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斯佩蘭斯海角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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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斯佩蘭斯海角海戰
第二次世界大戰太平洋戰爭的一部分

受重創的日軍重巡青葉號正在布干維爾島的布因運下戰死和負傷的船員。攝於海戰數小時後
日期1942年10月11-12日
地點
結果 美軍戰勝
參戰方
 美國  日本
指揮官與領導者
美國 諾曼·斯科特 日本 五藤存知 
日本 城島高次日語城島高次
兵力
2艘重巡洋艦
2艘輕巡洋艦
5艘驅逐艦
3艘重巡洋艦
2艘驅逐艦
輸送部隊(未直接參戰):
6艘驅逐艦
2艘水上飛機母艦
傷亡與損失
1艘驅逐艦沉沒
1艘巡洋艦受損
1艘驅逐艦受損
163喪生[1]
1艘重巡洋艦沉沒
1艘驅逐艦沉沒
1艘重巡洋艦重創
341–454喪生,111被俘[2]
次日2艘驅逐艦被空襲擊沉

1942年10月爆發的埃斯佩蘭斯海角海戰(又譯埃斯帕恩斯角海戰),亦稱為第二次薩沃島海戰,日方則稱為薩沃島近海海戰(日語:サボ島沖海戦),是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太平洋戰場上的一次大日本帝國海軍美國海軍之間的海上交鋒。是役發生於所羅門群島瓜達爾卡納爾島(下簡稱瓜島)和薩沃島之間的海峽入口處,是瓜島戰役的四場主要海戰之中的第二場。埃斯佩蘭斯海角(9°15′S 159°42′E / 9.250°S 159.700°E / -9.250; 159.700 (埃斯佩蘭斯海角))位於瓜島最北端,本次海戰即因此地而得名。

1942年10月11日夜間,一支大型日軍船隊開向瓜島,試圖為島上的日軍運送補給和增援部隊。船隊由城島高次日語城島高次海軍少將指揮,包括兩艘水上飛機母艦以及6艘驅逐艦。此外,五藤存知海軍少將率領着一支艦隊(包括3艘重型巡洋艦和兩艘驅逐艦),為了執行炮轟瓜島上的亨德森機場、摧毀盟軍飛機和機場設施的任務,同一時刻也正在該地區單獨行動。

11日午夜,一支由諾曼·斯科特海軍少將率領的美軍艦隊(包括四艘巡洋艦和五艘驅逐艦),抵達了瓜島旁邊的薩沃島,迎頭截住五藤的艦隊。這次會戰完全出乎日本人意料之外,是役日軍一艘重巡、一艘驅逐艦沉沒,一艘重巡重創,五藤本人身負重傷而死,五藤艦隊被迫中止炮擊任務撤退。而斯科特的一艘驅逐艦也被擊沉,此外還有一艘巡洋艦、一艘驅逐艦重創。但運輸船隊趁着雙方交戰時成功完成了運輸任務返回,沒被美國人發現。12日凌晨,運輸船隊有4艘驅逐艦回去救助撤退中的五藤艦隊。亨德森機場的飛機在12日白天發動空襲,又擊沉了兩艘驅逐艦。

本次會戰和之前的薩沃島海戰類似,都是並非決定性的戰鬥。此戰過後,美日雙方都依然未能徹底控制該地區水域。但是美軍因此一掃薩沃島海戰慘敗以來的陰霾,士氣為之大振。

背景[編輯]

1942年8月7日,盟軍(主要是美軍)接連在所羅門群島中的瓜島、圖拉吉島佛羅里達群島登陸。盟軍的任務是要從日軍手中奪下這些島嶼,防止日軍利用這些島嶼作為前進基地威脅美國和澳大利亞之間的航運線路;同時盟軍可以利用這些島嶼作為跳板,發起新的戰役以孤立日軍在南太平洋的主要基地拉包爾;此外亦可以從這裏出發支援盟軍在新幾內亞的戰鬥。但盟軍此舉引發了日軍的反彈,由此拉開了長達6個月的瓜達爾卡納爾島戰役的帷幕。[3]

8月8日,以美國海軍陸戰隊為主力的登島盟軍,趁日本人不備之際奪下了圖拉吉島和附近的小島,同時佔領了日軍建設營正在瓜島倫加點建設的機場。該機場其後被盟軍命名為亨德森機場;而進駐亨德森機場的航空部隊即被命名為「仙人掌航空隊」(CAF)。[4]

作為應對,日本大本營派出陸軍第17軍,由百武晴吉中將率領,試圖奪回瓜島。自8月19日起,第17軍各分隊陸續抵達瓜島。[5]

由於盟軍的空中威脅,日軍無法利用龐大而緩慢的運輸船來向島上的部隊運送補給和增援,只能被迫改用軍艦。日軍利用輕巡和驅逐艦速度快的優勢,由夜色掩護經由「海槽」抵達瓜島,又趕在天亮前返回,以最大程度減少艦艇暴露在盟軍飛機的威脅下的時間。這種利用輕型艦艇運送物資的方式被盟軍稱為「東京快車」,而日軍則自嘲為「鼠輸送」。但是輕型艦艇的載貨能力有限,無法運送大件物品,諸如火炮、載具,也無法大量運送糧食和彈藥。此外,這種方式還抽調了大量的驅逐艦,而這些寶貴的艦艇本來應該用於商船護航之中。[6]

南太平洋所羅門群島地區。日軍在拉包爾的基地在左上方;瓜島(右下處)則位於「海槽」的東南盡頭。日軍正是利用「海槽」進行所謂的「東京快車」運輸。

日軍在這一地區集中了大量的水面艦艇,主要據點拉包爾也位置優越,據此日本人挾8月初薩沃島海戰大勝的餘威,控制了瓜島周邊海域晚上的主動權。但是到了白天,一旦任何日軍艦船暴露在亨德森機場的攻擊範圍之內(大約200英里(320公里)),就很可能招致滅頂之災。這種局面在1942年8、9月間一直持續存在。斯科特海軍少將的艦隊出現在埃斯佩蘭斯海角,則是美軍為了從日軍手中奪取瓜島附近水域的夜間控制權的首次嘗試。[7]

日軍奪回亨德森機場的首次嘗試是8月21日的泰納魯河戰役;其後又在9月12-14日的埃德森嶺戰役再次向機場發起衝擊。但日軍的兩次進攻均為美軍所挫敗。[8]

日本人計劃在10月20日再次發動進攻以圖奪取亨德森機場。為此日軍從荷屬東印度調集了第2師團和第38師團共計1萬7500名人至拉包爾,準備投送至瓜島。從9月14日起至10月9日,百武以及大批第2師團的士兵都陸續上島。此番準備除了以往的輕巡和驅逐艦,日軍還投入了水上飛機母艦日進號日語日進 (水上機母艦)運送火炮和載具等重型裝備。日本海軍承諾會為了陸軍的攻勢而往島上投送人員、裝備和補給,同時加大對亨德森機場的空襲力度,並且出動戰鬥艦艇炮轟機場。[9]

日軍第8艦隊(司令部位於拉包爾)司令三川軍一海軍中將為了給10月攻勢做準備,計劃於10月11日夜間執行一次大規模的「東京快車」補給行動。本次行動事關重大,因此除了日進號之外還有水上飛機母艦千歲號也參加進來,準備從肖特蘭泊地布干維爾島布因的海軍基地運輸728名士兵、4門九六式150毫米榴彈炮、2門九四式山炮、1門高射炮以及大批彈藥至瓜島。隨行的有6艘驅逐艦(秋月號綾波號白雪號叢雲號朝雲號日語朝雲 (駆逐艦)夏雲號日語夏雲 (駆逐艦)),其中5艘裝滿了士兵。日方將這支船隊稱呼為輸送部隊,交由城島高次日語城島高次海軍少將指揮。同時另有一支艦隊在五藤存知海軍少將的指揮下作為支援部隊,由第6戰隊的3艘重巡(青葉號衣笠號古鷹號),以及第11驅逐隊第2小隊兩艘驅逐艦(吹雪號初雪號)組成。支援部隊裝備了特殊的彈藥,將會單獨行動,準備前往瓜島炮擊機場,摧毀機場內的飛機和設施。日本人在緊鑼密鼓地進行着準備工作,對美軍的動向一無所知。[10]

同一時間,統率南太平洋地區美國陸軍的米勒德·哈蒙英語Millard Harmon少將認為,如果想要在日軍即將到來的下一波攻勢中守住瓜島,就必須立即對島上的守島部隊進行支援。他成功說服了南太平洋美軍總司令羅伯特·L·戈姆利英語Robert L. Ghormley中將,10月8日陸軍第164步兵團的2837人從新喀里多尼亞登船前往瓜島,預計10月13日抵達。[11]

五藤存知海軍少將(左)與諾曼·斯科特海軍少將(右)

戈姆利命令斯科特率領第64特混艦隊(TF64)隨行護送裝載着增援部隊的運輸船。TF64下轄4艘巡洋艦(三藩市號英語USS San Francisco (CA-38)博伊西號英語USS Boise (CL-47)鹽湖城號英語USS Salt Lake City (CA-25)海倫娜號英語USS Helena (CL-50))以及5艘驅逐艦(法倫霍爾特號英語USS Farenholt (DD-491)鄧肯號英語USS Duncan (DD-485)布坎南號英語USS Buchanan (DD-484)麥卡拉號英語USS McCalla (DD-488)拉菲號),決心攔截任何入侵瓜島附近、威脅到盟軍運輸船隊的日軍艦艇,並與之交戰。斯科特在10月8日為他手下的艦艇安排了一次夜戰訓練,然後9日在拉納爾島附近駐留,等待着任何日軍抵達瓜島的消息。[12]

戰鬥[編輯]

前奏[編輯]

10月11日08:00,城島的輸送部隊從肖特蘭泊地出發,經海槽駛往約250英里(400公里)外的瓜島。五藤則於同日14:00,同樣是從肖特蘭泊地出發。[13]

日軍為了保護輸送部隊、防止仙人掌航空隊的襲擊,決定動用第11航空隊(駐紮於拉包爾、卡維恩、布因等地)11日對亨德森機場發動兩場空襲。17架零戰正午抵達亨德森機場上空掃射,但沒有與美軍飛機交戰。45分鐘後,由45架一式陸攻和30架零戰組成的第二波攻擊抵達目的地。在空戰中,分別有一架日軍一式陸攻和兩架美軍戰鬥機被擊落。日軍的空襲並沒有對仙人掌航空隊造成太大的損失,但亨德森機場的轟炸機也的確因此遲遲無法出動以搜尋、或者攻擊城島艦隊。在船隊經過海槽的時候,第11航空隊全程提供了空中掩護。因為日軍對此次任務極為重視,因此當日的最後一波掩護的戰鬥機被命令要一直在船隊上空護航直到天黑,然後在水上迫降,等待船隊裏的驅逐艦救援。全部6架飛機都因此而墜海了;只有一名飛行員獲救。[14]

盟軍的偵察機當天14:45在海槽的科隆班加拉島舒瓦瑟爾島之間發現了日軍船隊,回報稱目擊到有兩艘「巡洋艦」和6艘驅逐艦。五藤的艦隊在輸送部隊後方,並未被美軍發現。斯科特接報後,16:07開始向瓜島進發,準備攔截輸送部隊。[15]

斯科特為即將到來的戰鬥制定了一個簡單的計劃。他將艦隊排成一長列,驅逐艦在前,巡洋艦在後;用SG雷達搜索300度區域,以搶先發現靠近的敵軍。驅逐艦用探照燈照亮任何一個目標然後發射魚雷;巡洋艦則向任何一個射程內的目標開火。各艦自行決定目標,無需等待命令。巡洋艦上的水上飛機將會提早起飛,投下曳光彈照亮敵軍。海倫娜號和博伊西號裝備了新式的SG雷達,性能已經大大改善,他依然選擇了三藩市號作為自己的旗艦。[16]

22:00美軍艦隊接近了瓜島的西北端(「漢特海角」),三艘巡洋艦遂放出了水上飛機。其中一架在起飛的時候墜毀,但另外兩架成功起飛,在薩沃島、瓜島和鐵底灣上空巡邏。美國人出動水上飛機的時候,輸送部隊正在繞過瓜島的西北角;因為此地的山峰的阻擋,雙方都沒有看見對方。22:20,城島電告五藤,視野內未發現美軍艦艇。輸送部隊在瓜島北部卸貨的時候,聽到了水上飛機從頭頂飛過的聲音,但他們沒有通知五藤。[17]

22:33,美軍在越過埃斯佩蘭斯海角的時候,斯科特下令展開戰鬥陣型。艦列前方為法倫霍爾特號、鄧肯號和拉菲號;接着是三藩市號、博伊西號、鹽湖城號和海倫娜號;布坎南號和麥卡拉號殿後。各艦距離500至700碼(460至640米)。其時月亮已經下落,光線昏暗,視野很差,看不到海平面[18]

五藤和城島艦隊在戰鬥中的運動示意圖。繞着薩沃島的淺灰色線是五藤艦隊預定的靠近炮擊然後脫離的路線。圖中初雪號被誤標記為叢雲號。

五藤的艦隊穿過了數片雨區,以30節(56公里每小時)的速度接近了瓜島。旗艦青葉號在艦列前方,其後跟隨着古鷹號和衣笠號。青葉號的右舷側是吹雪號,左舷側則是初雪號。23:30五藤艦隊從最後一片暴雨區域鑽了出來,赫然出現於海倫娜號和鹽湖城號的雷達顯示屏上。但日本人的軍艦上並未裝備雷達,對美軍的到來渾然不覺。此前鹽湖城號的水上飛機失事後正在起火燃燒,距離西北50海里外的五藤艦隊的瞭望員發現了火光,並將其誤認為瓜島附近的輸送部隊的發光信號,甚至回復了信號。但美軍並沒有看到這個信號。[19]

交戰[編輯]

23:00三藩市號的水上飛機發現了瓜島邊上的輸送部隊,將此報告給了斯科特。斯科特判斷後續還會有更多的日軍艦艇到來,於是決定繼續向薩沃島以西前進,維持航向不變。23:33,斯科特下令艦列轉向西南,向230°方向前進。除了他自己的坐艦三藩市號之外,其他各艦都正確理解了他的意圖,是要求艦列各艦依次轉向;但三藩市號搞錯了命令,在前列的驅逐艦執行命令的時候三藩市號也同時進行了轉向動作。緊跟在三藩市號後面的博伊西號跟隨着三藩市號轉向。這樣一來,前列的三艘驅逐艦就和其他的美軍艦艇分離了開來。[20]

23:32海倫娜號的雷達顯示日軍艦艇出現在27,700碼(25,300米)之外。23:35博伊西號和鄧肯號也偵測到了五藤的艦隊。在23:42到23:44之間,海倫娜號和博伊西號向斯科特匯報了雷達的偵測結果,但斯科特誤以為這兩艘巡洋艦發現的其實是那三艘在轉向之時被孤立在艦列之外的友軍驅逐艦。斯科特向法倫霍爾特號發出無線電,詢問這艘驅逐艦是否正在打算返回艦列前端位置,得到的回覆是「確定,正在接近貴艦右舷」。這讓斯科特更加堅信雷達發現的目標其實是自己人的驅逐艦。[21]

23:45,法倫霍爾特號和拉菲號依舊沒有發現五藤的艦隊,而是加速前進,打算恢復自己在美軍艦列的位置。但與此同時,鄧肯號的艦員以為這兩艘驅逐艦是想向日軍艦艇發動攻擊,於是向着日軍艦隊加速,單獨發起魚雷攻擊,而沒有向斯科特匯報。三藩市號的雷達捕捉到了五藤的艦隊,但斯科特沒有得到這一消息。23:45五藤已經離美軍僅僅約5,000碼(4,600米),海倫娜號和鹽湖城號的瞭望哨均發現了日軍艦艇。美軍的陣型此時恰好搶佔了日軍的T字橫頭英語Crossing the T,使得美軍艦艇獲得了重要的戰術優勢,可以用自身的全部火炮攻擊敵軍,而日軍僅能利用艦艏的火炮還擊。23:46海倫娜號依然以為斯科特已經得知日軍正在急速趕來,於是用無線電發出「疑問收到?(Interrogatory Roger)」(表示「是否允許進行攻擊」);但海倫娜號走的是通常的流程,故此斯科特回了一個「收到」,表示他的確收到了海倫娜號剛剛發來的這條查詢信息,卻並非批准開火的意思。出乎斯科特的意料,海倫娜號一收到斯科特的這條回復,就當即向日軍開火;博伊西號、鹽湖城號緊隨其後也開始炮擊。而令斯科特更加大驚失色的是三藩市號居然也跟着開始攻擊了。[22]

雙方接戰後的運動。圖中比較準確地描繪了美軍艦艇的運動(下方線條),但日軍艦艇的運動軌跡僅為示意(上方較深的線條)。

五藤的艦隊對於迎頭痛擊幾乎毫無防備。23:43青葉號的瞭望員發現了斯科特的艦隊,但艦隊哨戒長(青葉號的水雷長)判斷認為那是友軍的輸送艦隊;五藤也同意這個見解。早前的第11航空隊的偵察機和在前頭的輸送部隊都回報稱未發現敵軍,因此艦隊司令部斷定前面的艦艇應該是友軍,雖然輸送部隊按道理應該在西南方向,但他們恐怕是因為有什麼原因而偏離了原定的路線。五藤下令用定向識別閃光信號發出「我是青葉」的信息,不過沒收到回信。兩分鐘後,青葉號的瞭望員認出來那的確是美軍,可是五藤依舊半信半疑,下令再次發出識別閃光信號。青葉號的艦員按照五藤的命令發出了信號,但迎接他們的卻是美軍的第一輪炮擊。青葉號的上層建築受到了攻擊,被海倫娜號、鹽湖城號、三藩市號、法倫霍爾特號以及拉菲號命中多達40餘發炮彈,通信系統嚴重受損,2、3號主炮炮塔以及主炮射擊方位盤被摧毀。大口徑火炮的炮彈從正面貫穿了青葉號的指揮艦橋,雖然沒有爆炸,但炮彈的衝擊力依然殺傷多人,戰隊司令部全滅,五藤本人也身負致命重傷。通往艦橋的梯子也被吹飛,正在此處的包括青葉號副艦長在內的所有人也全數陣亡。青葉號3號炮塔內儲存着為了炮擊機場而特意準備的燃燒彈,被擊中後燃起了大火。掌炮長緊急向彈藥庫注水,使得青葉號逃過一劫,但彈藥庫乘員已經因為中彈以及殉爆而全滅。青葉號艦橋癱瘓之際,非當班的第6戰隊先任參謀貴嶋掬徳(當時因為非當班而在作戰室待命)衝上了艦橋,救起了瀕死的五藤,同時取得了指揮權,下令調頭撤退。[23]

斯科特依然不確定他的手下究竟在向誰開火,於是23:47下令停火;但混亂中依然有美軍艦船在持續炮擊。斯科特命令法倫霍爾特號發出自己的識別燈;當他終於確信法倫霍爾特號就在自己的隊列旁邊後,於23:51下令恢復攻擊。[24]

持續受到美軍命中的青葉號雖然艦橋一片狼藉,但水線以下基本完好,遂右轉全速駛離斯科特的戰列,同時釋放煙幕。青葉號此舉讓美軍誤以為她正在下沉。古鷹號在青葉號後方約1500米,在確認旗艦正在受集中攻擊後,古鷹號直接向前,插入美軍和青葉號之間,用高射炮和主炮應戰。古鷹號的舉動使得自己代替了青葉號吸引了美軍的注意,鹽湖城號、博伊西號、鄧肯號、麥卡拉號和布坎南號將所有炮火都轉移到了古鷹號上。23:49古鷹號存放九三式魚雷魚雷管被擊中,旋即引發大火,熊熊火光讓古鷹號吸引了更多的美軍炮火。23:58布坎南號發射的魚雷命中了古鷹號的前部輪機艙,使其浸水停機,古鷹號主炮塔全部失去動力癱瘓,戰鬥開始後17分鐘即失去了戰鬥力。此時三藩市號和博伊西號發現了約1,400碼(1,300米)以外的吹雪號;此時吹雪號因為和青葉號一起右轉,恰好成為離美軍最近的一艘日艦,於是被美軍用火炮犁了一遍,不久其他美軍艦艇也加入到對吹雪號的炮擊中。吹雪號身受重創,23:53起火爆炸開始下沉。衣笠號和初雪號則是選擇左轉、而不是跟隨隊形右轉,使得美軍一開始並沒有注意到這兩艘軍艦。[25]

在炮戰之中夾在中間的法倫霍爾特號同時受到美日雙方的炮擊,數人陣亡,遂駛向三藩市號,到達美軍艦列的另一邊,避開了炮擊。離開了艦列單獨發起魚雷攻擊的鄧肯號也被雙方同時攻擊,受傷起火,但依然勉力自行轉向,脫離了交叉火力區域。[26]

美國巡洋艦博伊西號,1942年8月於新赫布里底聖靈島

日軍艦隊試圖逃離戰場,而另一邊美軍收緊了隊形,轉向追擊日艦。左轉完成的衣笠號此時與美艦同航向。00:03衣笠號向博伊西號發起魚雷攻擊;00:06博伊西號緊急右轉迴避,兩枚魚雷從旁擦身而過。衣笠號此時看不到博伊西號的身影,於是記錄下「擊沉」一艘「倫敦級重巡」的戰果。博伊西號和鹽湖城號打開了探照燈以幫助友軍瞄準日艦,但此舉亦為衣笠號的炮手提供了清晰的炮靶。博伊西號被命中4發203毫米炮彈和若干其他炮彈,尤以00:10衣笠號的兩次命中為甚,博伊西號1號和2號炮塔之間的主彈藥庫中彈並發生爆炸;另兩發則命中了水線以下。彈藥庫火災引發了更大的爆炸,奪走了100多人的生命,博伊西號幾乎被炸成兩截;但海水從炸開的洞口湧入,澆滅了火焰,保住了火藥庫沒有殉爆。博伊西號立即轉向離開艦列,退出戰鬥。衣笠號和鹽湖城號繼續互相炮擊,各自命中數發炮彈,衣笠號受損輕微,鹽湖城號則有一個鍋爐受損,導致速度降低。[27]

00:16斯科特下令轉向,航向330°,企圖追擊遁逃中的日軍艦艇。但美軍艦艇很快就失去了日軍的蹤影,誤以為衣笠號已經被擊沉。00:20炮火完全停息。此時美軍隊形已經散開,於是斯科特命令航向205°脫離戰鬥。[28]

撤退[編輯]

美軍方面,博伊西號02:40撲滅了火災,03:05回歸至斯科特的艦列之中。鄧肯號則因為火勢無法控制,乘員02:00棄艦。斯科特並不清楚鄧肯號的狀況,於是派出麥卡拉號前往搜尋,然後率領其餘艦艇駛向努美阿,10月13日下午抵達目的地。麥卡拉號03:00發現了還在燃燒的鄧肯號,遂派出幾名艦員登上鄧肯號,試圖控制下沉的勢頭。但到了12:00,鄧肯號船首坍塌,麥卡拉的艦員被迫放棄了挽救的嘗試。瓜島上的美軍守軍派出了船隻,協助麥卡拉號在薩沃島附近的海域搜救已經被衝散了的鄧肯號艦員。鄧肯號最終在薩沃島以北6英里(9.7公里)沉沒;195名船員獲救,48人死亡。就在美軍搜救鄧肯號落水的艦員的時候,他們遇到了100多名吹雪號的艦員;這些日軍艦員起初拒絕接受美軍的救助,不過一天後還是不再反抗,被美軍救了上來,收押為戰俘。[29]

日本驅逐艦叢雲號

而日軍這邊,就在斯科特和五藤交戰的時候,輸送部隊把人員和物資卸下到了瓜島上,然後經由拉塞爾群島新喬治亞島的南邊返航,未被美軍艦艇發現。五藤艦隊中的青葉號雖然身負重傷,但依然和衣笠號會合,一同從海槽向北撤退。而古鷹號因為傷勢嚴重,00:50損失了所有動力,02:28在薩沃島西北22英里(35公里)沉沒。初雪號救助了古鷹號的倖存者後也向北退卻。[30]

城島得知五藤艦隊的狀況後,立即派出白雪號和叢雲號前往營救古鷹號,同時朝雲號和夏雲號被派去和衣笠號會合。07:00五架亨德森機場派來的SBD無畏式俯衝轟炸機襲擊了衣笠號,但沒有命中。08:20再有11架SBD攻擊了白雪號和叢雲號;雖然沒有直擊命中,但一發近失彈使得叢雲號油箱泄漏,漏出的油跡成為了後續的飛機的指引。不久美軍飛機再度來臨,這次除了7架SBD外更有6架TBF復仇者式轟炸機,在14架F4F戰鬥機的保護下追蹤而至,距離瓜島約170英里(270公里)的地方追上了這兩艘日本驅逐艦。叢雲號的引擎部位被一枚魚雷命中,失去了動力。不過在美軍追擊這兩艘驅逐艦的時候,青葉號和初雪號10:00回到了日軍在肖特蘭泊地的基地中。[31]

朝雲號和夏雲號趕往叢雲號處救助,15:45受到了又一波美軍飛機的空襲,這次是11架SBD和TBF,另有12架戰鬥機護航。其中一架SBD成功直接命中了夏雲號,其後又有兩發近失命中,夏雲號受到重創。朝雲號打撈起了夏雲號的倖存者,16:27夏雲號沉沒。另外已經癱瘓無法動彈的叢雲號也受到多次命中起火,乘員被迫棄艦。白雪號救助了叢雲號的乘員後,向叢雲號發射魚雷將其擊沉。其後日軍驅逐艦脫離,返回了肖特蘭泊地。[32]

影響[編輯]

五藤因為出血過多,06:00在撤退的途中死在了軍艦上。他直到死前都一直以為是受到了友軍的誤擊。青葉號返回了日本吳市,直到1943年2月15日都一直在那裏修理。而本次戰鬥中損失輕微的衣笠號則在一個月後的瓜達爾卡納爾海戰中沉沒。[33]

一名美國水兵指着博伊西號的戰績板,上面記載着博伊西號參與擊沉了3艘巡洋艦和3艘驅逐艦;不過這個戰果比日軍的真實損失要誇大得多。攝於1942年11月,博伊西號在戰鬥後返回了美國本土進行修理。

日軍一直自信擅長夜戰,但本次卻是美軍首次在夜間海戰中取勝。在戰鬥開始階段美軍自己也一度陷入混亂之中,但日軍自己問題更多,包括空中偵察不足、指揮官失職、命令傳達不通暢,同時作戰命令複雜,艦隊既要準備夜戰、又要炮擊機場、還要護送輸送部隊,分散了指揮官的注意力。而且本次戰前,日軍司令部(聯合艦隊、第11航空艦隊、第8艦隊)一廂情願作出了「敵艦隊不會行動」的判斷,導致了美軍的突襲的成功。[34]

10月15日,聯合艦隊參謀長宇垣纏海軍少將在他的日記《戰藻錄日語戦藻録》裏,針對第6戰隊司令部缺乏警戒、判斷失誤,此戰只有衣笠號一艦進行了有效的戰鬥等情況,作出了嚴厲的批評。而他在16日的日誌里,對久宗米次郎海軍大佐(青葉號艦長)、荒木傳海軍大佐(古鷹號艦長)、戰隊參謀長等人的報告進行了記錄,認為這次夜戰失敗在於事先偵察欠缺。[35]

日軍此戰損失不輕,炮擊瓜島機場的任務也沒有達成,但運輸任務是順利完成了。日軍方面內部記錄下「美軍一艘巡洋艦、一艘驅逐艦沉沒,一艘重巡重創」的戰果。大本營發表則改為是日軍損失一艘巡洋艦,美軍「兩艘巡洋艦、一艘驅逐艦沉沒,一艘巡洋艦重創」。[36]

斯科特則宣稱此役美軍共擊沉3艘巡洋艦和4艘驅逐艦。博伊西號因為損傷嚴重,需要返回費城海軍軍港進行修理;維修直到1943年3月20日才結束。美國的媒體廣泛報道了本次的「大勝」,尤其將博伊西號的功績誇大成「單艦足以匹敵一支艦隊」。不過這種宣傳主要是出於保密的需要,其他參戰艦艇的名字都沒有公開。[37]

儘管此戰美軍取得了戰術上的勝利,但瓜島的情勢依然沒有太大變化。僅僅兩天後的10月13日,日軍栗田健男海軍中將率領第三戰隊的戰列艦金剛號榛名號,組成第二次炮擊艦隊,炮轟了瓜島亨德森機場,機場受到了嚴重的打擊。一天後,一支大型的日軍船隊成功投送4500名士兵和一批裝備到島上。本次運輸給予了島上日軍有力支持,得以在23日發動了大規模進攻。另一方面,美軍船隊13日如期抵達瓜島,在23-26日間爆發的亨德森機場戰役中發揮了關鍵作用。[38]

埃斯佩蘭斯海角的戰鬥對於美軍還有另一個副作用,那就是使得美軍無法準確評估日軍的魚雷的威力和射程,也使得美軍並不知道日軍的夜戰用光學器具其實性能優越,而一干日軍驅逐艦和巡洋艦指揮官其實也是訓練有素。相反,美軍在本次戰鬥中總結出了錯誤的經驗,導致美軍指揮官在其後的戰鬥中一直堅信美軍艦艇的火炮比起日軍的魚雷要更加有效。美軍的這個迷思在兩個月後的塔薩法隆加海戰英語Battle of Tassafaronga中將會受到日軍的有力挑戰。[39]

註釋[編輯]

  1. ^ Frank, Guadalcanal, p. 310.
    美軍戰死者分別為:博伊西號107人,鄧肯號48人,鹽湖城號5人,法倫霍爾特號3人。
  2. ^ Frank, Guadalcanal, p. 309.
    根據Frank,日軍各艦戰死者分別為:古鷹號258人,青葉號79人,吹雪號78人(另111人被俘),叢雲號22人,夏雲號17人。Hackett則稱青葉號上除了五藤外還有80人死亡,而古鷹33人戰死、110人失蹤。
  3. ^ Hogue, Pearl Harbor to Guadalcanal, pp. 235–236.
  4. ^ Morison, Struggle for Guadalcanal, pp. 14–15 and Shaw, First Offensive, p. 18.
    亨德森機場得名於洛夫頓·R·亨德森少校。亨德森少校是一名海軍飛行員,在中途島海戰中戰死。
  5. ^ Griffith, Battle for Guadalcanal, p. 96–99, Dull, Imperial Japanese Navy, p. 225.
  6. ^ Frank, Guadalcanal, pp. 202, 210–211.
  7. ^ Morison, Struggle for Guadalcanal, pp. 113–114.
  8. ^ Frank, Guadalcanal, pp. 141–143, 156–158, 228–246, & 681.
  9. ^ Rottman, Japanese Army, p. 61; Griffith, Battle for Guadalcanal, p. 152; Frank, Guadalcanal, pp. 224, 251–254, 266–268, & 289–290; Dull, Imperial Japanese Navy, p. 225–226; and Smith, Bloody Ridge, pp. 132 & 158.
  10. ^ Frank, Guadalcanal, pp. 295–296; Hackett, HIJMS Aoba: Tabular Record of Movement; Cook, Cape Esperance, pp. 31 and 57; Morison, Struggle for Guadalcanal, p. 149–151; D'Albas, Death of a Navy, p. 183; and Dull, Imperial Japanese Navy, p. 226.
    CombinedFleet.com寫到城島指揮了輸送部隊。但有其他來源指出,是日進號上的一位指揮官負責,城島本人則並不在場。他有可能是在所羅門群島或者拉包爾指揮了輸送部隊的行動。
  11. ^ Frank, Guadalcanal, p. 293; Cook, Cape Esperance, pp. 19–20; Morison, Struggle for Guadalcanal, pp. 147–148; and Dull, Imperial Japanese Navy, p. 225.
  12. ^ Cook, Cape Esperance, pp. 16 and 19–20; Frank, Guadalcanal, pp. 295–297; Morison, Struggle for Guadalcanal, pp. 148–149; and Dull, Imperial Japanese Navy, p. 225.
    並非整個TF64都投入到了此次戰鬥中,因此斯科特的艦隊被命名為TF64.2。驅逐艦來自第12中隊,由法倫霍爾特號的艦長羅伯特·G·托賓率領。
  13. ^ Cook, Cape Esperance, pp. 31–32 and 57; Frank, Guadalcanal, p. 296; Morison, Struggle for Guadalcanal, pp. 150–151; and Hackett, IJN Seaplane Tender Chitose.
  14. ^ Frank, Guadalcanal, pp.295–296; Cook, Cape Esperance, pp. 32–33; Morison, Struggle for Guadalcanal, pp. 149–150.
    Frank稱只救上來一名飛行員;但Cook則稱除了一人之外,其餘飛行員都被救上來了。
  15. ^ Cook, Cape Esperance, pp. 19 and 31; Frank, Guadalcanal, p. 296; Morison, Struggle for Guadalcanal, p. 150; Dull, Imperial Japanese Navy, p. 226; and Hackett, IJN Seaplane Tender Chitose.
  16. ^ Frank, Guadalcanal, pp. 293–294; Cook, Cape Esperance, pp. 22–23, 25–27, and 37; and Morison, Struggle for Guadalcanal, p. 149.
  17. ^ Cook, Cape Esperance, pp. 25–29, 33, and 60; Frank, Guadalcanal, pp. 298–299; Dull, Imperial Japanese Navy, p. 226; and Morison, Struggle for Guadalcanal, pp. 152–153.
  18. ^ Cook, Cape Esperance, pp. 20, 26, and 36; Frank, Guadalcanal, p.298; Morison, Struggle for Guadalcanal, pp. 152–153.
  19. ^ Frank, Guadalcanal, p. 299; Cook, Cape Esperance, pp. 58–60; Morison, Struggle for Guadalcanal, pp. 152–153. エスペランス167頁。
  20. ^ Cook, Cape Esperance, pp. 38–42, Frank, Guadalcanal, p. 299, Morison, Struggle for Guadalcanal, pp. 153–156.
  21. ^ Frank, Guadalcanal, p. 299–301, Cook, Cape Esperance, pp. 42–43, 45–47, 51–53, Morison, Struggle for Guadalcanal, pp. 154–156.
  22. ^ Cook, Cape Esperance, pp. 42–50, 53–56, 71, Frank, Guadalcanal, pp. 300–301, D'Albas, Death of a Navy, p. 184, Dull, Imperial Japanese Navy, pp. 227–228, and Morison, Struggle for Guadalcanal, pp. 156–157.
  23. ^ Frank, Guadalcanal, pp. 301–302, Cook, Cape Esperance, pp. 68–70, 83–84, Dull, Imperial Japanese Navy, pp. 226–227, D'Albas, Death of a Navy, p. 186, and Morison, Struggle for Guadalcanal, pp. 158–160. 6戦戦闘詳報(6)pp. 45-46. 神立(2004) p.87. 青葉は沈まず p.178.
    日方記載首次發現美軍艦隊的時間是23:33。隔了好幾分鐘後他們才又發出第二次信號。
  24. ^ Cook, Cape Esperance, pp. 70–77, Frank, Guadalcanal, p. 302, Morison, Struggle for Guadalcanal, pp. 158–160.
  25. ^ Frank, Guadalcanal, pp. 302–304, Cook, Cape Esperance, pp. 73–79, 83–86, Dull, Imperial Japanese Navy, p. 228, Morison, Struggle for Guadalcanal, pp. 160–162. エスペランス170-171頁.
    エスペランス記載古鷹號先是右舷前輪機艙和左舷後輪機艙受損,幾分鐘後左舷輪機艙也被命中。至於吹雪號,日方記載23:53中彈起火,22:13發生了大爆炸後沉沒。軍事史研究專家大塚好古指出,三藩市號、博伊西號、海倫娜號有21:51再次開始炮擊的射擊記錄,因此吹雪的命運應該是日方的記載更接近實際情況。
  26. ^ Cook, Cape Esperance, pp. 80–84, 106–108, Frank, Guadalcanal, pp. 303–304, Morison, Struggle for Guadalcanal, pp. 161–162.
  27. ^ Frank, Guadalcanal, pp. 304–305, Cook, Cape Esperance, pp. 74–75, 88–95, 100–105, Dull, Imperial Japanese Navy, pp. 228–229, and Morison, Struggle for Guadalcanal, pp. 162–165. エスペランス pp. 172-173.
  28. ^ Cook, Cape Esperance, pp. 96–97, Frank, Guadalcanal, p. 306, Morison, Struggle for Guadalcanal, pp. 163–166. エスペランス pp. 171
  29. ^ Frank, Guadalcanal, pp. 307–308, Cook, Cape Esperance, pp. 95–96, 108–110, 114–130, 135–138, Morison, Struggle for Guadalcanal, pp. 166–169.
  30. ^ Cook, Cape Esperance, pp. 58, 97–98, 111, 120, Frank, Guadalcanal, pp. 306–307, D'Albas, Death of a Navy, p. 187, Dull, Imperial Japanese Navy, p. 229, and Morison, Struggle for Guadalcanal, pp. 168–169.
  31. ^ Cook, Cape Esperance, pp. 111, 120–122, Frank, Guadalcanal, pp. 308–309, Morison, Struggle for Guadalcanal, p. 169.
  32. ^ Frank, Guadalcanal, p. 309, Cook, Cape Esperance, pp. 130–131, Dull, Imperial Japanese Navy, p. 230, and Morison, Struggle for Guadalcanal, p. 169.
  33. ^ Frank, Guadalcanal, p. 309–312, Hackett, HIJMS Aoba, Morison, Struggle for Guadalcanal, pp. 169–171. 青葉沈まず p. 180
  34. ^ エスペランス p. 173.
  35. ^ 戦藻録 p.210
  36. ^ 海軍作戦史(昭和18) p. 105
  37. ^ Frank, Guadalcanal, p. 311, Cook, Cape Esperance, pp. 140–144, Morison, Struggle for Guadalcanal, pp. 170–171.
  38. ^ Frank, Guadalcanal, pp. 313–324, Cook, Cape Esperance, p. 150–151, Dull, Imperial Japanese Navy, p. 230, and Morison, Struggle for Guadalcanal, p. 171.
  39. ^ Cook, Cape Esperance, p. 59, 147–151, Frank, Guadalcanal, pp. 310–312, Morison, Struggle for Guadalcanal, pp. 170–171.

參考文獻[編輯]

擴展閱讀[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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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標9°9′S 159°38′E / 9.150°S 159.633°E / -9.150; 159.6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