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達綱領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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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達綱領批判(德語:Kritik des Gothaer Programms)是一篇政論文,內容基於1875年5月馬克思德國社會民主工人黨寫的一封信,是馬克思最後一部主要作品。該文展現了馬克思對革命戰略最為詳盡的闡述,其中涉及「無產階級專政」、資本主義社會主義的過渡時期、無產階級國際主義工人階級政黨,該文還闡述了「按勞分配」和「各盡所能、各取所需」的原理,文章名稱來自1875年德國社會主義工人黨成立時通過的黨綱哥達綱領

在《哥達綱領批判》中,馬克思逐條批判了他認為哥達黨綱草案中錯誤的論點,如社會財富的起源、其公正分配,或資本家和地主的地位(第一節)。他還談到了諸如工人運動中國際主義的必要性、工人階級與其他階級的關係(均為第一節)、教育系統(第四節)或斐迪南·拉薩爾的「鐵的工資規律」(第二節),馬克思對這些話題的批判對黨綱產生了理論影響。國家的角色及其發展,特別是在無產階級革命之後,也被進行研究,並與綱領草案中對國家的理解進行了批判性的對比(第三節和第四節)。

創作和出版歷史[編輯]

這份20頁長的手稿寫於1875年4月至5月初,最初只在馬克思和恩格斯的朋友圈中傳播。1891年,馬克思逝世後,反社會黨人非常法被廢除,由德國社會民主工黨(愛森納赫派)和全德工人聯合會(拉薩爾派)合併而成的德國社會主義工人黨再次轉向馬克思主義(參見後來的愛爾福特代表大會),弗里德里希·恩格斯為了反擊黨內日見抬頭的機會主義思潮,肅清拉薩爾的影響,幫助德國社會民主黨制定正確的綱領,不顧黨內某些領導人的反對,將這篇著作發表在了1890—1891年《新時代》雜誌第9年卷第1冊第18期,並寫了序言。他在序言中簡要說明了這部著作的起源,並論述了為了出版所必需的審查措施;在今天,我們已經可以閱讀到馬克思所著的原版。

這裏刊印的手稿———對綱領草案的批判以及給白拉克的附信———曾於1875年哥達合併代表大會召開以前不久寄給白拉克,請他轉給蓋布、奧爾倍倍爾李卜克內西過目,然後退還馬克思。(...)還由於新聞出版法的緣故,有些語句也只用省略號暗示出來。 在我不得不選用比較緩和的說法的地方,加上了方括號。其他地方都按手稿付印。

——恩格斯,序言:1891年1月6日,倫敦

1960年秋,馬克思的曾孫馬塞爾-沙爾·龍格將原稿捐贈給蘇共中央馬列研究院[1]

內容[編輯]

給威廉·白拉克的信[編輯]

馬克思在信中解釋自己拒絕承認這一綱領,並希望明確地與之保持距離。他反對 "虛偽的原則",而主張共同行動的「行動綱領」或「組織計劃」。他還特別批評了黨綱中的拉薩爾主義

德國工人黨綱領批註[編輯]

第一部分[編輯]

在第一部分中批判了哥達綱領的五個基本原則:

1.「勞動是一切財富和一切文化的源泉,而因為有益的勞動只有在社會中和通過社會才是可能的,所以勞動所得應當不折不扣和按照平等的權利屬於社會一切成員。」[2]

馬克思對該條進行了徹底批判,並指出:「勞動不是一切財富的源泉。自然界同勞動一樣也是使用價值(而物質財富就是由使用價值構成的!)的源泉,勞動本身不過是一種自然力即人的勞動力的表現。」因此他認為,只有這樣的表述才有意義:「隨着勞動的社會性的發展,以及由此而來的勞動之成為財富和文化的源泉,勞動者方面的貧窮和愚昧、非勞動者方面的財富和文化也發展起來。」

2. 「在現代社會,勞動資料為資本家階級所壟斷;由此造成的工人階級的依附性是一切形式的貧困和奴役的原因。」 [3]

馬克思強調,勞動資料的壟斷不僅存在於資本家階級,而且由資本家和土地所有者共同構成。

3. 「勞動的解放要求把勞動資料提高為社會的公共財產,要求集體調節總勞動並公平分配勞動所得。」[4]

首先,「勞動所得」一概念被批評為在經濟學上不明確,"公平分配"的含糊表述也受到了批評(「難道資產者不是斷言今天的分配是「公平的」嗎?」)。接下來,馬克思根據他的經濟理論定義了他對社會總產品公正分配的看法:

現在從它裏面應當扣除:

第一,用來補償消耗掉的生產資料的部分。

第二,用來擴大生產的追加部分。

第三,用來應付不幸事故、自然災害等的後備基金或保險基金。

......扣除這些部分,在經濟上是必要的,至於扣除多少,應當根據現有的物資和力量來確定.....

剩下的總產品中的另一部分是用來作為消費資料的。在把這部分進行個人分配之前,還得從裏面扣除:

第一,同生產沒有直接關係的一般管理費用。

同現代社會比起來,這一部分一開始就會極為顯着地縮減,並隨着新社會的發展而日益減少。

第二,用來滿足共同需要的部分,如學校、保健設施等。

同現代社會比起來,這一部分一開始就會顯着地增加,並隨着新社會的發展而日益增長。

第三為喪失勞動能力的人等等設立的基金,總之,就是現在屬於所謂官辦濟貧事業的部分。

只有現在才談得上……在集體中的各個生產者[註:工人]之間進行分配的那部分消費資料......

[消費資料在工人之間分配的]平等就在於以同一尺度———勞動[註:參見勞動價值論]———來計量。但是,一個人在體力或智力上勝過另一個人,因此在同一時間內提供較多的勞動,或者能夠勞動較長的時間;而勞動,要當做尺度來用,就必須按照它的時間或強度來確定,不然它就不成其為尺度了。這種平等的權利,對不同等的勞動來說是不平等的權利。它不承認任何階級差別,因為每個人都像其他人一樣只是勞動者;但是它默認,勞動者的不同等的個人天賦,從而不同等的工作能力,是天然特權。所以就它的內容來講,它像一切權利一樣是一種不平等的權利。權利, 就它的本性來講,只在於使用同一尺度;但是不同等的個人(而如果他們不是不同等的,他們就不成其為不同的個人)要用同一尺度去計量,就只有從同一個角度去看待他們,從一個特定的方面去對待他們……一個勞動者已經結婚,另一個則沒有;一個勞動者的子女較多,另一個的子女較少,如此等等。因此提供的勞動相同,從而由社會消費基金中分得的份額相同的條件下,某一個人事實上所得到的比另一個人多些,也就比另一個人富些,如此等等。要避免所有這些弊病, 權利就不應當是平等的,而應當是不平等的。

但是這些弊病,在經過長久陣痛剛剛從資本主義社會產生出來的共產主義社會第一階段,是不可避免的……

……在迫使個人奴隸般地服從分工的情形已經消失,從而腦力勞動和體力勞動的對立也隨之消失之後;在勞動已經不僅僅是謀生的手段,而且本身成了生活的第一需要之後;在隨着個人的全面發展,他們的生產力也增長起來,而集體財富的一切源泉都充分涌流之後,———只有在那個時候,才能完全超出資產階級權利的狹隘眼界,社會才能在自己的旗幟上寫上:「各盡所能,按需分配

4.「勞動的解放應當是工人階級的事情,對它說來, 其他一切階級只是反動的一幫。」[5]

他指出了「勞動的解放」的模糊表述,確切地說,「工人階級的解放必須是工人自己的事情。」他還批評了將工人階級以外的所有階級都描述為反動派的做法(「難道在最近這次選舉中有人向手工業者、小工業家等等以及農民說過:對我們說來,你們同資產者和封建主一起只組成反動的一幫嗎?」)並要求進行區分。

5.「工人階級為了本身的解放,首先是在現代民族國家的範圍內進行活動,同時意識到,它的為一切文明國家的工人所共有的那種努力必然產生的結果,將是各民族的國際的兄弟聯合。」 [6]

馬克思批判了「從最狹隘的民族觀點來理解工人運動」,他強調了經濟和國家之間的國際聯繫,並指出工人階級只有在國際框架內,對現有條件的革命才有可能("國際主義")。

第二部分[編輯]

在原則被闡述後,綱領繼續如下:

「德國工人黨從這些原則出發,用一切合法手段去爭取建立自由國家———和———社會主義社會:廢除工資制度連同鐵的工資規律———和———任何形式的剝削,消除一切社會的和政治的不平等。」 [7]

馬克思此處主要批判拉薩爾的 "鐵的工資規律"對資本主義制度下對工資形成的錯誤理解:

「在我們黨內,這樣一種科學見解已經給自己開闢了道路,就是工資不是它表面上呈現的那種東西,不是勞動的價值價格[註:參見使用價值],而只是勞動力的價值價格的隱蔽形式[註:參見交換價值]。這樣,過去關於工資的全部資產階級見解以及對這種見解的全部批評都被徹底推翻了,並且弄清了:僱傭工人只有為資本家(因而也為同資本家一起分享剩餘價值的人)白白地勞動一定的時間,才被允許為維持自己的生活而勞動,就是說,才被允許生存;整個資本主義生產體系的中心問題,就是用延長工作日,或者提高生產率,增強勞動力的緊張程度等等辦法,來增加這個無償勞動;因此,僱傭勞動制度是奴隸制度,而且勞動的社會生產力越發展,這種奴隸制度就越殘酷,不管工人得到的報酬較好或是較壞。「

他強調:「本段末尾『消除一切社會的和政治的不平等』這一不明確的語句,應當改成:隨着階級差別的消滅,一切由這些差別產生的社會的和政治的不平等也自行消失。」

第三部分[編輯]

馬克思接着引用了黨綱中的以下一段話:

「為了替社會問題的解決開闢道路,德國工人黨要求在勞動人民的民主監督下,依靠國家幫助建立生產合作社。在工業和農業中,生產合作社必須廣泛建立,以致能從它們裏面產生總勞動的社會主義的組織。」 [8]

「現存的階級鬥爭被換上了拙劣的報刊作家的空話———要「開闢道路」來「解決」的「社會問題」。「總勞動的社會主義的組織」不是從社會的革命轉變過程中,而是從國家給予生產合作社的「國家幫助」中「產生」的,並且這些生產合作社是由國家而不是由工人「建立」的。這真不愧為拉薩爾的幻想:靠國家貸款能夠建設一個新社會,就像能夠建設一條新鐵路一樣!」

馬克思指出德國的勞動人民的大多數是農民而不是無產者。他批評國家援助應置於勞動人民的民主(即民眾)監督之下的表述。「什麼是「勞動人民的人民當權的監督」呢?何況所說的是這樣的勞動人民,他們通過向國家提出的這些要求表明,他們充分意識到自己既沒有當權,也沒有成熟到當權的程度!」

第四部分[編輯]

A.「國家的自由的基礎。」 [9]

馬克思稱這一部分為「民主的一節」 ,他首先提出了這樣一個問題:「自由國家[10],這是什麼東西?

他指出,人們必須「將現存社會...當做現存國家的基礎」,而不是將國家理解為「具有自己的『精神的、道德的、自由的基礎』的獨立存在物。」

「『現代社會』就是存在於一切文明國度中的資本主義社會,它或多或少地擺脫了中世紀的雜質,或多或少地由於每個國度的特殊的歷史發展而改變了形態,或多或少地有了發展。『現代國家』卻隨國境而異。它在普魯士德意志帝國同在瑞士不一樣,在英國同在美國不一樣。所以,『現代國家』是一種虛構。

但是,不同的文明國度中的不同的國家,不管它們的形式如何紛繁,卻有一個共同點:它們都建立在現代資產階級社會的基礎上,只是這種社會的資本主義發展程度不同罷了。所以,它們具有某些根本的共同特徵。在這個意義上可以談『現代國家制度」,而未來就不同了,到那時,「現代國家制度』現在的根基即資產階級社會已經消亡了。

於是就產生了一個問題:在共產主義社會中國家制度會發生怎樣的變化呢?換句話說,那時有哪些同現在的國家職能相類似的社會職能保留下來呢?這個問題只能科學地回答;否則,即使你把『人民』和『國家』這兩個詞聯接一千次,也絲毫不會對這個問題的解決有所幫助。

在資本主義社會和共產主義社會之間,有一個從前者變為後者的革命轉變時期。同這個時期相適應的也有一個政治上的過渡時期,這個時期的國家只能是無產階級的革命專政

但是,這個綱領既不談無產階級的革命專政,也不談未來共產主義社會的國家制度。」

馬克思強調,綱領所提出的要求在「現代國家」中的資本主義社會已經實現了,但在普魯士德意志帝國的「現代國家」中,以該國基礎所提出的要求是無法實現的。「既然德國工人黨明確地聲明,它是在「現代民族國家」內,就是說,是在自己的國家……進行活動……那麼,它就不應當忘記主要的一點,就是說,這一切美妙的玩意兒[普選權、直接立法、人民權利、國民軍]都建立在承認所謂人民主權的基礎上,所以它們只有在民主共和國內才是適宜的。」

「既然他們沒有勇氣…要求民主共和國……那就不應當採取這個既不「誠實」也不體面的手法:居然向一個以議會形式粉飾門面、混雜着封建殘餘、同時已經受到資產階級影響、按官僚制度組成、以警察來保護的軍事專制國家,要求只有在民主共和國里才有意義的東西」

馬克思解釋說,哥達綱領的要求以及其中追求所的國家都處於資產階級社會的框架之內。在此,他再次闡述了他對於國家作為社會上層建築現象的觀點:「事實上,他們是把「國家」理解為政府機器,或者理解為構成一個由於分工而同社會分離的獨特機體的國家,這可以從下面的話得到證明:「德國工人黨提出下列要求作為國家的經濟的基礎:……交納單一的累進所得稅……」賦稅是政府機器的經濟的基礎,而不是其他任何東西的經濟的基礎……所得稅是以不同社會階級的不同收入來源為前提,因而是以資本主義社會為前提。」

B.「德國工人黨提出下列要求作為國家的精神的和道德的基礎:
1. 由國家實行普遍的和平等的國民教育。實行普遍的義務教育。實行免費教育。」

馬克思批判地提出了在階級社會中如何實現人民「平等」教育的問題。馬克思指出免費教育只會導致「從總稅收中替上層階級支付了教育費用」,在這點上,馬克思還主張應當把技術學校同國民學校聯繫起來。「『由國家實行國民教育』是完全要不得的。用一般的法律來確定國民學校的經費、教員資格、教學科目等等,並且像美國那樣由國家視察員監督這些法律規定的實施,這同指定國家為人民的教育者完全是兩回事!相反,應當把政府和教會對學校的任何影響都同樣排除掉。」

此處他還主張社會民主黨應更加堅決地拒絕任何「宗教幽靈」

附錄[編輯]

馬克思解釋說:「因為綱領中接下去的附帶部分不是綱領的重要組成部分。」他只是簡單地談了談這個部分,希望通過具體的修改,讓綱領的關鍵詞更加精準。

其中,他要求明確的指出正常工作日的長度,尤其是婦女的正常工作日。

馬克思反對重複提及限制婦女工作。綱領最多呼籲他們應該被排除在「那些對婦女身體特別有害或者對女性來說違反道德的勞動部門中(……)」,他在呼籲禁止童工時要求明確的年齡界限。 並指出普遍禁止兒童勞動是同大工業的存在不相容的,所以這是空洞的虔誠的願望。」

他呼籲對工廠工業、作坊工業和家庭工業由工廠視察員實行監督。並指出即使在工人的要求下,工廠視察員也只有經過法庭才能撤換;但每個工人都可以向法庭告發視察員的失職行為,視察員必須是醫生。

社會民主黨應該明白說出,工人不願意由於規範競爭而讓一般犯人受到牲畜一樣的待遇,特別是不願意使他們失掉生產勞動作為改過自新的唯一手段。

馬克思同時認為綱領應該對責任法和職業安全法的「有效的」進行詳細解釋。

最後,馬克思以這句話結束: 我已經說了,我已經拯救了自己的靈魂。[11]

參考資料與註釋[編輯]

  1. ^ Anmerkung 12 zu: Karl Marx Kritik des Gothaer Programms in: MEW Band 19, Dietz Verlag, Berlin 1987 (9. Auflage) S. 549
  2. ^ Fassung im beschlossenen Programm: „Die Arbeit ist die Quelle allen Reichtums und aller Kultur, und da allgemein nutzbringende Arbeit nur durch die Gesellschaft möglich ist, so gehört der Gesellschaft, das heißt allen ihren Gliedern, das gesamte Arbeitsprodukt, bei allgemeiner Arbeitspflicht, nach gleichem Recht, jedem nach seinen vernunftgemäßen Bedürfnissen.「
  3. ^ Fassung im beschlossenen Programm: „In der heutigen Gesellschaft sind die Arbeitsmittel Monopol der Kapitalistenklasse; die hierdurch bedingte Abhängigkeit der Arbeiterklasse ist die Ursache des Elends und der Knechtschaft in allen Formen.「
  4. ^ Fassung im beschlossenen Programm: „Die Befreiung der Arbeit erfordert die Verwandlung der Arbeitsmittel in Gemeingut der Gesellschaft und die genossenschaftliche Regelung der Gesamtarbeit mit gemeinnütziger Verwendung und gerechter Verteilung des Arbeitsertrages.「
  5. ^ Fassung im beschlossenen Programm: „Die Befreiung der Arbeit muß das Werk der Arbeiterklasse sein, der gegenüber alle anderen Klassen nur eine reaktionäre Masse bilden.「
  6. ^ Fassung im beschlossenen Programm an späterer Stelle: „Die Sozialistische Arbeiterpartei Deutschlands, obgleich zunächst im nationalen Rahmen wirkend, ist sich des internationalen Charakters der Arbeiterbewegung bewußt und entschlossen, alle Pflichten, welche derselbe den Arbeitern auferlegt hat, zu erfüllen, um die Verbrüderung aller Menschen zur Wahrheit zu machen.「
  7. ^ Fassung im beschlossenen Programm: „Von diesen Grundsätzen ausgehend, erstrebt die Sozialistische Arbeiterpartei Deutschlands mit allen gesetzlichen Mitteln den freien Staat und die sozialistische Gesellschaft, die Zerbrechung des ehernen Lohngesetzes durch Abschaffung des Systems der Lohnarbeit, die Aufhebung der Ausbeutung in jeder Gestalt, die Beseitigung aller sozialen und politischen Ungleichheit.「
  8. ^ Fassung im beschlossenen Programm: „Die Sozialistische Arbeiterpartei Deutschlands fordert, um die Lösung der sozialen Frage anzubahnen, die Errichtung von sozialistischen Produktivgenossenschaften mit Staatshilfe unter der demokratischen Kontrolle des arbeitenden Volkes. Die Produktivgenossenschaften sind für Industrie und Ackerbau in solchem Umfange ins Leben zu rufen, daß aus ihnen die sozialistische Organisation der Gesamtarbeit entsteht.「
  9. ^ 德國社會主義工人黨要求把下列各項作為國家的基礎:   1.凡年滿二十歲的國民在國家的和地方的一切選舉和投票中都享有秘密投票和義務投票的普遍、平等、直接的選舉權和投票權。選舉日或投票日必須定在星期日或節日。   2.實行人民的直接立法制度。由人民決定宣戰於媾和的問題。   3.實行普遍軍事訓練。以人民軍隊代替常備軍。   4.廢除一切特別法律,尤其是關於出版、結社和集會的法律;廢除限制自由發表意見、自由探討和自由思想的一切法律。   5.實行人民裁判。實行免費訴訟。   6.通過國家實行普遍的和平等的國民教育。實施普遍的義務教育。在一切學校實施免費教育。宣佈宗教為私人的事。
  10. ^ Der Begriff des „freien Staates「 wird erstmals im II.Abschnitt erwähnt, und stellt eine Formulierung aus dem Gothaer Parteiprogramm dar. An dortiger Stelle hält Marx diesbezüglich nur fest, dass er später auf den freien Staat zurückkommt.
  11. ^ Das Zitat stammt aus der lateinischen Fassung von B|Ez|3|19
    vgl. dazu Dixi et salvavi animam me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