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至內容

七年戰爭

本頁使用了標題或全文手工轉換
維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書
七年戰爭
英法戰爭普奧對抗的一部分

從左上順時針為 普拉西戰役鐘琴堡戰役曹恩道夫戰役庫勒斯道夫戰役
日期1754年/1756年-1763年
地點
結果

英普聯盟獲勝

領土變更

歐洲大陸維持戰前態勢,英國、法國、西班牙殖民地變更。

參戰方
 大不列顛王國
普魯士王國
漢諾威省 漢諾威選侯國
 葡萄牙王國[a]
 俄羅斯帝國[b]
布倫瑞克-沃爾芬比特爾親王國
黑森-卡瑟爾
紹姆堡-利珀親王國
易洛魁聯盟
卡納蒂克蘇丹國英語Nawab of Arcot
 法蘭西王國
神聖羅馬帝國
俄羅斯帝國[c]
西班牙王國
瑞典王國
薩克森選侯國
蒙兀兒帝國[1]
黑森-達姆斯塔特
瓦巴納基邦聯英語Wabanaki_Confederacy
指揮官與領導者
傷亡與損失
  • 180,000人死亡
  • 160,000人死亡
  • 未知
  • 200,000人死亡
  • 140,000人死亡
  • 120,000人死亡
  • 28,000人死亡
  • 未知

七年戰爭(Seven Years' War)發生在1754年至1763年,主要衝突則集中於1756年-1763年。當時西方主要強國均參與這場戰爭,影響覆蓋歐洲北美中美洲、西非海岸、印度菲律賓。在有些國家的歷史中,這場戰爭依照其所在區域發生的戰鬥,被賦予不同的名字:在美國稱為「法國-印第安戰爭」;在加拿大法語區以「征服之戰」名稱為人所知。而在加拿大英語區則稱為「七年戰爭」(發生於北美,1756年-1763年);「波美拉尼亞戰爭」(普魯士瑞典之間,1757年-1762年);「第三次卡那提克戰爭」(發生於印度次大陸,1757年-1763年);以及第三次西里西亞戰爭普魯士奧地利之間,1758年-1763年)。

七年戰爭由歐洲列強之間的對抗所驅動。英國法國西班牙貿易殖民地上相互競爭。日益崛起的普魯士,正同時與奧地利神聖羅馬帝國的體系內外爭奪霸權。奧地利王位繼承戰爭之後不久,列強間進行「夥伴交換」:普魯士與英國建立聯盟,同時互為傳統對手的法國和奧地利締結同盟關係。英普同盟日後陸續有德意志小邦(特別是漢諾威選侯國)以及葡萄牙參與,而法奧同盟則包括瑞典薩克森以及後來加入的西班牙俄羅斯帝國起初與奧地利同盟;但俄羅斯帝國在1762年沙皇彼得三世即位後改變立場,並同瑞典一樣與普魯士單獨締結和約。

1763年法國、西班牙與英國簽訂的《巴黎和約》,以及薩克森、奧地利與普魯士簽訂的《胡貝圖斯堡條約》,共同標誌着七年戰爭的結束。這次戰爭,在歐洲以攻城戰、對城鎮的縱火、以及造成慘重損失的野戰而著稱。戰爭總共造成約九十萬至一百四十萬人死亡。

英國在七年戰爭中取得巨大的成功,獲得絕大部分位於加拿大新法蘭西西屬佛羅里達、一些位於加勒比島嶼塞內加爾殖民地,以及在印度次大陸上對法國貿易戰的絕對優勢。北美原住民部落被排除在和約之外,並在隨後進行的龐蒂亞克戰爭之後再也無力恢復過去的地位。在歐洲,戰爭起初在普魯士造成巨大的破壞。但是好運和成功的策略幫助腓特烈大帝成功地恢復普魯士的國家地位,並且在戰後保持「戰前狀態」。葡萄牙西班牙瑞典的參戰,並沒有幫助這些國家取得曾經的列強地位。法國被剝奪大量的殖民地,並背負沉重的戰爭債務,導致了十多年後對英國的報復戰爭。西班牙雖然失去佛羅里達,但是得到法屬路易斯安那,並恢復在戰爭期間被英國奪去的對古巴菲律賓的控制。

命名

[編輯]

加拿大法國以及英國,「七年戰爭」的名稱用來形容發生在1754年的北美,遠早於爆發於1756年的歐洲以及亞洲的衝突的戰爭,因為「九年戰爭」已經被史學家用於形容一場早先爆發過的衝突[2]

在美國,這場戰爭的北美部分以法國-印第安戰爭的名字而廣為人知[3]。然而許多美國的學者及史學家,例如弗雷德·安德森(Fred Anderson),在其他國家時依然採用當地國同行的習慣稱呼這場衝突為「七年戰爭」。在加拿大法語區,這場衝突有時被稱作La Guerre de la Conquête(「征服之戰」)。[3]

在印度的衝突被稱作「第三次卡那提克戰爭」,同時普魯士奧地利間的戰爭被稱作「第三次西里西亞戰爭[3],在瑞典的歷史中則使用「Pommerska kriget」(「波美拉尼亞戰爭」)一詞,因為瑞典的介入僅限於中德意志東北部的波美拉尼亞地區。[3] 這次戰爭被看作是第一次「世界大戰[4],雖然同樣的稱呼也被賦予之前的許多衝突,例如八十年戰爭三十年戰爭西班牙王位繼承戰爭以及奧地利王位繼承戰爭;以及之後的衝突,例如拿破崙戰爭[5]英國法國,以及她們的帝國間世界範圍內的衝突被看作是「第二次百年戰爭」——這個名稱有時被一些歷史學家用於形容與持續於17世紀,更加著名與緊湊的宗教衝突相對的,橫跨18世紀的世界範圍內持續衝突——的重要階段。[6]

背景

[編輯]
1748-1766年的歐洲。紅線代表神聖羅馬帝國。
七年戰爭的所有參戰國

這場戰爭經常被看作是發生於1740年-1748年的奧地利王位繼承戰爭的延續[7]。在這場戰爭中,普魯士國王腓特烈二世,即眾所周知的腓特烈大帝,從奧地利手中奪取富庶的西里西亞省。奧地利瑪麗婭·特蕾西婭女皇於1748年簽署《愛克斯·拉夏貝爾條約》以贏得重建軍隊與同盟關係的時間。她獲得極大的成功。由於奧地利放棄與英國的二十五年的盟約,歐洲的政治版圖,在其後數年間被重新改寫。在被稱作「外交革命」的1756年,法國奧地利俄羅斯,這三個幾個世紀以來的宿敵共同結成針對普魯士的同盟。

普魯士的惟一外部支持來自她的新盟友英國——其王室的世襲領地漢諾威遭到來自法國的威脅。從很多方面來說,這一對盟國對各自構成完美的互補:英國擁有世界上規模最大且最高效的海軍,同時普魯士的陸軍是歐洲大陸上最令人畏懼的力量。這使得英國可以集中她的軍事力量投入殖民地的擴張。英國曾經希望這一在「外交革命」期間構建的全新同盟關係能夠維持歐洲的和平,但事實上,這一體系卻成了彌漫於歐洲各國上空的敵意在1756年最終爆發的催化劑。

奧地利軍隊根據普魯士的作戰體系經歷系統的改進,瑪麗婭·特蕾西婭女皇——她對於軍事事務的瞭解會使許多將軍感到羞愧——無情地推進著改革[8]。她對於士兵福利的關注甚至為她贏得過重的尊敬。奧地利在之前與普魯士的戰爭中遭受多次恥辱的戰敗,並且對於英國所給予的有限援助極為不滿,因此將法國視作惟一能幫助她收復西里西亞以及遏制普魯士擴張的國家[9]

戰爭的另一起因則是大英帝國與法蘭西帝國間日益升溫的殖民地爭奪。他們的勢力範圍在兩個大陸上擴張,相遇並最終相互碰撞。北美大陸上的衝突甚至要早於歐洲。在那裏,位於大陸東海岸的英國殖民地於1740年代晚期與1750年代早期向西擴張時與法國宣稱主權的密西西比河谷構成衝突。同時為了防止維珍尼亞賓夕法尼亞的擴張,法國人於1750年代中期在現在的西賓夕法尼亞地區建造一系列的要塞,而英國人試圖將法國人從此地逐出的行動一般被認為構成部分的法國-印第安戰爭。這比歐洲大陸衝突的爆發提早了兩年。 [10]

1756年1月16日,英普首先締結《西敏條約》(又名《白廳條約》),規定雙方負責在德意志境內維持和平,並以武力「對付侵犯德意志領土完整的任何國家」,保證英王在德意志的漢諾威領土不受侵犯,這就大大觸怒與英國爭奪海外殖民地的法國。反對如此局勢,俄國女皇葉麗薩維塔·彼得羅芙娜決心放棄原先簽訂的《俄英條約》,於1756年3月25日轉向同奧地利考尼茨親王英語Wenzel Anton, Prince of Kaunitz-Rietberg結成攻守同盟。稍後,在奧地利女皇瑪麗婭·特蕾西婭積極策劃下,奧地利與法國國王路易十五簽訂相互保證的第一次《凡爾賽條約》,雙方保證各自提供軍隊,援助另一方反擊任何敵人,漸漸給普魯士的脖子套上外交絞索,積極準備收復西里西亞。

隨着兩大軍事集團的形成,雙方都進一步爭取同盟者。結果,漢諾威(英國王室在歐洲大陸上的世襲領地)、黑森卡塞爾布朗施維克德意志諸侯國以及葡萄牙先後參加英普同盟瑞典薩克森神聖羅馬帝國的大多數德意志諸侯國以及西班牙則先後參加法奧俄同盟。

戰略

[編輯]

在十八世紀的大多數時候,法國都是以同樣的方式參與戰爭:讓殖民地依靠自己的力量保衛自己,或僅向其提供少量的援助(派遣少量的或者缺乏作戰經驗的部隊)。因為法國預想在殖民地的作戰最終很可能會以失敗告終[11]。這樣的戰略選擇某種意義上是外部壓力的結果。因為地理環境的阻隔,再加上英國海軍的優勢地位,使得法國很難為其殖民地提供大量的補給與支援[12]。同時數條漫長的陸地邊界意味着一支高效的本土軍隊對於法國統治者來說必不可少[13]。在這些軍事上的現實必要性限制之下,法國政府將其戰略重心過度向位於歐洲大陸的軍隊傾斜也就並不令人意外了。她將大多數軍隊集結於歐洲大陸,期望這支力量能在家門口取得勝利[13]。她的計劃則是戰至在有利條件下結束敵對狀態,然後於條約談判中以在歐洲的領土所得換取失去的海外領地。但這樣的方式並沒有在此次戰爭中取得成功,因為殖民地確實毫無懸念地失去了;而歐洲的戰事雖然在多數情況下進行得很順利,但在其結束時,法國幾乎沒有獲得任何可以補償殖民地損失的歐陸戰果[14]

英國人——同樣基於現實理由做出戰略傾斜——則傾向於避免在歐洲大陸上的大規模會戰[15]。他們試圖尋求同一個利益與他們的敵人——尤其是法國——針鋒相對的歐陸強權結盟以彌補其在歐洲大陸的不足[16]:15–16。在七年戰爭中,英國選中那個時代最優秀的軍事家腓特烈大帝,以及他的普魯士王國——後來成為了逐漸崛起的中歐強權——作為她的主要夥伴,並為腓特烈提供大量的資源以支援其作戰[16]:106。與法國構成鮮明對比的是,英國充分利用其海軍力量積極介入殖民地的戰爭[17][16]:64–66。英國人採用了海上封鎖與炮擊敵港口的雙重戰術,並且將海上運兵做到了極致[18]。他們有效襲擾了敵方船隻,並且在鄰近的己方殖民地支援下對敵方殖民地展開攻擊。

俄國人和奧地利人則旨在同法國一道削弱普魯士——這個家門口的全新威脅——的力量。他們於1756年提出共同防禦(普魯士)的計劃,以及由奧地利和俄羅斯對普魯士發動進攻,由法國提供經濟支援的計劃[19]

歐洲戰場

[編輯]

1756年

[編輯]
羅布西茨會戰形勢圖。奧地利:藍色;普魯士:紅色。

英國首相紐卡斯爾公爵對於這一新的聯盟體系能夠阻止戰爭在歐洲爆發持樂觀態度[20]。但此時,一支龐大的法軍部隊已經於土倫集結,而後法國對地中海上梅諾卡島的進攻標誌着法國對英國戰爭的開始。英國嘗試緩解緊張局勢的努力在梅諾卡島之戰中遭到挫敗。該島於6月28日被攻佔(為此海軍將領約翰·賓受到軍事法庭審判並被處決)[21]。英法兩國於5月18日正式宣戰[22],這已經是兩國於俄亥俄谷地(Ohio Country)爆發衝突的近兩年後了。

收到北美地區已經發生衝突的報告,並依據英普同盟獲得英國的支持保證後,腓特烈二世於1756年8月29日正式跨過薩克森——一個與奧地利聯合的德意志小邦——的邊界,他將此視作針對法奧聯軍對西里西亞即將發動的攻擊的先發制人的大膽行動。腓特烈二世為此次對奧戰爭設定三個目標。首先,腓特烈打算徹底佔領薩克森以消除其對普魯士的威脅;然後利用薩克森的軍隊及財富支撐普魯士的戰事。腓特烈的第二個目標則是進軍波希米亞,在那裏他可能為他的軍隊建立由奧地利負擔的冬季營地。第三,腓特烈意圖從波希米亞進攻摩拉維亞,奪取奧爾米茨的要塞,然後進軍維也納以迫使奧地利停戰[23]

依照這一方案,在為西里西亞的陸軍元帥庫爾特·馮·什未林留下25,000名士兵以防禦來自摩拉維亞或匈牙利的入侵,以及命令在東普魯士的陸軍元帥漢斯·馮·列瓦爾德防禦來自東方俄國的任何入侵行動後,腓特烈開始率領軍隊進攻薩克森,普軍分成三路進軍,位於右翼的是由布朗施維克公爵斐迪南率領的15,000人的縱隊;左翼縱隊由布朗施維克—貝文公爵英語Augustus William, Duke of Brunswick-Bevern率領,下轄18,000人;處於中央的則是由腓特烈二世親自統率,以陸軍元帥詹姆斯·凱斯(James Keith)為助手的30,000人軍隊[23]布朗施維克的斐迪南正在逼近凱姆尼茲;布朗施維克—貝文公爵橫穿盧薩蒂亞迫近包岑;與此同時,腓特烈與陸軍元帥詹姆斯·凱斯計劃進攻德累斯頓

薩克森和奧地利的軍隊對此毫無準備,他們的軍隊迅速潰散。腓特烈在幾乎沒有受到任何抵抗的情況下佔領德累斯頓[24]。在1756年10月1日爆發的羅布西茨會戰中,腓特烈國王阻止被孤立的薩克森軍得到來自奧軍布勞恩將軍的支援[25]。普軍迅速橫掃選侯國,最終導致普魯士對薩克森的佔領,以及薩克森軍隊於1756年10月在皮爾納的投降,隨後薩克森軍被強制編入普魯士軍隊。對中立的薩克森選侯國的攻擊激起整個歐洲的憤怒並加強反普聯盟[26]。而奧地利在此期間的惟一顯著成果是佔領部分的西里西亞

英國起初對普魯士突然的入侵行為感到驚訝,但隨即開始將補給以及670,000英鎊(以2013年幣值計算約為84.4萬英鎊)運送給她的新盟友普魯士[27]。一支由英國人組建的德意志人(漢諾威人)混合部隊由坎伯蘭公爵(the Duke of Cumberland)統率以保衛漢諾威不受法國的入侵。英國人試圖將荷蘭拉入同盟,但這一要求被拒絕了,因為荷蘭人希望保證自己完全的中立[28]。除了軍隊數量上的巨大差距,這一年成為普魯士旗下武裝力量在歐洲大陸上獲得成功的一年,與英軍在北美戰場令人失望的表現形成明顯對比。

1757年

[編輯]
科林戰役 (1757年)
洛伊滕會戰傍晚

在1757年初,腓特烈二世又一次發動主動進攻,他率軍進入波希米亞王國,期望給予奧軍一次決定性的打擊。在贏得1757年5月6日血腥的布拉格會戰——這次會戰中雙方均蒙受巨大損失,而普軍將奧軍壓回布拉格的防禦工事——之後。隨即普軍開始布拉格攻城戰[29]。緊接着,腓特烈從進攻布拉格的部隊中抽出了5,000士兵去支援駐紮在波希米亞的科林(Kolin)的,由布朗施維克—貝文公爵率領的19,000人的部隊[30]。這支軍隊輕易地將由弗蘭茨·利奧波德·馮·納達斯迪·奧夫·弗格拉什(Franz Leopold von Nádasdy auf Fogaras)將軍率領的奧軍輕裝部隊逐回其位於波希米亞位於岡(Gang)與庫滕曼(Kuttenmen)的據點,從而使普軍的形勢更加安全。納達斯迪的撤退導致道恩元帥不得不率領他規模大很多的奧軍部隊向德意志地區邊界撤退以保護暴露的側翼。在1757年6月16日,道恩元帥向西北方向進軍意圖包抄普軍的左翼[31],作為回應,腓特烈隨後於1757年6月17日也向西北方向進軍以包抄道恩的奧軍[32]。然而,道恩探知腓特烈的行動。1757年6月17-18日,道恩將軍隊轉向腓特烈的新駐地。在1757年6月18日清晨,一場大霧覆蓋戰場,因此腓特烈對道恩在夜晚的行動一無所知,直到清晨6點,當齊騰將軍帶領普軍前衛穿越普蘭加(Planjan)鎮時才了解奧軍的真實位置[32]。腓特烈二世是時正在其軍隊左翼的前列。普軍的左翼實力較強,因為腓特烈期望從這裏展開對奧軍的攻擊。普軍於1757年6月18日午後發動進攻。然而,腓特烈隨後得知奧軍正在攻擊其右翼[33]。他迅速將部隊從左翼撤回,以加強右翼並填補在他的前方由於曼斯坦因(Manstein)少將率領其部隊攻擊陣線前方玉米田中克羅地亞部隊造成的缺口[33]。但這樣又用盡腓特烈左翼的部隊,因此他不得不取消進攻並且重新部署以防禦其左翼。然而兵力的不足最終使得普軍的左翼與中央開始崩潰[34]

因此,腓特烈在科林會戰中戰敗,這也是他的首次會戰失利。不僅由於兵力的不足造成科林會戰的失敗,而且由此帶來的部隊進一步損失更迫使腓特烈不得不停止對布拉格的攻擊並且從波希米亞撤退。[35]

當年隨後的夏季,俄軍75,000人的軍隊入侵梅梅爾。梅梅爾有着普魯士最堅固的要塞之一,然而在五天的炮火轟擊之後,俄軍得以湧入該要塞[36]。隨後俄國人將梅梅爾用作進攻東普魯士的前進基地,並且於1757年8月30日在激烈的大耶格爾斯多夫會戰中擊敗一支規模較小的普軍。接二連三的失利不僅迫使腓特烈取消對波希米亞的入侵,而且他還必須回撤更深至原先普魯士的控制區[37]。腓特烈戰場上的失利刺激更多持機會主義立場的國家加入戰局。瑞典隨即對普魯士宣戰,但僅派出17,000人的部隊入侵波美拉尼亞[36]。瑞典人認為這支小部隊足以用來佔領波美拉尼亞,而且並不會與普軍進行任何作戰,因為普魯士還必須要面對其他多個方向的強敵。

形勢對此時的普魯士非常嚴酷:奧軍正在向普魯士控制區進攻,而在蘇畢茲親王統率下的法軍正由西方趕來。然而在1757年的11月與12月,德意志地區的全局形勢發生逆轉。首先,腓特烈於1757年11月5日的羅斯巴赫會戰中摧毀蘇畢茲親王統率的法軍[38],並於1757年12月5日在洛伊滕會戰中大敗數量遠勝於己的奧軍[39]。通過這些勝利,腓特烈再一次建立自己歐洲最優秀將領的聲望,並且他的軍隊也被看作是歐洲戰果最輝煌的軍隊。然而如此多的成就無法掩蓋普魯士人必須四面受敵的不利局勢(西面的法國,南方的奧地利,東邊的俄國,北面的瑞典)。與此同時,一支由許多德意志小邦——例如巴伐利亞——組成的混合部隊也完成組建並歸屬奧地利指揮,用以威脅普魯士對薩克森的控制。

而此時,由坎伯蘭公爵率領的漢諾威軍隊主力於哈斯滕貝克之戰被擊敗。漢諾威被迫簽署《克洛斯特-采文協定》,隨後遭到法軍入侵[40]。這使得普魯士原本已經十分艱難的處境變得更加複雜。這一協定將漢諾威與布朗施維克排除出戰爭,使得普魯士的西方門戶洞開。腓特烈向英國提出給予其更多的支持的緊急要求。因為環顧德意志,腓特烈已經失去任何外部的軍事支援。[41]

英國在北美遭受更進一步的挫敗,尤其是在威廉亨利堡圍城戰。但是在英國本土,穩定的政治體制已經被建立起來。從1756年開始,繼任的紐卡斯爾公爵政府與威廉·皮特政府相繼下台。在1757年8月,兩人同意結成政治夥伴,建立聯合政府以向英國的作戰給予全新且更加堅定的領導。這一全新的戰略同時強調紐卡斯爾公爵的在歐洲大陸承擔更多義務——尤其是防禦德意志地區——的意志,以及威廉·皮特利用英國海軍奪取法國位於全球的殖民地的決心。這一「雙重戰略」將在接下來的五年內主導英國的政策。

在1757年末,雖然歸功於普魯士在羅斯巴赫洛伊滕的勝利,形勢開始傾向於腓特烈一邊。但戲劇性地為腓特烈扭轉整個局勢的則是俄羅斯帝國從東普魯士撤軍的決定。

預計俄國很大可能不會於1758年前展開新的行動後,腓特烈將部署在東線的大軍調至列瓦爾德元帥麾下以反擊瑞典的入侵。普軍迅速逐回瑞典人,佔領大部分的瑞屬波美拉尼亞並封鎖其首府施特拉爾松德[42]。英國國王喬治二世在他的大臣的建議之下,決定在羅斯巴赫會戰之後廢止《克洛斯特-采文協定》,漢諾威重新加入戰爭[43]。1757年冬季,漢諾威軍的新統帥布朗施維克公爵斐迪南重組漢諾威軍隊,並組織一系列的進攻將法軍逐回萊茵河西側[44]

1757年10月10日至17日間,在奧軍中服役的匈牙利將軍安德拉斯·哈迪克伯爵(András Hadik)發動可能是匈牙利驃騎兵(hussar)在歷史上最著名的行動。當腓特烈率領他強大的軍隊向南進軍時,這位匈牙利將軍出人意料地指揮他絕大多數為匈牙利驃騎兵的5,000人部隊繞過普軍,並用一個晚上佔領普魯士首都柏林的部分地區[45]。為了免遭破壞,柏林付出20萬泰勒(thalers)的贖金[45]。當腓特烈聽說這一令人感到恥辱的佔領行動後,他立即派出一支規模更大的部隊去解放這座城市,但哈迪克成功地與他的驃騎兵退出城市並抵達奧軍陣線。哈迪克隨後因此被提升為奧地利陸軍元帥。

1758年

[編輯]

1758年初腓特烈展開對摩拉維亞的入侵,並對奧洛穆茨發動進攻[46]。但在奧軍於多姆斯塔之戰(Battle of Domstadtl)中消滅一支為普軍攻擊奧洛穆茨輸送補給的運輸隊後,腓特烈中斷攻城並從摩拉維亞撤軍。這標誌着他對奧地利領土最後一次大規模入侵的結束[47]東普魯士在整個冬季都由俄軍佔領,且直到1762年都在俄軍的控制之下。儘管如此,腓特烈並沒有將俄國人看作一個迫在眉睫的威脅,他仍期望與奧軍進行決戰以將奧地利徹底踢出這場戰爭。

1758年4月,英國與腓特烈簽署《英普協定》。協議規定英國付給普魯士每年670,000英鎊的援助。英國同時派遣9,000人的部隊以支援斐迪南的漢諾威軍。這是第一支被派遣至歐陸的英國部隊,同時該做法也是對皮特曾經反對向歐陸派兵政策的修正。斐迪南在率軍渡過萊茵河並引起法國方面的戒備之前,已於1758年3月成功將法國人趕出漢諾威與威斯特伐利亞並且重新奪取埃姆登港的控制權。但隨後,儘管他有在克雷費爾德之戰(Battle of Krefeld)擊敗法軍以及短期佔領杜塞爾多夫的戰果,他仍被迫撤回萊茵河的己方一側。在撤退過程中,他成功地避開法軍的大部隊[48]

俄軍於七年戰爭(1756年-1763年)中穿越波蘭立陶宛聯邦領土的行動,綠色箭頭代表俄軍行進方向,綠圈則為俄軍基地。

在此時,腓特烈對俄軍在東線進展的關注與日俱增,並且決定前往迎擊。在1758年8月25日爆發的曹恩道夫戰役中,在腓特烈指揮下的35,000普軍向堅守的43,000名由費莫爾伯爵(Count Fermor)率領的俄軍發動攻勢[49]。雖然雙方都付出重大傷亡且俄軍最終有序地撤離戰場,腓特烈仍然宣稱其為己方的勝利[50]。在9月25日爆發的勝負未分的托諾之戰(Battle of Tornow)中,一支瑞典軍隊擊退普軍的六次攻勢,但在費赫貝林之戰(Battle of Fehrbellin)再次勝利後,瑞軍並沒有選擇向柏林繼續進軍[51]

拉鋸戰的局面持續到10月14日,道恩元帥的奧軍在薩克森的霍克齊之戰中奇襲普軍主力。腓特烈損失許多大炮,但仍藉助茂密的樹木為掩護做到有序撤退。最終奧軍除了霍克齊之戰的勝利以外,在薩克森並沒有取得大的進展或者決定性的突破。在對德累斯頓的攻擊受阻後,道恩的軍隊被迫撤回奧地利控制區過冬,因此薩克森仍然為普魯士人所佔據[52]。而同時,俄羅斯也無法拿下普軍控制下的波美拉尼亞的科沃布熱格[53]

在法國,1758年是令人失望的一年,有鑑於此,法國任命喬伊索公爵(Duc de Choiseul)為新任首相。喬伊索計劃通過對英國和漢諾威的猛烈攻擊在1759年結束戰爭。

1759年-1760年

[編輯]
馬克森戰役

1759年見證普魯士的幾次慘敗。在凱伊戰役英語Battle of Kay(又稱帕爾齊希戰役)中,俄軍統帥薩爾特科夫伯爵英語Pyotr Saltykov率領47,000俄軍擊敗卡爾·海因里希·馮·韋德爾(Carl Heinrich von Wedel)的26,000普軍。雖然漢諾威人在明登戰役中擊敗一支60,000人的法軍,但奧軍元帥道恩也在馬克森之戰中還以顏色,迫降一整支13,000人的普軍。腓特烈自己則在庫勒斯道夫戰役中損失半數的兵力,這也是他軍事生涯中最慘重的失敗,並幾乎使得他退位自盡。這一系列的災難部分源於他對俄軍實力判斷的失誤,儘管俄軍早已在措恩多夫和格羅斯-耶格爾斯多夫(Gross-Jägersdorf)證明自己的實力。但是此時奧地利尚不願意為俄羅斯提供後勤補給,導致俄軍在庫勒斯道夫戰役之後向西撤退,給腓特烈足夠的時間重整他的軍隊。

庫勒斯道夫戰役
基伯龍灣海戰

另一方面,法國人在1759年於盧瓦爾河口集結陸軍,在布雷斯特土倫集結艦隊,以準備計劃中對英國本土的入侵行動。但是兩場海戰的失敗阻止這些。1759年8月,讓·弗朗索瓦·德·拉·克盧·薩布朗英語Jean-François de La Clue-Sabran率領的法國地中海艦隊在拉各斯海戰中被一支由愛德華·博斯科恩英語Edward Boscawen率領更大規模的英國艦隊擊潰。而在11月20日的基伯龍灣海戰中,英國海軍將領愛德華·霍克英語Edward Hawke, 1st Baron Hawke率領的23艘風帆戰列艦追上德·孔夫蘭英語Marshal de Conflans元帥擁有21艘風帆戰列艦的布雷斯特艦隊,英國艦隊擊沉、捕獲,迫使擱淺多艘法艦。這一戰的失利迫使法國取消登陸英國的計劃。

利格尼茨之戰

1760年對普魯士人來說意味着更多災難的來臨。福凱英語Heinrich August de la Motte Fouqué的普軍在蘭茨胡特戰役英語Battle of Landeshut (1760)中被打敗。法國人佔領馬爾堡,瑞典人則奪取部分的勃蘭登堡(即普屬波美拉尼亞)。但漢諾威人卻在沃伯格戰役英語Battle of Warburg中戰勝法國人,繼續阻止着法軍從東線對普魯士的攻勢。

奧地利人則在恩斯特·基甸·馮·勞東將軍統帥下佔領西里西亞的格拉茨(現稱克沃茲科)。在利格尼茨之戰中,腓特烈在軍力為一比三的局勢下戰勝奧軍。可不久之後,他的首都柏林就被薩爾特科夫的俄軍與愛德華·博斯科恩英語Edward Boscawen馮·萊西英語Franz Moritz von Lacy將軍的奧軍於10月份時短暫佔領。佔領儘管短暫,仍然大大的打擊了腓特烈的威信,因為很多人指出普魯士人對於短暫佔領維也納或聖彼得堡不抱任何期待。而雖然年末的托爾高戰役中腓特烈戰勝道恩統帥的奧軍,但普魯士人也付出很大的傷亡,而且最終讓奧軍有序地撤退。

但是,在庫勒斯道夫戰役之後,俄軍在戰場上卻顯得遲鈍,因為他們的補給線實在過於薄弱[54]。以至於俄羅斯與奧地利在1759年10月達成共識,由奧地利接手負責俄羅斯的後勤補給,取代俄羅斯已經不堪負荷的軍需科[55]。但奧地利軍需科沒有足夠的資源同時供給俄軍和奧軍的補給,因此實際上俄軍只獲得一小部分來自奧地利的援助[55]。在格拉茨的戰鬥中,俄軍來不及趕到戰場投入戰鬥,而他們兩次攻克科沃布熱格的企圖都被粉碎。普軍的頑強防守將俄軍阻隔在科沃布熱格之外,使腓特烈可以專心的面對奧軍而不用分出兵力對付俄羅斯。

1761年-1762年

[編輯]

1761年初,普魯士只有10萬人可以動員參戰,而且許多是新召募的,這使普軍看似十分危急[56]。然而,俄軍與奧軍的戰力也被嚴重消耗,以至於無法給與普魯士致命一擊。

1761年2月斐迪南率軍在巴特朗根薩爾察奇襲法軍,並在3月包圍卡塞勒,但法軍重新集結之後在格林貝格戰役大敗普軍,並捕獲數千名俘虜,迫使普軍解除圍城。在威靈豪森戰役中,斐迪南的漢諾瓦軍擊敗92,000人的法軍部隊。

而東線的戰事也進展得非常緩慢,俄軍的戰力很大程度上依賴於他們位於波蘭的彈藥庫,但彈藥庫卻遭到普軍發動幾次成功襲擊。例如該年9月,由普拉滕(platen)將軍領導的襲擊,讓俄軍損失2000人,大部分遭俘虜,並且損壞5000輛馬車[57]。由於人力逐漸短缺,普軍被迫採用襲擊彈藥庫這個新的策略,來拖慢敵人的推進速度。雖然腓特列的軍隊已經受到消耗,但主要部分仍待在大本營博萊斯瓦維采英語Bolesławice, Bolesławiec County,奧地利與俄羅斯都在猶豫是否對其發動進攻。然而,1761年底,普魯士面臨了兩個挑戰:奧地利攻佔了希維德尼察,另一方面俄軍將領扎哈爾·切爾尼舍夫和彼得·魯緬采夫率軍包圍並攻陷科沃布熱格,使普魯士失去在波羅的海的最後一個港口[58]。一直以來,俄軍的主要問題在於後勤補給過於脆弱,使得他們難以擴大暫時的優勢。現在俄軍可以藉由海路更快速且安全的運輸補給至前線,因為普魯士騎兵無法在海上攔截船隻[59]。由於腓特烈無法分出軍隊保衛首都,這個轉變扭轉了俄普之間的陸軍實力[60]。此時,英國人認為普魯士即將要崩潰了。

於是英國威脅普魯士跟交戰國妥協讓步以換取和平,否則將撤出對普魯士的軍事援助。此時普魯士的狀況非常艱困,普軍已經銳減到剩下60,000人,而且柏林已經被包圍了。但是,1762年1月5日,俄國女皇伊利沙伯·彼得羅夫娜病逝,親普魯士的彼得三世即位後立即與腓特烈議和,並歸還俄國佔領的東普魯士與波美拉尼亞,這便是著名的勃蘭登堡王室的奇蹟。彼得三世甚至讓腓特烈指揮自己的軍隊,腓特烈因此得到喘息之機,集結更多軍隊,約12,000人,專心對抗奧地利[57]。於是腓特烈攻陷英語Siege of Schweidnitz (1762)希維德尼察,將奧軍逐出西里西亞,然後在薩克森他弟弟亨利在弗賴貝格戰役(1762年10月29日)中擊敗奧地利,同時,普魯士的盟軍布倫瑞克則拿下哥廷根卡瑟爾

1762年1月4日英國向西班牙宣戰,西班牙也於1月18日向英國宣戰[61],葡萄牙跟着參戰並加入英國這一方。西班牙在法國的幫助下入侵葡萄牙且成功佔領阿爾梅達,但英國援軍的抵達推遲西班牙的攻勢,英葡聯軍在華倫西亞德亞爾坎塔拉戰役中蹂躪一座西班牙主要的補給基地。西法聯軍被擋在阿布朗提斯固守的阿布朗提斯外的一個高地。最後英葡聯軍在游擊隊以及焦土戰術[62][63][64]的幫助下將戰力被嚴重削弱西法聯軍趕回西班牙[65][66][67],收復大部分的失土,除了滿目瘡痍的西軍指揮總部布朗庫堡[68]

英國海軍長期的封鎖法國港口削弱法國人的士氣,當在紐芬蘭的訊號山戰役中法軍戰敗的消息傳回巴黎時又使法國人士氣進一步下降[69]。接着俄羅斯倒戈,瑞典撤軍,奧地利在兩場戰役中被普魯士擊敗,路易十五意識到奧地利不可能在沒有財政及物質支援的情況下收復西里西亞,但法國又已不願再提供更多援助了。換言之,法國獲得奧屬尼德蘭的條件不可能達成了。於是法普議和,法國從普魯士的萊茵蘭撤軍,結束了法國在日耳曼地區的戰事[70]

1763年

[編輯]

1763年,中歐的戰事基本上普軍和奧軍陷入僵局。在前一年的博克施道夫戰役中,腓特烈率領普軍勉強戰勝了道恩的奧軍,並奪回大部分的西里西亞與薩克森,緊接着在弗賴貝格戰役中,腓特烈的弟弟亨利擊敗奧軍,並控制西里西亞與薩克森首府德累斯頓以外的地區。此時,亨利的財政狀況還不算艱難,但他的王國被摧毀,軍隊也嚴重地衰弱中,人力減少的情況下又損失大量有能力的軍官和將軍,以致於不太可能有能力對德累斯頓再發動進攻[71]。英國的軍事援助被新任首相約翰·斯圖爾特撤回,俄國皇帝彼得三世被妻子葉卡捷琳娜廢黜,她使俄羅斯轉回支援奧地利並對普魯士發起新的進攻。然而奧地利就像其他參戰國一樣面臨嚴重的財務危機而必須縮編軍隊,影響奧地利的進攻力量[71]。事實上,長期的戰爭使得奧地利政府陷入混亂[72],雖然仍擁有德累斯頓、克沃茲科和西里西亞南部,但沒有俄國援助的話勝利希望是很渺茫的。瑪麗婭·特蕾西婭女皇對於收復西里西亞已經不抱任何期待,他的大臣、丈夫與長子也都催促他盡快談和,而道恩元帥也猶豫於是否繼續對腓特烈發起進攻。於是,1763年2月15日奧地利和普魯士簽訂胡貝爾圖斯堡和約,將格拉茨還給普魯士以換取普魯士從西里西亞撤軍,至此,中歐地區的戰事結束了。

海上爭奪

[編輯]
卡里隆戰役 (1759年)

在海上和殖民地,英法兩國進行激烈的爭奪,1756年4月,法國海軍擊敗英國艦隊佔領地中海的梅諾卡島,1758年,英軍攻佔布雷頓角,包圍路易斯堡要塞,7月路易斯堡投降,第二年9月英軍攻佔魁北克。1759年,法國艦隊在拉古什和基伯龍被英艦隊消滅,1760年英國佔領整個法屬加拿大;1761年,英國佔領法國在印度的殖民地。

同年12月俄軍中將彼得·魯緬采夫攻克普魯士要塞科沃貝熱格,普軍再次陷入絕境,此時卻出現被後世稱爲「勃蘭登堡王室的奇蹟」的戲劇性事件:1762年俄國女沙皇病逝,新沙皇彼得三世出生荷爾施泰因公國,母語為德語且對腓特烈和普魯士文化狂熱崇拜,他登基後立即同腓特烈結盟,俄軍撤退,歸還佔領的全部領土,但是埋下俄國軍政雙方對於彼得三世的不滿,認為可以發動政變的時機已經到了。接着瑞典也跟着退出戰爭,普魯士得以起死回生。1762年6月28日,彼得三世在宮廷政變中被妻子葉卡捷琳娜(葉卡捷琳娜二世)廢黜。隨後,被廢的沙皇彼得三世被謀殺,葉卡捷琳娜對外宣稱是消化不良而死,10月底,葉卡捷琳娜基於她的政變而俄國內部不穩,不願意再繼續戰爭,這時俄國正式退出七年戰爭之中。俄國退出使反普同盟瓦解,1763年2月10日英法簽定《巴黎和約》。15日普奧簽定《胡貝圖斯堡條約》,普魯士同意撤出薩克森,而奧地利承認西里西亞歸普魯士所有,奧地利未能收復西里西亞領地。

影響

[編輯]

英國

[編輯]

英國是在七年戰爭中最大的贏家,法國在《巴黎和約》中被迫將整個法屬路易斯安那割讓給英國,並從印度撤出,只保留5個市鎮。英國在海外殖民地的鬥爭中徹底壓倒法國,成為世界霸主,邁向日不落帝國的傳奇。但英國將這次的大規模戰爭(法國-印第安戰爭)的軍費以稅務的方式轉嫁在北美十三州身上,引起當地居民的不滿。七年戰爭結束後12年,美國獨立戰爭爆發。

法國

[編輯]

《巴黎和約》成為法國君主制時期最屈辱的事件之一。法國放棄兩百年海外擴張所取得的近所有成果。法國的外交策略黯然失敗,聲望也顯著下落,失去了世界第一強國的地位,並導致了十多年後對英國的報復戰爭

奧地利

[編輯]

奧地利繼上次奧地利王位繼承戰爭第二次西里西亞戰爭後再次不敵普魯士。瑪麗婭·特蕾西婭而後一直對葉卡捷琳娜大帝和腓特烈二世有敵對情緒,並在晚年致力於瓜分波蘭來尋求失去西里西亞的補償。

俄國

[編輯]

俄國在七年戰爭中鞏固其在東歐的勢力。俄國沙皇在戰爭後期的倒戈行為引來奧地利和法國的一片罵聲、卻贏得普魯士的友誼;日後葉卡捷琳娜皇后罷黜不守信義的前沙皇、自己登基為女皇;並更趨於向西擴張,踴躍於瓜分波蘭。俄國名將魯緬采夫亦在此戰中成名。

普魯士

[編輯]

腓特烈因為俄羅斯在戰爭後期的沙皇倒戈至普魯士才保住西里西亞,使他獲得「軍事天才」及「大帝」的榮譽;七年戰爭後普魯士也崛起為公認的中歐強權,其軍隊的戰鬥力得到了廣泛認可。然而由於缺乏足夠的領地,普魯士在國力上依然難以和英、法、俄相提並論,常備軍的維持主要依靠國王的節儉與軍國體制下沉重的稅務;只能算是比瑞典西班牙這類中等強國(middle power)更有實力的「次強」。而且規模巨大的戰爭也使王國本土成為一片廢墟,不過戰後的腓特烈全力投入重建和平和經濟的工作讓普魯士的地位變得穩定。由於英國讓普國在七年戰爭成為孤軍,必須要對付三國(法奧俄),普國上下彌漫着仇英態度。而後美洲爆發獨立革命,普魯士有意無意站在美軍這邊,並且派軍事觀察團觀察美英之戰。儘管腓特烈大帝與他的繼任者腓特烈·威廉二世之後又參與了瓜分波蘭以補充國力,普魯士的弱點在拿破崙戰爭中依然暴露無遺,歷經百年才建設起來的強大軍隊於第四次反法同盟戰役中被全殲後,其再次衰弱為二流國家。直到施泰因-哈登貝格改革後,普魯士才又一次重回正軌。

參看條目

[編輯]

註釋

[編輯]
  1. ^ 自1762年
  2. ^ 自1762年
  3. ^ 至1762年

參考文獻

[編輯]
  1. ^ The Cambridge History of the British Empire. 1929: 126 [16 December 2014].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4-06-09). 
  2. ^ Heidler, 2007 p. 2.
  3. ^ 3.0 3.1 3.2 3.3 Füssel (2010), p. 7.
  4. ^ Bowen, HV (1998). War and British Society 1688–1815. Cambridge, United Kingdom: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p. 7. ISBN 978-0-521-57645-1.
  5. ^ Füssel (2010), p. 8
  6. ^ Tombs, Robert and Isabelle. That Sweet Enemy: The French and the British from the Sun King to the Present. London: William Heinemann, 2006.
  7. ^ Szabo, p. 2.
  8. ^ Szabo, 2007, pp. 24–28.
  9. ^ Szabo, p. 14.
  10. ^ Anderson, p. xvii.
  11. ^ Pritchard, James (2004). In Search of Empire: The French in the Americas, 1670-1730.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p. 356. ISBN 978-0-521-82742-3.
  12. ^ Dull, Jonathan R. (2007). The French Navy and the Seven Years' War. Lincoln NE: University of Nebraska Press. p. 14. ISBN 978-0-8032-1731-7.
  13. ^ 13.0 13.1 Borneman, Walter R. (2007). The French and Indian War: Deciding the Fate of North America. New York: HarperCollins. p. 80. ISBN 978-0-06-076184-4
  14. ^ Lee, Stephen J. (1984). Aspects of European History, 1494–1789. London: Routledge. p. 285. ISBN 978-0-416-37490-2.
  15. ^ Till, Geoffrey (2006). Development of British Naval Thinking: Essays in Memory of Bryan Ranft. Abingdon: Routledge. p. 77. ISBN 978-0-7146-5320-4.
  16. ^ 16.0 16.1 16.2 Till, Geoffrey. Development of British Naval Thinking: Essays in Memory of Bryan Ranft. Abingdon: Routledge. p. 77. ISBN 978-0-7146-5320-4.. 
  17. ^ Black, Jeremy (1999). Britain As A Military Power, 1688-1815. London: UCL Press. pp. 45–78. ISBN 978-1-85728-772-1.
  18. ^ Vego, Milan N. (2003). Naval Strategy and Operations in Narrow Seas. London: Frank Cass. pp. 156–157. ISBN 978-0-7146-5389-1.
  19. ^ Szabo, 2007, pp. 17–18.
  20. ^ Anderson, p.129.
  21. ^ Rodger pp. 265–67
  22. ^ Anderson, p. 170.
  23. ^ 23.0 23.1 Asprey, p. 427.
  24. ^ Asprey, p. 428.
  25. ^ Asprey, pp. 430–438.
  26. ^ Dull, p. 71.
  27. ^ Asprey, p. 465
  28. ^ Carter pp. 84–102.
  29. ^ Jay Luvaas, Frederick the Great on the Art of War (The Free Press: New York, 1966) p. 6.
  30. ^ Asprey, p. 454.
  31. ^ Asprey, pp. 454–455.
  32. ^ 32.0 32.1 Asprey, p. 455.
  33. ^ 33.0 33.1 Asprey, p. 456.
  34. ^ Asprey, p. 457.
  35. ^ Jay Luvaas, Frederick the Great on the Art of War, p. 6.
  36. ^ 36.0 36.1 Asprey, p. 460.
  37. ^ Anderson, p. 176.
  38. ^ Asprey, pp. 469–472.
  39. ^ Asprey, pp. 476–481.
  40. ^ Anderson, pp. 211–12.
  41. ^ Anderson, pp. 176–77.
  42. ^ Asprey, p. 473.
  43. ^ Anderson, pp. 215–16.
  44. ^ Asprey, p. 486.
  45. ^ 45.0 45.1 Asprey, p. 467.
  46. ^ Asprey, p. 489.
  47. ^ Szabo, pp. 148–55.
  48. ^ Szabo, pp. 179–82.
  49. ^ Asprey, pp. 494–499.
  50. ^ Szabo pp. 162–69.
  51. ^ Asprey, p. 500.
  52. ^ Szabo, pp. 195–202.
  53. ^ The seven years war in Europe, Szabo
  54. ^ Stone, David A Military History of Russia: From Ivan the Terrible to the War in Chechnya, New York; Praeger, 2006 page 74.
  55. ^ 55.0 55.1 Marston, Daniel The Seven Years' War, London; Osprey, 2001 page 22.
  56. ^ Anderson, p. 491.
  57. ^ 57.0 57.1 Frederick the Great and the Seven Years' War, 1756–1763, Herbert Redman
  58. ^ Anderson, p. 492
  59. ^ Stone, David A Military History of Russia: From Ivan the Terrible to the War in Chechnya, New York; Praeger, 2006 page 75.
  60. ^ Stone, David A Military History of Russia: From Ivan the Terrible to the War in Chechnya, New York; Praeger, 2006 page 75.
  61. ^ Fish 2003,第2頁
  62. ^ An Account of Portugal, as it Appeared in 1766 to Dumouriez頁面存檔備份,存於互聯網檔案館), Lausanne, 1775, pp. 247頁面存檔備份,存於互聯網檔案館) and 254頁面存檔備份,存於互聯網檔案館); See also García Arenas (2004), pp. 41, 73 and 74.
  63. ^ The Royal Military Chronicle頁面存檔備份,存於互聯網檔案館), vol V, London, 1812, pp. 50頁面存檔備份,存於互聯網檔案館)-51; See also Dull, Jonathan (2009) The Age of the Ship of the Line: the British and French navies, 1650–1851頁面存檔備份,存於互聯網檔案館). University of Nebraska Press, p. 88頁面存檔備份,存於互聯網檔案館).
  64. ^ Terrage, Marc de Villiers du (1904). Les dernières années de la Louisiane française頁面存檔備份,存於互聯網檔案館 (in French), E. Guilmoto, p. 151頁面存檔備份,存於互聯網檔案館).
  65. ^ According to C. R. Boxer in Descriptive List of the State Papers Portugal, 1661–1780, in the Public Record Office, London: 1724–1765頁面存檔備份,存於互聯網檔案館, Vol II, Lisbon, Academia das Ciências de Lisboa, with the collaboration of the British Academy and the P.R.O., 1979, p. 415. Also according to the historian Fernando Dores Costa, 30 000 Franco-Spaniards were lost mostly from hunger and desertion. See Milícia e sociedade. Recrutamento in Nova História Militar de Portugal頁面存檔備份,存於互聯網檔案館) (Portuguese), vol. II, Círculo de Leitores, Lisboa, 2004, p. 341
  66. ^ Sales, Ernesto Augusto-O Conde de Lippe em Portugal頁面存檔備份,存於互聯網檔案館), Vol 2, Publicações de Comissão de História Militar, Minerva, 1936, p. 29頁面存檔備份,存於互聯網檔案館
  67. ^ Reflexiones Histórico-Militares que manifiestan los Motivos Porque se Mantiene Portugal Reino Independiente de España y Generalmente Desgraciadas Nuestras Empresas y que Lo Serán Mientras No se Tomen Otras Disposiciones (in Spanish), Borzas, 28 November 1772; cited by Jorge Cejudo López in Catálogo del archivo del conde de Campomanes頁面存檔備份,存於互聯網檔案館), Fundación Universitaria Española, 1975, legajo (file) n. 30頁面存檔備份,存於互聯網檔案館)/12.
  68. ^ The Royal Military Chronicle頁面存檔備份,存於互聯網檔案館), vol V, London, 1812, pp. 52頁面存檔備份,存於互聯網檔案館), 53.
  69. ^ Anderson, p. 498.
  70. ^ Mitford, Nancy 2013,第242, 243頁.
  71. ^ 71.0 71.1 Frederick II, Jean-Paul Bled
  72. ^ The emergence of the Eastern powers, Hamish Scott
  • 顧劍 《普魯士腓特烈大帝的生平戰役》
    • Dennis Showalter "The Wars of Frederick the Great" 1996年英文版
    • Christopher Duffy "Frederick the Great: A Military Life" 1985年英文版
    • Theodore Dodge "Great Captains" 1889年英文版
    • 富勒 《西洋世界軍事史》 1981年中文版

外部連結

[編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