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土世界的树木与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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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尔金喜欢树木,这里是牛津植物园黑松,经常和它们合影。 [1] [2]

树木和森林在J.R.R. 托尔金的奇幻中土世界里常常有多重身份意义,有些甚至可以充当推动情节发展的角色,例如老柳头。无论是托尔金自己,还是他的中土故事著作,爱护树木都是非常重要的主题。实则, 托尔金研究学者马修·迪克森写道:“在托尔金的著作中,很难说高估了树木的重要性。[3]

托尔金认为原始人类的理解即是与其他生物的交流;评论家指出中土世界的故事发生在遥远的过去,那时候原始森林依旧存在。在他的著作中,森林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森林在他的书中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在霍比特人》幽暗密林是童话故事中的黑暗禁林。在《指环王》,森林则更为复杂;一些树木由精灵唤醒,另一些树木则变坏了。 法贡森林是树胡的领地,他是一位树巨人或者说树人,可以召唤介于树木和树人之间的转变中的胡恩们。

一些特殊种类的树木在托尔金的故事里意义非凡,比如在黄金森林罗斯洛立安的心脏地带有高大的梅隆树。在汤姆·邦巴迪尔的旧森林中,老柳头是一个年岁悠久、性情邪恶的树精,掌控森林的很多树木。在创作初期,双圣树,一半是银树,一半是金树,为乐园之境的维林诺带来光芒。

评论家论述道,托尔金借树木表达他的生态批评主义,而不是破坏工业化。

中土世界的森林[编辑]

树木在托尔金的中土世界里无处不在,无论是《霍比特人》里的巨魔树林幽暗密林,还是《指环王》里它们的再次归来,或者是《指环王》里的老林罗斯洛立安法贡森林,和《精灵宝钻 》曾提到的贝尔兰维林诺的森林。实际上,当中土世界仍沐浴在“星光下的暮色”中时,“最古老的生物已经诞生......树木向大地投下其庞大的影子”。[T 1] 对于托尔金评论家汤姆·希比而言,幽暗密林是北欧神话诗体埃达》的余响,其中的一首诗歌《史基尼尔之语》里正有迷雾山脉北方的无尽森林。[4]

研究托尔金的学者雪莱·萨瓜罗 (Shelley Saguaro) 和黛博拉·科根·萨克 (Deborah Cogan Thacker) 写下,虽然托尔金往往以树木和森林来指代自然世界,这当然也是现代化地工业世界的对照,但其实他笔下的树木和森林更接近于一种“多层性叙述,与童话民间传说有着微妙的关联,以及复杂的心理象征。” [1] 这两位学者注意到,在童话故事里经常出现森林,森林要么是主人公迷路的地方,要么就是女巫、樵夫和狼的生活地点。他们进一步阐述,在托尔金的童话论述集《树与叶》中,托尔金的原句用“无法分析......也许甚至远离时间本身”来形容这样的童话故事。他们提到精神分析学家布鲁诺·贝特尔海姆 (Bruno Bettelheim)对此曾作出阐释,即进入森林“指代一个精神分析的空间——一个与日常经验分离的空间,在这里可以寻回已经失去之物” [1]。他们也提到杰克·齐普斯的另一个观点,这人曾经分析《格林童话》,得出结论即森林使魔法成为有可能的事物,因为社会的通用习俗并不适用于森林。他们也注意到到托尔金在《树与叶》中表达的观点,即原始人类的互相理解正是“与其他生物的交流”,可惜这种交流如今不复存在。 [1]他们接着引用托尔金评论家保罗·科彻 (Paul Kocher) 的言论,即中土其实是曾经的的地球,那时候原始森林依然存在,而如今原始森林和中土的消失意味着一种完整性的泯灭。两位评论家进而指出,《霍比特人》中的幽暗密林,既在比尔博的“经典任务导向型叙事”故事中充当童话里的黑暗禁林的角色作用,其实它也具有现实钟树木的真实木质特征。然而《指环王》中的森林和树木就“更为复杂”了:在这里树木也有了改变,或者是像恩特一样“被精灵唤醒”,或者是像老林中的树一样“变坏”。 [1]

萨瓜罗(Saguaro) 和萨克( Thacker) 评价道,托尔金显然很喜爱树木;他们有许多合影,其中包括和牛津植物园中的大黑松的合影。 [1][2]“神话里的玛隆树”或许具有魔力:但对于托尔金而言,所有的树都“具有魔力”。 [1]迪克森补充道,托尔金在《尼格尔的叶子》中以一棵树作为自己的副创作;当他的朋友C.S. 路易斯去世时,他把这幅画贴在自己身上,写道,他感觉“如同一棵老树,一片一片地失去了所有的叶子:如同一把斧头击砍树的根部”。[3][T 2]


恩特[编辑]

托尔金的灵感来自英格兰的树木和森林。 [1] 萨韦纳克森林中的一棵老橡树

拓展 法贡森林是树胡(也叫法贡)的领地,作为一名树巨人或恩特(词源来自古英语中的“巨人”),它是中土大陆最古老的生物之一,或者实际上就是最古老的生物。恩特是树的群落;它们看起来与树木并无二致,尽管它们有着树枝状的手臂、树根状的腿、树脸,甚至能够行动和讲话。他们中还包括胡恩,也就是或者转变得更像人,或者转变得更像树的恩特。 [T 3][T 4][5]

中土世界的树木种类[编辑]

特定种类的树木也很重要,比如罗斯洛立安高大的玛隆树;拉德瑞尔给了山姆一粒具有些许魔法的玛隆树的种子, [1]他将它种在夏尔中心附近的派对田地,以代替那棵他非常喜欢却被萨鲁曼手下砍倒的树。 [T 5] [T 6]佛罗多进入罗斯洛立安并且第一次看见玛隆树时:“他在触摸树木时感受到一种愉悦的情绪,这是既非护林员也非木匠的愉悦,而是对于树木的生命本身的愉悦。” [T 7]

在《霍比特人》结局,托尔金作了一首诗,即“唱出你们所有的快乐!”,在诗的最后一节他提到六种树木: [T 8]

睡吧!睡吧!赤杨和柳树款款摆动!
松树不要叹息,直到早晨的风吹起!
月亮落下!黑暗笼罩大地!
嘘!嘘!橡树、梣树与荊棘

——《霍比特人》, "最后一幕"

最后一句道出三种树木的名字,与鲁德亚德·吉卜林(Rudyard Kipling) 的“一棵树之歌”遥相呼应,它的副歌是“在所有如此美丽的树木中,如果要装点古老的英格兰,日光之下再无比橡树、灰烬和荆棘更伟大的事物”。[6]托尔金评论家汤姆·希比写道,虽然托尔金并未提及吉布林,实则他传播了吉卜林书写中的“不变的英国主义的主题”。[7]托尔金在《树与叶》中提及了同样的三棵树的名字:“橡树、灰烬和荆棘的每一片叶子都是图案的独特体现》......” ; 萨瓜罗(Saguaro)和萨克( Thacker)写道,这是“对再现'童话带给我们的治愈'的恳求”。 [1] JRR Tolkien Encyclopedia中的 戴尔·尼尔森(Dale Nelson)在《托尔金的百科全书》 中写道,这三棵树与吉卜力的相似性“使他感受到与邦巴迪尔(Bombadil)和树胡(Treebeard)的血缘联系”。[8]


个别的树木[编辑]

神话象征[编辑]

白树刚铎诸王的象征。

维林诺的双圣树,也即是泰尔佩瑞安和劳瑞林,一棵呈银色,一棵呈金色,它们照亮了维林诺的乐土国界, [T 9]在乐土里“维拉沐浴在阿曼山脉外的树木光辉下,幸福地生活着,并且度过了漫长的时光”。 [T 1] 直到邪恶的巨型蜘蛛昂哥立安和历史上首位黑暗领主魔苟斯被打败,大地残存的只有一种花和一种水果,后来它们成为了中土世界的月亮和太阳。 [T 10] 研究托尔金的学者马修·迪克森(Matthew Dickerson) 写道,这两棵树是“一切传说故事里中最重要的神话象征”。 [3]

位于米那斯提力斯最上层宫廷的白树宁洛斯是刚铎诸王的象征。在久远前的岁月里,这片土地没有国王,由刚铎宰相接手了国王的权柄,白树枯死且叶片尽落,但仍备受尊崇。当阿拉贡归来时,他到达这座城市,一切正如《王者归来》中所述,接着攀登上了城堡后面的明多鲁因山,并发现了同一棵树的幼苗,它竟然能在雪中发芽。他带着它回到城堡,把它种在院子里,很快便开花了。 [T 11] 萨瓜罗(Saguaro)和萨克( Thacker)称这株幼苗为“故意为之的宗教语言和意象”。 [1]迪克森(Dickerson)写道,这株幼苗是阿拉贡王权的象征,是白树宁洛丝的后裔,而白树又是双圣树之一的泰尔佩瑞安的后裔。 [3]

堕落的本性[编辑]

老柳头汤姆·邦巴迪尔(Tom Bombadil) 的老林中的一棵年长而邪恶的树精,外表看起来像一棵大柳树,位于柳苏河 (River Withywindle) 的旁边,但他的影响力遍及整个森林,正如托尔金 (Tolkien) 描述:[T 12] [1]

这其中最可怕的就是那棵大柳树:它拥有一颗腐败的心,力量正值巅峰。它诡计多端、更能够掌握风云的变化;而它的思想和歌曲在河两岸不受阻拦的传递着。它那灰色的饥渴灵魂从大地吸取力量,在地底散布细密的网络,在空中伸张隐形的枝丫。最后,它将从高篱到古墓岗之间的森林全都纳为己有。[T 13]

作为罗马天主教徒的托尔金认为树木等生物受到了人类堕落的影响。 [1]巴黎圣母院秋天的中世纪雕像

萨瓜罗(Saguaro)和萨克( Thacker)指出,评论家们对这样的描写非常困惑,因为托尔金作为环保主义者一贯喜爱呈现自己为“拥抱树木”的形象,两者相矛盾。他们写下,树木(正如同其他生物)在托尔金的世界中,都遭受到人的堕落的腐蚀,从这点也能进一步看出托尔金所信奉的天主教思想。两位评论家指出,虽然托尔金对树木的意义的描写似乎有异教徒思想的倾向,但其实《旧约》和》《新约》都有作为象征的树木,比如《创世记》中的善恶知识树,十字架,福音书中的死亡树,和《启示录》中的生命树(22:2);而托尔金《指环王》中做到了“融合所有的元素”:死亡,创造,次创造,再创造。 [1]迪克森写道,老柳头既表现出与人类无异的堕落,同时也深怀对人类的敌意。 [3]托尔金评论家贾里德·洛布德尔(Jared Lobdell)将这个代表“生命世界里的自然事物的背叛”的角色老柳头与阿尔杰农·布莱克伍德(Algernon Blackwood)的故事《柳树》中的老人作为类比。 [8] [9]

托尔金著作中的生态批评[编辑]

扩展  迪克森的评论认为,树木是“[托尔金]生态批评主义的重要载体”。 [3] 在夏尔中心地带霍比屯有一棵派对树,而《指环王》的开头和结尾都留下了它的身影:在故事的开头,这棵树位于派对的中央,是所有人享乐玩耍的所在;而在故事的结局,这棵树被萨鲁曼的手下毫无理由地砍倒。 [T 14] [T 5]迪克森写道,萨鲁曼的“恶意”正是借由他对法贡树木的“肆意破坏”而呈现在读者面前,树胡也称萨鲁曼为“该死的树木杀手”。 [3] [T 15]托尔金评论家保罗·科赫 (Paul Kocher)指出,树胡说恩特对树木的同情,要比牧羊人对他们的羊的同情要深切得多,因为”恩特‘善于理解其他事物的内心'”。他还借用树胡自己的说法,那就是树胡“并不完全站在任何人一边,因为没有人完全站在我这边……没有人像我一样关心森林”,但尽管如此,当树胡得知萨鲁曼参与了魔戒之战时,依旧选择对抗萨鲁曼。他摧毁了萨鲁曼的工业伊森加德,这是萨鲁曼砍倒树木以作为源动力的工厂。在至尊魔戒毁灭后,阿拉贡为新森林提供了广阔的土地;但是,科赫写道,托尔金给出了“不祥的暗示,即野生树木将无法在接下来的人类时代得到繁衍。 [10]

更多可看[编辑]

  • 日耳曼异教和神话中的神圣树木和树林

参考文献[编辑]

主要参考[编辑]

此列表标识了每个词条在托尔金著作中的位置。
  1. ^ 1.0 1.1 The Silmarillion, "Quenta Silmarillion", ch. 3 "Of the Coming of the Elves and the Captivity of Melkor"
  2. ^ Carpenter (1981). Letters, #251 to Priscilla Tolkien, 26 November 1963
  3. ^ The Two Towers, book 3, ch. 4 "Treebeard"
  4. ^ The Two Towers, book 3, ch. 9 "Flotsam and Jetsam"
  5. ^ 5.0 5.1 The Return of the King, book 6, ch. 8 "The Scouring of the Shire"
  6. ^ The Fellowship of the Ring, book 2, ch. 6 "Lothlorien"
  7. ^ The Return of the King, book 6, ch. 9 "The Grey Havens"
  8. ^ The Hobbit, ch. 19 "The Last Stage"
  9. ^ The Silmarillion, "Quenta Silmarillion", ch. 1 "Of the Beginning of Days"
  10. ^ The Silmarillion, "Quenta Silmarillion", ch. 8 "Of the Darkening of Valinor"
  11. ^ The Return of the King, book 6, ch. 5 "The Steward and the King"
  12. ^ The Fellowship of the Ring, book 1, ch. 6 "The Old Forest"
  13. ^ The Fellowship of the Ring, book 1, ch. 7 "In the House of Tom Bombadil"
  14. ^ The Fellowship of the Ring, book 1, ch. 1 "A Long-Expected Party"
  15. ^ The Return of the King, book 6, ch. 6 "Many Partings"


次要参考[编辑]

  1. ^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Saguaro, Shelley; Thacker, Deborah Cogan. Chapter 9. Tolkien and Trees J. R. R. Tolkien The Hobbit and the Lord of the Rings. Palgrave Macmillan (New Casebooks). 2013: 138–154 [2022-01-18]. ISBN 978-1-137-26399-5.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1-12-20). 
  2. ^ 2.0 2.1 Townshend, Emma. Tolkien's black pine: Why do we love old trees?. The Independent. 6 August 2014 [2022-01-18].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0-05-24). 
  3. ^ 3.0 3.1 3.2 3.3 3.4 3.5 3.6 Dickerson, Matthew. Drout, Michael D. C. , 编. Trees. J.R.R. Tolkien Encyclopedia (Taylor & Francis). 2013: 678–679 [2007] [2022-01-18]. ISBN 978-0-415-96942-0.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2-01-16). 
  4. ^ Shippey 2005,第80頁.
  5. ^ Hammond, Wayne G.; Scull, Christina. The Lord of the Rings: A Reader's Companion. HarperCollins. 2005: 372–373. ISBN 978-0-00-720907-1. 
  6. ^ Kipling, Rudyard. A Tree Song. Kipling Society. [15 May 2020].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0-12-03). 
  7. ^ Shippey 2005,第397頁.
  8. ^ 8.0 8.1 Nelson, Dale. Literary Influences: Nineteenth and Twentieth Centuries. Drout, Michael D. C. (编). J.R.R. Tolkien Encyclopedia. Routledge: 372–377. 2013 [2007]. ISBN 978-0-415-86511-1. 
  9. ^ Lobdell, Jared. The world of the rings : language, religion, and adventure in Tolkien. Open Court. 2004: 9. ISBN 978-0-8126-9569-4. OCLC 54767347. 
  10. ^ Kocher, Paul. Master of Middle-Earth: The Achievement of J.R.R. Tolkien. Penguin Books. 1972. ISBN 978-0-14003-877-4. 

来源[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