何人提供的這種資料,簡直是天大的謊言」[14][37]。2010年,高瑞欣的女兒楊彥坤在回憶中提到她曾寫信詢問成普當時具體情況,成普在給楊彥坤的第二封回信中談到蛋炒飯問題時重申:「作戰室既沒有雞蛋,也沒有炒飯的鍋瓢炒勺,也沒有油鹽之類。如果要煮雞蛋,到炊事班的灶房才行。作戰室是指揮打仗的地方,不具備這些東西」[38]。
時任志司作戰處參謀趙南起在口述回憶中稱毛岸英不是「弄飯時被炸死」,而是完成「處理急件」的公務之後「餓了找飯吃」,並提到當時沒有米飯,「只能找點高粱熬粥當飯」,「還不是高粱米粥,因為高粱的皮都還沒有褪掉」[39]。劉思齊也回憶趙南起曾向她提到過沒有米飯的情況[14]。
曾任志司作戰處參謀、也是彭德懷傳記編寫組成員的王亞志與楊彥坤長期保持聯繫,他在看到成普給楊彥坤的回信後,以後再寫文章時,就略去了做蛋炒飯這個情節[38]。
2012年,北京電視台《檔案》節目展示上述源自成普、成曦、趙南起等人的材料,否定了蛋炒飯一說[14]。2020年,中國歷史研究院同樣引用上述材料以及彭德懷的電文和傳記,撰文批駁蛋炒飯的說法,並指出楊迪回憶錄存在史實錯誤[37];2023年,中國歷史研究院又發佈了批駁蛋炒飯說的影片[40][41][42]。中國歷史研究院認為此說法意在通過攻擊毛岸英「鍍金」來攻擊中國共產黨的領導[37]。
折返
[編輯]時任志願軍分管司令部、特種兵和後勤工作的副總司令的洪學智在1990年出版的《抗美援朝戰爭回憶》中描述:「那天早飯吃得很早。飯後,毛主席的長子毛岸英同我們一道上山疏散,後來不知道為什麼他又跑回屋裏去了」[43]。
未離開
[編輯]成普《關於毛岸英同志犧牲情況的回憶》一文認為,包括毛岸英和成普本人在內的參謀人員必須堅守崗位,因而都沒有離開司令部[14][40]。
轟炸機飛行員
[編輯]當時只有美國空軍第3輕轟炸大隊(基地橫田飛行場)和第452輕轟炸大隊(基地板付機場)操作B-26轟炸機。[44][45][46][47]
附屬於第18戰鬥轟炸機大隊的南非空軍第二中隊於11月25日出動三架P-51野馬式戰鬥機執行密接空中支援,攻擊了志願軍散兵,戰果不明。[48]因此網絡傳言附會此次攻擊炸死毛岸英,P-51飛行員是南非空軍波蘭裔飛行員利波夫斯基(G. B. Lipawsky)上尉。[註 6]
家系
[編輯]毛岸英家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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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毛澤東之關係
[編輯]1945年,毛岸英從蘇聯回來後,為讓毛岸英了解中國實際,決定把毛岸英送到當時的勞動英雄吳滿有處鍛煉。送毛岸英的戰士回來講了個笑話:毛岸英看馬既得馱他,又得馱糧食,生怕把它累壞,非要把一斗小米背自己身上。士兵向他解釋,這樣馬馱得一般多,他才搞明白。大家聽了可笑了一陣子。[51]
彭德懷等人不同意毛岸英赴朝鮮戰鬥,毛回答:「誰叫他是毛澤東的兒子!」1951年1月2日,毛澤東通過周恩來的信和彭德懷的電報得知毛岸英陣亡後,對身邊工作人員說:「犧牲的成千成萬,無法只顧及此一人。事已過去,不必說了。」[26][27]:2761959年廬山會議時,毛澤東說:「始作俑者,其無後乎?我無後乎(一個兒子打死了,一個兒子發了瘋)[註 9]」[52][53]。
相關文化作品
[編輯]書籍
[編輯]- 《我的伯父毛岸英》:毛新宇(毛澤東之孫,毛岸英之弟毛岸青之子)著。
電視劇
[編輯]電影
[編輯]註釋
[編輯]- ^ 該學校原先位於列寧格勒緬希科夫宮,後於1941年遷至舒亞[8]。
- ^ 據陳祖濤回憶,毛岸英只在蘇聯軍官陪同下到過前線戰場,並未參戰,毛岸英後來認為這是一大憾事[9]:117。
- ^ 《北緯三十八度線》則提到,洪學智此前曾命令警衛員將彭德懷的鋪蓋和行軍床拿到防空洞[18]。
- ^ 本書三個版本都將轟炸日期寫成11月24日,並將美軍事前偵察日期記作11月23日。但彭德懷的電報和其他人的回憶都表明轟炸發生在11月25日,美軍偵察日期爲11月24日。
- ^ 本書原文將朴一禹稱呼為「朴一禹次帥」,然而朝鮮人民軍直到1953年才增設了次帥軍銜[34]。
- ^ 網傳美國國防部資料庫里的記錄顯示,第18戰鬥轟炸機大隊的3架P-51,312、304、303號大概那時執行了一次轟炸任務。操作這三架戰鬥的飛行員分別是Lipawsky、Richter、Odendaal。根據南非國家檔案館1950年11月25日南非空軍出勤記錄,炸死毛岸英的應為從平壤機場起飛的南非空軍波蘭裔飛行員利波夫斯基(G. B. Lipawsky)上尉。[需要較佳來源][49][50]南非空軍報告戰果會描述是否擊中目標,如3天前報告就說燃燒彈沒有擊中倉庫,但25日的報告沒有提到任何建築物。其他疑點還有中方描述是4架B-26投下數十枚燃燒彈,而三架P-51隻能攜帶共6枚燃燒彈。出勤記錄寫8:35起飛,歷時1:35,也與中方說11:00被炸不符。[48]
- ^ 一說為向國潭。
- ^ 嗣父為向國源。
- ^ 毛澤東與三任妻子共育有六子四女。毛岸英為長子。次子患有精神疾病。三子、五子、六子早夭。長女、四子、次女則在戰時失去聯繫,戰後未能尋到或未及相認。除此之外,僅餘三女、四女。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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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澤東說:「『始作俑者, 其無後乎』。我無後乎?中國的習慣,男孩叫有後,女孩不算。我一個兒子打死了,一個兒子瘋了。我看是沒有後的。」
外部連結
[編輯]- 《毛岸英在朝鮮戰場》書摘(頁面存檔備份,存於互聯網檔案館),武立金 著,人民網2006年10月20日
- 毛岸英在朝鮮戰場,法制晚報「毛岸英在朝鮮戰場」連載,2006年11月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