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蒿素

維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書
青蒿素
臨床資料
其他名稱Artemisinine, Qinghaosu
給藥途徑口服、栓劑
ATC碼
識別資訊
  • (3R,5aS,6R,8aS,9R,12S,12aR)-Octahydro-3,6,9-trimethyl-3,12-epoxy-12H-pyrano[4,3-j]-1,2-benzodioxepin-10(3H)-one
CAS號63968-64-9  checkY[SciFinder]
PubChem CID
ChemSpider
UNII
KEGG
ChEBI
ChEMBL
CompTox Dashboard英語CompTox Chemicals Dashboard (EPA)
ECHA InfoCard100.110.458 編輯維基數據鏈接
化學資訊
化學式C15H22O5
摩爾質量282.332 g/mol
3D模型(JSmol英語JSmol
密度1.24 ± 0.1 g/cm3
熔點152至157 °C(306至315 °F)
沸點分解
  • O=C3O[C@@H]4O[C@@]1(OO[C@@]42[C@@H](CC1)[C@H](C)CC[C@H]2[C@H]3C)C
  • InChI=1S/C15H22O5/c1-8-4-5-11-9(2)12(16)17-13-15(11)10(8)6-7-14(3,18-13)19-20-15/h8-11,13H,4-7H2,1-3H3/t8-,9-,10+,11+,13-,14-,15-/m1/s1 checkY
  • Key:BLUAFEHZUWYNDE-NNWCWBAJSA-N checkY

青蒿素(英語:artemisinin;也稱黃花蒿素)及其衍生物是現今所有藥物中起效最快的抗惡性瘧原蟲瘧疾[1] 使用包含青蒿素衍生物在內的青蒿素聯合療法是現今全球範圍內治療惡性瘧原蟲瘧疾的標準方法。青蒿素提取自黃花蒿,1969年-1972年間,中國科學家屠呦呦參與的523課題組發現並從黃花蒿中提取了青蒿素[2],屠呦呦也因此獲得2011年拉斯克臨床醫學獎[3]和2015年諾貝爾醫學獎[4]

化學上,青蒿素是少見的一種含有過氧橋的倍半萜內酯英語Sesquiterpene lactone類化合物。普遍認為這種過氧化結構與青蒿素的抗瘧活性有關。已知其他多種天然來源的含有過氧橋的化合物。[5]

世界衛生組織明確指出不要單獨使用青蒿素進行治療[6],因為有研究指出這會增加瘧原蟲的耐藥性。已證明使用包括青蒿素在內的多藥聯合療法治療瘧疾同時具有很好的效果和耐受性。使用青蒿素來治療間日瘧原蟲瘧疾也越來越普遍,並且使用其來治療癌症也是近來研究的課題之一。[7]

醫療用途[編輯]

單純性瘧疾[編輯]

單獨青蒿素治療瘧疾使用會導致瘧原蟲復發,需要與其他藥物配合使用清除寄生蟲。 世界衛生組織正向製藥商施壓,使其停止向市場供應純青蒿素,以免瘧原蟲對青蒿素產生抗藥性[8]

蠕蟲寄生蟲[編輯]

作用機制[編輯]

青蒿素無論在體內和體外的實驗中均對瘧疾有很好的殺滅效果。[9]

青蒿素的作用機制尚不十分清楚,主要是干擾瘧原蟲的表膜-線粒體功能。青蒿素通過影響瘧原蟲紅內期的超微結構,使其膜繫結構發生變化。由於對食物泡膜的作用,阻斷了瘧原蟲的營養攝取,當瘧原蟲損失大量胞漿和營養物質,而又得不到補充,因而很快死亡。其作用方式是通過其內過氧化物(雙氧)橋,經血紅蛋白分解後產生的游離所介導,產生不穩定的有機自由基及/或其他親電子的中介物,然後與瘧原蟲的蛋白質形成共價加合物,而使瘧原蟲死亡。[10] 2015年,Wang等人利用化學蛋白質組學的技術手段合成了基於青蒿素結構的化學探針,準確的鑑定出了青蒿素在瘧原蟲中的100多個蛋白靶點,並且確定了青蒿素的激活依賴於瘧原蟲中生成的大量血紅素。[11]

自由基的抗瘧作用[編輯]

青蒿素及其衍生物化學結構中的過氧橋這一基團是抗瘧作用中最重要的結構。改變過氧基團,青蒿素的抗瘧作用消失。青蒿素在體內活化後產生自由基,繼而氧化性自由基與瘧原蟲蛋白質中的活性殘基(例如半胱氨酸殘基中的巰基)形成共價鍵,使蛋白失去功能導致瘧原蟲死亡。另一種觀點認為青蒿素轉化為碳自由基發揮烷化作用使瘧原蟲的蛋白烷基化。目前這一觀點被廣泛認可。[9]

對紅內期瘧原蟲的直接殺滅作用[編輯]

青蒿素選擇性殺滅紅內期瘧原蟲是通過影響表膜-線粒體的功能,阻斷宿主紅細胞為其提供營養,從而達到抗瘧的目的。同時青蒿素對瘧原蟲配子體具有殺滅作用。[9]

抑制 PfATP6 酶的抗瘧作用[編輯]

有研究推測青蒿素及其衍生物對 PfATP6英語PfATP6(Plasmodium falciparumcalcium ATPase 6)具有強大而特異的抑制效果。PfATP6 是惡性瘧原蟲基因組中唯一一類肌漿網/內質網鈣ATP(sarco/endoplasmic reticulum calcium ATPase,SERCA)。青蒿素抑制 PfATP6,使瘧原蟲胞漿鈣離子濃度升高,引起細胞凋亡,從而發揮抗瘧作用。[9]

耐藥性[編輯]

有報道稱早在2003年和2004年,首例以青蒿素為基礎的綜合療法的耐藥性案例就在泰國柬埔寨邊界出現。2005年以來,治療瘧疾最有效的藥物青蒿素已在柬埔寨緬甸越南老撾以及泰國邊境地區的越來越多患者中失效。[9]

不良反應[編輯]

少數部分病人可能會出現輕度噁心嘔吐腹瀉,存在胚胎毒性,孕婦慎用。

性質[編輯]

碳酸鉀甲醇溶液處理青蒿素得到的產物
硫酸-乙酸處理青蒿素得到的產物

物理性質[編輯]

青蒿素在常溫下是一種無色針狀晶體,密度1.3g/cm3,比旋光度+68°(C=1.6,溶劑氯仿),幾乎不溶於水,易溶於氯仿、乙酸乙酯;常壓下熔點156℃-157℃。青蒿素屬於正交晶系空間群D2-P212121,晶胞參數a = 24Å b= 9.4Å c= 6.3Å。其紅外光譜具有δ-內酯羰基的吸收(1745cm-1)和過氧鍵的吸收(831、881、1115cm-1);其質譜具有質荷比為250的峰,對應的物種為分子脫去過氧橋後形成的分子離子。[12][13][14]

化學性質[編輯]

青蒿素是一種內酯,因而可以與鹽酸羥胺發生反應,產物遇鐵離子顯色。雖然青蒿素含有過氧鍵,但相較於其他的過氧化物,青蒿素化學性質較為穩定,加熱到熔點仍不分解。青蒿素可被三苯膦碘離子定量地還原,這一反應可用於定量分析。在常壓和鈀-碳酸鈣催化下,青蒿素的過氧鍵可被氫氣還原,生成氫化青蒿素(C15H22O4)。以硼氫化鈉處理青蒿素,則內酯的羰基被還原,生成半縮醛還原青蒿素(C15H24O5)。[12][13][15]

室溫下以碳酸鉀甲醇溶液處理青蒿素一小時,酸化後可以得到一種含有環氧基團的五元環內酯(C15H20O4);以硫酸-乙酸處理青蒿素可以得到另一種五元環內酯(C14H20O3)。[12]

製法[編輯]

青蒿素在黃花蒿中的生物合成[編輯]

青蒿素的生物合成

黃花蒿分佈地域狹窄,青蒿素含量偏低(0.01%~0.5%),中國以外地區野生黃花蒿因青蒿素含量太低而沒有商業開發價值。

全合成[編輯]

1982年,羅氏公司的研究員G.Schmid和W.Hofheinz以薄荷醇為原料首次完成了青蒿素全合成。稍後,上海有機所周維善等人以香草醛為原料完成了這一全合成。至2003年已有十餘種青蒿素全合成路線。這些路線的起始物包括薄荷酮3-蒈烯環己烯酮[16][17][18][19]

青蒿素全合成的逆合成分析

逆合成分析的角度看,青蒿素的一個特點是它的結構中含有一個1,2,4-三噁唑環。該環實際上是一個縮酮-縮醛-內酯體系的一部分,可以由上圖中α-過氧羥基醛(A)經縮合反應構建。過氧羥基醛(A)又可以由醛(B)的烯醇醚或類似化合物經過氧化反應獲得。過氧化是青蒿素合成中的關鍵步驟,儘管不同的路線採用不同的方法引入過氧基團,這步反應產率總是比較低。[18][19][20]

Schmid等人、Ravindranathan等人、Lansbury等人、周維善等人利用烯醇醚在低溫、光照和光敏劑存在下與單線態的氧分子發生的[2+2]環加成反應產生四員環中間體,然後開環形成過氧化物;Avery等人則利用烯基矽烷的反常臭氧化反應引入過氧基團。用酸處理過氧化產物就可以得到青蒿素。[18][21]

引入過氧基團的两种策略

1989年,Nancy Acton等人發現,在低溫和光照下,二氫青蒿酸可以被兩當量的氧氣直接氧化成青蒿素,產率17%-32%。後續研究表明在反應中,二氫青蒿酸先與一分子單線態氧發生烯反應,生成過氧化物。再與另一分子三線態氧反應,開環生成α-過氧羥基醛(A),最後脫水產生青蒿素。不久這一反應就被用於改進青蒿素的全合成路線。[18][22][23][24][25]化學合成青蒿素工藝繁雜,步驟多,成本高,易污染,尤其引入過氧基團的光氧化或化學氧化的產率不理想,導致化學全合成工藝一直無法用於青蒿素的商業化生產。

微生物工程菌全合成青蒿酸[編輯]

黃花蒿與酵母合成萜類前體法呢基焦磷酸酶促反應完全相同,只要在酵母中增加一個代謝支路就能讓酵母菌合成青蒿素。2006年,美國加州大學的Keasling小組將ADS 基因連同新克隆的細胞色素P450 單氧化酶基因(CYP71AV1)及其還原酶基因(CPR)同時導入釀酒酵母中表達,培育出世界上第一株生產青蒿酸的酵母工程菌。加拿大植物生物技術研究所的Covello小組於2008 年從黃花蒿中分離到雙鍵還原酶基因(DBR2),並將該基因連同ADS、CYP71AV1、CPR 基因一起導入釀酒酵母,率先培育出能合成雙氫青蒿酸的酵母工程菌。

酵母工程菌中未檢測到青蒿素的原因可能有兩個:一是釀酒酵母中單線態氧缺乏,雙氫青蒿酸合成後不能轉變成青蒿素;二是青蒿素未被油相環境隔離而與細胞成分(如血紅素)發生烷基化反應,無法檢測到青蒿素。黃花蒿是如何避免青蒿素對本身的傷害呢? Covello小組的研究顯示,青蒿素合成酶基因在黃花蒿葉片表面具有特殊腺體結構並充滿揮髮油的腺狀毛囊細胞中高效表達,說明具有毒性的青蒿素隔離在油相腺毛中應該是一種進化的選擇。黃花蒿採取細胞分區和分相隔離的方式,合成並貯存具有細胞毒性的青蒿素,可用來殺滅獵食性害蟲;同時青蒿素前體在油相環境中更易發生化學催化反應。據測定,青蒿植株中的青蒿素含量比雙氫青蒿酸含量低5-10倍,最大可相差15倍。

2013年4月25日出版的Nature雜誌發表了美國Keasling小組和加拿大Covello小組的兩國科學家撰寫的研究通信《強效抗瘧劑青蒿素的高水平半合成生產》一文,報道了將酵母工程菌中青蒿素前體青蒿酸的發酵產量從1.6克/升提高到25克/升,並利用單線態氧成功地將青蒿酸轉化成青蒿素。

發現歷史[編輯]

黃花蒿

20世紀60年代,越南戰爭時期,越南民主共和國(北越)軍隊受到瘧疾困擾。為此,北越向中國求援。於是,時任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主席毛澤東國務院總理周恩來向中國大陸的頂級科學家下令,要求他們幫助研發相關藥物。當時,中國的形勢因為文化大革命的開展正開始逐漸失控,但是,由於命令來自毛澤東本人,該項目得以進行。1967年5月23日,「瘧疾防治藥物研究工作協作會議」召開,代號為523項目的抗瘧藥物研究正式工作開展。在接下來14年中,來自60所軍民機構的500位科學家參與了此項目。[26][27]

肘後備急方·卷三》中的記載

1969年1月21日,全國523辦公室白冰秋、張劍方二位正、副主任及辦公室田辛到衛生部中醫研究院中藥研究所(簡稱北京中藥所),要求其派人參加523項目北京地區中草藥專業協作組。1970年,北京地區523領導小組討論決定,由軍事醫學科學院和北京中藥所合作,派軍事醫學科學院研究人員顧國明和北京中藥所的余亞綱、屠呦呦等人一起,大量查閱和收集了古今醫藥書刊資料,從中挑選了出現頻率較高的抗瘧中草藥或方劑。1971年後,顧國明因其他任務回原單位,由軍事醫學科學院微生物流行病研究所派研究人員寧殿璽到北京中藥所幫助建立了鼠瘧動物實驗模型。1970年該組先製備的是胡椒提取物(胡椒酮英語Piperitone),送軍事醫學科學院鼠瘧篩選,動物實驗效果不錯,由523辦公室聯繫,並派人請北京海淀青龍橋中藥廠協助加工劑型,到海南島進行臨床試驗,後因人體效果不理想而中止。該組從2000餘種中藥中篩選出640餘種可能具有抗瘧活性的藥方,並以這些藥方所涉的200餘種植物製成380餘種提取物。通過檢驗這些提取物對患瘧疾小鼠的作用發現常山提取物抗瘧作用最強,而青蒿提取物的實驗結果有一定的抗瘧作用,曾出現過對鼠瘧原蟲有60%-80%的抑制率,但不穩定(因為是高溫醇提法,沸點78.4攝氏度)。在山東中醫藥研究所、雲南省藥物研究所的幫助下,研究人員發現藥用青蒿中,學名黃花蒿(Artemisia annua)者有效,而學名青蒿(Artemisia apiacea)者無效;而且提取溫度過高會破壞其中的活性成分。1971年下半年,屠呦呦領導的科研小組(包括鍾裕蓉、郎林福等)從東晉葛洪《肘後備急方之治寒熱諸瘧方》中「青蒿一握,以水二升漬,絞取汁,盡服之」的記載中受到了啟發,認為溫度高有可能對青蒿有效成分造成破壞而影響療效,便由用乙醇提取改為用沸點比乙醇低的乙醚提取。1971年10月4日研究組取得青蒿中性提取物對鼠瘧、猴瘧100%瘧原蟲抑制率的突破:

  • 用北京青蒿秋季采的成株葉製成水煎浸膏,95%乙醇浸膏,揮髮油對鼠瘧均無效。
  • 乙醇冷浸,濃縮時溫度控制在60度所得提取物,鼠瘧效價提高,溫度過高則仍無效。
  • 乙醚回流或冷浸所得提取物,鼠瘧效價顯著增高穩定。(低沸點乙醚(34.8度),並將溫度控制在60度以下)

後來採用沸點更低(30-20.5度)的汽油提取法成功提取高質量青蒿素,印證了青蒿提取物的抗瘧效果與溫度有着非常重要的關係。1971年下半年北京中藥所對青蒿乙醚提取物對鼠瘧原蟲近期抑制率達100%。

1972年3月的全國523會議上中醫研究院屠呦呦做了青蒿提取物的報告後,山東省寄生蟲病防治研究所採用本省黃花蒿的提取物進行鼠瘧試驗,於1972年10月21日在向全國523辦公室作了書面報告一切和屠呦呦的結果一致。

1972年,在全國523辦公室的支持和協調下,北京中藥所經進一步實驗,屠呦呦科研組的倪慕雲設計了色譜柱分離的前處理,將青蒿乙醚提取物中性部分和聚酰胺混勻後,用47%乙醇滲濾,滲濾液濃縮後用乙醚提取濃縮後,編為91號,抗鼠瘧作用大幅度提高。在經過動物毒性試驗和少數健康志願者試服,未發現明顯毒副作用後,經全國523辦公室協調安排,於1972年8~10月到海南島昌江地區進行臨床試驗;又與解放軍302醫院合作,在北京也進行臨床療效觀察。經過共30例臨床試用,取得了比較滿意的結果:

「1972年8-10月採用乙醚提取中性部分在昌江地區(海南)對當地外來人口間日瘧11例、惡性瘧9例、混合感染1例及北京302醫院驗證間日瘧9例,共30例進行了臨床觀察。三種劑量均有效,其中大劑量組(每日4次,每次3克,共36克)療效更明顯。對間日瘧平均退熱時間19小時6分,對外來人口惡性瘧平均退熱時間35小時59分,但短期內有原蟲復現。由於藥物體積較大,無法再加大劑量進行觀察,但發現大劑量組原蟲復現較小劑量組有所減少。臨床觀察藥物對胃腸道、肝、腎功能等未見明顯副作用,個別病人出現嘔吐、腹瀉現象,302醫院2例轉氨酶偏高病人服藥後轉氨酶繼續增高,但1-2周左右恢復正常。」

在粗提物臨床觀察的同時,根據523辦公室要求,北京中藥所開展了青蒿素抗瘧有效單體的分離研究。1972年11月8日,屠呦呦領導的研究組從乙醚提取物中用色譜法分離提取出了多個單體成分,其中1個有抗瘧效果的無色晶體提取物定名為「青蒿素II」,並測定了熔點和分子量。1972年11月17日屠呦呦在北京召開的「523」全體大會上,報告了首次青蒿抗瘧30例全部有效的療效總結,引起523項目參與單位的極大關注。北京中藥所按照全國523辦公室指定的1973年研究計劃的要求,為了將分離的到的「青蒿素II」,儘快拿到現場進行臨床試用觀察,開展了臨床前動物毒性試驗,發現「青蒿素II」對實驗動物的心臟有明顯的毒性。因此,圍繞着「青蒿素Ⅱ」能否進行臨床試用產生了分歧。為此,北京中藥所領導和專家多次研究,全國523辦公室的領導聽取了該所的匯報後,經該所的3名科技人員試服,每天口服1次,連服3天,3人的總劑量分別是3.5g、5g、5g。經心電圖、腦電圖、肝功能、腎功能、胸透和血常規、尿常規檢查,均無明顯變化。其中1人出現四肢發麻感,12h後消失;1人心跳加速(112次/min),30min後恢復正常。北京中藥所領導同意「青蒿素Ⅱ」進行臨床試驗。

1972年,在印度新德里召開的第八屆國際天然產物化學會議上,南斯拉夫植物化學家宣讀了一份研究報告,稱他們從蒿屬植物中分離出一種新型倍半萜內酯,分子式為C15H22O5,分子量是282,與青蒿素結果相同。南斯拉夫科學家雖然搞對了分子式和分子量,但卻排錯了化學結構,誤以為是雙氫青蒿素的臭氧化物。該文獻見:[28]

1973年3月,北京中醫研究院中藥研究所的科技人員找到上海有機所[29]以測定青蒿素結晶的分子結構。經全國523辦公室協調,由山東省中醫藥研究所提供了10多克黃花蒿素。上海有機所避孕藥組的吳照華專職帶着北京中醫研究院中藥研究所的倪慕雲和後來的劉靜明、樊菊芬在實驗室進行工作。青蒿素結構測定中的一個主要困難是無法在15個碳骨架中安排5個氧原子,當時參加的人員都曾經考慮過這可能是一個過氧化合物,但是過氧化合物不穩定的傳統概念又否定了這一想法。當時全國本來沒有質譜儀,唯一一套還是北京某機關1974年剛剛引進的。赴京申請到高分辨質譜儀做實驗確定了分子量,再結合碳氫分析數據把分子式確定下來,這是一個有15個碳原子、22個氫原子和5個氧原子組成的化合物,證明它是一個倍半萜類化合物。 在質譜的分析中,他們發現一個特殊的碎片峰M-32,這明顯說明分子中存在兩個氧原子連在一起的情況。1975年4月下旬,在成都召開的全國「五二三項目」座談會上,北京醫學科學院藥物研究所於德泉報告了另一種抗瘧藥鷹爪素是一個過氧化合物。吳毓林獲悉這一消息後,立即在吳照華的實驗室用青蒿素做了一個碘化鈉的定性試驗,明確了過氧基團的存在。在此基礎上,又用三苯膦的方法作了過氧基團的定量分析,進一步確證了青蒿素是一過氧化合物。根據青蒿素的波譜數據得出了青蒿素的片段結構,如內酯、3個甲基、4個次甲基等;根據南斯拉夫Stefanovic從同一植物中分得的青蒿素B(arteannuin B)的結構,提出其與青蒿素結構可能有相似性;從當時已收集了青蒿素單晶X-繞射的數據,正要進行計算的中科院生物物理所,提出了一個青蒿素初步結構作為他們計算時參考。最終1975年的12月生物物理所由單晶X-繞射得到了青蒿素的相對構型,根據青蒿素B的結構則可推測得絕對構型;1979年還是由生物物理所通過反常的X-繞射分析最終肯定了青蒿素的絕對構型。

1973年4月,雲南省藥物研究所用乙醚提取分離直接得到有效單體,在1973年10月完成鼠瘧與猴瘧動物實驗,定名為「苦蒿結晶III」(後稱「黃蒿素」)。1974年初,雲南藥物研究所用重結晶法得到純結晶。

1973年11月,山東省中醫藥研究所從山東省當地的黃花蒿提取出有效單體,命名為「黃花蒿素」。

1973年9-10月,由中醫研究院李傳傑為組長的臨床試驗組,再次到海南島昌江地區石碌進行「青蒿素Ⅱ」臨床試驗。[30][31][19]全國523辦公室施凜榮和上海523辦公室副主任王連柱到海南現場工作,也到昌江了解的試用情況。該組在海南島昌江縣收治外來人口間日瘧和惡性瘧病人8例:間日瘧3例有效,惡性瘧5例未顯示明顯療效,其中1例雖即時有效,但6天內復發,2例無效,另2例因出現心臟毒性反應而終止了臨床試驗。

1974年2月28號-3月1號,正在進行青蒿/黃花蒿抗瘧研究的北京、山東、雲南三地四家單位(北京中藥所、雲南藥物所、山東寄生蟲防治所、山東中醫研究所)的科研人員與全國523辦公室在北京中醫研究院召開了青蒿研究座談會,三個地區的研究人員各自匯報了青蒿(黃花蒿)研究進展。北京中藥所的景厚德提出三地的提取到的晶體之間的不同之處:

  • 山東25mg/kg有效,北京100mg/kg有效;
  • C=O基分化,山東、雲南差80;
  • 熔點不同,山東:150~151℃,雲南:149~150.5℃,北京155~156℃(屠呦呦報告的是156~157℃)
  • 毒性:北京的提取物對心臟毒性200mg/kg;後來山東和雲南的臨床驗證結果都未顯示有明顯的心臟毒性

景厚德根據以上四點不一樣提出三家提取到的結晶可能不用完全一樣。

1975年6月,北京中藥所重新開展青蒿素的臨床研究,與湖北健民製藥廠合作,用四川酉陽黃花蒿、雲南溶劑汽油法提取青蒿素(黃花蒿素),分別在海南或與湖北醫科院、武鋼和河南等單位合作進行的。

1975年,上海有機化學所在化學結構的測定研究中,為證明青蒿素是一個過氧化物,進行氫化—還原等實驗,確定了青蒿素的內酯可被鈉(鉀)硼氫還原,並保留其過氧基團。該還原物稱為「還原青蒿素」或「二氫青蒿素」,後命名為「雙氫青蒿素」。它是製備青蒿素衍生物的重要中間體。1978年,上海藥物所在青蒿素衍生物的研究中,發現其抗瘧效果比青蒿素更好。由於化學穩定性較差、溶解度低、抗瘧效果不及其他衍生物,當時尚未被列為進一步開發的對象。

1976年523辦公室獲悉南斯拉夫科學家正在分離蒿屬植物的類似物質,估計就是正在研究的青蒿素。為了搶先發表論文,表明青蒿素是中國的原創發明,衛生部直屬的北京中醫研究院中藥研究所請示,經國家衛生部批准,在1977年《科學通報》第22卷第3期以「青蒿素結構研究協作組」的名義,首次發表了青蒿素化學結構及相對構型的論文,題目是《一種新型的倍半萜內酯——青蒿素》。青蒿素的結構完全公諸於世。

1978年11月23-29日,全國523領導小組在江蘇省揚州市(高郵縣所在地區行署所在地)主持召開了青蒿素(黃蒿素)治療瘧疾科研成果鑑定會,就成果排名達成一致,它們是以下6個單位:衛生部中醫研究院、山東省中醫藥研究所、雲南省藥物研究所、廣州中醫學院(以上為青蒿素研究單位)、四川省中藥研究所、江蘇省高郵縣衛生局(以上為青蒿簡易製劑研究單位)。另外,中國科學院生物物理研究所、中國科學院上海有機化學研究所等39個單位被確定為主要協作單位。最後通過的《青蒿素鑑定書》對於4個青蒿素研究單位的評語是:「1971年10月,中醫研究院中藥研究所從中藥青蒿(黃花蒿)中找到了抗瘧有效部分。1972年和1973年中醫研究院中藥研究所、山東省中醫藥研究所和雲南省藥物研究所,先後分離出有效單體青蒿素(黃花蒿素、黃蒿素)。1974年廣州中醫學院和雲南省藥物研究所在臨床上成功地運用青蒿素救治了惡性瘧和腦型瘧。」1978年12月28日國務院發佈《發明獎勵條例》後,上述6個青蒿素及青蒿製劑研究單位共同向國家科委申報了青蒿素髮明獎。評審委員會認為,青蒿素作為新藥發明,結構分析必不可少,提出將中國科學院生物物理研究所和中國科學院上海有機化學研究所列為主要研究單位。同時認為,四川省中藥研究所和江蘇省高郵縣衛生局的成果分別是青蒿生藥片和青蒿生藥簡易製劑,應列為主要協作單位。因此,1979年9月由國家科委主任方毅頒發的「抗瘧新藥——青蒿素」(二等獎)發明證書(A00011)中僅列出6個主要研究單位——衛生部中醫研究院中藥研究所、山東省中醫藥研究所、雲南省藥物研究所、中國科學院生物物理所、中國科學院上海有機化學所、廣州中醫學院。

1978年,蒿甲醚青蒿琥酯分別研製成功。

由於涉密,1979年這些研究成果才陸續發表,以「青蒿素結構研究協作組」和中國科學院生物物理研究所名義在《中國科學》1979年第11期發表的《青蒿素的晶體結構及其絕對構型》的論文[30][31][19]以劉靜明、倪慕雲、樊菊芬、屠呦呦(北京中醫研究院中藥研究所)和吳照華、吳毓林、周維善中國科學院上海有機化學所)聯名發表在《化學學報》1979年第37卷第2期上的《青蒿素(Artemisinin)的結構和反應》的論文,明確寫道:「這個新型的倍半萜內酯我們稱其為青蒿素,它經藥理證明是抗瘧的有效成分」。1979年在英文版《中華醫學雜誌》(Chinese Medicine Journal)以「青蒿素研究協作組」(Qinghaosu Antimalarial Coordinating Research Group)名義發表的《青蒿素的抗瘧作用研究》(Antimalarial studies on qinghaosu)論文,更是公開了實驗研究和臨床研究的化學及藥理學數據。

1980年12月5日,時任WHO總幹事的哈夫丹·馬勒英語Halfdan T. Mahler致函中國衛生部稱,鑑於氯喹抗性瘧的蔓延己達到不可遏制的地步,WHO迫切希望儘快在中國召開一次青蒿素及其衍生物的學術研討會。由WHO的瘧疾化療學術工作組(SWG-CHEMAL)主持的青蒿素及其衍生物學術研討會,於1981年10月6日至10日在北京召開,宣讀的7份研究報告,全部由中方科學家完成。1982年3月20日,國家衛生部、國家醫藥管理總局聯合成立「中國青蒿素及其衍生物研究開發指導委員會」(簡稱青蒿素指導委員會),計劃在兩年內按照國際標準完成青蒿素(口服)、蒿甲醚、青蒿琥酯(針劑)製劑的質控標準、臨床前藥理毒性實驗資料和臨床I、II 、III期等6項課題的研究工作,WHO則向中方提供人員培訓、儀器設備和必要的純種實驗動物等。。

青蒿素的第一個新藥證書於1986年由衛生部頒發給中國中醫研究院中藥研究所,編號為(86)衛藥證字X-01號。

1987年,由桂林製藥廠、上海醫藥工業研究院、軍事醫學科學院微生物流行病研究所、中國中醫研究院中藥研究所、中國醫學科學院藥物研究所、中國科學院上海藥物研究所、廣西醫學院、廣西中醫學院研製的青蒿琥酯獲得新藥證書,編號為(87)衛藥證字X-01號。2002年,青蒿琥酯片劑被世界衛生組織(WHO)列入第12版「基本藥物目錄」。

1987年,中國科學院上海藥物研究所和昆明製藥廠研製的蒿甲醚及其注射液獲得新藥證書,編號分別為(87)衛藥證字X-13和(87)衛藥證字X-14號。1997年,蒿甲醚油針劑被WHO列入第9版「基本藥物目錄」。

1989年12月,「抗瘧新藥——青蒿琥酯」獲得國家發明三等獎(A03611),發明人包括8個單位(桂林製藥廠、廣西醫學院、廣西寄生蟲病研究所、廣州中醫學院、上海醫藥工業研究所、軍事醫科院五所、醫學科學院藥物所、中醫研究院中藥所)和8個個人(劉旭、楊啟超、石維志、李國橋、王大林、滕翕和、宋振玉、李澤霖)。

軍事醫學科學院本芴醇與蒿甲醚研製的複方蒿甲醚於1992年獲得新藥證書,編號是(92)衛藥證字X-23號。複方蒿甲醚於2002年被WHO列入第12版「基本藥物目錄」。

從1985年中國開始實行新藥評審規定到1995年,總共批准一類新藥14個,其中青蒿素及其衍生物類抗瘧新藥就佔了7個。

1996年12月,中國科學院上海藥物研究所的「抗瘧新藥——蒿甲醚」發明獲得國家發明三等獎(15-3-001-01)。

衍生物[編輯]

參見[編輯]

參考文獻[編輯]

  1. ^ White NJ. Assessment of the pharmacodynamic properties of antimalarial drugs in vivo. Antimicrob. Agents Chemother. July 1997, 41 (7): 1413–22. PMC 163932可免費查閱. PMID 9210658. 
  2. ^ 米勒·路易斯(Louis H. Miller)和蘇新專(Xin-zhuan Su). 青蒿素:源自中草药园的发现. 《細胞》 (CAMBRIDGE, MA 02139, USA: Cell Press). 2011-09-16, 146 (6): 855–858 [2011-09-26]. ISSN 0092-8674. PMID 21907397. doi:10.1016/j.cell.2011.08.024.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1-09-24). 
  3. ^ 屠呦呦获2011年拉斯克奖. 科學網. 2011-09-12 [2011-09-13].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1-09-23). 
  4. ^ The Nobel Prize in Physiology or Medicine 2015頁面存檔備份,存於互聯網檔案館) - Nobel Prize
  5. ^ Royal Society of Chemistry. Artemisinin and a new generation of antimalarial drugs. Education in Chemistry. July 2006 [2015-10-06].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5-10-06). 
  6. ^ WHO calls for an immediate halt to provision of single-drug artemisinin malaria pills. WHO. 19 January 2006 [2015-10-06].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1-03-08). 
  7. ^ Douglas NM, Anstey NM, Angus BJ, Nosten F, Price RN. Artemisinin combination therapy for vivax malaria. Lancet Infect Dis. June 2010, 10 (6): 405–16. PMC 3350863可免費查閱. PMID 20510281. doi:10.1016/S1473-3099(10)70079-7. 
  8. ^ Rehwagen C. WHO ultimatum on artemisinin monotherapy is showing results. BMJ. May 2006, 332 (7551): 1176. PMC 1463909可免費查閱. PMID 16709988. doi:10.1136/bmj.332.7551.1176-b. 
  9. ^ 9.0 9.1 9.2 9.3 9.4 2015 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青蒿素与疟疾. [6 October 2015].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5-11-10). 
  10. ^ 青蒿素栓_化生药说明书_临床用药参考. [6 October 2015].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9-09-04). 
  11. ^ Wang J, Zhang CJ, Chia WN, Loh CC, Li Z, Lee YM, He Y, Yuan LX, Lim TK, Liu M, Liew CX, Lee YQ, Zhang J, Lu N, Lim CT, Hua ZC, Liu B, Shen HM, Tan KS, Lin Q. Haem-activated promiscuous targeting of artemisinin in Plasmodium falciparum. Nature Communications. 2015, 6: 10111. PMC 4703832可免費查閱. PMID 26694030. doi:10.1038/ncomms10111. 
  12. ^ 12.0 12.1 12.2 劉靜明 倪慕雲 樊菊芬 屠呦呦 吳照華 吳毓林 周維善. 青篙素 (Arteannuin) 的结构和反应. 化學學報. 1979年6月. 
  13. ^ 13.0 13.1 青蒿素結構研究協作組. 一种新型的倍半萜内酯——青蒿素. 化學通訊. 1976年. 
  14. ^ 王宗德 孫芳華. 青蒿素理化性质及其测定方法的研究进展. 江西農業大學學報. 1999年. 
  15. ^ 李英 虞佩琳 陳一心 李良泉 蓋元珠 王德生 鄭亞平. 青篙素衍生物的合成. 化學學報. 1979年5月. 
  16. ^ G.Schmid,W.Hofheinz. Total Synthesis of Qinghaosu. J. Am. Chem. SOC. 1983年. [永久失效連結]
  17. ^ 許杏祥 朱傑 黃大中 周維善. 青富素及其-类物结构和合成的研究. 化學學報. 1984年第42期. 
  18. ^ 18.0 18.1 18.2 18.3 周維善 許杏祥. Total Synthesis of the Antimalarial Sesquiterpene Peroxide Qinghaosu and Yingzhaosu A. Ace. Chem. Res. 1994年27期.  [永久失效連結]
  19. ^ 19.0 19.1 19.2 19.3 吳毓林. 青蒿素———历史和现实的启示. 化學進展. 2009年11月. 
  20. ^ B.E. Maryanoff,A.B. Reitz. Advances in Medicinal Chemistry. Elsevier. 1999: 128 [2015-10-07].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0-09-17). 
  21. ^ 金紅霞 伍貽康. 有机过氧化物中过氧键的建立(引入)方法. 有機化學. 2005年. 
  22. ^ Ronald J. Rotht,Nancy Acton. A SIMPLE CONVERSION OF ARTEMISINIC ACID INTO ARTEMISININ. Journal of Natural Produrts. 1989年. [永久失效連結]
  23. ^ Nancy Acton,Ronald J. Rotht. On the Conversion of Dihydroartemisinic Acid into Artemisinin. J. Org. Chem. 1992年第57期.  [永久失效連結]
  24. ^ Liu Hsing-Jang, Yeh Wen-Lung, Yeu Chew Sew. A total synthesis of the antimarial natural product (+)-qinghaosu. Tetrahedron Letters. 1993年7月. 
  25. ^ Mauricio Gomes Constantinoa, Milton Beltrame Jr.a, Gil Valdo José da Silvaa, Julio Zukerman-Schpectorb. A Novel Asymmetric Total Synthesis of (+)-Artemisinin. Taylor & Francis. 1996 [2015-10-07].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2-06-15). 
  26. ^ DONALD G. McNEIL Jr. For Intrigue, Malaria Drug Gets the Prize. 《紐約時報》. 2012-01-16 [2012-01-17].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9-02-15) (英語). 
  27. ^ 军事医学科学院总结60年抗疟历史再绘发展蓝图. 解放軍軍事醫學科學院. 2011-09-26.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2-07-24) (中文(簡體)). 
  28. ^ Jeremic D, Jokic A, Stefanovic M. New Type of Sesquiterpenen Lactone isolated from Artemisia annua L.Ozonide of Dihydroarteannuin, presented at the 8th Int. Symp on Chemistry of Natural Products, New Delhi (1972) 222)。
  29. ^ 王丹紅. 周维善院士等讲述青蒿素结构的测定与全合成经过. 科學時報. 2008-12-02 [2015-10-06].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6-03-04). 
  30. ^ 30.0 30.1 盧義欽. 青蒿素的发现与研究进展. 生命科學研究. 2012年6月. 
  31. ^ 31.0 31.1 劉春朝 王玉春 歐陽藩 葉和春 李國風. 青蒿素研究进展. 化學進展. 1999年2月. 

外部連結[編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