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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道中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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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乾盛世過後,清朝國勢在這個時間逐漸下降,為日後的統治埋下了隱憂。

嘉道中衰是指中國清朝嘉慶帝(1796年-1820年在位)、道光帝(1820年-1850年在位)年間國力衰退的事件。清朝在乾隆帝中後期已經開始走下坡,吏治敗壞,武備廢弛,國庫空虛。道光二十二年(1842年),清朝在與大英帝國第一次鴉片戰爭中戰敗,開啟西方國家帝國主義及強迫中國門戶開放之序曲,清朝國勢進一步衰退。

盛世之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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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以北方少數民族入主中原,幾代帝王勵精圖治,廢除明朝末年因民變清軍入關而設立的「三餉加派」等苛捐雜稅,招徠流民獎勵墾荒,使社會經濟發展到一個高峰,創造了中國歷史上的康雍乾盛世。但清朝在乾隆帝後期達到鼎盛之後,吏治迅速敗壞,官無不貪,吏無不惡,清朝國勢日非。

乾隆五十九年(1794年),朝鮮使者記錄:「大抵為官長者,廉恥都喪,貨利是趨,知縣厚饋知府,知府善事權要,上下相蒙,曲加庇護。」[1]洪亮吉陳述乾隆末年時說:「士大夫漸不顧廉恥,」「十餘年來,之貪欺害政比比皆是……出巡則有站規、有門包,常時則有節禮生日禮,按年則又有幫費,升遷調補之私相饋謝者尚未在此數」[2]

貪污腐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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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治敗壞與清朝幾乎是相始終,這與清朝承接明朝的官場文化有關。清朝既是少數民族政權,必須對原本效忠明朝的中原士子大加籠絡。康熙帝年間就有所謂的南北黨爭。清代的貪污問題是長期的,康熙晚年,官場奢侈腐敗之風已經興起。雍正帝時大力改革使得吏治稍得控制。乾隆帝時,奢靡之風又捲土重來且愈來愈甚。乾隆六巡江南,地方沿途大興土木,豪華與排場空前,糜費特甚。可謂極盡奢華之能事。1757年,爆發雲貴總督恆文雲南巡撫郭一裕的「金爐案」。1790年禮部侍郎尹壯圖上疏道:「各督、撫聲名狼藉,吏治廢弛。臣經過地方,體察官吏賢否,商民半皆蹙額興嘆。各省風氣,大抵皆然」[3]

及至嘉慶帝繼位之際,吏治腐敗問題表現得更加突出。嘉慶帝時期,爆發了白蓮教天理教等農民抗爭,社會衝突激化,更使政府財政大受衝擊。嘉慶五年八月曾談到追賠的原因:「年來辦理軍務需用浩繁,目下大功將次完竣,一切善後事宜均需籌撥款……理應按限完交」[4]嘉慶帝無奈地說:「大不法小不廉,吏治不清,民生何賴?甚至大缺一萬,中缺八千,形諸白簡,此非彰明較著者乎?…… 朕澄敘官方,首先責己,力行節儉,永杜貢獻。諸大吏受任既重,養廉又優,貢獻之費已除,權門之索又絕,必應清白乃心,為國宣力。然而風氣未移,俗態猶故,時有在朕前借端嘗試,巧言利國,實皆利己,似此者不一而足。」[5]這時鴉片開始流入中國,而中國的白銀開始大量外流,使中國對外由出超國變為入超國。嘉慶帝屢申禁令,一旦案發,「失察賣放之監督及委員吏役人等一併懲辦不貸」[6]道光四年進口鴉片高達一萬二千六百三十九箱[7],「上自官府縉紳,下至工商優隸,以及婦女、道士、僧尼,隨在吸食,置買煙具,為市日中」[8]。至道光年間終於發生鴉片戰爭

軍務廢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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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旗勁旅早年在關外所向披靡,戰無不勝,清兵入關三十年後,康熙平定「三藩之亂」的戰鬥中,八旗兵軍紀已散,軍力已大不如前,「八旗將佐,居家彈箏擊築,衣文繡,策肥馬,日從子弟賓客飲」[9]。乾隆元年諭:「八旗從前風俗,最為近古。迨承平日久,生齒日繁,漸及奢靡。如服官外省,奉差收稅,即恣意花銷……而兵丁閒散惟知鮮衣美食,蕩費成風,旗人貧乏,率由於此。」[10]嘉慶年間八旗和綠營均已腐敗,喪失戰鬥力,嘉慶曾隨乾隆閱兵,所見是「射箭,箭虛發;馳馬,人墮地」[11]。平定白蓮教時,八旗請纓赴戰,卻四處搶劫,「其在京諳達侍衛章京無不營求赴軍,其歸自軍中者,無不營置田產,頓成殷富」[12]嚴如煜說:「教匪之役,前後八九年,兵調十數省,其中勁旅勇鷙敢戰者固自不少,而矯捷堅實可恃,必以黔兵為第一。……各省提鎮大營之兵,所駐通都大邑,地方平衍,風俗華靡,平時未嘗遠出城郭,一旦負槍荷戈,走山路數十里,汗淫淫下,喘息不寧,又且飲醇啖肥,習以為常,山內包米雜糧,食不下咽,先自飢疲,與猾賊追逐百數十里,鮮不病乏者」[13]

費正清說:「1800年左右的中國經濟不僅與歐洲經濟處於不同的發展階段,而且結構不同,觀點迥異。………技術水平則仍停滯不前,人口增長趨於抵消生產的任何增加。簡言之,生產基本上完全是為了消費,陷入剛好維持人民生活的無休止的循環之中,在這種情況下,純節餘和投資是完全不可能的。」[14]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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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朝鮮李朝實錄中的中國史料》第11冊
  2. ^ 洪亮吉《千言書》
  3. ^ 趙爾巽:《清史稿》卷109
  4. ^ 《清仁宗實錄》卷七三,第978頁。
  5. ^ 《清仁宗實錄》卷六一,嘉慶五年三月丁已。
  6. ^ 《清仁宗實錄》卷240第233頁。
  7. ^ 孫文范等:《道光帝》,第196頁
  8. ^ 中國近代史資料叢刊《鴉片戰爭》(一),第463頁。
  9. ^ 《八旗軍志》第2頁
  10. ^ 王雲慶:《石渠余紀》卷四《紀旗人生計》。
  11. ^ 《嘉慶朝東華錄》,卷7,嘉慶4年正月
  12. ^ 魏源:《聖武記》卷十一《武事余記》。
  13. ^ 《三省山內邊防論》,《清經世文編》卷八二,第2017頁。
  14. ^ 費正清、賴肖爾:《中國:傳統與變革》